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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还不能给你自信吗?”女子回首,一双秋水明眸盈盈扫向男子,双眸流转生辉,霓光耀眼。她眉目如画,飘渺若芍药笼烟,身后似环绕碧水青山,转眼却了无一物。
“我一直都很有自信——一无所有之时,我能够凭着满腔热血打出一个王朝,而今……”他深邃如瀚海的双眸倒映出女子那足以祸国的绝世容颜,傲然笑道,“而今,我身后不仅有亿万子民支持,更是佳人相助,这天下,还有谁可与我争锋?!”
“如此,才像你的性格。小帝天,短短十六年的岁月,怎能将你那骨子里的锐气磨平?”女子淡然而笑,道,“对祈国,你大可全力出手,
不必顾忌什么。若他敢以大欺小,我也不介意出手讨回一些利息……”
男子奇道:“你就这么自信?”
女子抬手,一根如葱玉般莹白的纤纤秀指远处的青山。那上面,一根古老的苍木正扎根在上,树干粗壮,盘根错节,苍劲如虬龙一般,深深地将根埋在山巅之上的黄色土壤中。在她的注视那,那株古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密密麻麻的树干开始伸展,向上蔓延,直入天际。枯黄的叶片也开始焕发光泽,如在蓬勃霞光。很快地,便由一株变形的古树长成一株苍天大树,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枝条垂下,无比瑰丽,如一片小树林在光秃秃的山巅上茁壮成长。
她微一伸手,十几里外那株如一座小树林般的古木便出现在她的手上。她兰气轻吐,一股香风便拂过树叶。晶莹的叶片焕发宝光,摇曳生姿,很是绚丽。
手上古木渐渐化为幻影,在彻底消失的刹那,女子背后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一片生机勃勃的古木林,细看,那竟是一株参天大树生出的旁枝。
整株古树,耸入苍天,云霞蒸腾,赤芒缭绕,此树一下子超越山岳,没入云霄上方,法相身盈满天地。
那片天地内,一阵狂风刮过,树影摇动的同时,整座大殿也动了三动。
一片树叶被刮出,带着一阵破空之声划过了帷幔,然后深深的□□了石质的墙壁之中。
直至这时,薄如蝉翼的帷帐方才自半空坠落。
“世人都以为化境就是武之极致,孰不知,天外有天,化境之外还有更高的境界,开天辟地、移山填海并不只是神话。”
她浅笑道:“区区白尧,已不足以对我构成任何威胁。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与算计的叠加都是虚妄。”
“如此掠夺天地造化,当真可杀人于无形。你对‘自然化万物’的领悟越发深刻了。”男子眼中精光暴射,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我为造境。天地造万物,万物自然也可造化天地。武功达到这等境界,自然可以化天地万物为己用。”女子继续道,“说起来,我能突破造境瓶颈,还多亏了白尧……你知道千年来为何再无人可突破造境吗?”
“为何?”
女子言简意赅道:“因为,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也不尽然。每个人的道法都有所不同,不必太过刻意,否则,便会落了下乘。”男子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道,“如今的你,褪去凤凰本源,沦为一介凡体,却似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这天地间,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过造境高手了啊,以至于,世人已经将它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他背负双手,俯视万里河山,轻叹道:“我以为我足够努力便可追上你的步伐。没想到多年不见,差距却越来越远啊。”
“想要成为一个王者,武功不是唯一先决,也不是最重要的因素。胆识、心魄、谋略,一样都不能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勉强自己。”
“可是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啊。”男子幽幽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权埶竞·第四篇·朝议
春天,万物复苏,草木盛了又凋、凋了又盛,像是一个又一个轮回的替换。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臣等立此明誓,一世伴君,辅弼左右,绝无二心!”洪亮的宣誓声冲破了拂晓。
群臣叩拜,与君共勉。
“知遇之恩,永世不忘。”
重重帷幕、玉座珠帘之后,高坐着的是那位新晋的神秘客卿。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
他从未说话,却在朝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连翳王都要敬他三分。他安静地透过珠帘帷幕注视着大殿中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倾听着众人朝议,犀利的目光如利刃般直指人心。
翳王把玩着手中玉玺,冷眼旁观者这场精妙绝伦的龙争虎斗,半响,才缓缓开口道:“祁国与翳国相抗多年,众位爱卿以为,是否该出兵伐祁?”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个一身儒雅的文臣站出来,道:“回陛下,无端兴兵,恐遭来民怨。臣以为,应与祁国言和,共处一世,不起祸乱才好。”
“张大人所言差矣,一山不容二虎。况且,乱世之中,唯有骁勇善战之人,才能消弭天下祸乱。我翳国热血男儿众多,个个能暴虎冯河,有以一敌十之能,怎是祁国那些只会卖弄口才的孱弱之辈可比?”一个很是彪悍与魁梧的武将上前,大声斥驳道。他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话不能这样说。祁人善谋,且诡计多端,变化万千,让人防不胜防。况且,若要开战,必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战争带来的后果太过沉重
,百姓根本无法承受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怯懦。自古太平盛世都是用无边的鲜血换来的,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那位高大魁梧的武
将斜睨这位地位并不是很高的文臣,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显然是不同意他的观点。
他一甩长袍的下摆,单膝跪地,主动请缨,道,“微臣自幼便知,战争、鲜血、食物与和平是不可分割的,所以从未惧怕过战争,正是因为
把脑袋抗在裤腰带上冲锋陷阵,今日才能站在这里。陛下,臣愿率兵出战,不攻下祁国一方重地,便将脑袋送回来。”
“好一句‘一山不容二虎’,武将军,既有如此信心,想必心中早有妙计?”翳王龙颜大悦,语带欣喜地问道。
“臣没有什么妙计,只有一颗精忠为国的赤胆忠心,臣愿意为了翳国以命相搏,用自己半老之躯去攻城略地,为翳国不朽的江山大业贡献出
自己的鲜血与头颅……”这个姓武的大将话语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完全没有注意到帝天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匹夫之勇!“打断他的侃侃而谈,帝天猛地站起,冷笑道,“武将军这份气度、这份胸襟,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可是朕告诉你,想为翳
国统一大业去送死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朕要的,不是悍不畏死的莽夫,而是能为朕出谋划策、能担当大任之人。这大殿之上,网罗天下
英杰于一堂,难道就没有一个,真正可堪重用的人吗?!”
一时间,无人再敢说话,大殿里寂静一片。
“上兵伐谋,依我看来,以谋略定天下,方位上上之策。”忽然,一道清洌的女声从大殿最高处传来,打断了这短暂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骇的抬头,双目圆睁,嘴巴微张,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重重帷幕后那个位高权重的客卿大人,竟然是一位女子。
“哦?”帝天转头,看向珠帘帷幕后那道朦胧的身影,道,“爱卿,有何高见?”
“智无常局,恰肖其局。运用之道,存乎一心——此乃万世长策。”清洌而空灵的声音,再次在大殿中响起。她高高在上,只说了这耐人寻味的短短几字,便再也不曾开口了。
大殿中,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客卿大人,竟然是位女子。更让人骇然的是,这个女子,竟敢对帝天如此说话,难道她就不怕他暴起发难吗?
更让众人想不到的是,一向喜怒无常的皇帝,竟然朗笑一声,道:“既然如此,朕就依爱卿所言——公孙兄,这次,朕就给你一个领兵出战的机会。你一向善谋慎断必可免让兵卒亲冒矢石。武将军,你为副帅,兴师六十万,分为三路大军,乔装打扮后,从东西北三方逐个混入燕城,在他们毫无防备之时,给予雷霆一击,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后再一举拿下燕城。”他嘴角噙着一抹阴鸷的笑意,道:“祈国人一向自视甚高,称我们为蛮夷,这次,朕就要以祁人最擅长的谋略之术来对付他们,以显我翳国隆威。”
“陛下不可啊,燕城乃是祁国第一城,此城易守难攻,且有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固若金汤。此去,若太宰大人有个闪失,那将是翳国的一大损失,此乃不可承受之重,绝不能草率啊!”一个大臣站出,高声进言道。
“朕相信公孙兄的能力。论谋略,公孙兄乃是翳国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若说他不行,那恐怕燕城就无人可敌了。”帝天转头看向公孙睿,道,“公孙兄,可否胜任?如有异议,朕决不为难与你。”
“为臣者,自当上竭智以效君王、下尽力以图人民。为陛下分忧乃是臣之本分,怎可有任何异议?”公孙睿面色平静,宠辱不惊的答道,“
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帝天心中一震,随即放声大笑,铿锵之音传遍大殿,道:“好啊!朕没有看错人,公孙兄果然忠心为国。既如此,朕就静待公孙兄凯旋佳音
了……到时,朕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公孙睿单膝跪地,高声喝道:“臣领命。”
早朝过后,文武百官相继退出大殿,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有几人在与公孙睿擦肩而过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恭维了一番,后者亦是谦逊回礼。
而他们最关心的,莫过于那位神秘的客卿。
有人奇道:“她到底是谁,竟可让陛下为其破例?”
另一人面露异色,道:“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她一人,敢对陛下如此说话了。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已人头落地。这乃是天大的荣幸,可那位女子却丝毫都不在意。”
“话不能这么说,那女子虽只说了短短几字,却实言之有用。如此人物,恃才傲物也无可厚非。”
“噤声!此话怎敢乱说。”有人低喝一声,道,“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才坐上现在这个位置,还没有教你学会谨言慎行吗?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那个女子无意之间便能散发出那样的威压,这样的人,非是我们所能够揣度的。你我为官已久,也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另一方,两个久经战场的大将也在笑谈此事,只不过他们所说的,明显偏向讨论女子的武力值。
其中一人道:“如此高手,不是应该归隐山林,潜心修行吗?她怎会屈身于此?”
“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大将明显见多识广,他惊疑不定地道,“突破化境之时需在红尘炼道心,了却昔日的一切尘缘与因果,如此,才能功成圆满。”
那人瞠目结舌,半响才道:“如此‘功参造化’,真是可怕。”
“你该庆幸,她选择的不是祁国。这是我翳国之福啊——关键时刻,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我翳国如日中天,而今又添一臂,何愁不兴哪!”
北原,气候多变。此时,还未至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