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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不爱我,只是因为我没有这位身份高贵的和亲翁主有价值,不是吗?”
“呵,自作聪明。”帝天嗤了一句,继而话音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除非,你能为我打下十五座城池……”
“为你打下十五座城池,你就会喜欢我吗?”
“或许吧。”
“好。”
聪明如我,又怎会不知,就算真的为他打下五十座城池,他也不会爱上我。我明知道他在利用自己,但若这就是他想要的,我愿意为他去做
,只为博得他的一个“承诺”。
那时的我,对爱太过贪与痴,只因不懂什么样的爱才是真爱,才只想要占有。
我爱你,所以想要你也喜欢我,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吧。
漆黑如墨的玄铁寒衣摆在我的面前,穿上它,我就是陛下亲封的御赐中郎将。
姑姑说,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神,只是因为某个人做到了普通人做不到得事,所以他就成了神。
现在,我就要去做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若能功成而归,我便会成为世人眼中的神——是战神,亦或是神话。
芊芊玉指在寒烁的甲胄上划过,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很多年前,那个名叫瑾陵妃的女人能做到的,我也可以。而且,我可以比她做的更好。
厚重的甲胄遮住了我那曾让无数人色授魂与的躯体,满头青丝被高高束起,被钢铁甲盔覆盖,绝美的容颜被半张黄金面具掩住,我从高高在
上的皇贵妃摇身变成了将要奔赴战场的女将。
右手握着那长达数丈,沉重无比的战戟,左手持兵符将令,我策马立在千军万马之前,身后是浩荡数里的百万大军,金戈铁马、长剑凌霄,
寒光照铁衣。
在我可以释放的强大气息笼罩下,千军万马无不信心倍增,喊声震天!
此次南下,目标是祁国,势要拿下祁国的半壁江山。
晶莹如玉的纤纤素手慢慢举起,长戟在右手中轻鸣,仿佛已经看到了尸山盈骨的血色画面。
大旗猎猎,在寒风中正狷狂的飘扬,上面黄金渡成的斗大“翳”字龙盘虎踞在正中央,璀璨无比,光华夺目,霸意怒张。
战鼓轰鸣,百万雄师黑云压境,肃杀之气席卷山河,热血征战动荡万里,只待一声令下,挥师北上。
“出发!”手中长戟一挥,我一马当先,驾驭鲜红如血的汗血宝马绝尘而去。
后面,千军万马在奔腾,宛若一条钢铁洪流。百万战将携着满腔热血、壮志豪情、王朝荣辱,开启了一段血染的战史。
山河动荡,大地震颤,风云浩荡起。
数千年前,古之先贤便曾有言:美恶相饰,命曰复周。物极则反,命中环流。
日中则昃,盛极,必衰,是天地间恒古不变的定律。任你绝代天骄,坐拥江山;任你风华无双,艳冠天下,也逃不过英雄迟暮,美人皓首的
悲凉结局。
繁华之后是无尽的荒凉,极致的繁盛便是衰败的开始。
前朝一统天下数百年,也曾极尽繁盛,最终却也改变不了灭国的命运。
虽不是人心所向,却也是大势所趋。
物极必反,天元第一百八十一日,盛极一时的瑾陵王朝终是走到了尽头。
当时的摄政王骜擎叛变,率五千精兵长驱直入直捣皇宫,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取代了皇权,推翻旧制,建新朝,改年号为“崇明”,取国
号为“牐А保烦茽'明王。
那一日,宫中硝烟四起,玄阳皇帝的姊姊瑾陵长公主不愿沦为阶下囚,纵火焚毁了公主府,和公主府一起烧死的,是她自己。
当时,她临盆在即,却不顾一切,在大火跳了那一舞。
那一夜,火光漫天,瑾陵王朝分崩离析,无数人看到了大火中那道孤傲的身影,圣尊长公主宁死不屈,被后世传为了佳话,成就了一段美名
。
而宫中的下人低贱如草芥,她们的一生如飘零的浮萍。王朝更迭,她们也便换了一批主人。
之后,骜擎□□,先失民心,后失天下。
再之后,帝天横空出世,取其而上,成为新帝,改国号为“翳”,与当时日趋鼎盛的祁国各占半壁江山,平分天下。
没有哪一个时代如这一世这般,短短十余年间,不到二十载,天下数次易主。改朝换代,朝纲动荡,正真受尽苦难的却是在战争中流离失所
、家破人亡的百姓。他们没有错,却只因受到这池鱼之殃,就要背负这不能承受之痛。错的是这天地间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要怪,只能怪
他们不够强大,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家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恸·第十一篇·征战
整整半个月,大火烧红了祁国的天空,鲜血染遍了祁国的土地,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繁荣的城镇一个接一个变成了森罗血狱。
天下皆恸,翳、祁两国俱有损失,死伤近六十万热血男儿。
翳国以少胜多,捷报不断,翳王大笑,宣称夕颜凯旋归来之日便是其敕封之时。
而此时的祁国,则是一片愁云惨淡,昔日所向披靡的大将接连惨败。
谁能想到,一个柔弱女子竟能取得如此战绩?
听说,她于百万军中取敌方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听说,她纵横战场,所向披靡,摧枯拉朽,未有一败,长戟所向,四方皆颤。
听说,她年纪轻轻就已是天下少有的武功高手。
听说,她已经攻克了祁国九座城池,每一座,皆是祁国强大的根本。
恒古未有。如此前无古人的战绩,使得我有幸创造了一段军中神话。
一时间,威势无两。
无数个日夜里,我成了整个翳朝,所有人的骄傲。
朝堂之上,祁皇气的差点掌碎了大殿。无奈祁国大将皆死伤殆尽,无人再敢出兵迎战,祁国军心涣散,最终,为了鼓动士气,祁皇决定御驾
亲征。
瑾州城,一座楼阁静静横恒在城池的中心。
从上端俯瞰,就像这座城池的灯芯,是它让这座城池焕发出万丈光芒。从远处看,这座楼,是瑾州城最高的楼阁,层层递进,十八重高楼,
似龙盘卧,似凤横陈。站在最高层向下俯瞰,可以将瑾州城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
这座楼宇,名为七绝。琴绝、萧绝、篌绝、舞绝、才绝、剑绝、阵绝便是七绝楼命名的由来。
七绝,是瑾州城的标志。这座城,因七绝楼的远播而未被埋没,也因七绝楼的存在而焕发出璀璨而夺目的光。
可以想象,这座楼阁,在瑾州城的地位。
而这座楼的最上面三层,除了七绝楼楼主,任何人不可以进入,包括城主。
就在这座楼宇的最顶层,一女子稳如泰山,形如枯槁,岿然端坐在一张白玉石床之上。
她有一张不似人间女子的脸,让人看一眼就会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她紧闭着双眼,右眼下方有一点红褐色的泪痣,呈泪滴形状静静地搁浅在眼帘下方,好像神灵在哭泣。
她一双莹白如玉的秀耳偶尔间轻轻煽动,竟能将城中所有纷乱复杂的声音尽收耳底。
她一身红衣似血,竟穿出了别样的风华。那是一种透过骨髓散发出的,淡泊一切的气息。
她嘴角微翘,好像在为谁而高兴。
此刻,就在一家繁华的酒楼中,一个壮汉喝醉了酒,大着舌头对对面的人说:“我们瑾州城如今也算扬眉吐气了,谁不知道闻名赫赫的御赐
中郎将不仅是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还是我们瑾州城第一美人……”
对面那个看起来很稳重的中年男子闻言点头道:“那孩子自己争气,也为我们瑾州城争了光啊。她是瑾州城的骄傲。”
旁边,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斜睨了他们一眼,道:“听闻,祁国君主率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如今铁蹄已行至怀水,看
来是有十足的把握。说不定可以反败为胜……”
“只带了十万大军么?祁皇这是要背水一战啊……看来祁国已是强弩之末,无回天之力了。”
那年轻男子不为所动,抬头将杯中烈酒一口饮尽,目光投向窗外无垠虚空,道:“胜负,马上就见分晓。”
听到这里,楼阁上那女子刷的一下睁开双眼。瞬间,空气中好像有一道白光划过——她的那一双眼睛竟然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
光芒消失,女子眸中慑人心魄的光芒渐渐归于平淡。
她抬眼望向西北方向,素手紧攒,一滴鲜血沿着手廓滴落而下也浑然不觉。
“白尧,你若敢伤我女儿半分,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定要让你挫骨扬灰、万劫不复。”她一字一顿,森然杀机难掩,像是在吟唱着阿
修罗的誓咒,刻骨铭心的寒意让人不自觉颤栗。
摊开手掌,只见掌心血肉已被尖利的指甲刺破,可是,手上的伤远没有心中的疼。
运转玄功,顿时手心氤氲一片,顷刻间完好如初,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手上的伤能治,心里的呢?
十六年了,她的心似乎还在滴血。
——欠我的,也该还了罢。
三日后的一个夜里,在怀水以南,两大巨头终于相遇在渡人城。
所谓渡人,顾名思义,自是用来超度亡灵。可这里,并没有什么城池,只有一望无垠的红色荒漠和一片的断瓦残垣。
透过那一片浩大的地基,依稀可见当年的辉煌壮景。
这里是一片红色的大地,浩大无垠足有数万丈方圆。
这里,原本不叫渡人城,而是叫诸城。
传说,昔日的这里,是祁国的一座要城,其繁华程度无与伦比,各国的贸易往来都与这座城池有关。
可就是这样一座城池,而今却变成了一片无垠的荒漠,红色的细土上终年寸草不生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死地。放眼望去,满目凄凉,扑面而来
的恶风中常常伴着阵阵悲戚的哭嚎,闻之让人毛骨悚然。
黄沙掩埋苍凉,清风吹散过往,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人在数千里外看到了那惊世的一幕——漫天的大火烧红了诸城上方
的天空,从远处看,如一个吞噬一切的远古巨兽,张开了它那血盆巨口。夜幕下,一只巨大的火红色的凤凰伴着熊熊的烈火出现,仰天长鸣
,张口吐出一道火焰,最后展翅冲向云霄,眨眼间便没入云层之上。神鸟谪凡,始一出世,便十方云动,异象冲天。地涌神泉、天降金莲、
瑞彩千道并现于世,很多人惊鸿一瞥间被惊地目瞪口呆,更有甚者当场跪下,顶礼膜拜。
而就在第二天,有人快马加鞭赶到现场,看到的却是一望无际的赤红色沙漠,宫殿焚毁后的断壁残垣与无边的荒凉。一夜之间,硕大的城池
化为废墟,城中数万人都在那一场浩劫中消失,方圆数十里的草木连根焚尽。而当事的祁皇亦在此地,他虽险死还生,却失去了爱妃和王后
,因此一病就是十年,从此罢逐六宫,再无封临一妃一嫔。世人皆言,祁皇专爱,王后与爱妃之死于他是不可承受之打击,所以他才会如此
极端。
而祁皇之仁,天地可鉴,因此,这种猜测自是得到了天下人的认可。世人皆知,祁皇不仅以仁爱之天下,还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