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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试戏就是女主角怀揣着绝世武功,自松间飘然而落,停在空地上,举剑四顾。
我站在导演身后,看着显示屏幕里的女主角,七八台摄影机的角度依次变化,她站在松间,一个仰拍,她飘然而落,摄影机顺着绳索滑动,她落在地上,一个俯拍,她步起两步,摄影机沿着轨道滑动,她举剑四顾,若干个特写镜头,36o度无死角。
这哪里是在拍电影,分明是在给她拍写真好么。
我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提起我的那一把剑上场了。女主角转头,幽幽地看着我,轻蔑地一笑,“你竟然敢来?”
“有何不敢,你既相邀,我当来赴约。”
话音刚落,女主角持剑朝我袭来,“看剑。”
可是她这一招软绵绵的举剑,委实看得我心颤,果不其然,导演叫了一声“卡”。
一个穿黑t恤的中年人小跑着过来了,胸前印着“武术指导”四个字。他拿过我手里的剑,手臂使力,“唰唰”挥了两下,“小姑娘,嘿,你们得用力啊,这剑都不是铁的,是铝制的,不沉手的,得可着劲儿挥啊。”
我点了点头,拿过剑,学着他的模样,唰唰挥了两下,可女主角不乐意了,把她手里的剑往地下一扔,脚一跺,“谁说不沉,重死了,不能用替身嘛!”说完人就转身走了,可把导演急坏了,扔下耳麦就去劝她了。
这一切将我惊在原处,见过耍大牌的,可没见过这么耍大牌的。我合作过的大牌,无论是于晴也好,还是穆娟也好,以及谢平之,从来就没有耍大牌的嫌疑。初生牛犊不怕虎果真不假啊。
碍于投资人的大面儿,导演好话说尽,又把女主角劝了回来,竟然还真用上了替身。那替身身材与女主角相仿,套上了假发,换上了服装,从背后望去,倒真是一分不差。可是脸一转过来就把我惊了,特么是个男的啊。
拍戏的时候,我与“她”对剑,“她”是背面,我是正脸,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我用尽全力地入戏,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能绷住不笑。
这段试戏才算是过了。
米易挺难为情地,“芳芳,我知道这戏是替那谁拍的,可哥儿们求上我,也得出把力啊,在圈儿里,人脉很重要的。”
“我懂的,米易,虽然那谁是有点那啥,但是咱犯不着跟钱过不去啊。”
自此我加入了此剧组,中途我收到了一家杂志社的邀请去拍封面,杂志名称叫做名利场,据说是国外那一本“名利场”在国内的亲姐妹,简而言之,就是杂志圈儿里高大上的代表。
我兴高采烈地去了,摄影师看上了我在“华视”颁奖礼上的那一身系带露背黑裙子,指明让我穿了去,上过妆以后,给了我一顶黑色的草帽,帽檐特别宽,足有我三个头那么宽,又给了我一支木拐杖,握在手里。
摆的造型是我斜带着草帽,手里拄着木杖,站立的模样,我依照他的指示站好。
摄影师说:“好,给我个nob1e的眼神。”
我不明白何谓nob1e的眼神,只好再次zhuangbi1ity。
闪光灯刚一闪过,斜拉里插|进一道声音:“等一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打扮干练的女人,三十以上的年龄,留着俐落的齐耳短发,黑西裤上套着中袖白衬衣,胸前别着一朵丝带绕成的玫瑰,米易小跑到我身边,低声说:“是主编,叫k姐。”
我赶忙裂出个笑容,跟着众人一起叫了声:“k姐。”
她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钳住我的下巴,用拇指擦掉我的口红,说:“给她换个唇色,就用devi1s de1ight。”
我一动也不动,任由化妆师上来给我上唇彩,那是一种张扬而热烈的红色,恍然就让我想起“烈焰红唇”。
飞快地补过妆以后,k姐说:“你的气质要配得上这个颜色。”
她说完就走到了一旁,示意摄影师接着拍。不知为何,她站在一旁,凌厉地目光一向我扫来,我就很有精神,照着摄影师指示的nob1e眼神去了。
一整个下午,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张照片,到后来摄影师放在平板上给我看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那是我摆出来的表情,的确是万分的nob1e并且还带着一股子的刻薄劲儿。
k姐仿佛很满意,冲我点了点头。米易偷偷地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高高兴兴地就去卸妆了。
刚收拾完,k姐就出现在了镜子里,正站在我身后,我回身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却问我:“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找你来拍?”
我低头犹豫了两秒,还是认命地答:“因为谢平之。”
k姐轻笑了一声:“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这的确是一个大原因。”
我情不自禁地自嘲地笑了一声。
k姐定定地看着我,“这不是一件坏事,多少人指着望着,都盼不来的事儿,你要懂得惜福,女人本来就辛苦,娱乐圈儿里的女人更辛苦,有风的时候,你不借那一股风,才是傻子。”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k姐走到了我旁边,手指开始手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化妆台,她的中指上戴了一支巨大的戒指,银丝绕成的一朵玫瑰,随着她叩响桌面,哒哒作响。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却突然问我:“想不想去法国?”
34第 34 章
“发国?你说什么?要去发国?”
一道惊呼从化妆间门口传来;裹挟着一股化不开的港台腔扑面而来。
只见米易手扶着门框;双目圆睁;一脸的喜不自禁,以其此生罕有的速度奔到k姐面前;“k姐,你说真的吗?你造吗?发国一直是我心中的heaven,那浪漫的存在,那高贵的气质;那迷人的时尚;那……”
“行了……”k姐不耐地摆了摆手打断了米易的排比句,“我在问你,蔡寻芳;想不想去法国,这一次中法交流年,我们杂志社受邀在列,刚好我们也计划拍一期法国特刊,你想不想去?”
我顿都没顿一下,即刻点头如捣蒜,“想,怎么不想。”说着,人也站了起来,捉过k姐的右手用力一握,“谢谢k姐栽培。”
晚上回到家,我在电话里给谢平之说起了这事儿,他在电话那端沉吟了片刻,说:“是件好事儿,不过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想回去做模特了。”
“确实,但是这次机会太难得了。”
谢平之“嗯”了一声,“那路上小心,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儿还赶戏,就挂了啊。”
一周以后,签证如期下来了,跟剧组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我和米易就坐上了飞往法兰西的飞机,降落地点法国戴高乐机场。
漫长的十一小时的飞行,我看了三部电影,睡了一小会儿。坐在我身旁的米易却是手捧一本中文注音的法语速成手册,狂猛而执着地学习着。
“你好:嘣如何。再见:哦喝无哇喝……”米易埋头努力学习,一字一句地钻研。
虽然我很佩服他的好学求知精神,但这一股乡土味儿的法语是要闹哪样?
“你好吗:共蒙打列无。很好:太扁!”
这一句“太扁”真的让我不可忍了。我只好摘下耳机,扯下眼罩,叹了一口气,准备苦口婆心地劝一劝米易,“米易,你这么好学,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不过……”
孰料,我这一句“不过,你还是算了吧”还没蹦出口,就被米易截去了话头:“当然是要努力学习一下,不然怎么能够enjoy france啊。芳芳,你放心,我有信心,在飞机降落前,能够熟练地掌握基本的法语,再说实在不行,我可以说eng11ish,芳芳,你千万不要害怕!”
我心想,我怕个鬼啊。米易,你的自信是哪里来的啊,再说,你那单个单个往外蹦的英文小单词儿,指不定还没我强呢。
当然,这一切都被我默默地藏在了心底,并没有向米易吐露。
飞机上的播音适时地响起了女乘务员甜美的声线:“各位乘客大家好,飞机将于二十分钟以后降落在戴高乐机场,请乘客们配合我们的工作,收起小桌板,拉开遮光板。戴高乐机场距离巴黎市区,车程35分钟。今日,巴黎晴,地面温度二十四摄氏度。播音到底结束。”
话音刚落,米易就伸长了手,拉开了我这边靠窗的遮光板。耀眼的阳光随着遮光板拉升,渐渐地洒满我半个身体。我扭头,迎着阳光,去看窗外的风景。云朵稀薄,透过丝丝白幕,可以清晰地看见地表的湖泊山川。俯瞰巴黎盆地,那一方凹陷在视野里格外清晰。
飞机逐级下降,穿云破雾,我看见了车来车往的笔直大道,看见了密密成排的低矮建筑。
米易突然在我耳边大叫一声:“芳芳,快看,埃弗尔铁塔!”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了那拉长的三角形的铁色框架,遥遥地在阳光中伫立着,样子模糊而真实。尽管从前在图片中,在电视里无数次地看过,可这一刻,当它切实地落入眼底的时候,难以克制的兴奋在我的心中荡漾开来,油然而生的,是一种快意之感,如同雷电一般,瞬间把我击中,而我却忽然好像全身充满了力量。
米易低头迅速地去翻那一本巴掌大小的法语速成,激动地来了一句“涩拉维波尼!芳芳,是美丽人生!”
我不禁大笑了一声。
落地以后,当地接洽的杂志社派人来接了我们一行人,安排住进了市区里一间五星级酒店。待一安顿好,我就给谢平之打了一个电话。
等待的提示音一声漫长过一声,五声响过以后,那边“嗒”地一声,终于传来了谢平之醇厚悦耳的声音:“你到了?”背景音也显得格外的空灵。
我听到他的声音,格外的高兴,不自觉地就先笑了一声,“嗯,刚到酒店安顿好,地方不错,一推开窗就能看见塞纳河。”
电话有些延时,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低低的一声笑,“你高兴就好。”又停了一会儿,他问:“接下来的安排都敲定了吗?”
我将接下来几天大致的安排给他讲了一下,总得来说,就是替杂志社拍照,选入那一期法国特刊。过后,谢平之简单地交待了我几句在巴黎注意安排,严防扒窃一类的话,挂电话前,他说了一句“晚安”,我才掐指一算,他那边应该已经是晚上了,也说了一句“晚安”才挂了电话,然后摸出了我放在行李箱里的银灰色盒子,把我那一只银色戒指光明正大地套在了中指上。
当天晚上,接洽方宴请了我们,就在酒店的餐厅里,几个法国人也加入了我们,与我们一会儿说法语,一会儿说英语,一会儿说中文,倒是不冷场。
正当我矜持地用金色小叉子叉起一只裹着厚厚芝士的蜗牛时,其中一个灰头发的法国佬突然就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站起了身,脚步不停地朝餐厅门口快步而去。
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他伸出手与另一个刚进门的法国佬握了握,那模样,我很熟悉,整个一溜须拍马的神情,而被他握住手的法国佬已经上了些年纪,约莫五十来岁,手里拄着一支拐杖,神色却十分倨傲。
k姐说了一句:“what a surprise!”
我连忙转头不解地看着她,k姐解释说:“那人叫拉法耶,是巴黎最为著名的设计师之一,今天我们的运气太好了。”
坐在她身旁的一个杂志社小编也不住附和着:“是是,人人都说,结交拉法耶就是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我心里觉得有点好笑,曾几何时,我还听说过另一种说法,其如是说,学习gre就是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正胡思乱想间,那灰头发的法国佬已经把拉法耶引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一桌,桌上的男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