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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有一条石砌的小道,每家每户的窗外都种着花草,一眼望过去就像是一条花朵的甬道,在冬日暖阳下,散发勃勃生机。
谢平之突然说:“我也是。”声音有一点可疑的沙哑。
天啊,我不会把他告白哭了吧。
我从窗台上直起身来,惊道:“谢平之,你哭了?”
那边停了短短一刻,传来他低沉的声线:“你想太多了。”几乎是一字一顿。
我“哦”了一声,又趴回了窗台,谢平之问我:“那你在那边都安顿好了吗?”
“嗯……”然后我大开话匣子,从住宿到课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
一直聊到,夕阳西沉,金黄的余晖洒进窗棂,才挂断电话。
常阮玉因为我入学的事情,在巴黎也多呆了半月,等我安顿下来,她才收拾行李,去了机场。
在候机厅里等待的时候,常阮玉第一次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谢平之是我带过的最有才华的艺人,没有之一,那会儿他还在国外念书,参加大提琴比赛,整整四年,都和金牌失之交臂。我也找了他四年,想签他作艺人,直到他第四年落败,他才答应了我,跟我回国了。”
我觉得很惊讶,“他的大提琴拉得很好,为什么得不了奖?”
常阮玉微微摇了摇头,“有的时候实力好不是比赛的全部,说句实在话,那奖杯从来都没有颁给白皮肤以外的人,再加上谢平之太想赢了,有时候反倒不好。”
我点了点头,常阮玉笑了笑,“不过刚出道那会儿,他真算得上是圈儿里的异类,有的时候,跟你说实话,我都有点儿后悔签了他。应酬谈约这类的事情,他从来不参加,做个采访笑都不笑一下,那会儿,我特别奇怪,你说长得那么好看的一个小伙,做事怎么就那么像nerd;不过因为这,刚开始也吃了不少亏,这么些年,说起来,他的有些棱角到底还是被磨平了,人也有了点烟火气。”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谢平之话确实少,举止什么的,隐约还是有些nerd的影子。如果不是他长得好看,只怕就是那种万年宅男的款了。
常阮玉叹了一口气,看了我一会儿,才说:“当时他跑来找我让我去带你的时候,我真挺惊讶的,他给我看了一张你的照片,不是剧照也不是什么工作平面的照片,好像是你在剧组里闭着眼睛,裹着一件挺难看的军大衣,在椅子上睡觉的照片。总之,挺逗的。当时我就想,他的品味果然很奇怪啊……”说到这里,还揶揄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想,这也太丧心病狂了,竟然偷拍我睡觉的照片!
常阮玉又笑了一声,“不过,你也是一个好姑娘,虽然有点儿……”她想了想,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有点儿蠢萌蠢萌的。”
擦,原来在您眼里的我就跟我眼里的a1ex一样啊。
机场的广播催促着旅客登机,常阮玉站了起来,对我说:“总之,在这个圈儿里找个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可不能随便糟蹋,不过话说回来,不管在哪里,谁的真心都不容易,你可得好好珍惜。”
我的鼻子莫名其妙地就酸了,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
常阮玉进安检口之前,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常姐,以后我还能跟着你吗?”
常阮玉白了我一眼,“废话,你还想在这呆多久啊,你一回国,脚一沾地,就得听我的话。”
我“噗”一笑,眼泪就掉下来了。
69第 69 章
没过几天;我身赴法国求学的消息就被国内各大媒体传遍了。
五花八门的报道集聚,令人不得不感叹;媒体人都是脑补帝啊。
《星报》登载“蔡寻芳求学路——中西艺术大碰撞”。
中规中矩;十分温和。
《橙子日报》标题“一个文盲的觉醒”。
我去,你才是文盲,你全小区都是文盲!
《人民晨报》登载“深度不断的学习是每个行业的准则”
好吧……
登录上海角论坛,题目则显得更为八卦了。什么“蔡寻芳留学始末——后台比城墙还厚”;以及什么“是情变还是学习?”“论有一个法国干爹的重要性”……
有人骂我崇洋媚外,有人捧我刻骨学习,每一天都有新的爆料。
这股谈资持续了一段时间,就接上了新的东风,因为我参与拍摄的两部电影和电视剧和观众朋友们见面了。
电视剧《戏说风雨》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收视率虽然没有超越之前星海的剧集;但也突破了云龙自家的记录,站上了5%的收视点,在官网最受观众欢迎的人群中,季云以几十票的优势领先于皇后,成为首位。
微博上天天有人给我留言,类似“季云我好恨你但是又好爱你,肿么破”一类的言论。
两部电影的票房也甚是不俗,按照媒体的原话来说,“蔡寻芳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在法国的日子,我每天都拼命地学习,除了学语言以外,就是狂猛地看书,看资料。
每天下午吃饭前,给谢平之打一通长长的电话。
两个月以后,我终于获得资格去上第一堂表演实践课。
课上全是金发碧眼,年纪跨度却很大,有小年轻也有头发花白的老年人。
我开着录音笔,听台上花裙子的法国女人嘴里快得顿都不顿一下的法语。
其实在平时,有时我也会感觉自己智商拙计,但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拙计过。
课上到一半,才有了约莫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我的前排坐着两个金发法国女人,漂亮高挑,侧头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法语,两人对视一笑。
我敏锐地听出其中有中国,艺术,一类的字眼。
回到家,回播录音笔的时候,我重点听了一下她的这句话,拿出了字典查单词。
查完以后,我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听出来。
她说的是,现代中国没有真正的艺术。
自从那一天以后,我更加努力地学法语,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她哭着跟我说对不起。
当然了,这事儿到底还是没发生。
谢平之剧组杀青的第二天,他就出现在了我的公寓里。
谢平之的到来说来意外也有点不意外,因为我俩天天通电话,我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他到底哪天杀青。所以接到他的电话,让我去机场接他的时候,我除了打碎了一个马克杯之外,心情还是很平静的。
谢平之站在人群里,依旧鹤立鸡群,他穿着米色的风衣,照旧是牛仔裤。
与我目光相触的下一秒,遥遥地,冲我笑了笑。
人来人往的机场,刹那之间,成了我眼里的布景板,背景渐渐虚化,消失不见。
谢平之站在原地,玻璃天花板投射进来的阳光在周身仿佛陇上一层光晕。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我眼花的缘故。
我快步跑过去,走到近处,本来想亲一亲他的脸颊,却不料他把头一偏,就发展出了一个因地制宜的吻。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像是干涸了整整三个多月的枯井终于注入了一丝清泉的雀跃。
从出租车上下来,距离我住的地方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谢平之拉着我走得像一阵风一样,本来我有点不明所以,进门以后,就看见他开始脱衣服了。
我震惊了……
他打横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脚在半空中一晃一晃得,终于脸红地说了一句:“这床没有床垫,很硬的,请轻放……”
谢平之大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通过手臂传达给了我。
“亮亮,我想你。”
……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创作我的表演实践课的期末作业,是一出戏剧,将传统的京剧与西洋剧结合。
我俩没事的时候就在公寓里过台词。
他是天神,我是刀马旦。
上交作业以后,离暑假的正式到来还有两周时间,我们仍旧呆在巴黎。
在这里,我们不用戴口罩也不用戴墨镜,想干啥就干啥。
看得出来,谢平之的心情很好,眉目间的笑意像巴黎的春光,有的时候,带着大提琴就去街上拉琴,考虑到祖国的颜面,我就没跟着上去献丑了,只带着小马扎坐在他旁边,马扎前倒放一顶圆帽子,路过的行人时而扔一两块硬币,等谢平之不想拉琴了,我们就拿着钱去买松饼吃,或者把钱扔进喷泉里,响亮地许个愿望。
日子过得纯粹又快活。
有的时候,我甚至有种感觉,仿佛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谢平之真正想要的生活。
六月到来的时候,暑期开始了,谢平之和我回国了。
毕竟,谢平之仍旧得开工,他有一整个工作室的人需要负责,而我是要参加高考的人。
既然名儿都报了,我没道理不去吧,再说,人得有两手准备,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刚回到家的那几天,常阮玉放了我几天假,我狂刷了几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可惜始终不能静下心来。
原因有三:一是数学太难,二是a1ex许久不见我,刚从宠物寄养所领回来,很粘我,我扔下它这么久不管也不忍再拒绝它。
最重要的是谢平之发烧了,躺在我家沙发上看电视。
自从下飞机不久之后,他就开始低烧,不到38度,我本来想带他上医院,可他说是水土不服,从前有时也这样,过两天就好了,上医院太过大动干戈。
我顿时想起上次他住院时,楼下聚集的粉丝,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见他精神尚好也就作罢,每天给他端茶送水,服侍他在沙发上看电视。
“亮亮,帮我拿杯水……”
“亮亮,我手机没电了……”
“帮我把资料拿过来,谢谢……”
在我任劳任怨地完成他诸多要求,回到茶几前,继续做题的时候,谢平之就笑了,“我从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爱学习……”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我是第一批加入少先队员的,你自己体会一下。”
谢平之躺在沙发上,视线从手里的报纸移开了,仔细看了我一眼,“什么是少先队员?”
我顿时反映过来,他应该没在国内念过小学。
果然,我们的思想觉悟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叹了一口气,“你想啊,要是以后我演不了戏了,有几个文凭有保障啊,好歹是科班出身,不愁找不到工作啊。”
谢平之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地说:“我可以养你啊。”
我猛然愣住了,惊讶于他的直白,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上辈子肯定是欠了我太多……”
谢平之耸了耸肩膀,转回视线,继续去看他的报纸了。
考试的两天,总之,我尽了最大的努力……
谢平之的低烧诚如他所言,退了下去,鉴于暑期时间不长,常阮玉仅仅替我接了一出话剧。
林栋的新剧——梁祝。
乘着舆论的热潮,林栋邀请了近来最为炙手可热的话题情侣,我和谢平之,一起参演。
然而,我演祝英台,谢平之演的却是马文才。
“哥儿们太缺德了。”我拿着剧本对坐在一旁的谢平之说。
谢平之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只笑道:“好久没演过话剧了,还挺新鲜。”
这个假期,谢平之正在筹办八月末的演唱会,因而没有再去蹲电影剧组,恰巧遇到林栋约戏,也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直到拿到剧本,才知道各自饰演的角色。
林栋听我说他“缺德”也不生气,只笑了一下,“他尽演正面角色,也有厌倦的时候,马文才在话剧里,不单是反面人物,还是个喜剧性的反面人物,谢平之饰演马文才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卖点。”
我埋头继续看剧本,此刻距离早上八点还有十分钟。
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66续续地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