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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了联系方式自然是一件好事,再者,他是原剧里从没出现的人物,对我来说更是一件好事。
我在剧组整整呆了三个月,这其间新闻里到处都有顾筱云的消息,谢平之又给她录了一支歌,叫做“晨曦”,十分地红,有一天我听见米易都在哼哼唧唧地唱。
原剧里,谢平之的确也给顾筱云写了这首“晨曦”,意寓她就是他的晨曦,可是是在大半部剧以后了,到这里,时间点却是不同了。
不过,我觉得感情线大致还没变。
男女猪脚在渐渐靠近彼此了,而我这个原本的恶毒女配并没有按既定路线去搅局,就像是脱离了轨道的行星,再不受制约,自由自在地遨游天际。
深得朕心。
可惜,于晴作为女二,脸色却不好了。
拍戏的最后一天,我看见她手里捏着一张报纸,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伸头去看,赫然是谢平之和顾筱云从录音棚里一起出来的照片,题目还是“谢平之大赞顾筱云有天分”之类的云云。
于晴着急地约了谢平之见面。
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出发了,晚了一步,来不及阻止她了。
当天晚上,米易就跟我说,“于晴白天开车,刚出剧组不久,就出了小车祸,腿摔了,幸好剧组也杀青了,不然不知道战线得拖到多长。”
是的,这一段在电视剧里是有的。女二于晴车祸负伤,错过了扼杀男女猪脚爱情小萌芽的最佳时机。
再为于晴点一个蜡。
第二天,我买了好大一束花去医院探望她。
推开门的时候,谢平之已经在里面了。
我想再退出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于晴躺在床上,模样照旧地波澜不惊,对我笑了一下,“你来啦。”
谢平之也看了我一眼,“好久不见。”
他身上穿着的是秀场那天的那一件米色风衣,照例立在床脚,身影修长。
我跟他们寒暄了一番,把花放进花瓶里收拾了一下,就打算脚底抹油溜了,留给他们二人世界。
“那啥,没事儿,我就先回家了啊,改天再来看你。”
谢平之却说,“正好我们顺路,我今天没开车,你送我一程吧。”
我恨我说的那一句我先回家了。
坐在保姆车上等我的米易见到谢平之,脸笑得比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还要灿烂。
人也干脆从前排挤到了后排。
我靠窗,谢平之在中间,米易靠门。本来后座很宽敞,我们三个人又都不胖,应该坐得很宽松,可是米易不停朝谢平之身旁挤啊挤,谢平之就退啊退。
特么我都被挤到贴窗户上了好吗。
他的左胳膊贴着我的热胳膊,暖烘烘的,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一波又一波来,我害怕自己把持不住,赶紧给窗户开了个缝儿,透点儿新鲜空气进来。
米易又不满了,“芳芳,你开窗户干什么,把我的发型都吹乱了。”
擦,米小哥,你一头乱糟糟的卷毛有什么发型可言。
他又嘟囔了几句,我只好关了窗户,忍受着谢平之身上味道的诱惑。
十分害怕蔡寻芳这具身体意志不坚。
“平平上次我跟你说的帮忙给芳芳找一个大提琴老师的事情,找到了吗?”米易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自从拍戏的时候在剧组里见过于晴手弹钢琴那一段,我就明白了音乐陶冶情操,培养气质的真谛。再加上,蔡寻芳手指修长,可以了却我多年不会乐器的遗憾,便让米易帮我找个大提琴老师。
却没想到他找的是谢平之帮忙。
谢平之点了点头,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米易飞快地翻了翻行程表,“每周六的下午,从两点开始都是有空的。”
“嗯,那这周六大提琴老师就会过去。”
“谢谢你哦,平平。”说着,人又贴了上去。
事情就算是定下了,可两个人谁都没想过要征求一下我本人的意见。
周六的时候,我早上按照米大爷的指示去健身房跑了步,回家洗了个澡,就坐在家里恭恭敬敬地等待我的大提琴老师大驾光临。
还提前准备好了热茶与水果,以及崭新的一本笔记本。
堪称中国好学生。
我小的时候其实学过一段时间吉他,可是手指不够修长,按弦子很困难,加之我的启蒙老师是个摇滚乐队的鼓手,整日迷幻得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没人监督,就偷懒了。
学到后来,勉强就会一首“祝你生日快乐”。
唉,说多了都是泪。
因而,这一次有了修长的手指,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琴,也算是为以后的星途谋划。
两点一到,门铃准时响了。
不早不迟,一定是一个严谨细密的老师。
我不禁肃然起敬。
一开门,我却傻了。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谢平之。
两手一左一右扶着两个大提琴盒,站得挺拔。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竟然还是他。
我已经不想再吐槽剧情了。
掀桌啊!我好不容易才脱离了男女猪脚的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谢平之却笑了:“还不快请你老师进门?”
我立马怂了:“呃,那啥,我看你平时挺忙的哈,还要来教我学琴,真的没关系吗?”
谢平之又笑一声,递了一只琴盒给我,人也进了门来,还不忘回头对我说:“关上门,进来吧。”
擦,喧宾夺主啊!
他往沙发上一坐,还提起茶几上茶壶往身前的空杯子倒了一杯茶,满意地看了一眼我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的笔记本。
a1ex一个箭步从狗窝里跑了出来,甩着尾巴在谢平之脚周围打转,时不时用狗头去蹭他的小腿,十分谄媚,和米易简直是一个属性啊。
我只好也坐下了。
谢平之伸手打开了琴盒,把大提琴递给了我。
是一把黑色的大提琴,琴弦泛着银光,琴身流光暗影浮动,十分肃穆的感觉。
我接到手里的时候,很兴奋。
“这琴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谢平之却摇了摇头,“如果你顺利出师,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大款啊。
“提前谢你啊。”我自然高高兴兴地笑纳了。
第一节课,他给我讲了很多理论知识,诸如提琴的摆法,琴弦的压法,擦法,如何拉弦等。
我可劲儿地记着笔记。
然后,我就学着他的样子,把大提琴立在身前腿间,两手环抱拉弦,手肘尽量抬高,试着拉了几下。
谢平之就站了起来,走到我身后。
我猝不及防,他就用手抬着我的手肘,指导我拉弦。
暖暖的气息喷在我耳后,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味道。
我立马虎躯一震,寒毛都竖起来了,好吗。
赶紧连人带板凳往前挪了半步。
谢平之仿佛愣了一下,才放下我的手肘,坐回了沙发,神色一派光明磊落。
显然是我心中有鬼。
8第 8 章
因为我有那么一点点吉他功底,谢平之教了我基本的音阶以后,就让我“多瑞米”的开拉了。
不得不说,有辱视听,真心不比锯木头好听多少,加之大提琴音域低沉,我拉出的声音就像是在锯一棵别扭的大树。
谢平之神色平静,任由我锯了一会儿木头,才自己动手拉了一遍,行云流水。
两相对照,云泥之别。
我自然苦了一张脸。
谢平之将提琴收好,放进盒子里,“我练琴也很晚,十六岁才开始练琴,可是坚持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练出来了,你现在刚起步,坚持最重要,不管开始有多难,到后来都会好的。”
我忽然就想起我见他的第一个晚上,他也是这么谆谆教诲地对我说话。
我赶紧受教地点了点头。
他却忽然说:“我觉得你有些变了。”
吓了我一大跳。
从前蔡寻芳具体怎么跟他相处的,我不知道,可从那天他顺路来医院看我,可见还是有些交情。
原剧着重男女主角的感情发展,对于蔡寻芳这个女配的感情着墨很脸谱化,具体一条线就是她很喜欢谢平之,意欲图之。
这之前也许蔡寻芳就处处对谢平之流露出好感了。
他兴许才有此一说。
我连忙打哈哈,“人都是要变的嘛。”
谢平之古怪地打量我一眼,眼睛直直看进我的眼里,目光仿佛直插心际。
我终究还是心虚地别过了眼。
每次面对谢平之,我总是莫名地心虚,气势上总要矮他一截。
果然是畏于男猪脚的金光闪闪么。
好在他收好琴以后,交待我几句练习的事项,就起身走了。
出门前,不忘交待,“下周六见。”
我的头顿时隐隐作痛。
自此每天我都会拨出一个小时练习,米易是事后第二天才知道是谢平之亲自教我的。
惊得他大呼小叫:“什么?平平亲自教你,为什么,早知道,我也要学琴了!”
我戴上耳机,坐在车里,开始假寐。
可是我只假寐了一小会儿,米易的电话铃就响了,他只答了几个字。
“嗯……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哦……也帮我谢谢于晴……好哦……拜……”
最后那一声“拜”却拜得极其风骚。
米易一挂上电话,就从前排伸长了手,来摇后排的我。
“醒一醒,芳芳,醒一醒。”
晃得我再也假寐不能了。
睁开眼才看见他一张脸高兴得红扑扑的,“芳芳,你知道陈杞吧?”
我的小心肝顿时跳漏了一拍,这名字好耳熟,仿佛是我在那天天滚动播出八遍以上的电视剧里面听到过的。
米易不等我回答,继续说道:“他的新电影‘情倾天下’要开拍了,原本定的女主角是于晴,可是于晴伤了腿不能演了,女主角就换成了顾筱云,不过于晴向陈杞推荐了你哦,演女配哦。”
他说得十分兴奋,我却听得脸都要抽搐了。
米易不忘再补最后一刀:“你造男主角是谁吗?是平平哦,是平平哦……太好了!”
我心里的泪霎那之间流成了汨汨瀑布。
这特么怎么又绕回了原剧情,怎么回事啊!
这一段是原剧里有的啊,顾筱云替代于晴演了女主角,谢平之演男主角,蔡寻芳去苦苦哀求了谢平之,才被推荐进了剧组,饰演女配。
这一次我自然没有去求谢平之,千算万算却独独算漏了于晴,她竟然做了这么个顺水人情。
我原以为和于晴搭戏可以助我脱离既定轨道,却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埋伏了这么一出在等着我。
我心里那个苦啊。
原剧里蔡寻芳这部电影是演砸了的,招了多少口水,最为关键的是,她由此目睹了男女猪脚眉目传情,日久生情,从白莲花一朝变身恶毒女配,走上了炮灰的万劫不复的道路啊。
我勒个去。
米易兴奋个没完没了,“这个陈杞上次还在柏林电影节上拿了奖,年纪不算大,但是很有想法,芳芳,你这次进了他的班底,如果能够演出彩,以后星途忐忑,你也算是转行成功了,能算得上是个有名有姓的演员了。”
不过,的确米易说得有道理。
转念一想,虽然剧情莫名地又回到了既定道路,可是我毕竟不是原装的蔡寻芳。
如果我安分守已,兴许是另一个转机。
想到这里,我仿佛又平静了些许。
当晚,我找了三部陈杞以前拍的电影来看。
同样,对于这个配角,原剧没有过多着墨。
可是看了他的电影以后,不得不承认,就像米易说的,陈杞是个有才有想法的导演。
虽然算不上高产,可是电影里面透露出一股子聪明劲儿,严肃又活泼,既有小女儿情长,迎合大众消费的感情戏,更有趣的是潜伏在戏里,那一点流氓似的,大老爷们的坦荡和幽默,讽刺得令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