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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燕正色道。
许氏心中震惊,一时之间竟愣住了,王氏看她的样子赶紧让人把箱子抬走。
郑氏一直低着头没话,心里正祈祷着一切快点结束,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因为林嬷嬷突然喊道:“大夫人!那箱拢是二夫人在二小姐刚回府时送的!那时老奴代管凝院,亲眼见到二夫人院子里的下人将箱笼搬进院子,又盯着管库房的婆子搬进库房的!老奴决不会记错!”
这下子,所有人都惊呆了,二夫人竟然送了有毒的东西给二小姐!
一直躲在床帐里的刘媛忍笑忍得快抽风了,看到郑氏已经跌坐在地上,她心里头一阵快意。
刘琦从屏风后面跑出来,蹲在她母亲身旁慌张地问:“娘!??怎么样?”但却只听她喃喃自语:“完了……这下都完了……”
王氏一回内室就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禁怒道:“媛媛到底哪里得罪??,??要这样害她?”
刘琦已经傻了,还真是娘做的?为什幺?
此时,只听许氏在外间冷声道:“请刘大总管如实将凝院发生的事告知老太爷,务必请老太爷作主!”
而刘媛的哭声隐约从帐中传出:“二伯母……为何要害媛媛?呜呜……”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后是许氏的怒斥:“吵什幺!”
接着是刘大全颤斗的声音:“回大夫人,老奴要顺便将赵六的狗领回,但那畜牲不肯跟老奴走,硬要耙土,没想到,竟耙出这东西。”
随后是林嬷嬷的喊声:“夫人!夫人!”
没多久,许氏被林嬷嬷搀了进来,刘媛命人把央儿搬到偏房,又让树影过去照顾着,林嬷嬷则赶紧将许氏放到软榻上,跟着进来的还有刘大全以及万燕,刘媛有些急了,没想到母亲竟然昏倒了。
万燕号了脉道:“别担心,夫人是怒急攻心,我先给她施针,再开个安神的方子喝下去即可。”说罢又取出针具。
而这时,王氏已经注意到刘大全手中的东西,惊呼了一声:“刘总管!那是!”
刘大全看一看这房里,地位最高的大夫人已经昏厥,目前能作主的就只有三夫人,
于是便将手中的东西交上去。
这是个有着简陋五官的白色布偶,上头贴了张符和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刘媛的生辰八字。
王氏已经吓地说不出话来了,府里人人都知道老太爷迷信得很,这种东西肯定会彻底触怒老太爷的!
还坐在地上的郑氏也吓了一跳,隐隐有些不安,连带着刘琦也察觉出不对劲儿,怎么会有种矛头是对准二房的感觉呢?
刘大全见满屋子的人都没给他指示,便朝刘媛的方向看过去,刘媛语带困扰地说:“我看还等母亲醒来再说吧!我也不知该怎么办。”
许氏醒来后,下的第一条命令,就是让刘大全带着赵六的狗把整个相府巡一遍:“这种害人的东西全部找出来烧掉!察到谁有嫌疑立刻拘起来!待老太爷问话!”
刘大全带着大狗离开后,许氏疲惫地靠在榻上,对王氏等人道:“你们也都留在这,等搜完了再回去,免得被冲撞了。”接着又请万燕顺便替刘媛开个安神方子。
万燕一笔一画,像是在刻字一样,又慢又小心,中间还不时停笔思考,好似在细细琢磨方子的内容,刘媛在床帐后面看到这一幕,抽了抽嘴角,心里腹诽这厮是想留下来看好戏吧!太明显了!
然而在其它不知情的人眼里,万燕的动作无疑是对刘媛万分谨慎小心的,刚才央儿的药方也没见他琢磨这么久,许氏看着这位少年大夫用心思考着刘媛的方子,也就更加放心了。
等药方开好了,万燕又说要亲自看着刘媛把药喝下去,所以就去监督着小丫鬟煎药。
无所不用其极!刘媛心中叹道。
虽然有万燕坐镇,药依旧是煎了许久才好,因为小丫鬟笨手笨脚的,一会子加错水量,一会子太早掀盖,一下子又煎得太久,就这么东错西错,也耗费了一个多时辰,当然,万燕是?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看刘家姑娘排的好戏,而故意拖延时间的,反正他是大夫,他说的算。
当刘媛听到万燕和刘大全在外间寒喧的声音后,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心里叹道,万大夫,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万大夫此刻心情雀跃,让煎药的小丫鬟把药送进去给刘媛,刘媛接下药碗的时候,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个小丫鬟。
这时许氏及众位夫人站在外间听刘大全的回报,刘大全面色严肃,将手中的东西呈了上去。
许氏看清手中物后,身子晃了晃,但仍坚持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她手里的布偶上有刘仲远、刘子宣和许氏自己的生辰八字,另外还有一团沾了土的白色男式中衣,两件中衣上面都有剪裁过的痕迹,被裁下的面积和制作几个布偶所需的的布料面积差不多,面料也一样。
王氏面色发白,这是要把大房的人都灭了啊!谁这么狠心要诅咒大房一家?
郑氏的不安已经溢出胸口,只希望布偶事件快点结束,千万别牵扯到自己身上,然而,刘大全的话让她有如跌进冰窖。
“回大夫人,这些都是在各个主子的院子外发现的,然后这团布”刘大全说到此处,鄙夷地看了一眼郑氏“是在二夫人的院子里发现的,老奴看了一下,是府里下人常用的面料,但为保险起见,老奴问过二老爷身边的丫鬟,都说二老爷不曾有过这种面料的中衣,所以……”
许氏一怒之下,将手中物件用力朝郑氏脸上丢去,怒喝道:“郑氏!我们与??无怨无仇,??为何要用这种下作手段!若有不满,让??家老爷和爹说去!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家?”
郑氏在听到刘大全的回报后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是傻子,老太爷忌惮这个,她又怎么会去做这种事?这件事她完全是被陷害了!
江嬷嬷看自家主子已经被吓呆,连为自己辩驳几句都无法,她也慌了,忙朝许氏跪下:“大夫人!这件事?不是二夫人做的,府里谁不知道相爷的忌讳,二夫人?不会明知故犯的!何况,也许是院子里的丫鬟做的也不一定啊!二夫人平日也不出门管事,又怎会有府中下人的中衣呢?老奴在二夫人身边服侍已久,也没见过啊!”
王氏怒斥:“闭嘴!主子有必要跟??交代任何事吗???一整天跟在二夫人身边、片刻不离吗?如果不是,就把嘴给闭上!主子说话??插什么嘴?是仗着自己服侍久了,倚老卖老了?”
这时郑氏才突然反应过来,前面箱拢的事,她因为自己做的事被揭穿而一时慌乱,没想到辩解,但这件事,真不是她做的,她为何要承认?
于是她做出一副大义凛然、凄?万分的表情:“大嫂、弟妹,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知老太爷的忌讳,又怎会去招惹?就算我平日不大喜欢大房,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不满而失了老太爷的信任不是?再说我又从哪里得到下人的中衣?我平日是不出二门的,见到男下人的机会少之又少啊!难保不是我院子里的丫鬟不知检点和哪个好上了,又受蛊惑才做出这些、这些害人的东西的,大嫂,??信我!”说完又上前拉住许氏的手。
许氏嫌恶的甩开她的手,信她?她就是信她才让媛儿小小年纪受苦,就是信她才让家人被这种东西诅咒!信她?如果她的话能信,猪都能飞天了!
“刘管事,可知这是谁的中衣?”许氏嗓音冷冽。
刘大全点了点头,翻开那一坨中衣,只了只某个地方,面色复杂道:“是车夫陈大牛的。”
“陈叔?”人在内室的刘媛恰到好处地惊叫了一声。
张双儿卷 第四十三章 张府事
在场的人,除了刘媛、万燕、郑氏和刘大全之外,都认为陈叔已经连同马车一起跌谷底去了,所以一听说中衣的主人是陈叔,都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
陈叔在几天前的马车事件中意外坠崖,而今日在二夫人的院子里挖到了陈叔的中衣,而陈叔的中衣被用来做成了咒人的布偶,布偶所咒之人是大房一家,难道陈叔和布偶这件事有关?
而几位主子和脑子比较多弯弯绕绕的下人,则是早已肯定布偶事件有陈叔牵涉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二夫人和陈叔和谋做出诅咒布偶,而二夫人为了不留下证据,才杀人灭口,所以结论是,马车事件应该不单纯。
刘媛坐在床上,透过床帐神情轻松地看着失魂落魄地刘琦,她目前只想对郑氏出点气,还没想大动干戈,表姊一日死因未清,她便保郑氏一日,到了一切都搞清楚之后,她再下重手也不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她每分每秒都在算利息呢!
这一天,对炎京的众多百姓来说平凡无奇,但是对相府一众人等来说却是热闹异常了,先有二小姐梦魇大声哭号,后有二小姐的丫鬟央儿代替二小姐中了毒、大房一家被二房诅咒,接着是二夫人与几天前坠崖的陈叔私底下有猫腻。
刘相听了刘大全的回报后怒火中烧,暴怒之下令人把二老爷从大理寺叫回府里,好一顿斥骂,刘仲德心情极差,这郑氏怎么老扯自己的后腿?还让他绿云罩顶?心里打定主意,不休妻,他就不姓刘!
哪知,刘相一声令下,便将郑氏送到相府位于京郊的农庄上了,刘仲德不解问:“爹为何不让我休了她?”
刘相被他这么一问,简直恨铁不成钢,怒道:“你还要脸不要?是要咱们家成为整个炎京城的笑柄吗?你不要脸,老子还要!给我滚出去!”刘相边说边抄起案上的砚台朝刘仲德扔了过去。
刘仲德落荒而逃的模样,更是让刘相气到直喊没出息。
这些事,刘媛全都从河影那听来了,听完后只是叹了口气,也没再说话,河影在一旁一脸疑惑,她是知道刘媛在整个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为何,她以为刘媛会乐地跳起来。
刘媛没什么可说,今天这些事情是她设计的没错,但是若只有她一人,根本不可能达成,若是没有府内的央儿、二影,府外的万燕、炎之凛,这一连串设计不可能会成立,而且若非先前和父亲通过气儿,得到父亲的首肯,并确定祖父的反应,诅咒布偶这出戏也不可能闹得起来。
刘媛出气之余,也察觉到自己的渺小,她有脑袋,但没有势力与能力,所以才要借助有功夫傍身的河影去偷出陈叔房里的中衣,给央儿裁下做成布偶,又将布偶和用剩的中衣埋到各处。
也是她带着有医术的树影查出郑氏所送的东西里动了哪些手脚,好让央儿事先服下解毒丸,又在众人混乱时,可以偷偷服下让人假性中毒的药,反正之前的血液里没毒,之后的也没毒,要让狗闻出帕子的所在地相当容易。
而万燕在这出中毒的戏码里虽只是个配角,却不知不觉地将剧情往前推移了,诊出起因于废息散的是他,出言留下郑氏,要求搜索的也是他,但因为都是他,所以更显得这是身为大夫的坚持。
而言之凛就算什么也没做,但肯定是点头同意他们的作为了,若是炎之凛没同意,她相信二影和万燕是不会有所动作的。
而她,事前唯一的付出,就是在从佳人院回来后,将午饭时的一块小骨头埋在布偶的上层,再从六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