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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闻言凝眉,“是这样的么?”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当然是,属下是追随风家的老臣了,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了,主上至今都为当初杀害了至亲而时时夜不能寐,主上心里其实也是难过的啊。”将领说道。
然顿住,随后说道,“怎么父王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
将领又是一声叹息,“主上表面上看似无情冷漠,但心中始终都秉持着一份原则,否则也不会因为谁劝说几句就让他收回成命。而他也从不是会对人说些什么,更不会对人说自己些什么,而且少主那时年幼,风波过后没多久,少主便离开流云国拜师学艺去了,回来后又和主上沟通甚少,所以是不知道的。”
然闻言,眉皱的更深了,原来在他不知道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事,他一直都以为是父亲蓄谋且无情做的这些事。却没想到是逼不得已才如此,虽然这也不能洗脱父亲做了那么多他不认可的事,但只要是有一丝丝的理由。他都可以原谅父亲的。
然沉默半晌,拉回思绪,冷冷道,“派人书信北晋两国去借兵,另外整顿风家上上下下的兵力。清点人数和物资以及粮草还有现如今各国局势以及我们和敌方的整体详细情况。”
“是。”众将士齐声道是。
忽然,军帐外一阵骚乱,
“少主,有刺客!”帐外士兵冲过来,对着帐篷里的人呼道。
“少主,定是那三皇子派来的贼人。”将领断定道。
“好。来的好。”然冷声道,“待我亲自去抓他。”
话音落下,便冲了出去。
“少主,不可。”
“少主,让末将来。”
“少主,莫要冲动,让属下先去。”
将领们大惊。纷纷起身追随而至。
然去到帐外,往士兵们聚集的地方冲去。脚尖点地,一个飞跃,借着士兵的肩膀便过去了。
却是刚落地,见那来人,大喝一声,“自己人,住手!”
士兵们立即住手,你望我,我望你。
那与士兵们缠斗半天的人也停下了动作,将宽刀重新归于刀鞘内。
“都退下吧。”然命令道。
士兵们纷纷领命退下,刚追过来要帮忙擒此刻的将士也退下,各归各位。
“鬼泣,你怎么来了?”然看着那一身黑衣,背背宽刀的俊朗男子。
鬼泣见到然却并没有太高兴,“千雪她。。。”
“不要跟我提她,现在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我如今也没有空闲在去理会一些自认为重要,而她人却觉得无关紧要和不在乎的事了。”然对于慕千雪的不信任依旧是难过的,而且他就如他说的,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些儿女私情,那些他的自作多情就算了吧。
鬼泣冷声道,“你若真决定如此,干嘛还在风雨楼留下口讯,说如果我有事便来此地找你?”
然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真不管她的死活?”鬼泣浓眉拧紧。
然默默轻吸一口气,“她的死活如今都和我无关了,你走吧。”
鬼泣狠狠道,“好!”随后便抬步往外走,末了补充一句,“别后悔。”
然剑眉略拢,望着鬼泣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等等!”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唤住鬼泣。
鬼泣转过身,没有过来,“说!”
“你刚刚说她的死活?”然觉得鬼泣话中有话,而且鬼泣来找他能有什么事?要么是关于他自己,要么是关于慕千雪,然此刻最关心的无非是父亲,鬼泣和慕千雪这三人了,而鬼泣竟然说了这句话,莫非是慕千雪有什么事了?
东诸侯国这边,慕千雪被夏侯轻安置在他自己的寝宫的侧殿内,若非有政务或是非要他处理的事情,他便不会离开这侧殿,
侧殿外御医排排站,皆满面愁容,均是被夏侯轻下了死命令,若是不能将那房中的女子医好,便统统都要人头落地。
那女子样貌好看极了,此女身重剧毒导致脸上都没有丝毫血色,眼角和嘴唇都是深紫色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命不久矣。
但即便如此,这女子依旧是楚楚动人,清丽无比。
只是,此女除了方才的那些症状,脉搏处的黑线已经延伸到了腋下,这是剧毒直攻心脉之兆,也可以说此线是她此刻的生命线,一旦这黑线到了心脉处,那此女就没命了,而且她体内有一股热冷交织的气体不断地流窜,扰乱她本就弱的气息更加絮乱。
这些御医对此女的病却是束手无策了,可以说此女尚有一口气在,人却已经在鬼门关了,若不是他们用了各种药材吊着她最后一口气,恐怕此女早就死了,但即便如此,此女怕也活不过两日了。
夏侯轻坐在床边望着一直沉睡着的慕千雪轻声道,“雪儿,你说说话,有没有好些了?”
慕千雪没有任何反应。但神色黯然的很,似乎是睡的很安稳。
门外有侍从进来,宫女进来通报。“太子,管侍卫有急事相告。”
“让他进来。”夏侯轻保持着动作淡声道。
宫女出去唤侍卫进来,自己退了出去,夏侯轻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允许进来。御医也都是随时候命,他不在时只需要一个人伺候,他知道她如今最是喜欢清静的。
“太子。”管侍卫进来跪在屏风外,虽然有屏风隔挡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依旧是低着头。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夏侯轻淡声问道。
“相国府一事是慕家的二爷主导,云帝以及各诸侯国君主都只是帮凶。而云帝也只是其中一个,并且是被利用的,他似乎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帮他。
通郡的百香坊那日的内乱是一个名叫香琴的丫鬟突生异心而导致的,究竟是为什么却没有查到呢,这事属下问过风雨楼的人了,他们也都不知道,而那丫鬟自那日之后也不知所踪了。”管侍卫淡声回道。
“没了么?”夏侯轻心绪转的飞快。在脑中整理着这些信息。
“没了,再就是太子所知道的这些了。”侍卫说道。
“继续派人盯着慕二爷丞相一家。以及各诸侯国以及云帝那边的动向。”夏侯轻冷声命令道。
“是!”管侍卫领命而去。
夏侯轻剑眉略皱,望着慕千雪,又似没有望着她,只沉默着,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这慕二爷竟然会是这幕后黑手,不过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太吃惊,只是觉得很费解了,但这个慕二爷如今却是不能在纵容了,若他想要掌控一切,就必须先掰倒他。
慕二爷当初将他收留估摸着就是别有用心,怕是早就知道他是皇室血脉,直至以为完全控制了他,而且将一切的事情理的很顺,至少让外人不起疑,才让他认祖归宗,回来以后却暗自将他变成了傀儡,利用他上位,
父王亦是被当作是傀儡,只不过有一小半的兵权在手,长期与慕二爷周璇,想尽了各种办法才保住这一小半的兵权,但也因忧心过虑长时间卧病在床,
好在,父王将计就计让夏侯轻当了北国的储君,而且暗自的部署好一切,私下里与夏侯轻打好掩护,里应外合做的滴水不漏,搬回了一点点局面,
如今朝中的官员有一半是支持夏侯轻和父王他们这边,另一半依旧是维护慕二爷。
但仅仅是能与慕二爷势力持平,不会在如以往那般被动也已经是很好了,再加上夏侯轻与风家和晋国的势力交好,尽管风家是中立的,但如此也可用震慑住慕二爷的狼子野心。
夏侯轻心中略略回忆这些年了的忍辱负重,才换来如今的还算太平的日子,但这慕二爷竟然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做了这么多事,最可怕的是竟然能够算计的让其他诸侯国以及云帝都成为了他的棋子而不自知,不过又有谁会想到那都城的相国府一家上下竟然会被自己家的人害成那样呢?
但,无论怎样,这慕二爷是留不得了,起码不能再大意了。
夏侯轻忽然想到了这些问题,再坐不住,出了侧殿。
“进去看看慕姑娘怎样了?”他望着那群候命的御医冷冷道。
御医们心中百般不情愿,却依旧不敢违命,明明不用看也知道那女子命不久矣却不得不从,明明看一次就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死期亦是降至而胆寒,却依旧是不得不进去看。
御医从左至右,一一进去,从第一个进去,出来后叹气摇头,到最后一个依旧是如此。
夏侯轻怒看着这群人,“说病情!”
“太子!”一御医跪下唤道。声音中带着颤抖害怕与无奈,“姑娘恐怕活不过两日了,请太子节哀。”
紧接着,其他的御医也依次跪下。
“你们这群饭桶,人医不好,话也不敢说了?”夏侯轻怒火中烧道。
“太子息怒,恕微臣无能为力。”御医认命的说道。
“无能为力?”夏侯轻依旧怒意盛,“养你们何用?”
“太子啊,微臣实在是医不好那位姑娘啊,那姑娘病的太重了。”另一名御医求饶道。“还望太子体谅微臣无能啊。”
夏侯轻冷哼一声,“她若死了,你就跟着她下葬吧!”
话音落下。夏侯轻便甩手离去,心里念着许多事情,也念着慕千雪,因而脚步走的飞快。
夏侯轻去看望卧病在床的父王之后,便命人速速去查明他交代的事。暗中再加密了部署以随时待命,随后去到龙吟殿内,批阅奏折,
做完一切就又回到那侧殿,守着慕千雪,困极了便趴在床边休息。坚决的不肯离去,他要守着她到最后一刻,她是他心中如今除了父王以外最珍视的人。在她身上饱含了他最珍贵的回忆。
夏侯轻将慕千雪带回宫中的事情早就在宫里传遍了,一度引起大堆的臆测以及流言蜚语,宫里宫外都在猜测这女子究竟是谁人,竟然能让夏侯轻如此对待,就是连啊什伊太子妃也不曾有过如此待遇。
后宫御花园中,皇后。以及嫔妃娘娘们,皇妃在一起喝茶聊天儿。
“这个女子是谁啊,竟然让太子如此费神,是不是要纳入后宫的妃子呢?”年纪约莫二十七八,面容较好的阮贵妃说道。
“我觉着这女子与太子是早就相识的。”另一长相清秀的娘娘说道。
“此话怎讲?”
“你看啊,太子不近女色是大家都知道的,啊什伊将府的嫡女也是身份摆在那里的,尽管她的样貌确实也是过人的,那太子爷不曾动心呢。”
这些妃嫔就如此猜测,
“你们这是妃子该有的样子么?”一旁恰好路过,听见她们谈论的皇后娇声喝道,“都给我散了。”
“是!”妃嫔们皆是暗自撇撇嘴,面上恭敬的施礼道。
皇后秀眉略皱,睿智且犀利的眼中有一丝凝重,轻抿了薄唇,略略冷哼一声,随后便回了皇后宫。
却是刚坐下,便有人来访。
一身粉装,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整个人儿都灵气秀美十足,活脱脱一个美人。
“姨母,姨母,你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啊。”啊什伊太子妃怒气冲冲的跑进来,一屁股坐到皇后脚下,哭着说道。
“什么样子,起来再说!”皇后拉她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