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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两个一直站着的农民工瞧了个稀奇,平日里飞扬跋扈的老板,此时卑躬屈膝的比他们平日见他还不如。仇富心理使得两民工同时得意的咧了咧嘴,心中暗爽。
虽然赵老板极力道歉,但是徐吝德却依旧没有笑脸,冲着夏海道:“哼,夏海,扶着丫头,我们回去。”
夏海应了声,知道师傅这个人是出名的护短,而且他也不高兴赵老板害的刘怡差点受伤,因此也很干脆的上前搀扶着刘怡。
赵老板傻眼了,要是今天就让他们这样离开,那自己怕是再也不能立足市里,这鑫源也会成了收不回本的烂尾楼,这样的话银行那边的债务就能把自己逼死了。
赵老板一个激灵,赶紧伸手一拦冲着徐吝德三人双膝一跪痛哭流涕起来。
刘怡虽不待见赵老板,但是被人跪,前世今生加起来还是头一次,怎么都有些别扭。可是看身边的一老一少却发现两人泰然自若,仿佛根本没看见般。
刘怡踌躇了道:“那个……其实……我也没大事……”
话才一落,徐吝德就瞪眼过来:“什么叫没大事,你现在没出事那是你命好,不该绝。不是这个姓赵的错误小,要是换成你撞到是铁定,铁块。我看你现在还有没力气站在里替人说话。”
夏海也开口:“刘怡,师傅说的对,反正我们已经帮他找出了祸源之地,没有我们他在找个风水师也能处理。你刚才眉心骨撞到尖叫,也不知道骨头有没受影响,等会我陪你去趟医院拍个片。”
刘怡伸手摸了摸还有些发疼的眉心,想着老头说的话,也是心有戚戚。不过风水都看了大半,就这么走了,那钱不就没了,都浪费时间啊。刘怡心里这么想,嘴里就说了出来。
徐吝德闻言嘴角抽了抽:“放心,他胆敢扣我的钱,我让他这辈子都没钱赚。”
“不扣不扣,大师的钱一定如数奉上,如数奉上。”赵老板赶紧点头如捣碎。
“哼,就我的钱吗?”徐吝德冷哼。
赵老板立马识相的接口:“还有女师傅的女师傅的。”
刘怡汗颜,这拿钱不干事的感觉,还真不习惯。下楼梯时,刘怡回过头看了看脸如死灰站在顶层的赵老板,有些心软的伸手指了指西面墙头,也不知道对方有没看到,反正在她伸手的时候,被看似走在前头的徐吝德狠狠的拍了一下。
出了楼,徐吝德看着刘怡哼了哼:“你倒是菩萨心肠。”
刘怡憋了憋嘴:“不是你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嘛。”
徐吝德脸抽了下,夏海笑道:“这说明师妹心比师父善良多了。”
“臭小子,说谁心硬呢。”
“谁是你师妹。”两句不同的话,异口同声响起。
刚落下,徐吝德和夏海又异口同声:“说的就是你。”
刘怡把脖子往后缩了缩,瞪着这两人:“我啥时答应来者。”
徐吝德一脸奸相:“刚才在楼上我说你是我徒弟,你可没反对来着。”
“那是……”刘怡张口反驳。
徐吝德一副无赖:“甭管啥原因,应了就是应了。”
刘怡气的牙痒:“反正我不做你徒弟。”
夏海对刘怡的坚持很闹不明白,明明看她对师傅的本领很感兴趣的,为什么一直不肯点头:“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师傅?”
徐吝德也是一脸疑惑看着刘怡:“是啊,为什么,难不成入我的门辱没了你不成。”
刘怡动了动嘴角,迟疑了会道:“我不要想离开姨妈。”
徐吝德和夏海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两人互看了一眼,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古怪的女人
徐吝德清了清嗓子,看着刘怡踌躇了会道:“我推算你过去的时候看到,你和你姨妈的情分并不很深。”
刘怡垂了垂眼,轻道:“嗯,在这以前确实并不很深,只是感激她能收留我。不过现在不是了,姨妈这辈子没有儿女,她收留我那天开始,虽然常冲着我喊,有时生气了也拿棒子打我几下,但这正是她把我当成自己女儿来教导。我要是跟你们走了,姨妈又会是一个人,我没什么大目标,只希望跟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富余安康就可以了。”
刘怡顿了顿,接着道:“遇到你们,能被大师看中,是我的荣幸;只是我只能拒绝。”说完刘怡像徐吝德弯了弯身子。
夏海开口:“舍不得你姨妈,就让她跟你一块生活不就行了。”
刘怡笑了笑:“不用说我现在根本没这能力让姨妈跟着我去外面生活,就算我有这个能力,我姨妈也不一定就会离开这片土地。”
徐吝德开口:“为什么不问问你姨妈,说不定她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前途。”
刘怡闻言吐了下舌头:“您老觉得一个女孩子冠上神婆神棍这些名字,是有前途的代表吗?”
徐吝德满脸黑线;立马反驳道:“什么神棍神婆,我们这一派可是正经传承,祖师爷天纵奇才,五脉均涉足,除了上古那几位,现流传千年,像你祖师爷这般全面掌握玄学的可没几个。那些混吃混合的江湖骗子怎能相提并论。”
刘怡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徐吝德,玩笑的作了个福:“是是,小女子失言,大师恕罪。”
这不伦不类的福身,让几人都笑了起来,刘怡看差不多了便告辞离开。
“等等。”夏海出声阻拦。
“什么事情?”刘怡转身。
夏海上前指了指眉心:“就算不答应,我也得陪你去一趟医院。”
“不用了,现在不觉的疼了。”刘怡摇摇头,只是夏海坚持,徐吝德也觉得该去看看,最后刘怡还是在夏海的陪同下跟着去了市里的医院。
鑫源顶层,两个工人轮番的爬上楼梯砸那西面的墙头,赵老板脸色紧张的盯着,深怕错过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刚才他正感未来黑暗的时候,那女孩伸手往这指了指,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死马当活马医,看着徐吝德让他找来的这两样工具,就吩咐自己的两个手下上去砸,稀巴烂的砸。
随着两民工交替的努力,西面的墙头已经斑斑驳驳的露出了里面的水泥和黄砖。
“砰——砰——”
“有东西,墙里面有东西。”正在敲打的民工忽然高喊了起来。
坐在纸板上皱着眉头抽烟的赵老板闻声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仰着脖子问:“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民工把铁锤递给下面的人,自己踩着人字梯,一手趴着砸空的墙头,一手往里掏,没多久拿出了两个涂着油彩的相扑木头人。
赵老板等不及民工下来,蹭蹭的爬了上去,一把拿在手里,翻转了一圈,发现木头人的背后均画着看不懂的符。
“就是这个东西,肯定是这东西在作怪。他妈的,老子差点被这两个玩意害惨了。”
两民工看着神神叨叨离开的老板,一脸莫名其妙的耸了耸肩,谁也没办法相信就是这两个木头人闹得整幢大楼都不安生。
市医院,夏海和刘怡并肩的从CT室出来。
刘怡道:“都说了不用拍了,现在花了钱还得明天才能拿到,来来回回太麻烦了。”
夏海回答:“又不用你来拿,我拿给你就行了。再说了,那赵老板不是说要给你卦金,等明天我一齐带给你。”
刘怡一听卦金财迷心又动了起来:“那个,你说那赵老板会给我多少辛苦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指的方向,那东西去掉了没有。”
“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夏海好奇。
“也没什么就是那个墙头一团黑气。反正煞气是黑色的,宝气是白色的。”和夏海熟了,刘怡也不打算隐瞒,她环顾了下四周:“比如这个医院,它的气是……”
刘怡边说边凝神,在睁开眼的时候,忽然发现整洁宽敞的楼道多了几个……几个……漂浮的人……
刘怡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双脚悬空的漂浮物,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具具面无表情的穿梭在众人之间。
刘怡重重的咽了咽口水,冷汗不知不觉的爬上额头,手指微微地发抖,之前在鑫源广场她还担心会看到这些东西,不敢开天眼。现在在医院这种死气最多的地方,一高兴怎么就给忘了避讳。
随着刘怡的面色越来越白,身子越来越僵,旁边的夏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细看了下刘怡症状,暗道了声:“糟了,定是遇到脏东西。”
夏海二话不说双手结起手印,嘴里念念有词,只听着一声响亮的‘去’,刘怡的身子轻抖了一下,眼神瞬间清明。
刘怡顾不得旁边行人的注目,低着头脸色发白的拉着夏海的胳膊就往医院大门冲,那样子就像身后有鬼跟着般。
夏海被刘怡猛的一拉,身子踉跄的跟着她跑,这会儿正是医院看病高峰,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体虚患者。夏海看着刘怡堪堪的避过前面那对一个拿着吊瓶一个抱着孩子夫妻,赶紧出声喊道:“哎……你慢点走……看着人啊……”
就在夏海话刚说完,前面横冲直撞的刘怡就和一个妇人撞到了一起,那妇人踉跄的退后几步,两人手里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好在都没什么易碎的药品,只要道个歉捡回来也就行了。
刘怡却还沉静在刚才那吓人的场景里,呆呆的没有一丝平日的伶俐劲。
那妇人见状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这个时候正在不远处拿验血单子的女儿看到,蹭蹭跑了过来:“妈,怎么回事。”
那妇人嘴角往下沉了沉,压着怒气道:“被这个人撞了一下,东西都掉地上了。”
夏海站定,瞅了下刘怡就知道她还没稳好心神,赶紧一脸抱歉的朝面前的母女弯了下腰:“阿姨,对不起。我朋友因刚才受了惊吓,情绪还没缓过来,撞到您真的很抱歉。我帮您把东西捡回来。”
妇人听着夏海的话,心里好受了点,又看夏海主动帮自己捡东西,脸色也缓了许多,轻嗯了声道:“算了算了,我这么大的人也不和你们这些小孩子计较。这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走路都要仔细一点,撞了人还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没有家教。”
妇人说完有些厌恶的看向一直呆愣的刘怡,只是一瞬间,她双眼瞪大,满脸不敢相信的瞪着刘怡,身体因震惊而显得颤抖。
她身边的女儿似乎感受到母亲的不对劲,上前扯了扯母亲的手轻唤道:“妈,你怎么了?”
那妇人被女儿这么一扯,总算回过了神,只是眼睛却还一直盯着刘怡。
这个时候刘怡渐渐的缓过了情绪,发现前面一直有人盯着自己,抬眼回视过去,只见对方年岁不到五十,一头乌发简单的盘于脑后,镶钻的黑绒头花套在发髻上,显得雍容而优雅。保养得宜的脸蛋涂着一层轻薄粉底,绣了的眉毛,纹了眼线,薄厚适中的唇点缀着微微珠光的唇膏,看的出来这是个家里有钱也有品味的富太太。
“你一直看我干嘛?”刘怡一脸奇怪的看着这个女人,直觉不喜欢她的眼神,太过锐利。
“你叫什么名字?”那妇人问道。
刘怡皱了下眉头,夏海已经捡好了掉落的东西,含笑的递给那妇人:“阿姨,这是的东西。阿姨,我朋友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我让她跟你道个歉可好。”夏海以为这个女人问刘怡名字是想事后找刘怡算账,便充当和事老道。
那妇人像没听到夏海的话般,直直的看着刘怡:“你撞了我,连个道歉都没有,我要知道你名字,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