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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足下一蹬,身子凌空而出,走是来不及了,怕被人拦住,只能是脚底抹油。只是她骤然露的这身轻功,却又让在场的人愣住了眼。圆空大师失神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许久,才道:“此乃武林奇女子啊,武林盟主非她莫属了。”这一次,却是真心真意的了,名利不放在眼里,谦虚,明明身怀绝技,却低调不已,被人冤枉,暗中偷偷地找凶手,事后没有对冤枉她的人大兴问罪之师,这份胸襟,放眼武林,谁人能及?
众人皆无言,柳纷扬这个手下败将,虽然心不服,如今却也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柳依依脸上露出一丝似哭非哭的神情,眸子里含着一抹悲苦,她喃喃地道:“刘渐,从今往后,我便真的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景王领着小屏的“尸体”入宫复命,这也是毛乐言的意思,她希望刘吉用过这件事情,慢慢地溶解和刘渐的冰封关系,而自己又不至于太过锋芒尽露。
刘渐大为赞赏,破天荒地跟刘吉说了许多话,刘吉虽然不习惯,但是也耐着性子和刘渐商谈了许久。
最后,刘吉道:“你若是真的对毛乐言有情,好好珍惜她,她值得你倾心对待。”
刘渐有些奇异,他一直都以为刘吉对毛乐言有意思,只是如今瞧他说话的神态语气,并无半点吃醋和不悦,便知道他是真心这样说的,他有些感动,“皇兄,谢谢你!”还是如同往昔弟弟跟哥哥说话的语气,没有君王高高在上的姿势。
刘吉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离开之时,莫离追了出来,“王爷,稍等!”
刘吉回头看着他,“莫将军还有事?”
莫离来到他面前,不知道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脸色微微发红,他静静地看着景王,“对不起!”
景王微微愕然,没想到他会忽然说出这句话,他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将军没必要跟本王道歉。”
莫离叹了口气,“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先帝确实有旨,让渐继承皇位,而当时政局很乱,若我与庆王都背弃他,对他而言,太过残忍了。而且,逆旨而行,我莫家一门,都只会是乱臣贼子”
景王冷冷地道:“所以,你们都选择背弃本王?”
莫离道:“不是,我们没想过背弃你,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执着皇位,为了得到皇位,不惜兄弟反目,屯兵欲反。无论你们兄弟谁当皇帝,只要是真心为了刘姓江山,我必定忠心臣服。先帝让他做皇帝,自有先帝的用意。其实王爷不妨细想,当初王爷心高气傲,领兵沙场,几乎没有败过,但是治理国家,毕竟不是领兵打仗,凭着一个勇字便能取胜,做皇帝,要忍辱负重,所爱不能爱,所想不能做,先帝晚年,朝廷弊端很多,皇上要的是忍耐隐忍,慢慢地整治。就像静王,若是王爷为皇帝,知道他有心造反,你会等到现在也不出兵镇压吗?不会,依照王爷的性子,你会早几年就出兵了,而当时,国库空虚,又连年旱灾,百姓苦不堪言,加上静王所在的西南,水草肥美,稻田收成是连年上涨,这样的境况里出兵,只会让刘国江山衰弱得更快,从而落在静王的手上。”
刘吉眸光闪过一丝愠怒,“你的意思,若是本王做皇帝,如今江山早已经奉送给人了?”
莫离也丝毫不畏惧,道:“王爷细想,莫离所言可有偏差?”
刘吉凌厉地盯着他,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任凭初冬的风掠过,衣袂飞扬,落叶洒洒。
最后,刘吉面容露出一丝茫然,“兴许,你说的是对的。”
莫离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轻声道:“吉,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刘吉复杂地看着他,年少时候,他比他们年长几岁,他们三个都十分尊敬他,他也视他们为知己。那段岁月发生的所有事情,此刻像是幻影片般在他脑海里播放,依旧恨着,可恨已经减少了许多,最后,他摇摇头,“本王不知道,很多事情发生了,就算你的理由再足,我们却再也回去不去了!”
再也回去不去了!这句话像是一把剑,重重地刺穿莫离的心,他抬头,在刘吉身后,不远处,伫立着一个人影,是刘渐,他身子微微僵硬,面容带着撼动的悲伤,这句话,多残忍啊,再也回不去了!那些曾经美好的少年岁月,回不去了!那些曾经笑语未来的豪情,回不去了!那些行侠仗义抱打不平的日子,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他们的兄弟感情,是否也回不去了?
刘渐慢慢地转身往回走,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在乎这个哥哥,多在乎当年一同长大的岁月,他们曾经说过,四人一体,无论他们兄弟间谁做皇帝,他们都会忠心彼此,不离不弃!
但是,如今他说回不去了!
“皇兄,日后你做了皇帝,你给我封个什么王啊?”那年,他稚气地问他。
他记得他是这样回答的:“你是我最爱的弟弟,我要封你为安宁王,一辈子得享安宁。只要有皇兄一日,皇兄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刘渐踏上回廊的那一瞬间,泪水悄然滑落。
刘吉转身看到刘渐的背影,那背影如此孤单,像足了少年时候被父皇责骂时候落寞的背影,他眼中陡然充满泪水,那些年,总是他保护着他,他背书不好,他教他;他骑马射击不行,他教他;他被父皇责骂,他代为求情,那些年,保护这个弟弟,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
他心中蓦然升起一句话,是不是因为父皇知道,无论他的旨意是什么,他都会一如既往地保护自己的弟弟?
父皇,您高估儿臣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出去,在拱形宫门口,与僵立一旁的庆王擦身而过。庆王得知凶手伏法,入宫来了解事情,也听到了莫离与刘吉的对话。
四人的心情,沉重得像那厚黑的云层,似乎一个喷嚏声,就能下出倾盆大雨来。
庆王走到莫离身边,眸光有些复杂,喃喃地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莫离抬眸看着他,眸子濡湿,看得庆王强忍住的泪水也禁不住滑落,哀悼他们的少年友情,哀悼他们曾经的纯真,还有不得已要对立的强硬。伤了对方的心,也伤了自己的心。
☆、第一百七十三章 打架
刘吉出宫之后,便一病不起。管家为了他请了大夫,但是他拒绝不看,熬的补身药材,也不愿意喝,每日只喝一碗清粥,把自己关在卧室中,谁也不见。
家臣无奈,只得命王爷的贴身侍卫笑天奇去请毛乐言来,毛乐言刚回宫不久,那边听李元说皇帝病了,又听说莫离病了,连一直强壮的庆王都病了,正觉得奇怪之际,再闻得景王也病了,心中便有数了。
这四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病了,或者说他们四个一直都病着,如今这一次只是爆发出来,病了也好,病完之后,希望能像从前那样。
庆王有儿子,莫离有家人,刘渐有柳依依还有太后,而刘吉身边,却没有任何人。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刘吉。
景王府内一片死气沉沉,地上落叶堆积,寒风一吹,落叶便在地上打旋,毛乐言诧异地问管家:“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打扫?”
管家叹叹气,“王爷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扫清洁,连做饭都不许做,府内人现在吃的,都是去外边买回来的。”
“这是为什么啊?”毛乐言不解地问道。
“王爷说,不许府内有任何响声,所以,下人如今全部都呆在西厢里,不许出来,也不许活动弄出声响,王爷跟前如今也不需要人伺候,他都好几日没洗澡了!”管家说着说着,面容便哀戚起来,“王爷最爱整洁,一天不洗澡都不行,你说如今怎么会这样呢?”
毛乐言想起第一次遇见他,她醉酒吐了他一身,他几乎恨不得杀了她,这么一个有洁癖症的人,竟然不洗澡几日?
她加快脚步,往景王的卧室走去。
景王所居住的珞廷园里,枯叶败叶遍地,地上还有好些书籍,被太阳晒了几日,书身已经干硬,她捡起来其中一本翻开,管家轻声道:“这些,都是以前皇上最爱看的书籍,以前皇上最爱来王爷这里看书。”
毛乐言轻轻地道:“行了,你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
“好,乐妃小心,有事就唤奴才!”管家行礼退了下去。
毛乐言拾级而上,来到景王房间外,正打算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粗暴的声音:“不管你是什么鬼,马上给本王滚!”
毛乐言叹叹气,敲门的手轻轻放下,她静静地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就这样静静地门里门外地陪着他。
寒风飕飕,天空被乌云遮蔽,方才还出着太阳,如今便忽然变天了。毛乐言穿着一件外裳,在宫内不是很冷,她所居住的昭阳殿是暖殿,在宫内穿一两件衣服便足以御寒,只是在这里,风凉水冷,夏天是没有问题,冬天可就冷得要命了。
抖索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毛乐言的声音弱弱地响起:“我快冻死了!”
门咿呀一声开了,丢出来一张棉被,伴随一声粗狂的吼声:“裹着,不许说话!”
门再度被关上,毛乐言拿起棉被,卷着自己的身体呆呆地继续蹲坐在石阶上。她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劝他了,这些年,想必很多事情他都知道,道理他懂,唯一是想不通,这个要靠他自己,旁人是帮不了的。就这样陪着他便好,至少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至少,还有她陪着。
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四个时辰也过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星子慢慢地布满天幕,月亮以优雅的姿态出现在空中,暗淡了所有的星子。
毛乐言摸摸瘪下去的肚子,弯着腰来到门前捶了几下,“你不饿吗?”
“你饿就滚!”里面传出一声暴怒。
“好,我陪你饿着!”毛乐言也不生气,继续坐在地上。
“谁要你陪着,你滚回去,回宫找你的皇帝去!”景王忽然拉开门,他披头散发,胡茬长了出来,看起来沧桑又落拓,眼睛红得跟僵尸一样,眼神凶狠,身上发出一阵异味。
毛乐言心疼地看着他,“我想留在这里。”
“谁要你可怜?本王谁都不需要,滚!”他上前推搡着她,“滚滚,以后不要再来!”
毛乐言被他推下楼梯,脚下一时不稳,跌倒在地上,她站起来,丢掉被子,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里是本王的地方,你来做什么?自讨苦吃,谁稀罕你来?”景王冷声道。
“你以为我稀罕来?你以为我发疯了要在这里陪你坐几个时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毛乐言冲到他面前,“你看你像什么?胡子不刮,脸不洗,天啊,身上还有一阵臭味,你是乞丐啊?这样折磨你自己,心里就好受了么?”
“关你什么事?你狗拿耗子。。。。。。。”
“是,我是狗,我专门拿你这只耗子,跟我去吃饭,你丫的,你作践自己不要紧,你可不要饿着我。”她揪住他的衣衫,往前拖。
“放手,本王不要你管,你是本王的谁啊?本王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景王气急败坏地抓开她的手。
毛乐言站在他面前,静静地道:“我爱你,所以我要管你!”
“放屁。这句话你怎么不敢跟刘渐说?”景王鄙视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