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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满意啊?”
“律律……”
看在她是救命恩人,和主人的份上,它就勉强接受这个名字吧。
黑兔不愧是张记车马行的掌柜从宛城买来的千里马,这才一恢复精神,便载着秦香香风驰电掣的跑起来。
一个下午下来,它一点汗也没出,状态还十分的轻松。
不过这一跑得欢畅,秦香香又是第一次出门没有经验,可想而知的错过了宿头,天色黑下来,她只得牵着黑兔找了个背风的山坡停下来。
吃的东西倒不愁,包袱里还有些点心可以吃,黑兔随便找了点草也能解决问题。
只是睡觉的问题……
秋天的风很萧瑟,夜里的温度比白天低得多,秦香香抱着胳膊贴着黑兔温暖的身体,恨不得将头也埋进去。
天好黑,鸟儿叫得碜人,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沙沙的声音……她好怕!
老爹说得对,姑娘家就应该侍在家里绣绣花,看看书,跑出来闯什么江湖啊,好可怕!她好想回家!
“在下乔子洵。”
脑海里突然浮上那日蓝衫男子温和的微笑,秦香香顿时惊醒了,不行,她怎么可以回家,她一回家,自家夫君就变成人家夫君了,绝对不可以回去!她以后可是要当江湖七公子的乔大侠的娘子的人,怎么能够因为怕黑就退缩呢。
呼的一阵风,沙沙的吹卷起几片树叶。
呜呜……她还是怕啊!
沙沙。
沙沙。
秦香香的耳朵猛的竖了起来,背脊上一阵发凉。
沙沙……沙沙……
声音越来越近了,不像是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倒像是什么东西的脚步声。
黑兔轻轻的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直视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
秦香香抖着手伸进怀里的包袱,伸手摸出一把绣花针。
声音更加近了,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晃动,突然,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哇,哇——”一阵尖锐的鸟叫划过耳膜。
秦香香紧崩的神经顿时被刺激了,“啊”的一声大叫,手里的针唰的一声全部向那东西甩了出去。
“小心!”
“保护主子!”
两声急促的低喝,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又是一阵人影的晃动,秦香香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唰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到了她脖子上。
“啊——”
秦香香吓得尖叫。
黑兔长嘶一声,飞快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对前蹄高高扬起,对着那团东西踏下。
“住手。”
黑暗中,一个凉得和夜晚的秋风有得一比的声音传来,架在秦香香脖子上的剑顿时消失了,那团黑影一闪一避,轻巧的躲过了黑兔的前蹄。
秦香香吓得抱住了黑兔的马腿,一双水灵的眼睛直瞪着黑暗处。
光线亮起,那团东西的真面目终于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三个黑衣打扮的男人,两个明显是孪生兄弟,十七八岁的少年,各手执一把长剑,瞪着秦香香的目光很不善。被这两人护在身后的黑衣男人面色苍白,原本冰冷的表情看清秦香香的时候,突然抹开一个笑。
“后会有期,这期真是短……这位姑娘,我们很有缘啊。”
秦香香的目光终于从那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上移开,一路沿着他修长的手指上移,移到一张带笑的冷脸上。
冤家路窄。
不是冤家不聚头。
老天爷也在欺负她。
秦香香恨恨的瞪他,这个色胚,怎么又叫她遇上了。
☆、江湖守则
黑暗中,一个从头至脚套在黑色的夜行衣中的人影使着轻功飞快掠过。
“咦?”
微微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黑色的蒙面巾中传出,他又以一种比来时更快的动作倒退了回来。
他的动作迅疾如鹰,动如脱兔,就那一停却又云淡风轻,不带一丝烟火气息,这一动一静便可看出这是一个绝顶高手。
蒙面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一处毫无特别的杂草前,伸手拾了一根枯枝,对着地上一团黑色的仿佛是呕吐物的东西一阵拨弄。
那团黑色的一看就叫人退避三舍的东西,被一拨弄从中露出一丝绿色来。
“果然……”
蒙面人飞快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小心的将黑色的一团东西全部包了进去,如获珍宝,满意而去。
秦香香抱着黑兔的脖子,专心致志,旁若无人的和它练习对眼睛。
黑衣男子在秦香香不远处盘腿而坐,他的两个孪生子护卫在他面前生了火,拿了干粮和先前便打好处理干净的兔子在火上烤着。
秋风瑟瑟,桔红的火焰摇曳晃动,已经被烤得金黄的兔子不时被翻动身体,从皮肉里钻出的油脂滴落在正燃烧的柴火上嗤嗤作响。
勾人的香味慢慢从烤兔上传出,仿佛今天的风也在和秦香香作对,将那股味道拼了命的吹向她的鼻子。
好饿,好香。
如果秦歌在,她就让秦歌把这个讨人厌的白脸黑衣鬼打得找不到方向,再扔到臭水沟里去,如果老爹在,那她就让老爹给她打一只大野猪,然后她也在这边烤,再拿把扇子扇风,香死他,气死他!
咕噜噜~~
秦香香瘪了瘪嘴,抱着黑兔的手不由紧了两分。
她可是有骨气,绝对不吃这个下流、无耻、小气之人的东西。
“这位姑娘,你真不吃?”白脸黑衣男拿着叉着兔子的棍子在火上转了两圈,一双如墨的眼睛朝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十分真诚的道,“这么冷的天吃点肉暖身体,而且这么肥的一只兔子我一个人吃不光,要是扔了就太浪费了。”
“哼!”
秦香香扭得已经快抽筋的脖子又向里扭了两分,吃不光的才叫她吃,她才没有这么饥不择食。
秦香香很有个性,她捂着肚子吞着口水,在白脸男看不见的方向狠狠把嘴里分泌出来的口水吞下去,口水也能填肚子。
兔子被烤得外焦里嫩,白脸男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修长的手指微一用力撕下一条兔子腿,他放到鼻前嗅了嗅,又轻轻咬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咕嘟。
秦香香又是一口口水下肚,她在心下不停的描绘白脸男的样子,再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细数了一遍她的叔兄姐弟一众武力,彻底将他列为秦二姐所说的“拖到小巷里套麻袋打闷棍”的对象。
白脸男身边的孪生兄弟双双低着头摆弄火堆,只是两双冷然的眼中闪过诧异和不解,瞬间又隐于深处,继续哑巴一样摆弄火堆。
白脸男慢条斯理的吃完兔腿,将兔子架回火堆,他伸手拿出一块雪白的帕子细细的擦手,优雅的从地上站起来。
沙沙。
鞋底与草地相互摩擦,脚步声轻柔而缓慢。
耳中一动,秦香香感觉有人靠近,一丝犹豫,她偷偷回头。白脸男正对上她兔子一般不安的双眼,扬起嘴角,露齿一笑。
白脸男的笑容很有亲和力,秦香香看着背脊上一阵发寒。
火堆上的那只兔子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白脸男和声道:“在下师离,这位姑娘对在下如此防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香香很想告诉他,她与他之间没有任何误会,她就是讨厌他。不过看这漆黑天气,对方三个男人,她只一匹黑兔,她乖乖闭了嘴。
火光在师离的背后跳跃,他的大半个脸背着光在阴影中,侧脸被火光一映仿佛染上了几许红意,看起来少了那几分苍白。
师离道:“如果姑娘还是在生那五百两银子的气,那在下向姑娘道歉,那日只是与姑娘开个玩笑而已,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秦香香撇嘴,银子你也拿了,话也让你说了,便宜也让你占了,哼,开什么玩笑。
一只白玉一般的手从旁边伸手,手指间捏着一张纸。
秦香香凝神一看,眼前一亮,五百两银子的银票。
抬眼看他,师离一笑:“银两还给姑娘,姑娘便大人大量不要再放在心上可好?”
“还我?”
秦香香憋不住话了,看着那张银票发呆。
“还你。”师离拉过她的小手,将银票放进她手里,然后潇洒起身,直接走回火堆前再次坐下,“姑娘这次可以来吃东西了吗?”
手背上还残留着他接触时留下的温度,他的温度与他苍白的脸色不符,暖暖的,许是刚才烤火烤暖的,他的手指很稳,握着她的手就仿佛……她说不清那种感觉,和老爹、秦歌握着她时不一样。
“姑娘?”
“啊?”秦香香一惊,转头正见师离拿了一只兔腿向她的方向伸了手。
既然他已经道歉了,又把银票还给了她,那她就原谅他好了……而且,兔腿真的很香。
她矜持的站起,迈着小步子走到师离身边坐下,拿出一块帕子包了兔腿,这才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慢慢吃,有些烫。”师离撕着剩下的兔肉慢慢吃着:“姑娘贵姓?是桃花镇人?”
“嗯,”秦香香咽下一口肉,“我姓秦,不是桃花镇的。”
“姑娘这么晚孤身在外,是要到外地去投亲?”
“嗯,我去找人。”
“找人,姑娘家里人怎么放心姑娘一个人出门在外,如果遇了坏人可怎么办?”师离借着火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一双水灵的眼睛,配着呆呆的表情很鲜明,很生动。
“我才不怕坏人!”
“你可以拿绣花针扎人?”
师离手指一晃,指尖寒光一闪,正是先前她射出去的绣花针。
“我的针,还给我!”秦香香飞快扑上去将针抢了回来,“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你是坏人我也不怕,我的未婚夫是大侠,江湖七公子之一,哼哼,专打坏人!”
“江湖七公子之一。”
呼的一阵风,将火焰吹得一阵猛摇。
“对,就是江湖七公子!”
秦香香引为为傲的抬高了下巴,自觉有些得意扬扬,转首等着去看师离脸色大变,俯首大呼请女侠原谅,没想他的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漆黑如墨的眼睛挑视的看她。
师离静静坐在那里,仿佛一尊美得惊人的玉雕。
秦香香吞了口口水,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兔子,那只被吃掉的兔子……
火焰黯淡下来,孪生子立刻又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树枝,目光死死的与火焰缠绵。
秦香香看着气氛有些不对,结巴着道:“那个,我吃饱了回去睡了,大家晚安。”
“嗯?”师离突然又笑了,苍白的脸上,点墨般的双眼看向她,“既然秦姑娘吃完要休息,在下也不留姑娘说话,不过秦姑娘走前,我们先把帐算一算。”
“把帐算一算?”
秦香香惊愕,她与他能有什么帐好算的?目光落到火堆前的那一根兔腿骨头上,他不会是指这个吧?
“对,算帐。”
说好听了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难听了便是狗改不了□。秦香香深深呼吸,手里攥紧了失而复得,好不容易回到她手里的银票票,心里发誓,她感觉到这张银票马上又要离开她了。
“你算来听听。”
“一千两。”
虽然早有准备这个卑鄙无耻的色胚会狮子大开口,秦香香还是被这一千两的数字吓得心肝颤了颤。
“一千两,你是强盗啊,你怎么不去抢!”
“一千两很多吗?”师离无辜的看她,“这条兔腿虽然便宜值不了什么钱,但我们算帐不能这么算,我的护卫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