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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明脸上一片阴郁,这事前前后后他竟一点不知,明薇得了风寒的症候,娘说挪到别处养病,他也没说什么,本想着去瞧瞧,锦绣却拦着,跟他说:“二奶奶那病过人呢,等过过,二奶奶好些了,二爷再过去才好,免得过了病气。”
周子明如今正没日没夜的用功,就盼着来年能中个举人,也好有个仕途的出路,毕竟这个家以后都是他大哥的,心里惦记着前程,倒是把妻子的病搁在了一边。说起来,从前到后也不过小半月光景,怎妻子就病的不行了。
刚才他一进来,苏采薇这个小姨子看他的那种目光,周子明觉得,仿佛一把最冷最利的刀子恨不得凌迟了他一样,这会儿锦绣抱着他的大腿涕泪纵横的喊冤,周子明倒是有些不知如何处置了。
这事如今也算清楚明白了,定是锦绣串通了大嫂母女有意害明薇,虽如此,可锦绣毕竟服侍了他好几年,一时有些舍不得发落了她。
采薇目光冷冷的划过周子明落在锦绣身上:“万郎中这些话清楚明白,你莫非耳朵聋了,一个丫头竟敢私下谋害主母,既然你敢做就得敢当,你这样的丫头若在我苏家,一顿板子打个半死,卖你了你去都便宜了你,不过,你不是我苏家的丫头,我也不好越俎代庖,省的脏了我的手去。”
采薇夹枪带棒的话,说的周伯升脸色极为难看,看了眼王氏喝道:“这样的丫头还留着她做什么,拉出去狠狠打一顿板子关起来,明儿寻了人牙子来卖了干净,我周家要不得这样的奴婢。”
周老爷发话了,上来两个婆子就来拖拽锦绣,锦绣眼看周子明救不了她,心里一慌开始胡攀乱咬:“大奶奶,姑太太,可是你们让我做下的事,你们救救我啊!”
王氏道:“赶紧堵了嘴拉出去!”采薇扫了王氏一眼,心说好一招弃车保帅,采薇也知道,这件事上处理几个丫头婆子容易,要动张碧槐母女不大可能,即便动不了,她也得让这两人吃个教训,知道个怕字,以后她们再想欺负人,就得掂量掂量斤两。
采薇道:“且慢!”上前几步拦住两个要堵锦绣嘴的婆子,凉凉的道:“可不能这么拖下去,这丫头说的你们也都听见了,这里头还有同谋呢!”
张碧槐的娘恨声道:“一个丫头的胡说八道罢了,你没凭没据的,想把脏水往谁身上泼?”采薇呵呵冷笑一声:“有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用不着我泼脏水,谁做的事,谁就得担着,你要证人,一个丫头的话不是凭据,好,还有你们给了好处的万郎中呢!咱们今儿就来个三头对案。”
扭身对万郎中道:“刚刚你说的话,全给我一个字不差的写下来签字画押,快写!”万郎中扫了那边张碧槐母女一眼,缩了缩脖子。
张碧槐显见慌了手脚,情急之下尖着嗓子道:“姓万的你可想好了,血口喷人可是要吃官司的,你的名声坏了,以后别说广和堂,郎中这口饭你吃不吃的上还另说。”
万郎中眼珠子转了几转,在心里衡量了张碧槐母女和这位苏家的二姑娘的轻重,有些犹豫不决,也明白说是说,若是落到纸上白纸黑字,他再想翻盘,可就翻不过来了。
采薇哼了一声道:“你当我苏家是小门户好欺负是不,我苏家的竹茗轩随便一个铺子的进项,就能买下你几个广和堂,你若信口雌黄,别说营生,信不信我让你一家老小都去街上要饭去。”
采薇也知道这样以钱财压人,有些卑鄙,可对付万郎中这种人,就得卑鄙点儿,万郎中是地道的京城人,对于周家的事儿也不过略知一二,对这位二奶奶的底细,原先是不大清楚的,如今听说是竹茗轩的大小姐,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竹茗轩如今谁还不知,在兖州府冀州府都赫赫有名,还有那个东篱轩,听说也是苏家的买卖,这个年月,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一个穷郎中,跟这样做大买卖的人家打官司,不是死路一条吗,倒不想一时贪财惹上了这样大的祸事,横竖能保住这条命也是好的了。
哆哆嗦嗦接了王宝财递过来的纸笔,一一写了下来,签字画押。
采薇拿着看了一遍道:“如今有凭有据,这事才算清楚明白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找你们周家,我就找张氏母女,明儿我就去衙门递状子,告你们母女一个串通下人谋害人命之罪,拼着我苏家所有,也要替我姐讨回这个公道来,宝财去找了软娇来,我们姐俩儿现在就走。”
王宝财答应一声,就要出去,周伯升忙道:“且慢!采薇啊!你虽是亲家的姑娘,跟我毕竟有几月的师徒之份,且听周伯伯说一句如何?”
周伯升提起这个来,采薇倒要念些情分的。周伯升道:“说下大天来,毕竟是家事,闹到公堂上去,可不成了家丑。”
其实采薇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周家罢了,也知道真要这样干,以后明薇跟周家就彻底一刀两断了,她毕竟不是明薇,可瞧着她姐那光景,还惦记着当周家的媳妇儿呢,这事儿却不是她能替她姐决定的,因此,总要留些一些余地。
眼看着张氏母女也不是多有担当的,一听采薇真要闹公堂上去,母女两个吓的脸都白了,一脸惧怕的看着王氏和周伯升。
周伯升倒不曾想,幼时那个伶俐过人的丫头,长大了却如此厉害,论说这是周家的家事,轮不到她一个娘家的姑娘指手画脚,可她样样拿住了把柄,站在一个理字上,妯娌不和的家事,让她一个谋害人命,便成了要闹到公堂的大事。
周伯升也明白她这是气不忿,若她真想闹到公堂上,也不用在周府掰扯这事儿,直接拿住了姓万的郎中往衙门一送,这家丑想遮都遮不住了,这样的家丑若是扬出去,他周伯升以后怎么在官场立足。
想着这些,周伯升不禁狠狠瞪了眼张碧槐母女,真个是心思毒手段狠的,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害弟媳妇儿的命,可毕竟又是亲侄女和亲妹子,真让周伯升做了难。
周伯升略沉吟道:“采薇你听伯伯一句,这事容后再说,先治明薇的病要紧,等明薇病好了,再问问她的意思,若她要讨这个公道,到时你便把碧槐母女送到公堂上,我也没二话。”
“舅舅,大哥……”张碧槐母女忙着喊了一声,周伯升冷冷瞪了她俩一眼,两人才住声。
采薇不禁暗暗点头,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周伯升怎么会不知她姐的性子,最是个宽容温顺的,便知道张碧槐要害她性命,明薇也不会真把这母女送进公堂的,周伯升这一招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计。
周伯升一看采薇没说什么,又道:“至于你说要带着明薇出去,却更不妥,如今明薇还病着,擅自挪动恐对身子不利。”说着,瞥了眼王氏。
王氏会意忙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二奶奶挪回正院子去,另外收拾了翠云轩给二姑娘安置……”
采薇冷声道:“我姐还病着呢,见不得风,挪回去就不用了,至于我,就守着我姐,省的那起子歹毒心肠的妇人再使坏,害了我姐的命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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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进京城采薇再造东篱轩 。。。
采薇让宝财从舅太爷的宅子里再借了两个婆子过来;人牙子那边的丫头带过来,她亲自挑拣了四个瞧着机灵的留了下来;另起了名字,分别是:春华;秋实,冬藏,夏清。
头一样让她们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若是背了主的下场怎样;说明白了,交在四月手里□着。
这个荒僻的小院子不过两天,就收拾的甚为齐整干净了;屋里的床帐被褥都换了一茬新的;炭火也换了最好的银丝碳,大约妹妹来了,明薇也有了主心骨,病成那样的人,吃了几剂药,缓了两天,就见有了精神头,不至于每日都昏沉沉的了,一天里能有半天跟采薇说说话儿。
等她好转了些,采薇才埋怨道:“都被那张氏母女欺负成这样了,怎不早些送信回去,亏了四月机灵,不然,这条命搭上可真真不值了。”
明薇脸色一暗:“我总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横竖上头还有公婆呢,她就是再过分,也不敢怎样,哪想到……”
采薇道:“你就是太好性儿,忘了有句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尤其张氏母女这样的刁妇,更是恨不得骑到所有人头上去的,你越忍,她越觉得你好欺负。”
明薇道:“张氏的孩子接着没了两个,那和尚来了又说是我克的,我……”采薇眉头一竖:“姐,你越发糊涂了,那个郎中是得了张氏母女的好处,敬意来害你的,他们能找来郎中,难不成和尚就找不来了,再说孩子,张氏跟周子聪是近亲,这样的夫妻,怀上了孩子都有毛病,生不下来也寻常,即便生下来了,说不准就是个傻子,小产还便宜她了呢?”
明薇一惊:“你这话从哪里听来的?”采薇道:“还从哪里听来,这是真真的实话,她的孩子没了,你往身上揽什么罪过,你肚子里孩子没了,才改寻她的不是呢,这样歹毒的妇人,说不准就是她使得坏也未可知。”
明薇脸色一白:“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姐,你别犯傻,她母女是安心要你死的,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可怜的,昨个我说让你点个头,就把那母女送衙门里去问个人命官司,看她们俩以后还害人不害,你偏不依。”
明薇叹口气:“若依着你,在这京城可不都闹开了,公公毕竟是个当官的,有头有脸,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以后怎样在官场立足,张氏毕竟是周家长房的媳妇儿!”
采薇知道她姐还念着周子明的夫妻情分呢,采薇更清楚,明薇毕竟不是她,明薇是地道土生土长的古代女人,骨子里有古代女人固有的观念,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些很难改变,而且,这古代也没有离婚,大不了和离,可也要明薇自己愿意才行,她姐不乐意离开周家,难不成她能逼着她姐走吗,既然不想走,那就得变强,虽不至于去害人,但防人的心也得有,在这样的宅门里,一味忍让,只能让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指望周子明那个男人,还不如指望自己靠谱些。
采薇琢磨着,还得在京城这边开买卖,就近守着点她姐,她姐这个性子,身旁没娘家的人撑着不行,那张氏敢如此胡作非为,不就是仗着她娘是周府的姑太太,她是周伯升的亲侄女吗。
姐俩正说着话儿,忽听外面春华的声音道:“夫人来了。”明薇忙挣扎着要起来,采薇一把按住她道:“病歪歪的躺着你的吧!亲家太太自会体谅的。”
周夫人在外间屋听见这话儿,暗叹一声,真真亲姐俩的性子,竟是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样儿,明薇温顺柔和,她这个妹子倒是厉害的没边了。
周夫人想着那天在正堂上,她不依不饶非要把老大家母女送到衙门去问罪的时候,周夫人心里着实杵了这丫头,拿住了个理字,能折腾的你翻天覆地,还记得,当年老爷回来说原是瞧上了苏家的二丫头,爱她那份聪明伶俐劲儿,后来是明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