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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自知之明,但也架不住精致美男的深情款款。少女垂下眼睑,语带叹息:“宁洛,我不认为生命这般不堪,竟敌不过一个无心于你的女子。你年纪尚轻,以生死作注,未免太过儿戏。如果我是你,会朝更光明的道路去追寻。唔,我多话了,还是送你回府歇息吧。”
宁洛的胸口微微起伏,他分不清他的不适是来自身体,还是那句“无心于你”。紧了紧搁在少女肩头的手,他将眼底的阴霾尽数藏好,顺服地点点头,笑得柔情似水。
这一切落在了远处的云若澜眼里,有说不出的酸涩。他的小徒弟终究是接受了那个心思深沉的漂亮男孩,他最多只能在一旁守着她,不让她受伤,可等她嫁了人,又哪里还轮得到他来管?
戴着杏花花冠的绯儿,美极了。这份美丽,两年后就专属于她的夫君,而他为何这般失落……
月亮节平稳度过,热腾的节日氛围在城内持续蔓延着。慕绯瑟则早就收了心,在书房听着下属们的各项报告,包括她最为关心的财务情况。
没有人知道少女到底有多少银子,但她对民生需求的阔绰出手却赢得了居民们万众一心的拥戴。眼见老皇帝夜商的赏银越来越少,领地建设还是一筹莫展。她蹙着眉,陷入深思。
她这头想得认真,云若澜和赫之舒则在那头研究着灵松江的水质。仙男确信水渠中的水无毒无害,但还是有些担心他带回的狱火莲不足以应对江中线虫。
赫之舒在听闻江中有虫后神色很是肃穆,结合自家领主的叮嘱,他遵循家族秘法操控着阀门,适当地开启一条道,边观测边开启,当轰隆的巨响在冗长的地下水道回荡,赫之舒激动不已。
云若澜满眼赞许,不动声色地用魂源力查探着流过狱火莲的江水,长吁一口气。与此同时,极乐城城外干涸已久的护城河突然涌出清冽的江水,居民们则听到了各家井中咕咚的声响。
香莲的欢呼惊动了沉思的慕绯瑟,她弯起嘴角,至少她也解决了很多基础问题,再妄自菲薄,倒成了惺惺作态了。
地下水渠有非常缜密的布局,出水进水安排得天衣无缝,省去了少女不少麻烦。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地,慕绯瑟想起了还未见大举来袭的天地会。晏澄那日将留在齐广城的渣滓一屠而尽,她也没在战场上留下半个活口,四星以上的魂师死了四个,天地会再横,恐怕也会元气大伤。
想到这里,少女解了禁城令,但所有人还是不得踏出领地半步,包括无煞的百来名帮手。居民们不懂大人的意思,可急着去灌溉水稻的张天阳等人却乐呵呵地赶往田地。看着清粼粼的江水穿过护城河的沟槽,直奔水田而去,众人喜笑颜开。
慕绯瑟一听多了条什么护城河,在晏澄沉默的抗议无效下赶到了河畔。她没有仔细观察过领地的情况,一直以为现在的那座小城就是曾经的极乐城,直到赶回的赫之舒找到她覆命时,她才彻底弄明白了领地的结构。
极乐城是有内城和外城之分的,慕绯瑟他们住的,就是内城。外城早在多年前的变故中尽毁,连很多领地居民也不知道曾经有过外城存在。赫之舒在祖辈的耳濡目染下记得异常清楚,对于内外城之分,也有很多见解。
“大人,领地兴盛与否,还是要看繁衍生息的程度。就目前而言,城内不过两百余户人家,空空散散,还嫌宽裕。等日子顺了,势必会有聪明人要来瞻仰您的光彩,内城届时肯定是不够用的。还有,之前被袭,城墙损坏很严重,您看是修葺还是重建呢?”
慕绯瑟最欣赏赫之舒的,无疑是他审时度势的能力。她是个领主没错,但现在与村长之流毫无差别。若是能带着子民们安心过过日子也罢,特殊的地段注定了她的领地无法平庸。
既是如此,她不领着他们活个精彩,怎能对得起她在年夜饭时说的豪言壮语?
“现在动工劳民伤财,不过我们可以先准备着。赫总管,之前内外城的图形,你可记得?”淡淡应着,慕绯瑟对城墙的破败很是不满,经不住攻击的城墙如同摆设,她得多在材料方面下下功夫。这次要不是有无煞,搞不好她就变光杆司令了。
“大人英明。小人会尽快制作最完整的领地地图,您请放心。不过,大人,天地会如此明目张胆,终究是个大隐患。小人斗胆询问,您为何不上报朝廷,请兵支援呢?”赫之舒想起那个血雨腥风的晚上就有些怵,看向少女领主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敬重。
“你也说他们明目张胆了。这件事与朝中人脱不了干系,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朝廷身上。赫总管,怎么对付这些渣滓,你有好建议么?”
“小人是个只会干些粗活的俗人,自然比不上您的雄才伟略。只是天地会从未被朝廷剿灭,必有逞凶的凭仗。小人猜想经此一役,他们应该会更谨慎地决策,未必就会贸然复仇。无煞资源丰富,也不妨利用着找寻天地会关键人物的踪迹,您身边不乏高手,到时擒贼先擒王,您不单出了气,还能表明立场。您看如何?”
赫之舒的想法与她如出一辙,与其在惶恐不安中等待袭击来临,倒不如主动追寻罪恶的根源。不过慕绯瑟并不希望无煞插手,她扭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冰山侍卫,笑笑问道:“晏澄以为如何?”
晏澄错杂地瞅着笑得颇有深意的少女,心知肚明她要将自己遣派出去,闷声回着:“我是主子的侍卫。”
言下之意,是要守在她身边么?慕绯瑟摇摇头,“晏澄,你只身一人,便于出入。有你在前方干扰视线的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信得过的人寥寥无几,不辛苦你,还有别的人选么?”
“属下遵命。”或许是她的信任让他莫名开怀,晏澄痛快应下了,临了低低说道:“请主子务必照顾好自己。属下回来前,请不要轻易涉险。”
慕绯瑟挑眉,微笑颌首,冰山侍卫不多话,难得有关切之语,她也稍有动容。
决定了晏澄的去向,少女有些头疼地想到了府中的宁洛。他不肯服用百凝丸,也不肯让云若澜替他诊治,她的如意算盘落空,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巡视了一圈,看到处处波光粼粼的模样,慕绯瑟的郁结也挥散不少。城中原先的水道也潺潺地流淌着清澈的江水,让整个内城看起来生机勃勃。
等修完了居民们的房子,得修修路,修修桥,必须的公用设施也得修葺一番。工匠队看来有忙不完的活计了……她想着,哑然失笑,要不是自己能力有限,又要深藏不露,工匠队只怕要吃闲饭了。
少女微笑着返回府中,香莲和富贵正忙活着大扫除,有了不必发愁的水源,旧败的城主府也瞬时变得清爽起来。她想找宁洛谈谈,却见不着人,七拐八拐地才在后院新出现的池塘畔找到了负手而立的男子。
有那么一霎,慕绯瑟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强大的,他精致柔美的皮囊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可等他咳嗽着向她打招呼时,她又觉得自己错得很离谱。
走到他身边,少女深吸了口气,说着:“宁洛,当真不能如我所愿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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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虫儿飞
078 虫儿飞
谁也不知道慕绯瑟和宁洛这对未婚小两口到底聊了些什么。病美男的神色很微妙,却带着些些欣喜,沉默的少女却一脸意兴阑珊。
月亮节的第三天,领主大人的未婚夫要回皇城替父亲宁尚书庆贺四十岁生辰。或许是少女情深绻绻,鲜少离开领主大人的晏侍卫,竟要负责护送美貌却孱弱的病美男返家。
听闻这一消息,居民们都聚集着,想给能激发母性光辉的宁二公子送送行。与恋恋不舍告别濮阳陌和恨不得撵走秦暄不同,居民们只是小心地观察着自家领主的神情,发现她难得的神思恍惚,一时噤若寒蝉。
“绯瑟,你的话,我会铭记于心。但也请记得我所说的,时间的淬炼若无法让你认同我,我会如你所愿。”
宁洛朝众人友好地挥了挥手,轻声对面色恬淡的未婚妻说着离别之语。见她眉眼间闪过些无奈,他精致的笑颜凑近,轻啄着少女的嘴唇,在她瞪圆了乌黑眼珠之际,嘴角咧朝耳根,“可是,我不会让你有那般念想的。珍重,我的妻。”
扬长而去的车队卷起了阵阵尘土,众人心惊胆战地看着面容铁青的领主大人,只听得她咬牙切齿地朝离人吼着:“宁洛……”
被偷袭了,慕绯瑟恼羞成怒,看见云若澜气定神闲地站在人群中,更是愤懑难挡。她眼神扫过的地方都呈现着鸟兽逃窜的景象,香莲和富贵本来还在偷笑,见那凌厉的目光扫来,身子一僵,赶紧加入了众人溃散的行列。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北门一下子冷清起来,慕绯瑟瞅着半吊子师父似笑非笑的俊脸,冷哼一声,扭头走向往反向的恶魔岭走去。
云若澜默默尾随她身后,任她走得跟急行军似的,只是跟着,也不出气。他不会说自己觉得那一幕何等刺眼,更不会说他心上有个口子在涓涓涌血。他能做的,只是守在她身边,等她能独当一面便功成身退。
慕绯瑟还没理清楚水渠中的亲吻事件,宁洛冷不丁的突袭又搅乱了她一池静水。男人都是这么不可理喻的生物么?她腹诽着,不觉越走越快,来到黄灿灿的油菜花海时,猛地停住了脚步。
还是啾啾可爱,祺霜乖巧,就连毛茸茸的猴王和黑熊也比他们顺眼几分。少女长吁,遥望着恶魔岭终年翠绿的植被,呼出了胸口浊气。
她很久没有这样心神不宁过,便想起了前世最行之有效的克制方法。虹光现在已经不必念口诀就可以随心现形,慕绯瑟没有吹奏那些名曲,用清脆的笛声带出了“虫儿飞”这首童谣。旋律简单动人,笛声干净悦耳,带着她难言的幽思,回荡在田野上空。
动听的童谣引来了蝶舞蜂逐,色彩斑斓,美不胜收。少女盯着蜜蜂们高速扑打的翅膀,将虹光收回,朝在田埂那头正在空闲地方搭建木屋的庄稼人们招招手,询问着城里可有人会养蜂采蜜之法。
几人本是听得痴迷,一听领主大人问话,不敢怠慢,飞快地摇了摇头。蜂蜜在幻魂大陆不算常见的食材,领地无人知晓也实属正常。慕绯瑟记得齐广城中野生蜂蜜的价格惊人,瞬时间把满心郁结丢在脑后,认真思索起另辟财路的方法来。
她缺钱,严重缺钱。指望不上这刚有起色的土地帮上忙,只能朝其它方面想想了。少女心神微动,虹光就释出柔和的绿意,包裹住离她最近的几只勤劳蜜蜂。脑中回忆着蜂类的相关常识,她发现除了普通品种,竟也有个别是专门酿制魂师挚爱的养心蜜的幕后功臣——绿荆蜂。
绿荆蜂比一般蜜蜂的个头稍小,翅膀和尾部都镶着一层绿色莹光。这是木属性魂源力的典型外现形式,但因为它们速度极快,身形小巧,单凭肉眼很难在它们飞行时分辨蜂种。绿荆蜂的性格极为暴戾,尾部蛰针的毒性也是寻常蜜蜂的多倍,对于有私心的人而言,并不是件幸事。
迫于虹光的威慑和少女本身火属性的压制,被抓的绿荆蜂还算老实,不安地抖抖翅膀,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