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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从伤口里涌了出来。
“你该闹够了!”王重阳怒吼着推开王玉婷,让她远离图尔茹娜。
被他推扯,王玉婷愤怒地吼叫起来。父亲竟然帮着那女人!她骂了一句,抬手要扇图尔茹娜的耳光,可王重阳先她一步,响亮的耳光声落在了王玉婷的脸上。
第十九节 又一条诡计
这一夜王玉婷没有回家,她去了军营。一见到那些士兵,便把其中她认为训练懒散的臭骂了顿,然后呆在自己的营房中不出来了。谁也不知道将军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不过已有流言传播,许多人都说她为嫁不出去而烦恼。
德尔非为她送来早餐,敲开了门。看见王玉婷睁着黑眼圈,双手托着下巴坐在窗边。
“你没睡觉?是什么大事让你睡不着了?”德尔非感到奇怪,以前就算在大战前夕她也睡得香。“我叫厨师把面包做软了点,你应该喜欢吃。”德尔非为她摆好餐具,倒上牛奶。
王玉婷不说话,对着窗外发呆。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有什么人能让你委屈了?”德尔非发觉事态有些严重了,以王玉婷有仇必报的个性会让自己这么不痛快?“谁惹你生气了?你随便叫一声,这里有上万兄弟为你报仇!”
“我爸惹我生气了,你们敢教训我爸吗?”王玉婷总算吼出了一句。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人还真不敢随便教训。德尔非也听过许多流言,但他知道的比普通人更多。“我听说过你家里的事。男人,特别是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他们一生会结数次婚,有好几任妻子。你的父亲已经单身很久了,他需要位妻子。”
“呸!连你也帮着他们说话!”王玉婷未消的怒气涌了上来。
德尔非把早餐送到她面前,“这件事首先你要体谅父亲,男人有男人的需要,你在军队里呆了这几年,会不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有时我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没看见!可是那女人太过分,她不仅想做我爸的妻子,还想霸占我家!”
“许多女人都是这样,只有极少数除外。你是干大事的女人,和她计较什么?你越是与她争,对她越有利,毕竟你处于强势,她能博得舆论同情。”
“要是我不争,家就要散了!”王玉婷一点儿也不觉得饿,肚子里全是气。“没关系,我还有杀手锏。”
“杀手锏?你还想干什么?”
“大不了找几个人把那女人干掉!这是迫不得已的最后方法!”
“我认为你不能这么做。”德尔非冷静地为她分析,“如果你真有这种想法,在最初的时候就应该不动声色地把她杀死,现在已经闹到全城人都知道了,那个女人现在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是你做的。不管你是不是真凶,你的政敌会借这件事攻击你,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么说我还得求神保佑她长命百岁?”王玉婷猛拍桌面,牛奶在杯中跳跃。
“还是选把这事放一放,等过了风头再作长远打算。当前你应该关心北方的事,罗马人那边……”
“这些事由安娜特他们打理就够了,他们那么聪明,不需要我,而且处理国家大事是他们的强项,我插进去也提供不了好意见。眼下我家的事才是大事,我得把这件事了结了,才有心情去管其它事,懂吗?”
“阁下,这么说不对。”德尔非耐心反驳,“阁下就是因为太在意家里的事,才把它处理得一团乱。听我的没错,图尔茹娜并不是个难对付的女人,她能调动的资源很少,最大的依靠可能就是你父亲,把她放一边,她一个人演不了独角戏。没有你和她争执,你的父亲也会渐渐冷静下来,你们毕竟是父女,冷静了,父亲还是会向着女儿的。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军营好了,我送来的军务文书你一份也没看,应该好好看看,我感到意大利那边可能出了大事,北方的克劳狄和他的军队有些不对劲。”
王玉婷根本没认真在听,她的的眼光盯着别处,脑子里想着别的事,德尔非说的话她只听见些支言片语。
“你说军务文书?”她像是得到了某种启发,“我有办法了!”
“有什么办法?请管管你的正事吧!”德尔非知道她心里又有了对付家庭危机的诡计。其实这场家庭危机有一半是她自己决策错误引起的。
王玉婷大口喝了牛奶,咽下几口面包,边嚼边说:“我回去了,这里继续交给你!”
“那怎么能行?我不能代表你!我有预感要出大事了,接下来的事我没有权力处理,也处理不了!”
“不把家里的事摆平,我也没心情干!我走了!”王玉婷快速吃完早餐,跑出了营房,但没走几步,又返回房里。“这件事还需要你的合作!”她拍拍德尔非的肩,德尔非真是拿她没办法。
王玉婷回到了家中,堵气地摔门,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谁也不见。王重阳只瞥了她的背影一眼,也不理会。仆人们都很心急,主人间斗气,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图尔茹娜一如既往像个女主人般催促他们去干活。
没多久,有客人来访了。听说是来找王玉婷的,图尔茹娜当然要亲自迎接。来访者是德尔非,他时常亲自为王玉婷送文书,图尔茹娜也转交过几次,那些军事文件都有特殊记号,图尔茹娜知道厉害,所以不会偷看。
“她现在心情不好,有什么东西我为你转交吧!”图尔茹娜和气地说。
德尔非的神色遮遮掩掩,引起了图尔茹娜的注意。“将军阁下昨天在军营里过夜,今早又急匆匆回来了,副将们都不知出了什么事,所以我来问问。”
“没什么的,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们太关心了。等她心情好了,我给她说说,让她为你们解释清楚。”图尔茹娜笑着说。
德尔非表情做作,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想要离开。图尔茹娜送他出门,但图尔茹娜很快发现,德尔非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外徘徊。她留心观察,藏身暗处。王玉婷的侍女鬼鬼祟祟出来了,她在门外与德尔非相会,回来时,怀里抱了件东西。
图尔茹娜跟踪侍女,女孩到了王玉婷房间门外,轻轻敲门,“小姐,东西送来了,您要看吗?”
里边王玉婷的脾气仍然很大,怒吼着,“现在送来还有什么用?不看!”
“可是小姐,您花了这么大心思……”侍女吞吞吐吐,东瞧西看了一会儿,把怀里的东西放在了门外地面,“我把它放在门外了,您开门就能见到。”
“滚啊!还废话什么!”王玉婷的心情极差,侍女不敢招惹,迅速离开。
图尔茹娜监视了好一阵,王玉婷没有开门的迹象。她也四下看了看,没有人经过,终于耐不住性子,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她拾起侍女放下的东西,是个盒子。她不敢在这里打开,抱紧盒子奔向自己房间。
锁好门,图尔茹娜才打了盒子。王玉婷花大心思要的是什么,德尔非和侍女如此神秘,甚至不愿让她知道。
盒子里装着信,外观上没有任何记号,更没有图章。图尔茹娜有些犹豫,但还是拆了蜡封,内容是希腊文写的,用词生僻,有许多专用词。她识字不多,读不明白,联想到王玉婷对她的一贯态度,信里的内容她一定要弄明白才行。有谁能替她翻译呢?
图尔茹娜正琢磨着,锁好的门被人大力踢开。她惊叫着跳起来,以为强盗进了屋。
王玉婷领着一班奴隶出现在门外。“你在看什么?”她怒瞪图尔茹娜。
第二十节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图尔茹娜企图藏起这封信,但晚了。王玉婷三、两步迈至她身前,从她身后把信抢回。
“这是什么?”她抖着信问。
“是我的。”图尔茹娜理直气壮地回答。
王玉婷心中感叹她还有理直气壮的勇气,不愧是个演员。“你的?你会有这种东西?”她把信掷向桌面,“给我绑起来!”带来的奴隶立刻冲进屋,按住图尔茹娜。
图尔茹娜惊恐地叫起来。王重阳见到院内的骚动,也赶来了。图尔茹娜见到他,大哭着喊冤,“我可什么也没做错啊!”
“你又在闹什么?”王重阳厉声向王玉婷吼道。
王玉婷拿着从图尔茹娜手中抢来的信向父亲展示,“看看这是什么!我找到她时,她正在偷看!这是北方送来的军信,是她能看的东西吗!”
王重阳大致读了遍,是给将军的信没错。
“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图尔茹娜大叫。
王重阳也有些急了。“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问图尔茹娜,想听她的解释。
“她偷来的!”王玉婷抢先回答,“德尔非为我送来这封密信,我放在房里,出去一会儿后它就不见了。我问仆人,都说没看见有人出去,所以认定信还在家里。于是我带人挨着房间搜,一进她的房间,正好抓着现行!”
“不是的!不是那样!”图尔茹娜想说话。王玉婷立刻命令奴隶堵上她的嘴,王重阳制止了奴隶,图尔茹娜才能得以继续说。“我送走德尔非就回房间了,哪儿也没去!后来有人敲门,我开了门却发现没人,地上放着只盒子。出于好奇,才打开盒子看里边的东西,这时候小姐进来了,硬说我偷了她的东西!”
“这么说还成了我嫁祸你?我看你是罗马的间谍!”王玉婷狠踢了她一脚。
图尔茹娜大声叫痛,边哭边喊冤枉。
“住手!”王重阳制止住王玉婷对图尔茹娜的殴打。
“爸爸,这个女人是罗马间谍,我要带走她!”
图尔茹娜听闻哭得更响亮。
“你说带走就要带走?我不同意!”
“这个女人偷看军情,已经犯法!不是你管得了的了,爸爸!”
“我不认识上边的字,怎么算偷看啊!”
王玉婷示意奴隶们带走图尔茹娜。图尔茹娜不愿走,被拖拽着移向大门。
“我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能不管。人你不能带走!”王重阳拦住王玉婷。
“都说了你管不了!爸爸,你担任了什么职务吗?你没有职位,就是个平民。那些议员都不敢插手军队的事,你一个平民还敢管?”王玉婷推开父亲。
但她推不动,王重阳死死守在门口,拦着。
“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吗?”王重阳瞪住女儿大吼,“你一定要带走她,可以!我们一起到伊蜜雪夫人面前把这件事说清楚!发现间谍是件大事!”
提到夫人,王玉婷顿了顿,“她偷看的是我的信,我来处理就行了。惊动夫人干什么?夫人忙着呢!”
“有个词叫‘避嫌’,你不知道吗?”王重阳指着女儿,愤怒地说,“她是你后妈,你审问她不合适!”
“还没结婚呢!怎么叫‘后妈’了?”王玉婷也怒了,瞪圆了双眼,“好啊!我们就去伊蜜雪夫人那儿!我要当面揭穿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丑恶嘴脸!”
“我是你爸爸!说什么‘狗男女’!”
“我妈还活着!你跟这个女人算什么?”
“我跟你妈早离婚了!”
王玉婷愣住了,突然没了话语。
对,他们离婚了,早离婚了,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但王玉婷几乎忘了这件事,在她的记忆中爸爸妈妈还是在一起的,要不然为什么爸爸要到达这么远的时空中来找妈妈呢?
愤怒从王玉婷的眼中消失了。她再次看了眼父亲,撇下所有人,独自跑了出去。
突然发觉自己忘了许多事,忘了许多在那个时代发生的事。自己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了某个阶段,总是抓着某些东西不肯放手。
新迦太基的城墙有一面临着海,那面墙较其它三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