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久不见了,再见到这位朋友,王玉婷感慨万千,走了上去。安娜特看见她,也站了起来,不过这里不是相拥叙旧的场合,两人只是对立站着,然后又一起坐下了。
“听说您快结婚了?安娜特小姐看中了哪个家族的公子呢?”有人问道。从前这位小姐宣称要自决婚姻,而且她是位有抱负的女性,所以迟迟没有结婚。
安娜特淡淡微笑说:“只是放出消息而已,人选并没有决定。父亲倒是有几个中意的人,但最终还是要看我的意思。”
“你已经有中意的人了,对吧?”王玉婷好奇地看着她,没有那份心思,安娜特不会同意父亲为她征婚的。安娜特微笑不答,王玉婷留意她的动作细节,她似乎在偷视汉尼拔,王玉婷大惊,联想了几分,如果安娜中意的人是汉尼拔,估计汉诺那老头子死都不会同意。王玉婷再偷偷留意汉尼拔,汉尼拔似乎也有注意安娜特。王玉婷倍受打击,这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宴会中,三人都没有太多话语。安娜特明显不是找王玉婷叙旧,而是另有目的。王玉婷一直想开口说话,但碍于另两人之间的古怪气氛,开不了口。
“哎呀!”她大叫,捂住颈脖,“我的项链不见了!”
“你有戴项链吗?”小汉诺很怀疑。
“怎么没戴?刚才还在!快找啊!”王玉婷急得到处查看,连坐榻都得掀开。她这一闹,宾客们连坐立都不安稳,众人没办法,只得迁就她。宴会不得不中断,大家都来帮她找项链。
汉尼拔借此机会失陪,安娜特随后也失陪了。
远离宴会厅,后院十分安静,院里没点灯,只有月光朦胧地照看地面,一切只能看出个轮廓。
“安娜特小姐不请自来,应该是为了重要的事吧?”汉尼拔问跟上来的人。
“多年没见了。父亲为我办了欢迎宴,我请了你,你却没有去;所以这次你没有请我,我却来了。”安娜特说。
“这几年过得不好吧。”
“当然不好。我在罗马,不是去做客,而是做俘虏。”
安娜特发出声浅笑,庭院陷入了沉默。
“是我无能,使得新迦太基失守。”汉尼拔歉意地说。
“怎么能怪你?谁也想不到那天会发生那样的事,只能说神已站在罗马人那边了吧!而且你比任何人都痛苦,我是知道的。”她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挂在了耳后,这个动作令汉尼拔注意到她。安娜特同样盯着他微笑,“阁下今晚总是盯着我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汉尼拔尴尬了,解释说:“小姐误会了,我关注的是小姐的发夹而已。不过的确是我失礼了。”
安娜特故意将手按上发夹,“阁下是否觉得眼熟?”
“我记得它,这是我送给伊蜜雪的礼物。”
“原来阁下并不是注视我,而是注视着夫人。”安娜特失望,“城破那天,夫人将它送给了我。她送了我许多东西,现在只剩这件了。不过她对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得……父亲希望我尽快结婚,我认为自己也是时候了。年轻时的梦想越来越遥不可及。我曾梦想自己与其他议员一样,站在议事厅中讨论政治,伊蜜雪夫人做了伊比利亚的全军统帅时,我站在她身边,曾经离这个梦想很近,可后来什么都没了。”
“你是该为自己找个好归宿,需要一个理解你,并且能帮助你继续梦想的男人。”汉尼拔说道。
安娜特感叹,“很少有这样的男人。他们多是冲着我的家族、我父亲来的,想借助我父亲的力量快速攀上高位。亦或者他本就已经得到了权力,却想着与另一个政治家族结成同盟,获得更多权力。这些男人都不可能理解我,只是把我当成帮助他们完成野心的工具。”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答应令尊的要求呢?难道小姐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是的,我找到了。”
安娜特说完后,庭院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草丛里的虫鸣。
“小姐虽然是聪明人,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汉尼拔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在人影朦胧的黑夜中听起来尤其遥远,“正如小姐刚才说的,我注视着的人只有伊蜜雪。”
安娜特怔住了,虽然预想过这个答案,但她一直希望这个答案是错误的。“传闻中,你在外十多年,从未找过别的女人。这个传闻听起不切实际,看来是真的。”
“当伊蜜雪从新迦太基的城墙上跳下去的时候,除了她,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为妻,请小姐体谅。”
“她希望你再娶!她临终前的愿望就是如此!你看这个发夹,她把你送她的东西都转送给了我!”安娜特指着发夹给他看。
“或许她有这样的愿望。”汉尼拔并不否认,但是又说,“可我已经下定决心。”
“你打算让巴尔卡家绝后吗?”安娜特大声质问。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毫无说服力,说服不了任何人。
汉尼拔无动于衷,只是背对她。安娜特无话可问了,匆匆远离。
“你们快找!找不到谁都不许走!”王玉婷翘腿坐在桌上,指挥着出席宴会的人为她找项链。
“究竟是多值钱的东西?我送你一条!别找了,行吗?”
“你这个女人太蛮横了吧!自己弄丢了,让别人也不得安宁!”
宾客们纷纷起了怨言。
小汉诺在桌下爬着找了圈,抬头望着王玉婷说,“我还是记得,你没戴项链。”
“有戴!”王玉婷踩上他的头,把他压下去,叫他继续找。
这时,安娜特低着头,大步跑了出来。“安娜特!”王玉婷叫住她。议长的女作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直出了大门。虽然没看清她的脸,但王玉婷感觉得出,她十分沮丧。王玉婷向后望着庭院,另一个人仍呆站在院中,她知道两人间闹出不愉快了。
“找个屁!姐姐今天没戴项链!”她从桌上跳下,所有帮她找过项链的人都面色铁青地盯住她。“看什么看?记错了不行吗?”王玉婷才不管这些人会怎样骂了,心里只挂念着安娜特与汉尼拔刚才的事。
第六十一节 归来的人(3)
一百零四人议会成员改选,所谓选举其实只是做样子,选来选去也还是那几个人,最多老议员退休,改几个年轻的新面孔,但这几个新晋议员也都可以在各大家族中找到他们的位子。有不少议员让民众陌生,甚至不知他们从哪儿来的,做过些什么。
今年改选,不少老议员退休了,新进议会的年轻议员较之往年是最多的一届。议会大换血,因而特别受民间关注,就连王玉婷所住的小渔村也议论起来,尽管村民们关心的话题仅是哪个新议员有什么特别的家族背景,他们的绯闻趣事,供他们闲谈而已。王玉婷自然也不会漠不关心,留心了这届进入议会的新面孔。小汉诺很没悬念地出现在名单中,其他人或认识,或不认识,都没给她太大惊诧,但有两人却在她意料之外,使她大大吃惊。
其中一个人叫米隆。那次被王玉婷吓倒,头部摔成重伤,虽捡回条命,但米隆从此变得痴痴呆呆,成了个傻子。他的家族慑于巴尔卡家的庇护,不敢找王玉婷算帐。王玉婷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米隆虽傻了,可也因此成为老实人,不会再沾花惹草找麻烦,没想到他的家族竟把他推出来做了议员!傻子也能做议员,这个国家是太好治理了,还是没人了呢?米隆成为议员,顶多是个傀儡。幕后直接操纵的人就是他那位想独占夫家财产的母亲和有钱有势的舅舅。他是傻子的事,其他议员不会不知道,投票的人也都成傻子了。
另一个让她意外的人名叫德尔非,这个可是老熟人。德尔非的家庭非常普通,家族成员都是普通的迦太基商人,后来做生意破了产,才逼得他从军。这样的背景想进议会,怎么都不可能,但德尔非偏偏进去了。王玉婷暗暗叫绝,他使的什么通天手段,混得这么好?改天遇见了一定要仔细问清楚。
还有一点也让王玉婷吃惊不小——汉尼拔竟然没在新当选的议员名单中。本来还以为他和小汉诺一样毫无悬念。不过另一种传闻打消了她的疑虑,现在迦太基到处传说汉尼拔将成为“苏菲特”。“苏菲特”是迦太基人对国王的一种称呼,迦太基的议会中设有“苏菲特”一职,但权力远没有国王那么大,仅是种荣誉性质的头衔。然而人民要求汉尼拔做的“苏菲特”是真正的国王,这意味着迦太基将恢复君主制度。想着都觉得疯狂,就算汉尼拔民望再高,现在的民主共和再腐败,恢复君主制这种事仍像做梦一样,议会不会同意,恐怕连汉尼拔本人都不会同意。汉尼拔所想的只是改革,而不是推翻现在的制度。当然,如果汉尼拔有做国王的心,王玉婷也不会反感。
呆在渔村实在无聊,但自己被屋里的那台机器绑住了,不能随意乱跑,王玉婷想着赵弄潮快点回来。后来转变思维,既然自己不能乱跑,那么把别人叫到她这里来总可以。于是在油灯下奋笔疾书,给安娜特和德尔非写信,叫他们过来玩。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谁啊?”敲门声很有节奏,像是暗号。王玉婷惊喜,这是她与赵弄潮约定的暗号。
打开门,外边站着的风尘仆仆的青年果然是赵弄潮。王玉婷刚想与其打招呼,赵弄潮却急急推她进屋,活像有人在追赶他,再不进去就会被发现了。
赵弄潮把怀中的布包放在桌上,王玉婷解开浸没的包裹,里面赦然是块冷冰冰的机器部件。王玉婷像看见稀世珍宝似的两眼泛光,它的确是无价之宝,只要把它装上时空机器,他们就可以回家了。“什么时候能装好?”她迫不急待地问。
“一到两天,加上调试,不超过三天。当然,这是在顺利的情况下。”赵弄潮边说边脱下斗篷。
“不顺利呢?”
“没有不顺利,一定会成功!我的时间不多了,就在这几天内!”
“你还有其它事?”王玉婷觉得奇怪,赵弄潮看起来很急,还说时间不多,或许他有事瞒着她。
赵弄潮自知说漏了嘴,忙改口,“没别的事,修好机器是最重要的事。我也想快点回家。今天先休息,明天开始工作。”
“怎么没有别的事?”王玉婷带着疑问盯住他,“你忘了阿米利娅的事了?查清了吗?”
赵弄潮假装十分轻松,拉起了帘子,在后边换衣服。他在帘子里说:“就像我说的那样,阿米利娅知道部分内情,但她不是主谋。主谋是科尼利娅。当然这件事肯定不是科尼利娅一个人干的,她有同谋,而这些人要么已经死在战争中,要么隐姓埋名不知去向了,已经查不到他们却了哪里。”拉开帘子,赵弄潮对上了王玉婷那双极度怀疑的双眼,“这些都是真的,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想要真相,我可以陪你去找,但眼下回现代更重。我们有机器,回去了可以再来。既然要追查真相,我们需要更充分的准备,回现代可以帮助我们完成这些准备,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回到事发之前,亲眼目击怎么回事,甚至阻止悲剧发生,改变历史也说不定。”
“你不是说历史不能改变吗?”王玉婷觉得他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尽管父亲的死亡之迷并未解开,她现在确实该回去一趟,开始下一个计划。
赵弄潮见到她表情认真,为自己刚才的话吓了一跳,“我说说而已,历史已经发生,当然改变不了。假如我们回到过去,阻止了凶手,王叔叔没死,那么现在的我们是个什么境况呢……有时候,我也希望历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