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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父母的仇,她不能离开京城,说什么,她都要留下来。
趁着人多的当儿,她忽然一个趔趄,从高高的大门口台阶上,滚了下来。
头,就像预想的那样,猛地撞上了坚硬的石狮子。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她来不及喊出来,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云书岳正要跨上马的身姿,就这么停住了。
那个小小的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刚看到那个小身影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一股悸动,谁知道下一刻,那个小身影就被人群给挤得滚了下去,碰在了石狮子上。
来不及和下人说一声,云书岳就冲到了石狮子跟前,抱起了那个昏过去的身子。
雪白的脸上,两眼紧紧地闭着。两排睫毛就像是小扇子一样覆盖在脸上,红润的唇微微地合着。
莫名地,心就疼了起来,好似被针给扎了一样。
那个软绵绵的身子,毫无知觉地躺在他的怀里,额前沁出了一片红。云书岳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湖底,不顾耳边喜婆一直劝说的声音,兀自大喊着“请大夫……”。
刘碧云坐在轿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轿子被抬起来的。手里不安地绞着一方洁白的帕子,她作为新嫁娘,只好默默地等着。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二十章 洞房花烛(一)
刘府的下人都呆住了,这个当口儿上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儿?
刘府总管老刘头佝偻着身子走到云书岳面前,小声小气地劝道:“世子爷,您这大喜的日子,没想到被这丫头给冲撞了。这丫头就交给老奴吧,世子您的吉时已到,快上马吧。”
云书岳淡淡地看他一眼,只是冷声说道:“请来的大夫到了吗?”
“到了,到了,爷就放心吧。”老管家一脸的讨好,唯恐云书岳在这儿停留下去。
王夫人也扶着红叶匆匆地赶到了门口,见此一幕,忙上前劝道:“世子爷,您的大喜的日子,让我的丫头给冲撞了,是我管教无方,就交给我吧。您赶紧上马吧,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下人们也都纷纷这么劝着,可是听在云书岳耳朵里,恍若未闻。
他只想这么拥着这个小小的身躯,只想待在这儿看他醒来,可是他也知道,身为皇室的一员,他不可以任性妄为。不然,皇上的宝座将会受到威胁,庆王的势力将会受到削弱。
不甘地把那个小小的人儿交给红叶,他方才起身叮嘱刘府管家,“不管她是个地位多么低的丫头,既然在本世子爷的大婚之日出了事儿,一概不要追究。带回去好好养着,等日后我会来看她的。”
刘府总管唯唯诺诺地点了头,眼看着红叶同别的丫头把筱蓉给抬到了刘府内里,云书岳才翻身上了那匹装扮得异常喜庆的白马,两腿一夹马肚,马儿就徐徐地前行。
聒噪的唢呐声又响起来,迎亲的队伍缓缓前行,刘碧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手里绞着的那方帕子已经变成了麻花了。上头攥满了冷汗。
虽然迎亲没有什么意外,可刚才的那个小小的插曲到底让她心里不快,想着云书岳怎么会不顾及他们的大喜之日,而去亲自扶起一个摔晕过去的小小丫头?又暗自埋怨姨妈王夫人,都是她不会调教小丫头,好端端地竟然来这么一出?
一路上,五味杂陈的她,坐在彩绣辉煌的轿子里,好像也没了当初的那份喜悦,只是面沉似水地靠在轿窗上。听着外头热闹的声音。
庆王府邸早就装饰一新,五间兽头大门上重新用桐油给漆了一遍,阳关下。煜煜生辉。
门口的两个威武的大石狮子上都披挂着大红的绸缎,门口雁翅般站着两列穿红着绿的仆人,一个个俱都喜气洋洋。
这是皇上赐的婚,来喝喜酒的王公大臣们自然分外捧场,大门口来的客人络绎不绝。早就挤在两边看热闹。
门口的火盆烧得热气蒸腾的,正等着新娘子到来呢。
不多时,街口的拐角处就传来喜庆的唢呐声,接着,花花绿绿的迎亲队伍就露出来了。
守在门口的下人们忙飞奔进去报信儿,庆王夫妇已是穿戴一新。等在了正堂里。
云书岳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下了马,后面的喜轿也停下了。
喜婆对着轿窗说了几句话,里头也没什么动静。下人递上一把没有箭的弓。云书岳拉开了象征性地射了三次。接着上前对着轿帘子踢了三下。这算是完成了“踢轿门”这个仪式了。
两个喜婆扶了刘碧云下轿,沿着那条红毯走到大门口。云书岳在前头牵着红绸缎,默默地走着。前面就是那个火盆了,他轻巧地跨了过去,并没有往后看一眼。就停住了。
刘碧云被两个喜婆子扶住了,小心翼翼地也垮了进去。这才入了正门。
徐徐地沿着那条红毯走了好长,才到了前厅正堂里。这是今儿拜高堂的地方,刘碧云听了喜婆子的提醒,心里就有了数。
到了正堂,两个人在庆王夫妇面前跪下了,随着司礼官的喊声,云书岳提线木偶般机械地和刘碧云行了礼,新娘子就被喜婆子送入了洞房,他则被那些世家子弟拉到外头喝酒去了。
入喉的烈酒火辣辣地咽到了肚子里,他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连声大呼:“好酒,换大碗!”伺候的下人赶紧给他和那些大家公子哥儿们都换了大碗。
随着众人的嬉闹,云书岳一碗一碗地往肚里灌酒,他希望自己能快快地醉倒,最好是长醉不醒。
可是酒入愁肠,人越是清醒。喝了足足有二十来碗,肚子里满是酒水,脚步踉跄了,身子歪扭了,眼儿乜斜了,可是他依然清醒,依然知道自己娶的是谁!
日头早已落山,庆王府里到处都挂起了大红的灯笼,门上贴着大红的对联。入眼看去,到处都是红色,云书岳一双迷离的醉眼里,弥漫着满满的红色。
他已分不清东西南北,被人给架到了洞房里。
刘碧云红盖头遮面,正静静地坐在那儿,如同一支含苞待放的牡丹般,散发着骄傲的艳丽。
她等得早就不耐烦了,三番五次让贴身的丫头小蝶儿到外头打听着,次次都回说“世子爷正在同人喝酒!”
恨得她牙根直痒,人家新婚大喜的日子,这些该死的世家公子哥儿凭什么灌他的酒?是不是嫉妒他娶的娇美新娘?
要是眼红的话,自个儿也娶去呀!
可是她娘刘夫人曾在她出嫁前一晚,千叮咛万嘱咐,嫁给世子,自己就是尊贵的世子妃了,做什么事儿都要三思而行,不能任性耍脾气。
虽然刘府是世家大族,可是庆王府门第更高,不能由着她耍小姐的脾气!何况庆王世子堂堂相貌,一表人才,在京里那是打着灯笼都南寻的,能觅得这样的一门亲事,真是前辈子都烧了高香了。
进了王府的门之后,更要贤淑端庄,千万别和世子闹别扭,这才是上上拢住夫君的手段,才能让他不会左一房右一房往家里抬小老婆。
刘碧云牢牢地记得,她娘提起小老婆时候,满脸都是愤恨。她爹除了她娘一个正室,小老婆可是不少,足足有七房。她娘虽然外头尊贵,府里呼风唤雨的,可是她是深深知道的,她娘过得是什么日子。
打心底里,她不想步她娘的后尘。早就打听了,云书岳现在整十六岁了,身边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小妾之类的了。这也是她们母女心里高兴的地方。
生在这样的门户里,还能这般洁身自好的人,着实不多。庆王妃不是他亲生母亲,从小儿庆王也疏于管教,他还能这样,可见这孩子心底不会坏到哪儿去。
刘碧云一想起云书岳到现在还把处男之身留给自己,心里就喜滋滋的,佩服父亲眼光到底不错,到底没有亏待了她这个嫡出的女儿。
一想到今晚将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她蒙在盖头下一张娇俏的脸又红透了。昨晚上她娘神秘兮兮地把一个红绸子包着的东西递给她,让她打开来看看。她听言打开了,只看了一眼,就羞得抬不起头来。
可是她娘硬是拿着她的手,一页一页地翻开了,细细地给她讲解着。这活生生的春宫图,让她领略了男人和女人之间还能这般亲密,这般美好。
而这一切,都将在今晚上进行了。
一想起云书岳在外头被人灌得醉醺醺的,心头就是一阵气:万一他喝多了,今晚可怎么干那事儿呢?
有心让小蝶儿出去传个话,又怕他那帮子狐朋狗友知道了笑话,自己将来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忍了几忍,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让小蝶儿出去,心里像是烧焦了一样,身子还得挺得直直的,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娘特意嘱咐了,庆王府是皇家人,自己一定要大度得体,绝不能让府里的人笑话了去。将来,她可是京里出人头地的贵妇的。
正等得心儿都要焦了的时候,忽闻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精神为之一振,忙收归心神,眼观鼻鼻观心地候着。
大红绣金丝的门帘子被打开了,就听小蝶儿轻声行礼:“世子爷来了。”
扑鼻而入的就是一阵浓郁的酒味,刘碧云遮在盖头下的眼睛猛然一亮,忍着满心的喜悦,想到:他来了。
喜婆子忙递上裹了红绸子的秤杆儿给云书岳,云书岳喝得酩酊大醉,接了秤杆儿故意笑问:“这玩意儿干什么?”
喜婆子忙道:“哎呀,我的世子爷,您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拿这个给新娘子挑盖头啊。您难道不想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模样儿吗?”
“是吗?原来是干这个用的?”云书岳颤着手抖了好几次,才算是把那红盖头给挑下来,刘碧云眨巴着眼睛,手里捏着一方丝帕,紧张地几乎捏出满手心的汗来。
当红盖头被挑下来的那一刻,云书岳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才发觉,原来,她,不是她!
她,怕是早就葬身那片火海了吧?那张纯真的小脸,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吧?
心,忽然绞痛起来,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张浓妆艳抹的俏丽的脸。心头涌上一阵恶心,他张嘴就对着刘碧云大红的衣裙吐起来。
“啊呀。”刘碧云惊叫一声,顾不得自己还是个新嫁娘,站起身来躲过云书岳倾倒过来的身子,连连跺脚:“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我花了三个月亲手绣出来的?”
屋里顿时乱作了一团,有替刘碧云擦洗衣裳的,有去扶云书岳的……乱哄哄的就成了一片!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二十一章 洞房花烛(二)
众人忙乱着把云书岳扶到了那张宽大的楠木喜床上,擦得擦,换的换,很快就把那件呕吐上浊物的喜服给换了下来。
下人又端来醒酒汤给他灌上了,这才陆续退出去。
云书岳现在已经躺在松软的喜床上,呼呼地睡去了。身上盖着绣着鸳鸯的锦被,满屋子的喧嚣他都充耳不闻,似乎今天成亲的不是他一样。
刘碧云坐在床尾,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一切。本来,她幻想着云书岳虽然喝了点儿酒,但不至于这么酩酊大醉的。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一身大红的喜服地走向她,挑开了她的红盖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直把她看得娇羞不语。
然后两个人坐在喜床上,衣带被喜婆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