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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君瑜一脸青紫涨红,快速变化着色彩,随后下了马,往河中奔去。
“蓓儿,站住。”
莲公主羞愤交加,已冲进了河水深处,眼看那河水就没到了她的脖子处,就在此时,河里突然又跃起了几人,利剑上泛着孔雀蓝的光,硬生生就要刺进了莲公主的胸中,步绾绾一声低呼,身形扑过去,火凤的尾卷起了莲公主,把她拎出了水面。
这些人,就让帝祈云和洛君瑜解决吧。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一艘悬着西崇王旗的大船正顺流急下,高帆被风鼓满,哗哗烈响。火凤带着二人缓缓落在船上,船上的人们赶紧迎上前来,对着莲公主行礼。
“公主殿下,奉旨迎公主回宫。”
莲公主手忙脚乱地理了理头发,掩着胸口,看向前方,她的第一谋臣正带着众人站在船头,恭敬地向她行礼。
“你怎么来了。”莲公主微微拧眉,不悦地说。
“昆王对公主私自离宫一事大为恼火,气得卧床不起。玄毅太子已经回宫,正衣不解带的侍奉左右。”
“随他去。”莲公主眉目间浮起一层不耐烦,大步往船舱中走。
步绾绾看了一眼这谋臣,他受莲公主恩赐,在莲公主身边已有两年整,连名字也改成了褚连,其中之意不言而喻。若说计谋,倒是装了满肚子,可是看这眉眼也是邪气缠绕,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
见步绾绾盯着自己看,这人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恭敬温驯的抱拳行礼。“草民见过绾娘娘。”
“嗯,把船靠岸,接你们驸马上来吧。”
步绾绾淡淡点头,也往厅中走去。
雨把她的衣裳打湿了,正黏在玲珑的身子上,彩羽从裙角处探出一角来,泛着耀目的光。褚连的视线追逐着这彩羽,眼中渐现贪婪之色,抱拳手指都抓紧了,骨节泛着青白的光。
又是一阵风掠来,众人转头,只见帝祈云和洛君瑜一前一后,以轻功涉水而来。大雨在水面上激打了浪纹阵阵,二人的脚尖就落在这被风推起的浪花上面,身形矫健,像两只掠翅而行的鹰。
帝祈云先落在了船弦上,黑袍沾雨,墨瞳里冷光渐盛,锐利的视线停在褚连的身上,看得这人猛地打了个寒噤,抱着拳,腰弯得更低了,唯唯诺诺地行礼。
“恭迎北商皇帝陛下,恭迎驸马。”
“师兄,这个人你要留吗?我看河畔的狼饿得可怜,不如做做善事,拿他喂狼去。”
帝祈云冷冷地说了一句,阔袖一挥,指着这人说。
褚连腿一软,扑嗵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洛君瑜也落在了甲板上,拧着眉,看了这人一眼。这是莲公主身边的面首,男宠,他见过好几回。
“留他一命吧,他精通西崇各关的通道,还知道许多巫医的行踪,我的钱庄也是他在打理。”
莲公主走到厅门口,犹豫了一下,向这边求情。
洛君瑜看了她一眼,她一脸尴尬,看着褚连说:“你下船去,把钱庄看好,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随意出来。”
褚连哪敢不尊,只能谢恩,让人放下小舟,独自下船。小船离开之时,他又小声说:
“玄毅太子有高人指点,公主小心才是。”
“太子哥哥心怀天下,有高人也是应该的,以后不许再提这种事。”
公主微微拧眉,冷冷喝斥。心中着实有些厌他此时提及这些,洛君瑜正讨厌她野心勃勃呢!
看着这小舟远去了,洛君瑜才转过脸来,看着莲公主问:
“受伤了吗?”
莲公主骨头都快摔断了,依着她的性子,是应该马上扑过去撒娇的,可是自己那么私密的丑事被他们三人看了去,臊愧得不行,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扭腰就往房间走了。
她的脚一跛一跛的,步子显得笨拙又奇怪,衣裳也又脏又乱。她在过去的五年里也算风光无限,可是自打遇上了这三人之后,就时不时落进这种悲惨的局面,上一回是被血玉门的劫持,差点没丢了小命,这一回更惨,让她的脸都丢光了。
步绾绾慢步上前,看着她的背影,对洛君瑜说:“我以为师兄是圣人,原来也不是,那我也就不怪臭竹子了。”
洛君瑜没听懂,帝祈云却懂了,伸手在她的腰上拧了一把,步绾绾扭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扶着肚子快步往里面走,她身上被雨浇得透湿的,得赶紧弄干才对。
洛君瑜的脸上还残留着尴尬之色,也不好意思和帝祈云说话,借口换衣,匆匆离开。帝祈云独自站在厅门口,盯着漆黑的远方看着,等着留在岸上检查的侍卫们回来。
四道身影敏捷地掠上船来,双手托着一支箭,恭敬地呈到他的眼前。
“主上,那些杀手身上未留任何线索,不过属下怀疑是西崇国的人,想阻止莲公主回宫,所以他们只围攻莲公主的马车。”
侍卫捧上了箭,帝祈云托着箭仔细地看。这箭很古怪,从外看是冰雕而成,可里面还藏着剧毒浸泡过的铁杆,杆中又是空心,注满寒冰。
若是针对莲公主,不必要弄出如此精巧的箭。
他握着箭,以内力融化坚冰,把淬毒的箭举在眼前仔细地看,终于在箭尾上看到了非常小的符号,好像是一枚弯羽。
“弯羽……”
他双瞳里杀机一沉,身形又起,独自去了岸上,寻找那些杀手身上的破绽。
浮生当年请来上仙法印,趁他不备,封住他身上的魔力,让他只能当一个小狐狸,眼睁睁看他夺走爱人。
而这个法印,就是弯羽!
有人在故伎重施,想用上古法印来封住步绾绾的灵力,让她成普通的步绾绾,甚至还可能把她的灵魂击出体外,碎于无形,让步绾绾成为一个死人。
好在这人只知弯羽这法印存在,并不知道真正的使用办法,才让步绾绾躲过一劫。
步绾绾的凤羽,那是上古神物,想得到此物者太多。
四界之中,人的野心最大,帝祈云转世为人,和人打交道多了,深知此理。
在帝祈云看来,妖魔不可怕,因为他们额上会有暗黑浮动,一见便知是妖魔,况且妖魔中也有坦荡之魔,率真之魔,妖魔每天做的事,就是防备仙和人举着正义之旗的进犯,哪有空天天来想着害人。
而人却能做到妒也装成不妒,恶也装成善,摆着君子的面孔,四处“降妖除魔”,把霸占来的法器用作自己护大疆土的武器。
步绾绾换了衣,在榻上等他回来。
过了许久,他才推门回来,侍婢们过来,服侍他换下湿衣。
步绾绾一手搭在眼睛上,从指缝里盯着他看,小声问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
帝祈云接过侍婢倒来的茶,一口喝了,坐过来,手掌在她的脸上抚了一把,又落到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摩挲着,俊脸上渐渐浮起一层柔光。
他在这里,便不许再有人伤害他的绾绾,所以,他要强大再强大,不管是人是仙,都不会再有靠近她们母子的机会——就算要毁灭,也是他挡在前面,为她挡去万丈冰,千里火,百灾千难……
“咦,帝祈云,我记得你宫里也有那个。”
步绾绾红着脸,吃吃地笑着,小手自己主动摸到了他的腰下,心里盘算态度量着,这个和那个,敦大敦小。
“绾绾,比好了?”帝祈云收回了杂念,手指捏住她的手腕,一脸古怪地问她。
步绾绾缩回了手,笑得更促狭了,轻喘着说:“你的不如那个大。”“绾绾,你知道你等下会怎么样么?”他眼神黯了黯,声音有些哑。
“会乐死。”步绾绾笑得更大声了,双手捧在肚子上,又突然竖起一指,摁在自己的嘴上,含糊地说:“不行,注意胎教,别教了个小色鬼出来了,你快吟句诗,吹个笛子,高山流水地来上一小段儿,我的儿子那可得高雅一点。”
帝祈云的眸色更柔了。
魔凤一出,一定光华万代,无人可比。
这是他和步绾绾迟来了无数年时光的爱情结晶,他万分期待着这孩子的降生。
“高雅么……”他俯下身去,唇烙在她的肚皮上,小声说:“我是魔,你是妖,估计高雅不起来,我们的儿子,就得洒脱不羁,该大笑就大笑,该生怒时就火燎天下,谁惹他,他就毁了谁,这才是我们的儿子。”
“好暴力!”步绾绾眨了眨眼睛,手指插进他的湿发里,慢慢地揉按着他的头皮。
“是好霸气,是男儿理当如此,有情有义,又不受人欺。”帝祈云淡淡地说了一句,抬眼看她,眉微微一拧,不悦地问她,“你救莲公主干什么?留着她始终祸害,让君瑜断了这念想不是更好。”
“断不断,也是他自己的事,遇上爱的人不容易,给他一个机会吧,”步绾绾轻轻喟叹,手掌在他的掌心里写了个爱字,又轻轻地说:“说不定他就感动了莲公主,也给莲公主一次机会,毕竟他们最初开始的时候那样美好。洛君瑜是好人,为了这个好人,我们再忍忍。”
“我怎么觉得你不像妖精,像大慈大悲的和尚……”
“要像也是尼姑啊,怎么会是和尚!”
“你说,你这样美艳,又心肠慈悲的小尼姑弄起来是什么滋味?”他躺下来,手掌在她饱满的乳上揉捏。
“你怎么如此下作?”步绾绾眼睛一瞪,不满地骂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高尚?”他轻嗤一声,不屑一顾的神情,身子一翻,小心地趴在她的上方,低笑着说:“你如此精神,不如来试试我的武器,看看到底哪种更好。”
“哦,你好真诚好热情!”步绾绾笑了起来。
是啊,关上了门,小两口还扮什么高尚呢?不就是互相安慰,互相温暖的一个小天地吗?
他轻轻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宠爱地亲吻着她,从眼角到脸颊,一个一个潮湿的吻烙下,这就是他的无价之宝,他生生世世要追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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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崇国比北商国的建筑要粗犷,多用暗色大石雕成了石兽来作为装饰。就连围墙上也都雕刻了许多走兽飞禽,据说这样可以抵抗灾祸。
他们已经换乘了莲公主府中的大马车,华盖宝珠,缨络为帘,奴婢仆从足有上百人开道,美婢手持孔雀羽扇,走在马车旁边。
莲公主和洛君瑜同坐一辆,走于前面,四周百姓多有赞美之声,作为公主来说,她在民间的威望还挺高。
步绾绾偎在帝祈云的怀里,满脸佩服地说:“先别说这女人品行如何,她能混到这地步,也实在不容易,还是挺有本事的。”
帝祈云很是不屑地,冷冷一哂,淡漠地说:
“雪白的胳膊大腿伸出去,多是男子拜于其石榴裙下,有何可羡慕的,倒是委屈了君瑜,天下美人多如过江之鲫,我可以为他选进京中,任他挑选,温柔贤惠者数不胜数……”
步绾绾知道他的意思,女人在这世上想要和男人比肩,难度之大,是无法想像的。莲公主付出的,你可以说是她有野心,放浪,可也能说她有志向……全看角度罢了。她不争,便是沦落于嫁老头儿为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