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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身旁一人哄堂大笑起来。
小翠背对着他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恨的抿了抿嘴,更加快步的走远了。
****************
“你回来了?”
何大旺端坐书房中,一边饮茶,一边冲空无一人的房中自说自话。
一阵轻风,萧峒稳稳落在他面前,嘴角微微上扬,道:“恩。”
“唐州那边有什么动静?”
“动静确是不小……”
萧峒转身,端起偏坐茶几上一壶早已备好的酒,喝了几口,将此次唐州一行所发生的诸般事宜都简要说了一番,顿了顿,又补充道:
“金澜一好像猜出了你我之间的关联。”
“哦?”
“她很聪明。”
“银子搞得定吗?”何大旺放下茶杯,直视萧峒。
他摇头,嘲讽的语气:“若是搞的定,便也不用让你知道了。”
“她想怎么样?”
“大抵是想让你这边也同留香一起招买弟子、共同对金罢?”
“呵呵……”
“这也是留香派的意思。”
何大旺点点头,思付片刻,说:
“我知道了,此事我自会安排。岳家与刘家结亲之事,你做的很好。”他指在双方拜堂当天、萧峒在新娘酒中下毒一事。
萧峒笑了笑,道:“区区小事,又路途遥远,我便自作主张了。”
“那么,真的新娘呢?”
萧峒想了想,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
“我在想,留着她,或许有朝一日这重身份可为崎荀所用,故而便将她带回了扬州,告知她这边缺人手;过不几天,她便会自己进来谋个丫鬟的差事。”
“怎么,她知道你我之间……”
“自是不知。”他扬了扬眉,回道。
“恩。”他点了点头,良久,又问,“可是毫无问题?”
“自是毫无问题,只是此事你要装作丝毫不知,也没必要特别交代那些下人们;即使日后见了,最好也什么都不要问。”
“此事还用你教我吗?听说数月前安儿在山中救了你,她可知你的身份?”
“她当然不知。”
“很好。你受命于我,乃是绝密之事,切不可让任何人得知。”
“我自知该如何去做的。”萧峒扬起嘴角笑了笑。
“很好。若无他事,你就回吧。”他冷冷的开口道。
萧峒听罢,点点头,一转身的功夫,复又不见踪影了。
“来人,”他冲着书院外低声道。
立刻有一弟子恭敬迈步行进来,微低着头等候差遣。
“去把锦儿叫来。”
“是!”
那人应声而去。
朝阳洒在院中,鸟雀在枝头吱喳乱叫。何大旺舒展眉头,径自笑了笑,古铜色的脸颊上显出丝丝皱纹,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中泛着点点金色光泽。
萧峒就像是他肚子中的虫,这么多年了,为他出生入死,出力甚多。他的剑很快,快得往往别人眨眼之间、便身首分离了,旁人却连他的剑是何时离鞘又收入的都未看清;他的心也很残忍,只要何大旺一声令下,无论老少妇孺,无论是否该死,都没有一个能够看到第二天的阳光。
显而易见,他是十分满意萧峒的。
只是萧峒从不像其他人那般口口声声“老爷”“帮主”,更不会如那些弟子或其他帮派之人一般,对他溜须拍马、唯唯诺诺、终日讲些好听的受用的让他觉得烦不胜烦。萧峒喜欢直来直去,惯常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总是挂着那抹浅笑。他的话很少,或者干脆缄默,即使开口,也不过寥寥数语,且都是用一副无谓的姿态低沉说出的。
何大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觉得这样反而简单明了,且认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故而便由着他去。只要事情办好了、目的达到了,其他的,又有什么所谓?
26。第二章 珠帘翠袖汀凝玉…第二十五卷 一入朱门
不会儿,何锦大步踏进了院内,见到他,便问:
“爹,您叫孩儿来有何事?”
“锦儿,留香派恐是要行动了。”
“他们不是一直称霸武林么,又要搞什么花样?”
“此次不同。”
“何解?”
“怕是想要帮着朝廷对抗金兵。”
“啊?”
何锦听罢,低呼一声,有点不可置信。
“为父已想好,明日就要亲自走一趟箣籁阁。为父不在帮中的时日,你要替为父全权负责大小事务,切不可出差错!”
“可是,箣籁阁离我处距离颇远,如此舟车劳顿……”
“我会让王川一同前往,你便不必担忧了。”
听到此处,何锦忽然不快道:“原来爹是要和一个外人去办紧要之事、却将看家这种琐事交给孩儿?”
“放肆!帮中岂能一日无主?若是天音帮趁机前来滋事,你以为一个王川便能应对得了吗?”
何锦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俯首道:“孩儿遵命!”
“如今我崎荀派在江湖中地位尚不牢固,我外出这段时日,一定不可滋事,有何事,切要待我回来再说,明白吗?”
“孩儿明白!”
朵朵正同苗叶等人在下人院嬉笑,远远瞅见一鹅黄色身影款款而来,待进了院子,才在夜空下看清此人正是小翠。
“呦,咱未来的十少奶奶回来了?”说着,朵朵双手抱在胸前,微仰着下巴笑道。
苗叶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道:“自打那个秦儿被少爷带回来,哪一夜不是春满楼?咱这未来十少奶奶恐怕是连堂都不必拜、直接进冷宫住着去了。”
小翠面色苍白,瞥了她们一眼,径自走回了西屋。
“砰——”的一声,房门自内狠狠关了上。
“你说她跟咱们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朵朵见状,不由自主的扯高了嗓门,转身冲着西屋的方向喊道,“有本事去找那个抢她汉子的人去!”
“都在这嚷嚷什么呢?”一个苍老的声音沉沉响起,院内众人均齐齐向院门口望去。只见周妈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芯儿。
待看到芯儿时,众人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周妈着一袭深棕长裙,上面绣着灡汀花叶,头上梳着抛家髻,额鬓两侧插着翠玉镶金细叶钗。她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圈,一张皮肉松弛的脸上遍布浅浅皱纹。
“打了更还不早早梳洗歇息,在这里大声闹嚷,哪还有一点做奴才的规矩?!”
朵朵上前两步,含笑给她道了福,其余几人也依次恭身向她请安,而西屋那扇门却一直没有动静。
周妈的目光扫过那扇门时,微微一顿,而后又收回,缓缓开口道:
“自明日起,芯儿调到后厨院,任后厨院管事丫鬟。你们这些奴才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老爷刚出远门,若是在这期间出了什么岔子,那就都给我挨个吃家法!”
说罢,冷哼一声,款款走远了。
芯儿扫了眼众人,冷声道:“还站着干什么?若是有人这么喜欢在院中把风,芯儿我倒是不介意让她把上一夜。”
朵朵狠狠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径自走回了房间。
一行众人也依次跟着进了北屋。
“等等。”芯儿叫住了他们,“那边西屋是怎么回事?”
苗叶回头,没好气的开口道:“侍寝侍出了一处屋子,里面的摆设可是比咱后厨管事房间里的都要好呢!”
说罢,也不理芯儿,径自最后一个回了房,“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芯儿只觉一口气憋在心里,想了想,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祝九沿着山路走了大半天,此刻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顿下脚步歇了歇。她穿着一袭淡橙色素雅长裙,将一头亚麻色的长长卷发梳成了一个简单发团,尽管如此,却还是觉得这一袭衣裙累赘无比、黏在身上难受异常。此刻刚刚上午,阳光依稀淡薄,自竹林洒到石子路上,可以看到尘埃在金色的光束中上下飘浮。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终于走出了竹林,抬头望去,只见路尽头一片灰墙翠瓦,高墙之后殿堂阁楼参差有致,斗檐横伸翻卷,错落绵延至远处,在大片大片的浮云之下泛着灰蒙的光泽。两扇朱红色大门紧紧关闭着,门上镶嵌龙眼大小的金色铜钉横竖各九排九列,门前则是两头半人多高的石狮子,石狮子之上,高高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正中一块金色牌匾,上书:崎荀。
前几日,她和萧峒到了扬州,听萧峒说这崎荀尚还缺几个丫鬟,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带了几两碎银过来碰碰运气;也不知这崎荀有多大,里面当家的会不会也和刘廷一样难伺候?
想着,甩了甩头,大步走向前去。
门前一排着灰蓝色短打衣衫的弟子、整齐站列,人人手中持剑、肃目远方,见到祝九走来,均用戒备的目光向她望去。大门两侧是两扇窄小侧门,祝九走上前去、轻轻扣了扣一侧的小门,不久,门应声而开,里面一个老者探头望出来,见到祝九,蹙眉道:
“这是何人?”
“回叔叔,我是小枫临院叔叔家的闺女,特来咱庄里谋个差事。”
据萧峒说,这个小枫是崎荀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还是有一天聊天时不经意提起的。其实她连小枫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又觉得想顺利进来做事,多多少少都要攀些关系,于是便气定神闲的信口胡诌了起来。她才不担心,谁又会无聊的去找小枫对质呢?
老者上下打量着祝九,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祝九笑道:“叔叔好,我叫祝九,十七了。”
“这年龄是不是偏大一些啊?”老者听罢,想了想,又极轻声的嘟囔道:“况且长得也太过标志了,怕是不能安分啊……”
“啊?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既然要过来,怎么也没见小枫过来打个招呼?”
“哦,叔叔别见怪,她这些日子也很忙,所以就让我直接过来了……”说着,掏出了一两碎银,搀着他的胳膊时偷偷塞到他手里,道,“还请叔叔行个方便。”
老者将银子收好,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一扬下巴指向内院,复又关了门,道:“跟我去王管家那边登个名册吧。”
庄园入门一道丈宽的玉墙屏风,上雕松柏奇石。绕过后是正堂,方圆二十丈左右,有回廊相连,石径相铺、侧有一池塘,前方则是一处两丈来高的假山,顶端一座凉亭,小小鱼塘,一口水井,几株桃树,一片竹林。远处拱门内,可看到有巡卫频繁往返穿梭。
27。第二章 珠帘翠袖汀凝玉…第二十六卷 窄庭院,青石门
祝九看得有些沉迷,许是好久未曾享受过如此恬静乡野的舒适,竟觉心旷神怡起来。二人再来来回回七拐八弯的穿过偏院、客房、书院、会客堂、后院,最后则是下人院。
一路走来,院院巡卫森严周密,只是越近下人院、则弟子越稀少,待到了院前,则几乎看不到有弟子的身影了。
“周妈!”
看门的一入大院便开口叫道。
“何事?”周妈依旧那袭深棕色衣裙抛家髻,上面插一湛蓝色祥云卷花钗,耳旁戴两串闪着银光的流坠。边问着、边缓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