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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叶心下分外不情愿,表面却应道:“我去烧水备料。”
“现在多做些,于你总是有好处的;我终究大你一两岁,待明年说了婆家嫁了人,这位子除了你、还能谁来做?”朵朵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慢慢悠悠的开口道。
苗叶心下冷哼一声,表面却不说话、转头去备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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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地又跑回扬州来了?”
萧峒盘腿席地而坐,面前一簇篝火,一只烤兔,两壶清酒。火影将他的面容映得分外沉静,坐在他身旁的,则是唐君宝,此人一脸清秀儒雅,此时正喝下一口酒,啧了啧嘴。
“局势纷乱,跑到这里避一避,总比死在金兵铁蹄下好,呵呵。”
说罢,自嘲似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是说要去唐州见她么?”他指金澜一。
唐君宝摇了摇头,仰头喝了一口酒,闷声道:“本是想去的,行了大半途,又折回至此了。”
“哦?”萧峒挑了挑眉,未再继续问下去,转而道,“如今这边亦不太平,或许,也待不了太久。”
边说着,边自火架上取下烤兔,洒了些调料,递给了唐君宝。
“表弟也随我一同前来了,留他一人在那边,我始终放心不下。”
唐君宝边说着,边撕下一小条肉放入口中,品了品,又笑:“多年不见,你的野味倒是越烤越好吃了。”
“一个人在荒郊野外,终日打打杀杀,也只有做些野味调剂自己了。”
扬起酒壶、几口清酒,萧峒无谓的耸了耸肩。
“为何不投靠留香派、泽良木而栖?”
“世道如此,哪里有良木可言?不过混口饭吃罢了。”
“杀人者,终有一日会被人杀死,这个道理,你比我更加明白。”
“那又如何?”萧峒听罢,笑了笑,“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早晚而已。”
“多年未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说着,唐君宝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次前来淮南,你应不是仅仅避乱这么简单吧?”
“呵,还是你了解我。金兵对江南虎视眈眈,复而南侵刚返,江湖各大帮派如临大敌,这些时日正在纷纷商量对策,据说,会前往箣籁阁一聚、共商迎敌大计。”
“你也想去?”
“看看可否有良木,我倒是一把年纪了,只是想为表弟谋划一番,想他也二十有一,尚未成家,可不想今后与我一样、浪荡江湖、度此残生。”
“局势动荡,还是勿要轻易下注,以免赌错了庄家。”
唐君宝听罢,点头轻笑,眉清目秀的容颜舒展着,漆黑的眸子里闪着点点光芒。“知我者莫若萧峒~今次淮南一行,是听说崎荀派老爷子也要去箣籁阁走这一趟。他一向与留香派保持距离,如今这一行,怕不单单是为了探视局势这么简单。”
“嗯?”萧峒顿时来了兴致,接道,“依你所见,是为了什么?”
“尚无法论断。只是这次他未带其子、反倒让一个二当家的外人陪同,足以可见已料到此次凶险之多。”
“你是怕留香派借机铲除异己?”
“亦不全是。唐某尚未先去箣籁阁,到底如何还是要跟随着去这一趟,方能再行打算。”
“你半路折回,是想让我照顾令弟?”
他试探的问道。
此次唐州一行,唐君宝本是不知情的,乃是何大旺暗中下令命他前往,故而如今唐君宝以为他还在扬州、半路返回来将自己的表弟托付给他,也是情理之中。
果然,唐君宝再次点头,依旧轻笑:“你简直是我腹中的虫,既然都知,我便不跟你客套了。”
萧峒扬扬眉,又喝了几口酒,哑声道:“沿途怕是有天音帮多加阻挠滋扰,你定要小心,看你的意思,是更倾向于崎荀了?”
“崎荀派的老爷子尚算磊落,天音派则略显龌龊,留香派固然势力庞大,然若是如此折腾下去,怕也是维持不了太久。”
“既已如此,你便放心前去,令弟自可搬到我那里。只是深山之中一间木屋,不要嫌简陋就好。”
说着,又吃了几口兔肉。
“对了,此次你见到她,她可还好?”
萧峒笑得深了些,道:“你总之还是要去一趟的,好不好,去了不就知道了?”
唐君宝望着面前跳跃着的火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二人不再多话,他们头顶,是一轮皎洁的明月。
秦儿的宴请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一半天,祝九没少忙活,前前后后的打探,得知这秦儿乃是崎荀的大少爷——何锦某天夜晚自外面带回的抚琴女,据说当天老爷前脚刚离开崎荀出远门办事,晚上他便出去潞安镇上花天酒地,在回来的路上碰见被“歹人”追杀的秦儿、一时英雄气短、便将她领了回来。
领回来后,夜夜笙歌,欢愉闹腾,让蒋翠洁看得眼都红了。
再说那蒋翠洁,是崎荀庄园远房的一个亲戚家的姑娘,下人们都说此女武功甚好,性格暴躁刚烈。蒋翠洁口口声声今后是要做何家的大少奶奶,据说这门亲事,连老爷也是默认了的。
至于何锦本人,则是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武功不差、头脑不灵”的,有说他“大智若愚、深藏不露”的,也有的则一副花痴神情,芳心暗许、表面含糊应承的。总之,问了些人,似乎听到好多,其实却全是些没甚用处的八卦消息。
但他喜吃李子一事,却是众口一词确认了的。祝九将洗干净的李子摆在盘子上,心想反正只要少爷的口味对了就好,至于那个秦儿和蒋翠洁,这顿酒宴上想必少不了明争暗斗,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免得一个不小心成了炮灰。
正想着,隔屋的朵朵端着盘子走了进来,见到祝九,笑道:“这些糕点都做好了,稍后给丫鬟们直接端上去即可。”
“多谢朵朵姐姐。”祝九边接过、边做出感激状。
“都是一个院的,说这些不是见外了?”朵朵并不急着走,看祝九把糕点同李子都码放好后,又开口道,“说起来,这次的酒宴,你备了这么些东西,却不亲自端上去,真是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
“这还想不明白?咱们后厨院同其他院的丫鬟不能比,一年半载的也难得见到少爷一面,你长得标志,若是能趁机亲自端上这些,少爷看见你啊,那肯定……”
“朵朵姐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祝九打断她,“且不说我这长相无法同您相比,就单说那两个姑奶奶,现下已经暗地里不知争得多么激烈,我再平白插。进去、不是更加裹乱?而且人家都是有背景或一技之长,我不过是个普通丫鬟,可不敢想那些不切实的事情。”
说罢,甜甜一笑,又转了话锋道:“不过还是谢谢朵朵姐的好意,如果有这份心思,我宁愿成全您去端上去,您这皮肤,这眼睛,这笑起来的神韵……怎么看怎么水润透亮、娇柔温婉,哪是我这个皮糙肉厚的小妮子能比的?”
好话谁不爱听,管它肉麻与否,哪怕面前站着的是猪八戒,祝九照样能将上述一番恭维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且满脸都是诚恳之意。
31。第二章 珠帘翠袖汀凝玉…第三十卷 各怀心思
虽然只在刘家的驿站中呆了不多久,可她却变得比从前更加聪明了。
朵朵显然不信祝九的那番鬼话,然还是觉得飘飘然喜不胜收,心下陶醉了片刻,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笑道:“你这话可就太自谦了,不过虽说我这副皮囊不如妹妹,可咱院里的另一个妹妹,那副美人坯子却真是还要胜出你几分呢。”
说罢,看着她,挑了挑眉毛。
祝九看着她的表情,心中隐隐猜到了分毫,可却依然假装不知的问道:
“哦?那个妹妹又是谁呢?”
“那个妹妹可是咱院子里的大红人,名叫小翠,是在书院老爷身边侍奉茶水的。说起那个小翠啊……”
“你们还在这里闲聊什么?酒宴马上要开始了,东西可都备好了?”
门外,芯儿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朵朵立刻一副厌烦的样子,露出几分沮丧,转头大声道:
“回管事的,都备好了,要不要请管事的亲自过来查看、试尝一番啊?”
芯儿顿了顿,转身见几个丫鬟已入了院子,便冲她们道:
“这几位妹妹,我们后厨院的东西都备好了,这就请您们呈上吧。”
那几个丫鬟回了个微笑给她,几步入得辅配房,看都没看祝九和朵朵、便端走了木桌上那些瓜果糕点。
芯儿神色复杂的看了屋中的祝九一眼,转身走远了。
“一个一个那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待一行人走远后,朵朵一脚在门槛外、一脚在门槛内,叉着腰倚着门框大声道。
“朵朵姐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祝九走到她身旁,柔声劝慰道。
“刚刚说到哪里了?哦,说到那个小翠了,”朵朵继续道,“说起来啊,那也是个红颜薄命的主儿,生得美,又在书院主子眼皮底下做事,被主子看上了也是难免的。偏偏运道不济,那么久了,就连个偏房都没混上,哎……”
说罢,也不知是悲是喜的唉声叹息了一番。
正说着,便见苗叶几步走进了院子,冲这边的朵朵使了个眼色。
朵朵立刻会意,转头对祝九道:“不过既然妹妹你甘愿屈居这里,我这个辈分老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时候不早了,我回去歇着了。”
说罢,款款走了出去。
苗叶转头也走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后,从始至终未说一句话,却一直没停止眼神的交流。
祝九看在眼里,觉得疑惑,却又想不出她们在搞什么名堂。
下人房旁的一处小院子中,芯儿正坐在周妈房中,交错握着双手、指甲暗暗使力。
座塌上的周妈正缓缓道:“……芯儿啊,不是我这个老妈子叨唠,就凭你,几斤几两我还看不透?进了崎荀不过两三年,之前就是衣馆院那边一个普通小丫鬟,怎么就忽然调去那后厨院做管事了?这里面的门道,可别以为我不明白。”
“周妈……”她刚欲开口申辩,却被周妈打断,继续道:
“王管家在咱崎荀年头比我略长一些,可我还是知道他的为人。好色之心人人皆有,有些话,有些事,还是不宜说的太明白。现如今你总算遂了愿,再过个几年,也能风风光光的嫁人了。做人要知足,可不能狮子大开口、什么都想要!”
说罢,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芯儿心下愤恨,表面却不好反驳,只得柔声道:
“周妈,您看……芯儿我不过就是想调个丫鬟过来,您这说的可有些重了。奴婢才刚刚调过来几天,后厨院又松散已久,早就没了规矩。若要重新整顿,诸多琐事忙不胜忙,这么点人手,怎么够用?奴婢这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周妈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那么远去了……”
“人手不够?”周妈抬了抬耷拉的眼皮,眼中满是浑浊的寒光,“前天不是刚刚来了那个祝九吗?我看她也算是有几分机灵劲,难道还不够帮你的忙?”
“她毕竟是个新人,刚进崎荀,很多事情……”
“你也是从新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