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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便说:‘原来如此,她一下午都在问我少爷的事,还说凭她的姿色,早晚是要做少奶奶的。她知道我馅料里面放鹅肉和蜂蜜,原来是故意这么做、想要谋害蒋小姐和秦儿姑娘’。奴婢听罢,顿觉心惊,生怕这些东西被少爷和蒋小姐、秦儿姑娘吃下,便慌忙跑来相告……”
“够了,”何锦挥了挥手,“你说凭你的姿色可做到少奶奶之位?抬起头,让本少爷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国色天香’?!”
一众下人们尽是嘲讽鄙夷、均将目光投向了祝九。
祝九缓缓抬头,一脸坦然的直视何锦。
月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映得一双眼眸比星辰更加明亮。
何锦眼中闪出一抹光泽,而后便恢复了平静,扯起嘴角冷笑道:“哼,也不过如此!”
底下一片唏嘘,有低低的交头接耳声传了过来。
“……恬不知耻!”
“……真不要脸,竟然想做少奶奶?”
“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奴才相,才来了几天,就这么不安生了……”
“……”
祝九只觉一口气憋在心口,郁结得无以复加,拼命忍住想要起身去掐死那个朵朵的冲动,努力平静道:
“奴婢请少爷传朵朵、与奴婢共享您的赏赐。”
哼,死了就死吧,但是,就算死,也一定要拉上这个垫背的!
何锦正欲开口,却见一旁的蒋翠洁几步上前,扬手“啪——”的给了祝九一个耳光,祝九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这个耳光打得倒在了地上,顿时觉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贱坯子,就凭你还想做少奶奶?!”说着,回手一指秦儿,“那个抚琴的都不敢想、何时轮到你这个贱奴才也来做这白日梦了?!”
说罢,仍觉不解气,抬起腿又狠狠的踹了她两脚。
祝九只觉小腹一阵猛烈疼痛,抱着身体任由她打骂,也不开口。
一旁的秦儿恨恨望着蒋翠洁,又恨恨望向祝九。竟然有人敢在她设的酒宴上做文章、让蒋翠洁借题发挥,让她难堪,这人简直是活腻了。
想罢,眼中透出一股杀意,碍于刚刚的一场打闹,此刻只好忍气吞声的假装没听见,转而对何锦道:
“何少爷,都是秦儿的错,本想设宴请你和蒋姐姐赏月,不想却……我刚刚吃了些李子,又吃了两口糕点,现在觉得难受得紧,容秦儿先行告退吧?”
何锦揉了揉额头,挥挥手,道:“那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罢,又吩咐一旁的丫鬟明早去请大夫。秦儿刚出得凉亭、尚未走远,便听蒋翠洁大声道:
“何锦,吃这些东西的人可不止她一个?你倒是怜香惜玉,本小姐现在也不舒服,你却问都不问,到底什么意思?”
何锦蹙眉,不理她。
“我看分明就是你嫌我碍眼、串通了她们这些人故意整我、给我难堪!”
说罢,转头气哄哄的走远了。
一旁的小丫鬟赶忙“小姐、小姐”的唤着、追了出去。
待二人都走远,何锦转头望向小翠,面色冰冷,道:
“谁让你起来了?”
小翠听罢,微微一怔,忙重新跪了下去。
底下又是一阵唏嘘之声,且还夹杂着几阵嘲讽的低笑。
“这些都是你惹得乱子,你说怎么收拾吧。”
他轻叹了一声,问祝九道。
祝九心下快速的思量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到底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她明明是被朵朵陷害的,这也就罢了,现在又扣了个“想当少奶奶”的大帽子给她。就算不提小翠,崎荀上下还有多少年轻的丫鬟们做着美梦、窥视着这个位子都是未知,这么一个高帽子扣下来,分明是让她今后都四面楚歌、处处与人为敌了。
况且,看那个小翠望着自己的眼神,今后怕是少不了给自己找麻烦了。
而此时,她却偏偏又不能辩解,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而那个朵朵,所需做的却只是隔岸观火、自在悠闲。
想罢,祝九顿时更觉气闷,没好气的脱口而出道:
“少爷,既然如此了,干脆您就娶了蒋小姐、秦儿姑娘和小翠……岂不是皆大欢喜……”
“放肆!”何锦一拍桌子,愠怒道,“如今惹下这个乱子的是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让本少爷替你整理这个残局?!”
你们都是我的姑奶奶,你们都是我的大爷!
祝九心下愤怒异常,那抹浅笑也不见了,沉着脸跪在地上不说话。
“周妈。”
“老奴在。”
“后厨院管事掌管无方,身为一院之首,理应重罚;罚芯儿十大板,扣发三月月俸、;祝九心术不正、疏于事务,罚抄家规五十遍,扣发三月月俸、;小翠救主有功,然引得秦儿姑娘、蒋小姐大打出手有过,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至于那个朵朵,疏忽大意,知情不报,罚调去柴院砍柴十日,扣发三月月俸。此事便这么定下,可都清楚了?”
“少爷英明,奴婢等遵命!”
四下一阵呼应。
何锦起身,再次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到祝九脸上时,忽然扯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而后便转身走远了。
众人纷纷起身,有的揉着腰身膝盖,有的则低低细语。小翠走到祝九面前,不等祝九开口,便“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耳光。
“贱货!”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来人——”
“在!”一旁上来了几个弟子,应道。
“刚刚少爷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还不就地执行家法?”周妈威严的正色道。
“是!”
立刻有弟子执了长棍过来,几下将芯儿按倒在地,不等她求饶,便“噼啪噼啪”重重打了起来。
“痛!饶命啊!周妈,芯儿知错了!……救命啊!……”
王有福走了过来,看了看祝九,又低头看了看芯儿,道:
“初出茅庐,还是嫩了点。哼!”
说罢,摇了摇头,转身走远了。
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弟子们得令退下,各个院的管事们也看够了热闹,纷纷散了。周妈冷冷望着躺在地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披头散发的芯儿,沉声道:
“初出茅庐,确是嫩了点。这次之事,也算是给了你一个教训。”
话落,转身也走开了。
祝九低头去扶芯儿,同时挤出了几滴眼泪,哽咽道:“芯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么不小心,让人算计也就罢了,还……还连累了您……”
芯儿全身颤抖着,颤颤巍巍的起身,紧紧抓着祝九的胳膊。今夜之事委实让她措手不及,朵朵等人与她结怨不是一两天的事,从前那个后厨院管事还在的时候,衣馆院与她们便不和,明里暗里的不知算计了彼此多少次,而今那个管事嫁人了,她被调过来,朵朵出手算计她也是正常,然而此事仍有诸多疑点。比如她看到祝九在房内与朵朵相谈甚欢,比如她看到那些李子糕点其实早就摆在了一起,祝九亦有可能是明知这其中门道、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借机使坏……
种种猜测让她更加心乱如麻,走了几步,牵动伤口,忙不自觉的吸了口凉气。
“哎呦……”
“芯姐姐,您小心些,我扶您回去后,找些药给您敷上……”
34。第二章 珠帘翠袖汀凝玉…第三十三卷 打一巴掌,再揉两下
祝九扶着芯儿回了房,里里外外一通忙活,朵朵等人在房内想必都醒着呢,此刻却大门紧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深夜,崎荀上下的人或者歇息了,或者对祝九唯恐避之不及,四下寻了个遍也没找到外伤药,正发愁,却见周妈走进了院内,身后跟着个小丫鬟掌着灯笼。
“芯儿呢?”
“在房里。”
祝九说着,推开房门,将周妈引了进去,同时道:“芯姐姐,周妈来看您了。”
芯儿眼中含泪,在寝室正要起身,却见周妈径自走了进来,坐到床边,语重心长道:
“今日我在众人面前罚你,也不过是想消了大家的疑惑、堵了众人的口舌,尤其是那位姓蒋的,可不是咱这些奴婢们能开罪的起的;罚也罚在明面,总好过以后她在老爷面前嚼舌根。”
说着,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子,放到了木几上。
“这是外伤药,洒在伤处见效很好,祝九,待会你便帮着敷上吧。”
祝九点头,忽然双腿一屈、直直跪下,梨花带雨道:
“周妈,今晚的事,我真的冤枉!先不提那些什么鹅肉什么的,单说那些话,奴婢真的没说过想做少奶奶之类的,周妈,请您替我做主!”
说罢,眼泪落得更多了一些。
周妈叹息一声,道:“祝九,也不是我说你,刚来这才几天,就捅下这么大的娄子?就算你是冤枉的,也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怎么后厨院上上下下十几口子、就你被人冤枉了?还是你疏忽大意、让别人钻了空子。”
“我……”
“好了,此事到底如何,老妈子我心中有数,在崎荀待了半辈子都多,这些事情若还看不透,那这总管事的位子不是白坐了?你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便不用再说那些无用的了。”
说罢,略有厌烦的扫了她一眼,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那个朵朵,可真是够毒,这一夜下来,芯儿和她自己都受了罚,且让她成了众矢之的,不仅如此,小翠必然也恨她至极,今后二人互掐,还不是朵朵在一旁打着哈哈看热闹?
算计的真是天衣无缝。
而小翠听到的那些话,不用多想,也知道必然是朵朵与苗叶早就打算好、故意让她听到的了。
祝九给芯儿上好药后,吹了灯退出房来,觉得再无睡意,索性又回了那片僻静桃园中,一个人对着夜空中的薄月发呆。
哎,当初在刘家驿站时,就是因为不够缜密,才让人钻了空子,如今千万般小心,却还是被算计了。哪怕只是想一想,她也懊恼之极。今后崎荀的日子必定好过不了,该怎么办呢?
岳哥哥,你曾说过你总是这样子缜密、小心的,当初听到不觉得如何,可现在才发现,能做到每日每夜这样子滴水不漏,也真是件很难的事情啊~
祝九在心中想着,极轻的叹了一声。才来崎荀多久?怎么就越来越想念那个少年了呢?从前在军营的时候倒不觉得怎样,可一旦分开了才发现,脑海之中竟挥之不去、都是他的身影。
完了,完了……祝九啊祝九,别再想了,人家都快成亲了,你在这里单相思,又有什么意思?况且……他是岳云,是岳飞的儿子。他……活不过二十二的啊!
她强迫自己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觉得如今还是怎样在崎荀安然的混下去更应该让自己费心思量。三个月的薪水没了,五十遍的家法则更加让她头疼。想她一个连毛笔都没拿过的人,让她去抄,还不如也直接打她十棍子算了!
看来,老虎不发威、便真的让人当了病猫了。
“祝姑娘可是领了‘赏’回来了?”
萧峒的声音传来,祝九抬头,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坐在石头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轻叹了一声,道:
“是啊,是领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