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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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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谋士,运筹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她非美人,美人是她手中的棋子,她非权贵,英雄竞为折腰。
乱世之中,智计百出,倾尽所谋,她谋的是天下太平,谋的是与他一世长安。
他们是藩王帐中最中坚的谋士,各为其主。然而她唯一一次感情用事,却被他利用,惨死在城破之日。
重生成一个普通的寒门士族之女,回到了与他相识的最初。何去何从?
志在天下的诸侯,戎马一生的将军,爱意深沉的旧人,谁与携手,共赴白首。
…
文化女流氓纵横战国。非典型性、扭曲欢乐向的女性谋士文,质量三包,不天雷,不狗血,不脑残……再送质量二包,不玛丽苏,不小白花……
作品相关 本文中列国概况
本文的历史时间处于公元前354年—公元前311年。战国后期。此时商鞅变法已经实施许多年,庞涓孙膑相继去世。春秋战国是一段很乱的历史,相信大部分人对春秋战国的许多故事都耳熟能详,但是总是搞不清楚究竟发生在什么时期,在那个时期又是怎样的状况。这个时代,礼乐崩坏,各国政客奇招、绝招、妙招、险招、阴招层出不穷。智士运筹帷幄,将士金戈铁马。各国天才涌现,辩士、策士、纵横家……要么一言兴国,要么利口覆国,翻云覆雨,犀利不可思议。这个时代,在利益的驱动下,人性的阴暗面暴露无遗。本文基本尊重历史,但毕竟是YY的小说,会对历史有一定程度的篡改。所以放在了言情的分类里,但是相信能够帮助大家了解这段历史的大概轮廓。战国七雄:秦:约占有今陕西关中和甘肃东南部
魏:约占有今山西南部,河南北部,中部和东部
赵:约占有今山西北部,中部和河北中部,西南,内蒙古自治区的一部分
韩:约占有今河南中部,西部,和山西东南部
齐:约占有今山东北部,河北南部,西部,和山西东南部
楚:约占有今湖北全省,河南,安徽,湖南,江苏,浙江的一部分
燕:约占有今河北北部,辽宁,吉林的一部分小国有东周,宋,卫,中山,鲁,滕,邹等。另外还有不少少数民族分布在四周,北与西北有林胡,楼烦,东胡,仪渠,南有巴,蜀,越。(在这段时期以前,大的诸侯国致力于吞并小国,所以在这个时期的小国,相对于春秋时期要少一些。)关于各国之间的关系,袖纸在与朋友讨论时候,她说不太能分得清哪国和哪国友好,哪国和哪国是敌对,关于这点,袖纸想说,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战国时期更是如此,早上还是盟友,下午就兵临城下,一切只为利字,并不奇怪。所以不必要刻意去记敌我关系。袖纸也会努力把握权谋和感情所占的比例,所以对于这方面有意见的朋友可以留言和袖纸说,这本书是袖纸一直以来的心愿,所以想尽全力写到自己不会有遗憾。并且,这不是一本严肃的历史权谋文,可能对立面一些人的性格设定,会比较有爱些,来缓解沉闷严肃的权谋气氛。
卷一 起于野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第一章 天下无义战
天气连日阴沉,黑云低低的压着城头,令人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远处山坡上灰蒙蒙的一片,大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苍劲有力的“魏”清晰可见,彷如窥伺猎物的猛虎,随时可能一跃而起,吞掉面前比它巨大千万倍的城池。而大纛旗下,炊烟袅袅,魏军正在扎营烧饭,浓郁的谷香肉香四溢。
阳城的城墙隐隐浸染着血色,距离魏军扎营不远处,城下的主战场上尸体累累,断肢残骸,充斥着血腥混合着腐败的气息。
城楼上的兵卒已是强弩之末,身上盔甲残破不堪,在呼啸的风里,嘴唇干裂流血,尤其是望着远处大快朵颐的魏军,以及空气里的食物香气,都毫不留情的摧残着他们的意志力,不断有人弃甲投降敌军。
城中一片萧瑟,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寒风夹着冰雪从巷中怒吼席卷,地面一尘不染。
空空荡荡的牢房里。
森冷潮湿,霉变腐臭的气味充斥其中,两侧道路上点着的火把在这种环境下,几乎燃烧不起来,光亮只能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整间牢房只在一丈高处有块巴掌大小的透气孔,一束耀白的光线从照射进来,牢房内隐约能看见人的身形面貌。
“怀瑾先生!怀瑾先生救我!”
空荡的室内有轻微的回声,一遍一遍的重回尾音的颤抖,将说话之人的恐惧怯懦暴露无疑。
一个身着葛麻衣袍的人靠在墙角的草堆里,头顶的松松乱乱的绑着一个发髻,发丝凌乱的披散下来,半遮掩住面容,身上的衣物黑里泛白,亦看不清楚是何颜色。
在这个阶下囚的面前,跪着一名华服中年男人,却是阳城之主——端阳侯。
从透气窗招进来的光线落在端阳侯身上,能清楚的看见那白皙的面庞上布满汗水,端阳侯见那人没有动静,急急向前膝行两步,“先生救我!”
因他动作扬起的灰尘,在那束白光中乱舞,不知最终是落了下去,还是飞出了窗外。
靠在墙壁上那人终于微微动了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向端阳侯。
这是一双不算漂亮的眼,但是那眸子中透出的清明睿智,令端阳侯欣喜——就是这样的眼神,漫不经心中透出冰雪似的清透,每每慌乱中,只要看见它,便会莫名的镇定下来。
被称作怀瑾先生的人凝视他良久,忽然嗤笑了一声,用干涩低哑的声线缓缓道,“真他娘的怂。”
声音虽然干哑,却依旧能听出竟然是个女子。
别说宋怀瑾只是骂人,便是煽他几耳光,端阳侯亦不会有任何不满,此刻正兵临城下,魏军的第一波攻击持续了一天一夜,才如潮水一般的退去,暂作修整,他才有机会跑到这里来求救。
端阳侯紧张的望着她,面前这个女子,有着不输一流谋士的智慧,只可惜他一开始从心底就没瞧的起她,所以就算她帮助阳城渡过数次难关,当那所谓“通敌”罪证摆在眼前,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便将其打入大牢。
“主公!城中断水断粮了!”一名浑身是血的人不顾阻拦冲了进来,声音里带着惊怒和绝望。
宋怀瑾艰难的抬头看了来人一眼,昏暗的光线下,分辨不出他身的铠甲是属于士卒还是将军,那张脸色长满了乱如稻草的络腮胡,加之魁梧健硕的身材,看起来像是一头黑熊。但宋怀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端阳侯麾下最善战的武将,齐武。
端阳侯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怀瑾先生……”齐武看向宋怀瑾,声音弱了下去,当初他信了那份通敌证据,所以宋怀瑾被关押的时候,也不曾为她求情,此刻又怎么有脸去求她。
但他的话明显提醒了端阳侯,端阳侯反应过来,给宋怀瑾深深一揖到底,再次恳切哀求道,“先生救我!”
宋怀瑾虚脱的倚在斑驳的墙上,缓缓叹了口气,“罢了,你于我有再生之恩,今日我最后保你一命,算是还了债。”
尽管端阳侯懦弱无能,又生性多疑,但当年毕竟救了她,别人都不愿意用她,端阳侯却给了她发挥才能的机会,倘若要恨,只能恨她自己识人不清,强扶一把糊不上墙的烂泥!要恨,就只能恨她错信了情爱,将一颗真心交付与那人,在他手下一败涂地!
即便不为了救端阳侯,她也要亲自去会会那个利用感情将她至于这等境地的闵迟!
“怀瑾先生可有计策能保住城池?”齐武忍不住问道。
宋怀瑾被他一句话呛咳了几声,狠狠捶了一把地上的枯草,气到极处竟是笑了起来,“齐将军能天真这么些年还真是让人羡慕。”
她恨恨的道,“你们留着这一盘烂棋,叫我怎么收拾?我宋初一是人,不是他娘的神!阳城四周城墙坚固高大,魏国却还是选择攻城,明摆着声东击西为了截流!我便是呆在这里也知道,外面定然有人不断的投降魏军,闵迟在这里人脉比你们一个个的都好多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给他们开城门!大军杀进城,我给你们都插上翅膀飞,行不行,齐将军?”
宋怀瑾身体虚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停的喘着粗气。
尖锐的讽刺让齐武这个血性的汉子涨红了脸,好在身处暗处,面上又全是胡子,根本看不清颜色。
端阳侯感觉到的不是羞耻,而是从脚底板开始发凉,他只是一个在秦魏两国之间艰难生存的小诸侯,帐下谋士本就不多,唯宋怀瑾和闵迟有些真才实学,其他都是混饭吃的狗头军师。
闵迟弃主投靠魏国,这次正是他做为军师反过来攻打阳城,也是他用计离间端阳侯与宋怀瑾。闵迟作为端阳侯手下曾经的首席谋士,对阳城的兵力分布、地形可谓了如指掌,再借助魏国强兵,攻打阳城易如反掌。
其他在端阳侯手下混饭吃的三流谋士一见大势已去,立刻卷包袱走人,那些人别的不行,唯“走”之一计用的出神入化,可谓来去无踪。
“我命休矣!”端阳侯面色惨白的跌坐在枯草之上。
“死不了。”宋怀瑾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来,瞪向齐武,“扶我一把。”
端阳侯闻言,连忙站起来,也不嫌弃她身上的脏污,伸手搀住她。齐武也急步走过来,扶住另一边。两人将宋怀瑾架了出去。
宋怀瑾要求沐浴更衣,端阳侯虽则急的火烧火燎,却还是命人去准备。
……
空旷的正殿中,青黑的石砖地板,两侧是黑色两人合抱的柱子,主座上端阳侯面色发白,却比之前镇定了许多。
约候了两刻,端阳侯放在膝上的手汗已经浸湿了厚厚缎衣,才看见一人从大殿门口缓步进来。
她一袭缃色广袖袍服,墨发如男子那样在头顶绾了一个髻,簪了一根简洁古朴的玉簪,身形瘦长如竹,宽袍被风吹扬起犹如一边旗帜。因着这半个月来的牢狱生活,使得两颊凹陷,面色萎黄。
她的五官绝算不上漂亮,组合在一起也将将能入眼,普通到以往站在谋士堆里也不会有多少存在感,但倘若与她对视,便会发现那清明如冰雪的目光背后隐含睿智。
端阳侯疾步从主座上走下来,“怀瑾先生,眼看就要入夜……士兵饥饿疲乏,魏军一定不会放过攻城的大好时机。”
“为何不等你们索性都饿死了再坦然入城?”宋怀瑾在一侧的席上跪坐下来,大殿里的冷风,让还在高烧中的她有些吃不消,“我深知闵迟的性子,他崇尚不战而屈人之兵,倘若有办法困死你,他不会攻城的。”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也是谋士能发挥的最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