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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见秦韵竹虽然意动,但还是没有认可她的话,不禁又劝道:“夏染今天的确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遵从父母的遗嘱,把钱给收养她的人,但怎么个给法,什么时候给,她却是没有说。
秦姨如果今天不把钱要回来。等到明天,后天,所有人都知道夏染和墨家之间的事情……他们又会偏向哪一方?即便有人愿意站在墨家那一面,可若是夏染说,手头紧,延后再支付的话……夏染身后站着的可是姚家和王家,又有谁会站在秦姨的立场考虑?这钱,到时候怕是一分都要不回来。”
秦韵竹果然被女孩说动了。即便从遗嘱的角度看,墨家是占了上风,夏染不给不行。可从现实的角度看,只要夏染说延后给,墨家也是上流人士,难不成墨家还能逼着夏染立刻给?威胁她不给就法庭见不成?
墨家显然不可能在委屈了墨家血脉之后,再这样威胁已经脱离墨家的夏染。法庭上索要钱财,这件事,为人最好面子的墨瑾荣绝对不可能同意。秦韵竹想要顺利拿到这笔钱,要么是夏染在事后主动给,要么,就只能趁现在,紧追不放了。
“对,你说的没有错。”秦韵竹眼神微闪,“现在不要,等以后,是非更多。”
秦韵竹这次没有自己开口,反而在墨老夫人身边哭诉道:“我知道您老人家一定不愿意逼迫染染,逼迫染染非得把那笔抚养费给咱们家……其实,您不愿意逼染染,我又何尝愿意让染染受委屈?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拿来那笔钱?咱们家虽然不算大富,但也不曾缺过钱,那笔抚养费,染染就是不给了,我们一家子也不会多说一个不字的!”
秦韵竹这话一出,果然有人小声嘀咕道,墨家再不济,也把夏染好好地养大了,这钱,到底是夏染父母的意思,不给不成体统啊。
若是别人家遗产的百分之三十,众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可现在站在台上的,却是几代单传,富裕了好几代的夏家。那百分之三十的遗产,恐怕比在场好多人家的全部财产都要多得多,倒也难怪墨家撕破脸都不愿意放手了。
这小声的嘀咕声渐渐越传越多,家庭医生也很快给墨老夫人看了病,确认墨老夫人并无大碍,这宴会才开始继续,也有人真的站了出来以长辈的立场教导夏染。
“以德报怨,方为上策。再说,墨家到底养大了你,染染丫头,你还是要好好遵守你爸妈的遗愿啊。”
夏染心中轻哂,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您说得对,我一定会遵守先父先母的意愿。”
夏染嘴上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秦韵竹心中着急,却只能求助别人,墨家丢人早就丢到姥姥家了,她要是在说话,才是真的足够笨。
秦韵竹身边的女孩闻弦歌而知雅意,立时站了出来,很不满的对着夏染道:“你既然知道,又确实打算遵守先父先母的遗愿,那怎么还不把钱拿出来给秦姨家?要知道,那钱现在可不该在你名下了。”
夏染闻言,才笑了。
“先父先母的遗嘱明确说了,要把百分之三十的金钱遗产赠与收养夏染的人家。夏染却是不知,在夏染丧父丧母的幼年时,并未有人收养夏染,这笔钱,夏染又该去给谁?”
见众人一片惊讶,夏染又道,“我原也希望把钱赠与抚养我长大之人,可先父先母遗嘱明确说了,要把钱赠给收养夏染之人,所以……秦姨,真的很抱歉。”
秦韵竹涨的脸色通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夏染竟然在这里等着她,等着她跳入陷阱,上前一步,退后一步皆是不能。
“原来墨家都没有收养过夏染?啧啧,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只不过,一个收养手续而已,墨家为什么不肯办?”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帝国的法律上明确说了,养子女和亲生子女享有同样的遗产继承权,要是墨家收养了夏染……那么他们家的财产,可不就要多一个‘外人’来分了么?”
“竟然是这样……可墨家除了墨少,怕是没一个有钱的吧?就是分出去一部分遗产又如何?再说了,他们真的不愿意,就立遗嘱好了,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哼,这事是不麻烦,不过他们不愿意做罢了。恐怕,他们从来就没想过,夏家这丫头,会有脱离他们掌控的一天。你想啊,如果夏家丫头一直被关在墨家,那个曾律师一直被困在国外,王家没有认她为干女儿,姚小姐又迟迟不肯出面的话,这夏染,哪里会有今天这副风光?她现在怕是跟那书里的林妹妹似的,干脆被逼死了,那夏家的遗产,还需要什么遗嘱吗?还不都落到墨家手心里了!”
“……你说的对。哎,钱啊。啊,也不对,也许她就被墨家卖给什么人当情妇了也说不准,这丫头,漂亮着呢。”
……
不说众人对墨家是如何改变了态度,单单是秦韵竹也再没有了待下去的理由。墨瑾荣和墨旭阳也都是羞愧的低头,旁的时候,他们早就把夏家的遗产当成了自己家的东西,根本不觉得逼迫夏染有任何的不对,反倒觉得夏染不知好歹,非要脱离他们家才是不对。
但今天事情被完完整整的剖开,他们才越发明白,将夏家独女困于墨家,任由家人限制自由,限制思想,甚至还打算将来拿走她的全部家产是怎样一个错误,那对夏染,又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就是姚家,姚老爷子和姚璇,脸色也是分外难看。夏家处处为姚家着想,夏染这丫头就是知道了他们当年不帮忙的事情,也没有半分的怨恨,这样的情形,几乎都让两人忽略了,夏染被墨家困于墨宅,这其中也有他们视而不见,任由墨家欺辱的功劳。
对夏染,他们真的是欠下了许许多多。
墨瑾宣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知道夏染恨他,恨墨家。他也知道墨家做得不对,他的家人做得足够过分,但他的家人,他的母亲和亲哥哥,亲嫂子到底做得如何过分,他却从来不敢深想。
今天夏染毫不顾忌的将所有的事情摊在众人面前,才逼得墨瑾宣不得不去思索,如果当年他没有发现墨旭阳出轨,没有去把夏染接到自己家,那么夏染前世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她或许真的会被墨家逼的走投无路而死。
也或许,就像有的人所说,会被秦韵竹干脆卖给别人当情妇。想到前世他逼的夏染不得不跟他在一起的情形,想到他金屋藏娇,把夏染锁在他身边的情形,想到他前世对墨家人无限制支付的花费。墨瑾宣微微苦笑,夏染可不就是被“卖”给他了么?
她恨墨家,不愿意跟他回墨家,不愿意认可他,有何错之有?
从来只有墨家欠夏染,根本没有夏染欠墨家的。
原本应当晕厥的墨老夫人眼皮微动,却不敢睁眼,只隐蔽的掐了一下抱着她的墨瑾荣一下。
墨瑾荣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站起了身,打算离开。
秦韵竹这会也没脸留下了,墨家除了墨瑾宣,全都速速离开了。
这副景象,在众人看来就是夹着尾巴逃跑了。
王爱青和王爱国眼里里闪过满意之色,他们这个干女儿,倒是足够狠心,直接将墨家逼的不得不离开,今晚的事情,想来明天就会变成众所周知的流言,只要好好加以引导,那么将来墨家绝对没有可能再利用“孝道”和“养恩”困住夏染。
认亲礼很快继续。
墨瑾宣从角落处起身,准备往中间走去。认亲礼结束,就是开场舞了。
姚景然自然也知道接下来是开场舞,也知道夏染早就知会过他,开场舞不需要他这个“男伴”,可姚景然还是桥没声息的站在了夏染身后,长臂一伸,就紧紧的将夏染的腰锁住了。
夏染身上一僵。
“景然哥,我不记得我有邀请你做开场舞的舞伴。”王爱青还在一旁说最后几句场面话,眼看着她就要说完,开始宣布开场舞开始了,夏染不禁有些懊恼姚景然的不守承诺。
不远处的墨瑾宣眯起了眼,面色不善的盯着姚景然。
姚景然冲着远处的墨瑾宣微微一笑,就低声对夏染道:“为什么我不行?染染,为什么我那时轻轻一碰你你就会恶心的想吐,可墨瑾宣他那样抱着你,你也只是使出力气去咬他,而没有半分的恶心感呢?染染,做人要公平。你就算要偏心,也不该偏心你的仇人。”
夏染脸上表情一滞。
为什么她那时只让墨瑾宣碰她?为什么墨瑾宣碰她的时候她不会感到恶心?
夏染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亦或者说是,姚景然逼的她不能逃避,不得不去正视这个事实。
夏染的目光看向墨瑾宣,见他正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她不知道心里应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发病时,连同性靠近都会厌恶,但独独面对墨瑾宣时不会。
她对他,已经习惯了么?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在她的心之前习惯了那个男人了么?
夏染心中惶然,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身体的僵直,还是让她身边的姚景然感觉到了。
姚景然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竟然那么冲动,把夏染刻意忽略的问题就这样点了出来,让夏染正式意识到这件事。
姚景然很少勉强女人,夏染这样对他戒备,他也只好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王爱青宣布舞会开始,看着墨瑾宣穿着一袭黑色礼服施施然走上台来,优雅的弯身,邀请,看着夏染脸上挂着最完美的笑容,伸出手放在墨瑾宣的手上,开始了今晚的第一场舞。
佳人配美男,原本就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可如果这个佳人和美男辈分完全不同,佳人又刚刚得罪过男人的家人的话,这赏心悦目的事情,就变成了让人窃窃私语的事情了。
不管别人作何感想,墨瑾宣只在乎他怀中人的想法。
“怎么了?刚刚姚景然说了什么,你似乎,不太开心。”墨瑾宣双臂紧紧地扣住怀中人的腰肢,仿佛要把刚刚姚景然搂住夏染的情形刻意抹去一般。
夏染怔了片刻,方低声道:“没什么,你的家人都离开了,你留在这里没问题么?”
墨瑾宣欢喜于夏染对他的关心,立刻道:“无妨,妈刚刚也醒了,只是她不好意思睁开眼而已。她那边有大哥大嫂在,没什么的。”
夏染低低的“哦”了一声,身子慢慢的放松,尝试着往墨瑾宣的怀里靠近,越发的靠近。
她想知道,她的身体真的不会对墨瑾宣排斥么?不会对这个仇人家的人恶心么?
墨瑾宣却不知道夏染靠近她的缘由。只是佳人投怀送抱,又是他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儿,墨瑾宣根本没有可能拒绝。
不远处的姚景然双眼大睁,瞪着大厅中央郎才女貌的两人,竟是将手中的杯子差点捏碎。
姚温柔无精打采的走到姚景然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把酒水一饮而尽,这才觉得畅快了一些。
姚景然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姚温柔。他微微收敛了怒气,对着这个唯一的堂妹,神色温和的打趣道:“谁欺负咱们家大小姐了?告诉哥哥,哥给你报仇去。”
姚景然不问还好,他一问,姚温柔眼睛里的泪水“唰唰”的流了出来。
“我有什么不好?他为什么偏偏不肯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