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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上说刑不上大夫,本王妃的品级好歹比大夫还要高上几级吧,所以太妃是不会打我板子,更不会夹我手指,多半又是罚我跪着佛堂。”何轻语分析道。
跪佛堂的惩罚是不算太重,可是对一个柔弱的女子来说,跪几个时辰,也是很辛苦的,可何轻语居然不怕,必定有什么原因?
言庭羲的目光落到何轻语跪着的蒲团上,上面的痕迹不太对,眸光一闪,“何轻语,你刚才一直坐在蒲团,根本就没有跪。”
“我是没跪。”既然他已经看出来了,何轻语也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从地上爬了起来,坦率承认。
“阳奉阴违。”
何轻语看了一眼外面,全是她的人,有恃无恐地挑眉,“那又怎样?”
“你不怕我去告诉母妃?”言庭羲微眯起眼,威胁道。
何轻语恍然大悟,“真没想到,堂堂汾阳王原来是个长舌妇!”
长舌妇!
这个女人还真敢说!
言庭羲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寒光。
邱蓉在门外冷汗直冒,不敢相信地看着何轻语,为什么一向谨言慎行、柔顺知礼的何小姐嫁人后变得这么大胆?昨晚拒夫君进门,今天敢对太妃的惩罚阳奉阴违,现在又骂王爷是长舌妇!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何小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严重的是,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要怎么帮她挽回?得罪太妃,得罪王爷,这日子没法过了,就算王爷因为指婚,不能休了王妃,但是恐怕也不会再进王妃的院子。
就在邱蓉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帮何轻语挽回时,子衿看到有晴走了进来,忙扬声道:“有晴姐姐,你来了!”
何轻语闻声,忙跪到了蒲团上。
言庭羲勾起一边嘴角,还以为她真得不怕罚,却原来只是只纸老虎。
有晴走进佛堂,看到言庭羲也在,并不觉得意外,含笑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有睛不必多礼。”对于太妃身边的大丫鬟们,言庭羲还是很有礼貌。
有晴走到何轻语身旁,道:“王妃,下面的话是太妃让奴婢代说的,逾越之处,还请王妃恕罪。”
“媳妇聆听母妃教诲。”何轻语叭在蒲团上。
“汝虽是赐婚,但是家有家规,进了言家门就要守言家的规矩,不可恃宠生娇。今日念汝初犯,小惩大戒,希望汝以后不要再做出这样不知礼数的事情来。”有晴正颜道。
“媳妇谨记母妃教诲。”
有晴伸手扶起何轻语,道:“太妃已歇午觉,王妃请先回房休息,明日请安再过去吧。”
“谢谢有晴姐姐。”何轻语道谢。
“王妃不必客气。”有晴看眼主庭羲,“有王爷送王妃回去,奴婢就先告退了。”
看着有睛离开,何轻语长舒了口气,还好有晴不象这个男人长着一双利眼,要不然,麻烦大了,她指不定要常驻佛堂,当居士。
“你真是会装模作样。”言庭羲讥讽道。
在佛堂两个时辰,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何轻语是一刻都不想多呆,没理会言庭羲的讥讽,大步向门外走去。
“何轻语,如果你不想让母妃发现你根本就没跪,最好还是让人用软轿抬你回去。”何轻语就要迈出门槛,言庭羲在后面来了这么一句。
何轻语停步回头,诧异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我不想母妃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生气,影响到身体。”言庭羲从何轻语身边擦肩而过,扬长而去。
“还好王爷提醒,要不然又要惹麻烦。”邱蓉庆幸地拍了拍胸,打发添香叫人抬软轿。
一会软轿抬了进来,采薇和子衿扶何轻语上了轿,抬着回隰桑院的路上又被人指指点点。一个新婚之夜被王爷冷落的王妃,一个成亲第二天被婆母惩罚的媳妇,真是世间少有。
邱蓉此时已无心攘外,只想先安内。
见何轻语被抬着回来,院中一干人等都吓坏了,等知道何轻语没有受伤,悬着的心才放下。
“王妃,奴婢有些话不吐不快。”待一切事情弄妥,大部分大退了出去,屋内只有秦嬷嬷、采薇和子衿,邱蓉跪在了何轻语面前。
何轻语看了她一眼,伸手扶起她,道:“蓉姐姐,有什么事你说吧。”
“奴婢知道皇上指婚并不如王妃的意,王妃嫁入汾阳王府是不得已,不情愿,但是王妃,事已无更改,多想无用呀!这就是命,不认不行,王妃的名份已经定,你只有跟王爷过日子,才能早日诞下嫡子,才能以慰老爷夫人在在天之灵,才能也让关心爱护王妃的醇王妃、老太太,舅太太她们安心啊!”邱蓉苦口婆心地劝道。
何轻语垂睫,盯着手中的茶杯,抿唇不语。她不想认命,没出嫁前,她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本以为能泰然自若应付,可嫁进来,真正要面对时,她才发现,她真得没办法跟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所以昨天才会那么冲动的去关门,直接拒绝他进来。
“王妃,邱蓉说的不错,你跟王爷拧着干,吃亏的是你啊!”秦嬷嬷凑过来,帮着邱蓉劝道。
直接拒绝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还是尝试着和他谈谈,或许能解决这个问题,毕竟他身边不缺女人,他没必要强迫她。主意已定,何轻语抬头看着邱蓉和秦嬷嬷,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跟他拧着干。”
有了何轻语这句话,邱蓉稍觉安心,服侍她上床歇息。
何轻语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去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发现这个隰桑比锦苑足足大了两倍。前院种着六株芭蕉、六株西府海棠和两棵枣树,左边墙角种着葡萄,右边种着竹子。后院有个小池塘,里面种着莲花,有锦鲤在池中游来游去,池塘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八角亭。
何轻语沿着小桥走进亭中,亭内的石桌上摆着一把琴,何轻语顺手拨弄了一下,音质清脆,余音袅袅。
“奴婢好久不曾听达王妃的琴音,今日有好琴,王妃何不抚琴一首?”邱蓉提议道。
何轻语微微一笑,在石凳上坐下,纤纤玉指轻轻地勾动琴弦,乐声悠扬,铮铮琴音似落珠,柔柔由调如微风。
言庭羲伴着夕阳余辉向隰桑院走来,远远的就听到了悠扬的琴声,是何轻语在抚琴?她到有兴致!走进院,挥手阻止那些来行礼的下人,寻声而去。
言庭羲停下了脚步,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亭中螓道低垂,凝神抚琴的紫衣女子。晚风轻拂,暗浮动,素容如月,琴曲清雅,构成了一幅美到极致的图画。
一曲终了,何轻语抬头看到了站在树下的言庭羲,嫣然一笑。
言庭羲回了她一个笑脸,朗声道:“想不到,王妃还抚得一手好琴。”
何轻语扶着邱蓉的手走了过去,道:“曾跟沈先生学过几日,琴技粗劣,不堪入耳,让王爷见笑了。”
言庭羲挑眉,“想不到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这个男人,真是让人……
想到一会还有事要和他说,何轻语决定不和他计较,笑道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婢女应已备好晚膳,王爷请。”
言庭羲转身,向正房走去,唇角微扬,心情大好。何轻语嘟着嘴跟在他的后面,一起进了房。
第二十九章
晚膳很丰盛,六菜一汤,有鱼有鸡有肉,还有时令小菜,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楠木餐桌上,烛光下,散发着诱人食欲的香气。
“王爷请坐。”何轻语笑盈盈地招呼着,又亲手接过净手的温热帕子递给言庭羲。
何轻语的态度,让邱蓉松了口气,王妃总算还肯听劝,以王妃的容貌要留住王爷不是难事。
前倨后恭,必有所求。
言庭羲眸光微闪,难道是知道强硬的手段擒不住他,改了战术?唇角一抿,十七的评价中至少有一项没有出错,她很聪明,知道审时度势。
何轻语净了手在言庭羲对面坐下,两人提箸用膳。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两人都遵守得很好,安静的用完膳,小丫鬟们上来收拾桌子,服侍两人漱口净手。
邱蓉和采薇送上养生茶,就带着小丫鬟们退出了房,把空间留出来,让这对新婚夫妻独处。
屋内很安静,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蜡烛燃烧的声音。何轻语苦恼地盯着怀中浮浮沉沉的茶叶,不知要如何在不触怒言庭羲的情况下,把话说明白,让他明了她的意思,最终达到她的目的。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在现代没学谈判的艺术和说话的技巧,如今才会陷入这样为难的境地。
何轻语久久不出声,言庭羲也不心急催促,不动声色地喝着茶,打量屋内的摆设,大体上没什么变动,只是多了几件精致的小玩意,还换了两样东西鎏金雕花香熏炉换成玲珑剔透的水晶香熏炉,大红色绣金牡丹立屏换成嫩黄色绣月牙白的玉兰插屏。
一杯养生茶喝完,就快到淋浴歇息的时间,何轻语怕再拖下去,她就要无奈就义,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抬头道:“王爷,我有话要跟你说。”
“王妃请说,本王洗耳恭听。”言庭羲放下茶杯,摆出认真听话的模样,微眯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嘲讽。
“其实说起来,我和王爷彼此之间不算很熟,会成亲纯粹是因为皇上的指婚,对于这场婚事,王爷肯定很不满意,但是事已至此,没有办法再更改,所以,为了我们以后能和睦地相处,我觉得我们有必要……”
就在要进入主题时屋外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擂门声。敢在这个时辰来擂王妃的院门,必定是有很紧急的事情,言庭羲和何轻语起身走了出去。
隰桑院的门已打开,那两个擂门的婢女跑了进来,不顾下人的阻拦,往正房这边冲,看到站在廊下的言庭羲,当即跪下道:“王爷,夫人她昏过去了。”
“怎么会突然昏倒的?”言庭羲边问边向外走去。
“夫人在给王爷裁衣服,突然觉得头痛,然后就昏了过去。”那两个婢女从地上爬起,也不跟何轻语这个王妃行礼,就跟在言庭羲身后离开了隰桑院。
那个穿着白底青花的婢女还回头给了何轻语一个得意洋洋的微笑,那嚣张的模样,让邱蓉几个看了恨得咬啐银牙。
绿穗气愤的嚷道:“这个静夫人实在太过份了,前天半道她派人把王爷给截走的,今天又上门来抢人,她眼里还有没有王妃?”
“绿穗!”
绿穗掩了一下嘴,怯怯地望着何轻语,晚风吹得廊下的大红灯笼轻轻摇晃,闪烁的烛光打在何轻语的脸上,明明暗暗,难辩喜怒。
“时候不早了,关门上锁,洗洗都睡了吧!”何轻语转身往回走。
众人脸色微黯,那位静夫人摆明恃宠生娇、装病争宠,可是偏偏王爷就吃那一套,两次抛下王妃不顾。有这个宠妾在,王妃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王妃,再等等吧,说不定王爷一会就回来了。”邱蓉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何轻语停步回头,偏着头,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道:“蓉姐姐,你觉得一个掉入温柔乡的男人还会这么快回来吗?”
邱蓉张了张嘴,无言相应,那个静夫人把言庭羲哄去,又怎么会轻易让言庭羲再回隰桑院?
次日是何轻语回门的日子,依大汉的俗例,这一天新妇要为夫君准备早膳,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显然没有准备的必要,何轻语很理所当然地把它给省了,但是没想到,那个温柔乡呆了一宿的男人会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言庭羲进门看何轻语还在梳妆,一愣,“你才起来?”
何轻语看了眼旁边的沙漏,现在才辰时一刻,又不是很晚,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做什么?眨着眼睛,不解地问道:“这个时辰起来,有什么问题?”
言庭羲微眯起双眼,“你打算什么时候准备早膳?”
“你没在那边吃吗?”何轻语套上龙凤镯,很随意地问道。
“何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