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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乙的脖子会抽筋……
我压低声音,若不可闻地说:“莫离,过几日我应该就能离开这里了,到时你也找个机会离开。”
忽然对上乙方瞪大的眼睛,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之后我又轻咳一声,道:“别担心我,我去言国有必须要办的事情。你呢,替我去趟西域生死谷。”
“我讨厌这样。”讨厌又要分离!
听到乙如是说,我真的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乙的眉头皱得堪比小山,温润的眸子里满满都是郁闷。
我傻了吧唧地眨眨眼,一时竟然找不到话来接。好半天才扯扯嘴角,露出个模棱两可的微笑,“没事,你不愿意就不用……”
“我去。”
“……没事,你不愿意就不用去。”
“我去。”
……说道这份上我也不用再说啥了,我家乙按说没啥大毛病除了太倔,关键是他这倔是暗暗地隐隐地不易察觉地那种,可一旦倔起来,拿他准不辙。我只好再贴近他些,嘱咐他去生死谷干啥,“跟那个谷主说他主人快死了,让他赶去言国救……”
我不得不停下,因为乙的耳朵突然从我嘴边抽离。我以为他是奇怪生死谷的谷主,也就是燕四方卿尘他们的师父早死了,为何我还让他去找。我刚想开口解释,我家乙忽然猛地抬头凑过来,几乎撞上了我长得很达标的鼻子,我被骤然瞪得跟俩铃铛似的眼睛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往后撤,结果却被乙两只手臂抓个结实,“带他去言国后就再也不分开了是不是?”
我嘴色连连抽搐几下,额头隐隐跳动,大力呼出一口气,总算放轻松下来。我还以为啥大不了的事,乙的反应吓死我了。
我伤头伤头,“是啊,是啊,就不分开了!”
铜铃似的眼睛一下子又成了温润如水,只是抓着我的手臂没有松开。
我笑笑,抬手准备自行脱离,可就在这一刻左臂上传来一阵疼痛,这痛来得太快太汹涌,眼前一黑险些要疼晕了过去。
“啊……”这叫声不是往常那种闷闷的,是真真正正喊出来的。我根本没时间没力气压抑住嘴里的喊声,它就这么凄厉地破空而出了。
乙登时愣住了,仅是两秒的迟疑,忙将脱力的上官凌拉近怀中,用颤抖的手为她拭去额上渗出的冷汗,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怎么了?怎么了?!”扭过头冲着屋外大喊,“小雪!太医啊!快去找太医来!——”
一脚踏进门内的小雪看到此景,毫不犹豫地转身,施展轻功,瞬间离去。
手臂好痛……
心也好痛……
呼吸好困难……
好辛苦怎么办……
“到底是怎么了……”
乙悲鸣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想对他笑笑,可一滴莫名苦涩的东西瞬间落入我的左眼,我不得不闭上眼睛,那滴苦涩双又从我的眼角溢出。
我知道,那是什么。
可我想装作不知道。
我努力张嘴,我想说:别难过。
我明白这是蛊毒发作了。
第二次.
或许我能撑过这次的,别担心。
心,一阵一阵地绞痛,我根本说不出话,奋力张嘴也不过是扯出一丝缝隙而已。
“别说话!别张嘴了!——”
乙发狂似的捂住我的嘴,一只手又加上一只。
我不明白他这是为何,他这样让我呼吸更加困难啊,好辛苦的……
他抽出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撕扯,终于他的衣衫被他扯下一部分,他拿着布条颤抖的手,让我明白了他为何如此疯狂——滴血的手、殷红的布……
哦,原来我是吐血了啊,怪不得觉得嘴里有股血腥味呢。
呵呵,好困呢……
****************
与此同时,言国新主已经顺利进入锦鑫,还有一列马队在匆匆赶往锦鑫的路上。
马队旗幡在猎猎风中飘荡,旗幡上一个金色“九”字张扭的灼人眼球,似狂龙翔天飞舞。
马车内。
东方九一身暗金,如同披挂着漫天的霞光,耀眼而温暖。
他倚在榻上,手中端着书。
蓦地,端书的那只手抖了下,同时眉头紧蹙,另只手按上胸口,脸色也骤然冷了下来。
东方九这个姿势沉默了好一阵,终是放下手里的书册,沉声向外唤道:“衣衣。”
衣衣轻轻掀开锦帘,躬身走了进来,“爷,有何吩咐?”
东方九垂首沉吟片刻,道:“给爷备马,爷要……”
衣衣仿佛明白东方酒的意思,微微一笑,道:“爷,依这个速度我们三日即可到达锦鑫,爷不用如此焦……”
“给爷备马!”东方九抬眸,凤眸微寒,“你们照旧赶路,爷骑快马先入锦鑫。”
“……是。”衣衣被东方九的目光吓了一跳,忙应声退了出去。
“骑快马日夜兼程该两人天就到了。或许,一日半足矣……”东方九哪里还有心思顾入自己的下属是否被自己骇人的表情吓住,一门心思全在盘算如何加快行程上了。
东方九觉得刚刚突袭他胸口的那个感觉很不好。他隐隐觉得如若他不快点再快点,他一定会后悔的。
很后悔。
只是,千算万算,人力总是难胜天的。
只是,东方九不会知道。
可能,就算他知道,以他的性格也是会去搏上一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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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皇宫,御书房。
“欧阳晏到了?”轩辕霄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身望向跪在地上禀报的十四。他已经在御书房里来回走了两个时辰了。
“据十一手下的人查探,欧阳晏大约于一个时辰前进入锦鑫,现应该在言国行馆休息。”
轩辕霄眉头深皱,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平日的淡定与机谨。两个时辰前就没有这些了,他现在就是一个什么都愿意相信的莽夫,只要那人说他能救得了上官凌。
没有片刻的迟疑,他对十四吩咐:“你即可派人去请欧阳晏入宫!”
十四仰头看着轩辕霄,顿了下,他道:“皇上,欧阳晏如今已是言王身份,我们今日便请他入宫是否不妥?”
轩辕霄双眸一瞠,怒道:“朕管他是何身份,只要他是魔医就可以!不管用什么方法将人给我带进宫来,立刻马上!”
十四慌忙垂首,道:“是,属下领命。”
第二卷 凤凰涅槃 第195章 救与不救,不在区区。
金国皇宫,逸清宫。
殿内,跪了一地太医。
殿外,宫人慌乱一团。
但凡走进这逸清宫的人脸色都是凝重的,每个人都在为躺在龙榻上昏迷未醒的人祈祷着。
祈祷那人安然无事,否则他们亦不会知道自己是否能比那人多活一刻。
岌岌可危,这就是逸清宫内所有人的心声。
轩辕霄带着一阵冷声冲进了自己的寝宫,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太医,径直朝躺在龙榻上的那人走去。
赵院使见轩辕霄进来,忙弓着身子撤到一旁,悄悄用衣袖擦拭额上的汗渍,“微臣拜见皇上。”只是,擦了又擦竟还是湿涔涔的。
不满意最佳的位置被乙占据,轩辕霄冷声问道,“上官莫离你没看到朕么?”
乙头也不回,话更懒得说,视线就没从上官凌的脸上偏移半分。一双手也不闲着,一会儿替她拭去额上冷汗,一会儿为她将黏住的发丝拨回。
这些动作看在轩辕霄眼里是那么的让人气愤,他终于忍无可忍,仗着自己在金国独一无二的地位发号施令,“朕命令你……”
乙似乎很不满,他转过脸看向轩辕霄时眉头是紧蹙的。
“你小点声!”声音虽低,可亦能听出这话里夹着深深的不满。
为了避免某人再大呼小叫,乙往或移了两步给某人腾出个地方。
轩辕霄瞪着两眼怒视乙半晌,终是忍下咆啸的冲动,发狠似的紧抿着唇走到乙让出的那块地主霸道地站住。
过了一会儿,轩辕霄才想起寻找不知躲到哪个角落的赵院使,“赵院使!赵忠图!”
赵院使一听陛下召唤,刚擦掉的冷汗忽地便又冒了出来。他自是明白喊他是为了什么,可正因为明白,才怕啊。
“微臣在……”颤颤巍巍地从不起眼地角落移了出来,一瞥圣颜就跪了下去。
“她怎么还不醒?你们太医院就没一个有用的?!”
赵院使头都快贴在地上了,一个劲地道:“臣惶恐!微臣知罪!……”
“朕不听这些,你告诉朕她何时能醒何时能好!”
“微臣……微臣……”额上的汗干脆地滚落到地上。此刻,赵忠国真的很后悔自己当初选择做了太医。
“皇上你如此质问,让赵院使如何回答啊?”太后佛爷姗姗而来,雍容气度一如往日。
轩辕霄见到太后倒是冷静三分,不再发狠责问,缓下心绪,音量降低,问道:“到底怎样,你如实说与朕听。”
赵院使咽了咽口水,依旧垂着头,回禀道:“凌主子身上的毒已渗入五脏六腑,遂一直昏迷不醒,恐怕不要多时便会侵入心脉,那时……”又咽了口唾沫,卯足勇气,续道,“怕到那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了……”
一时间,逸清宫安静的可怕,只有乙依旧忙着手里的事情,但那双总是存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却是没有光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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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鑫,言国行馆。
“主上今日的晚膳在此用,还是回堂内?”一清瘦之人,身着棉布青衣,微垂着头,恭敬地问道。
一身白纱长衫,不经意地转身,一支红梅在衣摆处悄然盛开。
唇角微微勾起,右侧梨涡若隐若现,一双紫眸似笑非笑,“今日的晚膳就免了吧。”
青衣人愣了下,用余光瞄了眼白衫主人,头埋得更深,他道:“是。”
一声轻笑后是漫不经心地话语,“今日晚膳本座怕是要到轩辕霄的皇宫里边去用喽。”顿了下,又道,“萧无你去通知风啸,叫猎风堂给本座准备好马车和大船,本座怕是不用等到金国太后寿辰便可回京了。”
萧无都还未来得及琢磨一下他这个高深莫测的宫主话里的深意呢,就听侍从在门外禀道:“启禀王上,轩辕帝差人送请贴来了。”
闻言,某人悬于唇角的弧度加大了一分,那抹浅笑终是能让人看清楚了。
“让那人进来吧。”淡淡的话里夹着一丝无法察觉的笑意。对意料之中事情的一点点炫耀。不需要他人洞察的炫耀。
“属下先行告退了。”萧无抬起头来……
那张脸曾布满过多少回的惶恐不安,那双眼曾噙过多少含义的泪水,那片唇曾畏首畏尾地唤过多少人主子,那个人曾用过一个不起眼的名字,小凿子。
萧元退了出去,与气息尚未喘匀的十四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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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如今也都知道彼岸宫宫主便是新任的言王欧阳晏了,可晓得这新言王亦是九重山魔医馆的魔医大人的,一只手也就数得出了。
当然,一向无所不能的轩辕陛下自是在这一只手的行列里的。
轩辕霄差十四去请欧阳晏来给上官凌医治,他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且不说欧阳晏如今已是万人之上的言王了,就凭他魔医这个诡异的称号,轩辕霄都没办法确定他肯来。
让魔医救人比登天还难。
找他难,求他更难,是往活里医还是死里治那就更没人敢打包票了。
魔医救人看心情。心情不好,不救;心情太好了,救活再给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轩辕霄赌,他赌欧阳晏会来。欧阳晏曾经因上官凌的请求出手救过楚楚,又帮上官凌假死离玉国,那么这次他应该也会。如果他押错了注,那他便亲自用他金国皇帝的身份以两国未来十年和平去“请求”,请求这位新任言一出手相救。
不惜一切。
应该说,他可以牺牲一切他所能够给出的。
在轩辕霄的世界里总有一些是他无法牺牲掉的。
只因他背负的东西太沉重。
轩辕霄望着昏迷不醒毫无感知的上官凌,那双金眸里蕴含太多的东西,心里平静得好像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