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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我还翼望着有一场艳遇呢!身边带着两俏丽的丫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能有什么搞头?
唉!看来这当王妃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玩的一件差事。一点人身自由也没有,居然还得听个小丫环的。
嘿嘿,敢于破坏我的江湖大计,一定要跟是吧?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哦?
从昭王府的西侧门出来,门前一条横巷,青石路板,古色古香。顺着石板路走了过去,拐两个弯,眼前霍然一亮——却原来是个市集。昭王府居于闹市,却又闹中取静。姓君的小子倒是好福气,选了个风水宝地住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道两旁酒肆林立,店铺罗列,青楼画阁、绣户珠帘,宝马香车争相竟道于行,一派繁华的景象。
我兴致勃勃,夹在贩夫走卒之间在人群中穿梭,惬意得不得了。那些摩肩接踵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各种各样的小摊小贩,热气蒸腾的各色小吃……无论哪一种看在我眼中都新鲜极了。
嘻嘻,血拼本来就是都市女子的嗜好。看到那么多琳琅满目的商品,身后有人跟着提东西,花的还不是自己口袋里的银子,不买白不买。
逛了大半天,买了无数的小玩意,喜儿与青玉两个人手上捧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身上挂满了红黄蓝绿各色布包,五颜六色的。看上去象两个活动的衣架,蔚为壮观。被我操得面呈菜色,累得象条牛般直喘粗气。我假装没看见,兴致依旧高昂得很——哈,有了这次的经验,看她们下次谁还敢再跟着来?
“哇!这发钗还真是漂亮。做工精细,款式别致。”我摸摸这件,又摸摸那件,嘴里啧啧赞叹,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小,小姐。咱们下次再买吧?”喜儿瞅着我,面色发青,讷讷地道——嘻嘻,这傻妮子还想着下次呢,看来还得下猛药。
“你觉得不好看?那好吧。”我装做很遗憾的样子,放下手中的发簪,斜睨着喜儿——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买这对玉枕吧?”我伸手转向另一个目标,笑眯眯地放软了声音,央求道:“家里的枕头我睡不惯,害我这两天都没睡足。好喜儿,咱们把它换了吧?”
“啊?”喜儿手足无措,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瞧着我——完全变傻了。
“那就这对,我要了。多少钱?”我不容她反驳地做了决定。
“盛慧五十两纹银。”见我价都不讲,这么爽快就做了一笔买卖,摊主高兴得眉花眼笑。脆脆地应了一声,麻利地取了一块红绸包好了那对玉枕。面上突然显出为难之色:“姑娘,放哪啊?”
喜儿与青玉早已被各色纸盒、布包堆得快看不见人头,实在不能腾出地来了。
“给我吧?”青玉认命地从一大堆盒子后面艰难地伸出头来,弱弱地接了一句。
这时候,我实在不能不佩服咱们现代人的聪明,能想出送货上门的主意,省了多少事啊?古人,嘿嘿,就是笨了点。
“呃,姑娘小心些。”摊主小心翼翼地把布包往她身上堆上去。这举动象是往那立地斜坡上的鸡蛋上加了一片树叶——哗啦一声响,青玉手中那堆得象小山似的纸盒,布包轰然倒塌。什么玉碗,手镯,纸墨笔砚,观音像……稀里哗啦地散了一地。
“啊呀,撒了。”我故做惊讶地低嚷了一声。笑吟吟地掐着腰站在路中,瞧着那两傻丫头满世界追那些滚散的物品。
路人哗然,纷纷驻足围观,一时我们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小姐,观音像碎了。”喜儿哭丧着脸捧着那摔成无数片的玉观音,走到我跟前,完全没了主意——那可花了我一百两银子呢。
“啊呀,碎了?这可怎么办呢?”我强忍住笑,故意拧着眉毛,苦恼地道:“这可是我准备送给娘亲的礼物,你也听到了,那家店里可只有这么一件。要不,咱们还去别的地方逛逛?”
“还逛?”听到我居然还想买东西,喜儿脸都绿了——嘻,真好玩。
“咦,这不是青玉吗?出什么事了?”一道温润如玉的低沉男声,忽然似春风拂面般响了起来。在那么嘈杂的环境中,竟然显得那么清晰,仿佛说话的人与你对面而坐,闲话家常。
我抬眼看去——嗬!好一个俊雅飘逸的男子啊!轻裘缓带,头系雪白的丝巾,柳眉凤目,唇似涂朱,长身玉立,风彩翩翩。
“玉儿见过四,四爷。”青玉脸色一变,急急抢上去行礼。
“恩,不必多礼。这位是……?”四爷“刷”地一声打开一柄描金绘彩的折扇,潇洒地托住了青玉冉冉下拜的身子。嘴里向青玉问着话,那双带笑的眼睛却往我身上溜了过来。
“回四爷话,这位是我们家王……小姐。”青玉被我一瞪,“妃”字缩了回去,换成了小姐——废话,让人知道我是王妃,我还玩个屁啊?
“哦……王小姐是吧?”四爷恍然,唇角一掀,拖长了语调,笑盈盈地打量着我道:“在下君惜玉。”
“君公子好。”我意兴阑珊地向他点了点头,刚刚才升起的兴奋之情,一下子便消失无踪了——听他那语气,分明已明白了我的身份。啧,可惜了这么一个美男,愣是没我什么事了。
“王小姐买了这许多东西,君某帮你送回去,可好?”君惜玉了然地瞧了瞧那放在地上堆得象坐小山的包裹,面不改色,微笑着提议:“小弟正好是坐了车过来的。”
听到他的提议,青玉和喜儿开心得眼睛一亮,却不敢说话,只可怜兮兮把的目光向我投了过来——活象两只看到肉骨头却不敢吃的小狗。
“你喜欢送,那就送吧。”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忽然没了兴致——切,多事!
全卷 第十五章 坐上客来
“今天早上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你想不想听?”傅云涛懒洋洋地歪在椅子里,睇着君默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君默言不语,只挑高了眉毛,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一副爱说不说随便他的神情。
“你的新夫人书雁的贴身婢女春红嫁人了,就在你们大婚的隔天。”傅云涛右手轻抚下巴,左手放在桌上,手指轻扣着梨花木的桌面:“她的奶娘许妈也在今天早上离开林府回老家安养晚年去了。”
君默言慢慢地把玩着酒杯,神情平淡,显得漫不经心,淡淡地道:“那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主子才嫁人,她不跟在身边陪一段时间,却急匆匆地赶在第二天嫁掉?”傅云涛偏头瞧着君默言,挑眉轻笑:“明知道你与林家父子面和心不和,他们难道就不担心她?”
“担心我这个马贼会把她吃了不成?”君默言哂然一笑,冷冷地道:“丫头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分别?”
“嘿嘿,差别可大了。”傅云涛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勾起唇邪邪一笑道:“不过,这姓林的丫头,好象并不象传言中那么乏味。要不,你假戏真做,娶了她算了?”
君默言轻抿一口酒,掉头望向窗外,对他的调侃选择直接忽略——林书雁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他又怎么可能假戏真做?荒谬!
“咳,许妈在林府三十多年,林书桐兄妹都是她一手带大的,感情早胜过亲生闺女,想不到现在连她的回门日都等不及,就赶着回乡下去了。”傅云涛见没有达到目的,不肯死心,勿自在絮絮叨叨:“默言,你难道不觉得……”
“证据呢?”君默言皱了皱眉头,忽然掉过头来,打断了他的话。
“呃,暂时倒没有。”傅云涛怔了怔,微微一笑:“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查得详尽一点。不过,我敢肯定,这事情绝对不会象表面那么简单。”
“等你查到了再说。”君默言不置可否,淡淡地转了话题:“现在什么时辰了?”
“呃……未时初。”傅云涛抬头瞧了瞧放在屋角的沙漏,懒懒地笑道:“四爷有哪次是准时的?这会子不定还在哪个小姑娘跟前献殷勤呢。恐怕咱们还有得等。”
“你慢慢等,我先回去。”君默言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并不是只有老四才日理万机,他也很忙的好不好?
“嘿嘿,这不是来了么?”傅云涛的位置正对着楼梯口,忽然坐直了身子,挑起眉,咧唇一笑道:“咦,来的这可是个稀客。”
君默言抬眸瞧清来人,微皱了皱眉,掩住心中的讶异,慢慢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她是什么时候认识老四的?又怎么会一起来雅香居?
“哈哈,默言,云涛,瞧我给你们带谁来了?”君惜玉人未至,声先到。朗声大笑着一阵风似的刮进了雅香居。紧跟在他身后的正是苏秦。青玉和喜儿两个小丫头识趣地垂手站在门边。
“你来晚了。”君默言不理苏秦,冷冷地瞧了君惜玉一眼,淡淡地道。
“是,我来晚了,”君惜玉笑吟吟地瞟了苏秦一眼,道:“要不是路上遇到王,呃王姑娘,我也不会耽搁了时间。真的!”
“别找借口。”君默言轻哼一声,摆明了不买他的帐。
“那我自罚三杯,如何?”君惜玉见混不过去,只得无奈地连饮了三大杯——人家好歹也帮他把新婚妻子带来了呢,这都不肯通融一下?太无情了吧?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苏秦立在门边,抬眼扫了一下君默言和傅云涛,微微沉了脸色,斜眼瞧着君惜玉,淡淡地道——怪不得他死拖活拽地非要拉她来,原来想用她当挡箭牌?只可惜,人家不买她的帐,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咳,当然是一个惊喜。”傅云涛瞧了君惜玉一眼,含着笑道:“四爷,你跟书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好教你得知,这位可不是什么王姑娘,你该叫她一声二嫂。”
“啊?不是说王姑娘?”君惜玉故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瞧着苏秦:“原来是二嫂啊,请恕我不知之罪。”
君惜玉微笑地打量着微微拧着眉毛,耷拉着脸正生着闷气的女人,微微有些遗憾——早知道好心帮忙会惹她不开心,使她失去那一脸灿烂而狡黠的笑容,他宁肯让青玉那丫头多吃些苦头了。
不知道青玉怎么得罪她了?只是她惩治人的办法却实在是新鲜有趣,可谓别出心裁,教人忍俊不禁。
“得了吧,明明早就知道了,再装可就不象了。”苏秦撇了撇嘴,调整好心情。慢慢走到桌边,大大方方地选了君默言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冲他嫣然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夫君。”——想看好戏?呵,本姑娘偏不如你们的愿。
“来了?”君默言睇了她一眼,黝黑的眸子里染上一抹浅浅的笑意,淡淡地招呼了一声——她倒挺机灵,看出来君惜玉不怀好意,总算应付得宜。不过,她这声“夫君”叫得是不是也太亲热了一点?害得他心神微微恍惚了一瞬。
君惜玉疑惑地瞧了傅云涛一眼——不是说他们夫妻不和,默言连洞房都不曾踏进一步?看现在这样子不象啊?
傅云涛搔了搔头——这毕竟是他们夫妻闺房中的事,我哪知道啊?
你跟默言行影不离,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君惜玉摆明了不信。
“行了,你们俩也别在那里眉来眼去了。”苏秦颇为好笑地睨着君惜玉,老实不客气地道:“逛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