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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随云肃容道:“制香不看看原料,这怎么行?”指着一个一直没说话,冷眼旁观的干瘦老头道,“我不怕杂乱。麻烦这位老人家带我去瞧瞧。”
干瘦老头立即笑道:“好啊!老朽就却之不恭了。四小姐这边请。”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中年瘦子悄悄朝胖老头使眼色。胖老头冲他笑着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这卷还有几章就完了,然后进入最后一卷。
☆、药仓伏众
一百零七节
李随云和李卫在干瘦老头的带领下;跨进了一道黑色石门,进入了一个大仓库;顿感光线一暗,四周好阴凉。其他人也跟着下来了。
李随云略一四顾,发现这里很宽敞,似地球上的地下停车场一样。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她手在黑石壁上轻轻一刮,点了点头。不错;这里的采光做得很好,既避免了让阳光直射下来,又保证了一定的可见度。而且空气湿度也控制得挺好,能保证药材存储所需的干燥度。
“四小姐;你看,那些就是储存草本干药材的的大药罐。”
顺着干瘦老头所指的方向,她看到长长几排半人高灰色的陶罐,一眼竟然看不到头。这些陶罐被码得很整齐,并不像先前那中年瘦子说得那般杂乱。
向着陶罐的方向,在整洁的仓库里走了十几步,能听着一行人不大的脚步声。她感到脚下似有风流动,觉得更加浑身凉爽了,因而对这里的通风条件也非常满意。
似看出她所想,那干瘦的老头骄傲地指着黑色的墙壁说:“四小姐,这间药库是药堂请了最好的石匠师傅,用最隔热、防湿,坚固的黑铁石建成的甲级库房,最适合各种药材储存。”
李随云看他那自豪的样子,不由笑道:“莫非这间药库,当初就是由你负责督造的?”
“正是老朽。”老头当仁不让地说。
“还没请教,老先生如何称呼?”李随云见他这般直率,对他起了一些好感。
“当不得‘先生’二字。老朽姓王,名成贵。”老人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很自信地说,“老朽在在药材行当里淫浸了大半生。大家都称我为‘药叟’”
竟然不姓李!李随云一听,不由细看他,见他虽生得干瘦,但精气神却很足,特别是一双小小的绿豆眼,闪烁着让人不可忽视的精光。
这肯定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因为,他一个外姓之人,却能在李家重要的药堂立足。这没有一点真才实学实在说不过啊!
而且,能被称为“药叟”的人,哪有那么简单?这个称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这说明这个人在药材行当很有权威,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可是,这样一个大能人,却只在这里负责督建仓库。这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这样一想,她再忆起先前情景,顿觉其中必有猫腻。因此,明面上,她只是和这药叟攀谈,聊聊这药材存储的防虫、防鼠、通风,防火等措施。暗地里,她却偷偷朝李卫使个眼色。
李卫和她一向配合默契,立即回她一个明白的眼神。事实上,就算小姐没说,他也会留意这些事。更何况,他为人心细如发,刚才就起了疑心,早就盯上了先前说话的胖老头和中年瘦子。
他发现见小姐和这药叟在前面聊得这般投契,那胖老头还能不动声色,可那中年瘦子眉目间却忍不住显出一些阴郁之色。
“王先生,您老不愧是‘药叟’!您想的那些防护办法,真让我长见识了。”李随云这夸赞一出,那中年瘦子神色更不快了,连其他几个管事都看出来了。
但李随云却似没看到一样,见王老头说起药材存储的各种防护问题都头头是道,的确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心中有了一个主意。这时,她对这仓库的防护措施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瞥了后面几人一眼,在一个灰色陶罐前站住。
药叟见自己做的这些事被她肯定,很高兴地说:“四小姐,老朽这些不过是行业中流传的老办法。而小姐所提议的:在罐中添加生石灰,新鲜的干木屑,谷壳等物来防潮。大家还没试过呢!”
李随云笑道:“过几日,就是安城每年秋雨连绵的季节。为了避免药材回潮、变质和霉烂。你们可以试一试。”
胖老头走上前笑道:“四小姐,您放心。我们药堂对秋季防护很有经验。而且,您先前说的那些措施,我们一定会完全遵照办理。”
那中年瘦子也笑着上前道:“是啊,我们今天才知道,四小姐您对药材的存储也这么在行!只是我们的配药师,对这药粉调配还有一点疑问。不知道,四小姐您能不能为他们解答一二呢?”
李随云见两人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了那药叟,便笑着问那中年瘦子道:“请问您如何称呼?又是负责这作坊哪一个环节的呢?
中年瘦子顿时喜在眉宇,忙抱拳恭敬地说:“四小姐,在下李洪达,负责药材采购。”
“那正好。”李随云笑指着面前的灰色陶罐道,“你找人把这罐子打开,让我瞧瞧里面储存的凤香草。”
“四小姐,何需找别人!”药叟排开那中年瘦子,不待他回话就道,“老朽对封罐的方法很熟悉,这就替小姐打开。”
“可是,这是已密封好的。”李洪达神情有些迟疑。
那胖老头挥手道:“不过是一罐普通药材,就算损失了又能怎样?打开吧!”
“既然洋副主管也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药叟笑道,很快打开了那罐子,发出扑哧一声。
李随云一听那声音,就知道这药罐密闭性不错,赞许地对他点了点头。
药叟把右手伸进罐子,抓起一个鼓鼓的黄色药纸包,撕开两层包装的净纸,露出里面风干的绿色丝状药草,放出一股浓郁的芳香。
李随云凑近仔细一看,心中顿时起了疑,拿起一搓药草,放到鼻尖轻轻一嗅,立即对他吩咐:“再拿一个药包出来。”
胖老头闻言瞧了那叫李洪达的中年瘦子一眼,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又细心闻了闻,不解地问:“小姐,这药材有问题吗?”这的确是正宗的凤香草啊!
李随云没理他,径直让药叟再拿了一个药包,亲自撕开包装纸,拿到鼻端嗅了嗅,丢给药叟道:“你看看这药草,仔细注意它的成色。”
药叟闻言,郑重起来,拿着几根药草,凑到眼前仔细比对后,又放入嘴中细心嚼一嚼,脸上顿显怒色,跺脚愤然道:“这分明是把两种年份的药草掺杂在一起了!”
“你胡说!哪有这种事?”李洪达双眼立即红了,“这批凤香草可是家族药园供应的。”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尝尝啊!”药叟冷笑,“凤香草味辛辣,不同年份的味道自然有些不同。”把药包放在其他管事面前,“要不,大家都来尝尝。”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李随云。她面无表情道:“都尝一下吧,一种是三年份的,一种是五年份的。同样是凤香草,但是价格和功效可就差多了!”
大家依言尝了一下,然后都沉默了。
李洪达见状,忙跪在地下苦苦哀求:“小姐,这真不关我事啊!我明明跟药园的人说好了,要五年份的凤香草。哪知道,他们会掺杂三年份的次货啊?”
李随云漠然道:“你是药堂的人,还轮不到我来管你。”对那胖老头道,“洪副主管,你把这事通报冷主管吧。”
事已至此,洪副主管不顾李洪达求肯的目光,慨然道:“唉,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啊!四小姐,您放心,我们对他的失职一定严惩不贷!”
“好了,我们继续看吧。”李随云往前走着。其他人自然跟着,独留李洪达一人,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李洪达现在真后悔,不该明知道有问题,还贪图好处,收了这批凤香草啊!但是,他怎么会想到四小姐年纪轻轻,做事竟如此细心,还对药材了解甚深呢?
再想到药堂对此严厉的惩罚,他更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更气洪副主管和多管闲事的王老头。
他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的背影,诅咒他们也倒大霉。特别是洪副主管,往日可没少收他孝敬啊!哼,他就不信了,这个贪婪的老家伙会不沾一点好处!他的怨恨和愤怒,只有李卫注意到了,并对此若有所思。
其他人哪顾得上失势的李洪达,都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着李随云转。如今,他们看她的目光都和先前完全不一样了!
大家都觉得,四小姐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再没有一个人再敢因为她的年龄而小视她,进而在她面前装老资格了。
就这样,李随云慢慢走着,一路上抽查着各种药材。她每抽查一种药材,管事们的心都不由高高悬起。
因为,大家都认可了她的能力,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能瞒过她那双眼!
虽然,犯错的李洪达已经被纠出来了。可若是有太多药材出现问题,让他们药堂的脸面放在何处,回去又如何跟庞堂主交待呢?
好在,十几样药材抽查过后,四小姐都没发现什么严重问题,只是指出了三种处理不当的药材。
大家的心理才稍安。想来,李洪达也没那个胆子做那么多手脚。只在用量最大,价格并不贵的凤香草上弄了一些猫腻。
李随云见大家松了口大气的样子,特别是看那胖胖的洪副主管居然掏出手帕来擦额头细汗,心中不由大乐。
她乘机向他们灌输一些责任制管理观念和激励措施。大家也毫无异议地接受了。
因为,大家对她的能力已经信服了。谁能有她这般本事呢?只是看一看,闻一闻,就能清楚知道药材的品质、年代,和之前的处理方法。
就连药叟这样和药材打了十几年交道,经验老道的专家,都对此感到很不可思议。
他就想不明白了,四小姐据说今年才十二岁,接触药学也不过才几年,怎么就能炼出如此炉火纯青的认药功夫呢?
在药堂这种竞争激烈的地方,除了身份之外,最讲本事。谁本事大,谁说的话就最管用。
因此,大家就算对她某些话并不理解,却也不敢反对她的话,反而要把她说的话当作金科玉律一般遵从执行。
李卫眼见这一群老狐狸,被小姐的本事唬得团团转,不由感到好笑,同时又为小姐骄傲。他喜爱的人就是如此卓越不凡啊!
这时,他们已走到了最珍贵药材的储存区。这些精贵的药材,自然不能如先前那般粗略地储存在陶罐或陶坛中。
李随云站着大致看了看,发现它们中的一些药材被存在特制的金属小桶中。而另一些更珍贵的,却被封存在大大小小特制木盒和玉盒中,放在特制的架子上。
见她久站不走,洪副主管很迟疑地说:“四小姐,这些药材都得来不易,并且价值不菲啊!而且,它们都很娇气,若是都一一打开的话,那——”
他没有直接说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