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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金国刚刚经历一场动乱,南金王削弱了八大族长老会的势力,正该是励精图治整顿国力的时机。这个时候他虽然因为一己私欲强行出使宣朝,但身后跟着的反对派却是不少。南金王威胁咱们的莫非就是什么‘开战’、‘禁止通商’、这两个最大的依仗;可南金才是最怕这两项的!”
“哦?”宣泽俊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站在岑修远身边的楚楚,心里说道:你们倒是说法一致,对南金国了解甚深。
看出了宣泽俊心里的疑惑,岑修远接着解释道:“前些日子楚楚被南金王劫掠而去,是修远选派精锐去南金带她回来的,所以对南金局势修远还是有十足的把握。南金混乱一起,势力强大的豹族和狼族自相厮杀,虎族拥兵自重,狮王即便暂时用那些小部族掣肘,但恐怕压制不住多久,届时他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神来对付我等?……”
接着,他又将楚楚曾经给宣泽俊分析的那套两国通商势在必行,南金其实比想象当中的要迫切和宣朝暂时休战等等一套说辞重新理智全面的分析了一遍。深入浅出、旁征博引,可比楚楚那简单的几句有说服力多了,但总结起来还是楚楚那几句。
“若是此时咱们宣朝示弱,反倒让人小看!修远从南阳城回转之时正好接到消息,北溯也将派遣使者前来宣朝会晤,届时把握时机,不愁宣朝声威不振,不愁六殿下名声不显!”岑修远再次补充道。
“哦,如何振声威,显名声?”本来就不是那么坚定要拆散有情人的宣泽俊明显被说服,闻言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详细询问道。
楚楚不知道,她此时的眼神早已温柔如水,她只知道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涌出了浓浓的自豪: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岑修远发挥脑中所学,和宣泽俊开始了一笔“惊天大交易”;楚昭旭和楚楚自然在场,因为这些还需要两人的配合。
——
这个时候的司徒吟昊也刚刚洗漱完,眯着桃花眼看似一脸轻松的听残影殿负责消息传递的属下报告事情,只有血影知道,主子已是烦躁异常,他的手敲在椅子扶手上的频率随着属下报告越渐急速。
“你说上官野和薛凝儿追来了?”
“秉主上,您刚刚从大都启程,埋葬了父亲的新任狼族族长薛凝儿便动身追了出来;而后虎族上官野也在幕僚的建议下追上了薛凝儿,听说欲向薛族长求亲;而被您留下一命的豹族张族长也出现在了边境,不日就要追上虎族、狼族二位。”
残影殿诸人中也有司徒吟昊幕僚,自然知道若是其他任意两族结盟对刚稳定内乱的司徒吟昊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豹族和狼族已经势同水火,但虎族上官野也是趁机扩大了不少领地,看来司徒吟昊的处境真的不怎么样啊!
……
午后
午饭过后,宣泽俊满意的拉了楚昭旭和他共赴使者驿站,留下楚楚和岑修远面面相对。
“你还没有给我答案?为什么娶我?”楚楚率先抛出岑修远一直规避的问题。
“为什么?这需要告诉你吗?”岑修远身上的酒劲似乎并不存在,依旧恢复冷冷的模样。随即拂袖起身:“如今你已是岑家妇,就放心过你的主母日子,南金狮王那边我自然会应付。”
“可,你刚才为什么要答应六殿下那么多条件?你……能做到吗?”楚楚有些担心,他许给宣泽俊的条件太多,怕是今后会累得分身乏术吧;要是他娶到的是锦华公主,这些麻烦不但不会有,反而会多了不少便利。
“既然能说出来我便一定能够做到!”岑修远的回答铿锵有力。但楚楚看到的却是他眼下疲惫的青影,和他强装的精神,知道他从来倔强,唇动了动,还是没办法说出什么让他泄气的话来,罢了罢了,若是今后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就尽力而为吧,算是报答他帮着自己解去远嫁之忧!
在心里找着这牵强的理由如是安慰着自己,口一张,却是听到自己担忧的关切:“你累了吧,左右也无事,去休息休息好吗?”
说完,楚楚差点咬了自己舌头,不是在责问他吗?正担心岑修远反唇相讥之际,却听到他低低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楚楚懊恼之际低叫一声,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和饭菜过不去起来;刚才她就看过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桌上的菜色全是她喜欢的,因着有宣泽俊和岑修远在场,她可是不敢放胆吃。
眼见日头渐盛,已是午后。楚楚这些日子本就因着婚事困顿不已,这时候吃的酒足饭饱难免觉得有些渴睡,捂着嘴秀气的打了一个呵欠。知道左近也只有小桃一个贴身下人,其余的就连岑修远的小厮也都只是候在院外,也不知岑修远是个什么考量。招手唤了小桃进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这才知道,小桃对整个岑府也是两眼一抹黑,这妮子还没开始她的“探路”大计呢!再次打了个哈欠,眼皮子越发重了。
见她瞌睡,小桃知道自家小姐向来有午睡的习惯,若是不睡,恐怕整个下午到夜间也是不甚舒服的,想到今夜洞房,小桃的脸色一红:若是晚上姑爷让洞房之时,小姐却恹恹没反应,岂不是尴尬异常?她可是不知道外面还有人和岑修远做了三日之争,只当自家小姐能够嫁给长相俊逸,家境不凡的姑爷就算是功德圆满,一心想为小姐稳定的地位奠定个好的基础。
推搡着楚楚出了饭厅,喋喋说道:“小姐,你也去歇会儿。虽说今日这婚事有些诡异,可好歹你是新嫁娘,和小桃窝在饭厅成什么使?”
楚楚怎么敌得过常年劳作的小桃,一下子被推到了正方的厅中,隔那间大红寝房门不过是几步玄关的距离,迟疑的站住脚,不确定问道:“小桃,东厢那边没空闲屋子么?”
这个小院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先前她就曾经细细看过,除了东西厢各三间房屋之外唯有这正方偌大的三间,左手边正是那满布喜庆大红的新房,右手边若是猜测无误的话应该是个书房;这正房三间的布局和范阳城岑府后院岑修远从小住着的竹园有着异曲同工之效,不过要大上许多。
西厢应该是小厨房和饭厅,旁边还有一间杂物储藏间,东厢正厅门禁闭,偌大的三四间屋子总该有空闲之地容以小憩吧?
谁知小桃听罢,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东厢里放了公子给你准备的嫁妆,奴婢还来不及清理;就连东厢边上几间下人耳房里也放着东西,奴婢都还不知道今晚上歇在何处呢。”
“那书房呢?”楚楚还是不想去和岑修远独处一室,她还是怕管不住自家的心,一旦心彻底沦陷,往往会做出一些不合理智的错事,会出一些不曾想过的风头,她,胆小甚微习惯了,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书房里不知怎的也还是乱成一片!”小桃说到这儿,嘴巴已是微微嘟起,隐现一丝怨懑:“这听语轩里好似除了新房其余地方根本来不及整理。哎呀,小姐你就别和小桃站在这儿说个不停,要是你想知道什么,等明儿一早奴婢保准给您探听清楚;说真的,奴婢还没遇到过这样看不懂的事情呢?”
看到小桃脸上熊熊的八卦之火,耳边是她信誓旦旦的保证,楚楚只好迈步进了寝房,进房之前不忘吩咐了一句:“你下午什么也别做,去把东厢收拾一间寝房出来。”
在小桃应是的声音中,楚楚绕过一道绘着喜庆牡丹的屏风,顿时,除去雕花大床上那和衣沉眠的男人仿佛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岑修远睡在大床外侧,脸冲着外面,闭上狭长双目的他少了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多了楚楚刻在心底的温润,心间的悸动突然涌出,让她难以自持。
捂住胸口激越的心跳,一步步走向床边:他长大了!从懵懂青涩的少年长成了心思深沉难测的青年;从那个用着崇拜尊敬眼神看她的“学生”长成了目光清冷淡漠,只会对她淡扫一眼的陌生男子!
可不管怎么变,他始终是那个被关在后宅,渴望得到肯定的少年;如今他即将功成名就,会得到所有人的肯定和赞同;他,是得意的吧?但,为何他的眉间染着忧愁,一双好看的剑眉即便是在睡梦中也紧紧皱着。
不知不觉间,坐在床边脚踏上的楚楚伸出微暖的指尖,沿着他的眉峰抚平,跟着他的眉形细细描绘。
以前,他遇到难解的事情总是会皱着眉头偏着头,用充满信任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先生,修远应该怎么做?”
遇到他高兴的时候,他的眉头会完全舒展开来,一双凤目内波光流转、明媚灿烂:“先生,修远很高兴呢!”
遇到他生气的时候,他会捏紧拳头,沉下脸,紧紧抿住薄唇,眸中全是坚定:“先生,修远会成功的,修远会让人不敢小觑的,是吗?”
……
床榻
楚楚的手指绘过岑修远的眉间,绘过他挺直的鼻梁,绘过他如丹青妙手绘出的完美脸庞,绘上他泛着粉色的薄唇,清浅的呼吸有那么一霎那停滞,随即灼热急促了几分,失神的楚楚却并未察觉,仍是用纤细白皙的食指在他唇上滑动,口中溢出一声低叹:
“修远,你是打的什么主意?我怎么看不懂?是怜悯吗?还是真的如你所说我是你的责任?你身边有高贵绝色的锦华公主、有温婉可人的李婉儿,我的这个样子,怕是难以入的了你的眼吧!可是,你不知道呵,在你的身边,我要怎么守住自己的心?原来,我真的是从未放下过,本以为可以借着有一丝好感的小远离你远远的,可他真的是身在宣庆城也不找我说个清楚么?”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回答楚楚的唯有一室寂静。床上极有规律的呼吸让她不知不觉的也睡意上涌,这种状况她自然不会爬到床上去,好在脚踏够宽,上面铺就的锦缎够奢华、够软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楚楚倚在床边,舒服的睡去,享受秋日午后的小憩。
就在她睡去不久,榻上岑修远睁开双眼,幽深眸光晦暗莫测,修长手指学着楚楚那样拂开她侧脸上的碎发,看她因为沉睡染上绯色的秀气脸庞,也伸手绘上她的眉间,唇角勾起愉快的弧度:“既然管不住你的心,那就交给修远帮你保管;不过,修远可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哟,此间事了,修远可是不会客气的。”
楚楚可没他那么好的警觉性,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一番真情实意被岑修远一字不漏听个完全,不舒服的侧了侧脸庞,躲过脸庞上的微微不适。
“傻瓜,这样睡着怎么会舒服呢?”低语未罢,岑修远已是健臂一伸将楚楚轻轻提到床上里侧,睡了一小会儿的他此时了无睡意,眼神清亮有神,唇角含着慵懒的笑意,若是此刻有人得见,怕是会惊落一地的下巴。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堂而皇之的在白日里仔细看她的容颜,往日总是心思郁结,看她之际总是情不自禁在心里拿她和一身露骨白裙的先生做比较;去南阳城月余,他恍然大悟:他爱的,是那个随时在他身边关心他、无条件护着她的先生,而不是先生的相貌。在南金和楚楚日夜相对的那些日子,他也发现,皮囊随时换了一个,先生的性子没变,还是那样看似豁达,实则胆小甚微,对人仍旧处处关切,从不索取什么报酬;所以,先生和楚楚本是一体,只是,先生是爱他的,楚楚嘛……?!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