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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给谁花用?你吗?你一个大男人不思颐养妻女,反而要靠着妻女奉养,简直不配为人夫,为人父。古语有云:‘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人人都有各自要尽的责任,连孩童都知道做不了什么大事也要学着种瓜种豆。”岑修远吟诵着叶萱语念过的这句诗,心里也是生出了无限的感触,一颗奋发向上的树木茁壮成长。
铿锵有力的辩驳让桑顺子一下子哑口无言,嗫嚅着说道:“我……她……,她不过是我没上宗谱,没立婚书的苟合妾侍,哪里应该我颐养……”话还没说完,他自己也愣在了原地。旁人的指指点点更甚,窃窃私语也越发的大声了。
“真是无耻,朱氏娘子这些年过得多艰辛啊!”
“桑顺子不是东西,怎么说朱氏娘子和他苟合,是个人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是啊,李官人生前和朱氏琴瑟和鸣,朱氏也是守礼之人,看桑顺子这副模样,估计当年也是这样逼迫朱娘子的。”
……
014。初露峥嵘
桑顺子此刻方寸已经大乱,朱氏本来就是他强夺到手的,这些年一直懦弱不堪;倒是没料到今天先是被李大福阻了财路,后有麻衣巷居民阻挠,再有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牙尖嘴利的少年郎。
“哦,连婚书也不曾有啊!”岑修远冷声说道,整个人气质一变,冷峻中透着浓浓的疏离,看上去有了一种让人忽略年龄的迫人威势:“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还不是藐视宣国律法!”
“这小公子说话有条有理,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大家公子吧?”
“……”
围观的人再次开始展开无尽的想象力,你一言,我一语的传进桑顺子耳朵里又变了一个模样。别看桑顺子在麻衣巷能够哽着脖子颐气指使,可也仅限于平民的面前。换做任何一家被宣朝订过品的人家他都不敢招惹的,或许单单岑修远一个人不足惧,可要是他背后的家人出面了呢?
恍惚间,桑顺子算是伶俐的脑袋里转了无数的念头,他的为人本就多疑,这么一想顿时生出了怯意,色厉内茬地指着朱氏放话道:
“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们母女俩……”
话还没说完,岑修远接到叶萱语教导,截断他的话说道:
“不止是今天,既然你和大福一家没什么关系,那你以后不必再来了。”
“哼!”桑顺子面露阴狠,扬长而去,可见他并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唉,大福娘,你怎么和这种人有了牵扯啊!”先前帮忙仗义执言的老人将拐棍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下,他和死去的李大福父亲是远亲,以前因为朱氏给桑顺子生了女儿便慢慢疏远了,可今天从头到尾了解了事情的因果,老人家也算是知道了朱氏的苦衷:一切都是软弱惹的祸啊,当时为了大福被逼迫,后来又有了女儿婉儿,这叫一个无亲无靠的女人怎么度日啊!
“大福娘,你们家的户籍真的和那人没什么牵扯吗?”老人家关心的问道;“要是你们没有婚书,这事情还大有可为的。”
“没有婚书,可是,婉儿也没有户籍。”朱氏娘子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自感没法见人,始终低着头颅哀哀哭泣,软弱惯了的人是怎么也硬气不起来的。一直以来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被欺压的日子。
“这……唉,走一步算一步吧。”老人唤了看热闹的妇人扶着朱氏回家,回头看李大福已经凑到了那个冷淡少年的身旁,离开前叮嘱道:“大福,好好谢谢这位公子,咱们麻衣巷的人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粗人,要是没有公子的直言,我们可斗不过蛮横的桑顺子。”
“唉,叔公,大福知道。”李大福这个孩子简单得很,前一刻都还为母亲的事情急得满头大汗,后一刻母亲的事情暂时得到解决了便巴着岑修远不停的问东问西。
两个少年就站在拱桥上一个叽叽喳喳的说,另一个嘴角含着欣慰的笑静静的听,这幅画面要是没有旁边突然蹿出来的叫花子就真的很和谐。
……
015。绝世武功?
“我看这位公子剑眉星目,眸光如电,加之骨骼清奇,实在是练武的好材料!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兴趣拜高人为师,学习绝世武功呢?今后惩强扶弱,还有机会高居庙堂,青云之路便可扶摇直上。”
……
叶萱语的身影差点从半空中坠下,惊讶的注视着这个前几日在拱桥上见过的老叫花,他今天依然是那副衣冠不整的模样,但叶萱语却发现他的身上其实很干净,抓住岑修远葛布大袖,指甲上莹润光洁,哪里有落拓之相。
之所以让她如此的惊讶,全是因为这句对白太过熟悉,原先生活的年代这句话的后边应该是“以后拯救世界的重大责任就交给你了,要想……,你要买这本《如来神掌》云云”;难道?这位老人是穿来的?
“修远,你问他会如来神掌吗?认识周星驰吗?”叶萱语制止不了内心的激动,连声的吩咐岑修远。
看到老叫花茫然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猜错了,这个世界哪有这么多的奇迹发生?再说了,就算这个老人是穿越的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帮她什么忙吗。
见她愣神,岑修远只觉得心里一痛,真的很想大声告诉她:先生,您有修远。
“公子?公子?”
“小元,小元,你发什么呆啊!”眼见老叫花扯着岑修远不住的呼唤也得不到搭理,李大福心生不忍,一边唤岑修远回神,一边摸摸后脑勺憨笑着对老叫花说道:“老丈别计较,我这个朋友很腼腆,又不怎么说话的。您要是没地方可去就去我们家住下吧,我们家很宽敞的。”
敢情他以为堂堂神眼堂堂主是赖着岑修远蹭吃喝的,这可气坏了葛旭天,锐利的眼神终于从岑修远身上转向李大福,如有实质的眼神只看得李大福心里突突直跳,不过他是生平不做亏心事,当然也不怕鬼敲门;昂头问道:
“老丈看什么?莫非不相信我们家有地方给你住。告诉你,就是再来几个你也住得下。”
岑修远这时已然回神,收回了对着虚空担忧的目光,冷冷的对葛旭天说道:“老丈请放手,在下有先生悉心教导,没什么兴趣另寻师尊。”
“哦,”葛旭天倒是没露出什么失望之色,想起那个派他来此的人物之后又会心一笑,问道:“不知道公子是否姓岑,生于宣朝庚寅年?”
“你怎么知道?”饶是岑修远少年老成也被葛旭天出口的话语激得失态,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符合少年人的心性来。
“小元姓顾不姓岑,你猜错啦。”李大福和岑修远同时出声,待听清岑修远的回答之后他显然愣了愣,随即抓抓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
“小家伙真是烦人,若不是看你适合继承我的衣钵我还懒得理你;一边去。”葛旭天看了看天色,神眼堂众人离城的时辰就快到了;忙对岑修远说道:
“岑公子,老夫此次是奉命在这桥上寻一位有缘人的,你也无需问老夫是谁让我来的,来时高人曾经说过,若是你已经有了师尊,那我就赠你上册《灵山神诀》,四年之后你自会有缘再得下册。”
……
016。李大福拜师
葛旭天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绢布包裹的书册来递给岑修远,接着又掏出了一本手抄帛书,看了眼在边上不知所措的李大福,叹道:
“罢了,这孩子心性憨厚,老夫实在是没时间和空闲多在范阳停留;岑公子想必熟读诗书,这本拳谱就劳烦公子给大福解释一二了;以后他若练成拳谱武功,有机会到宣庆城的话可以到一家‘高盛’客栈找老夫,记住,老夫名叫葛旭天。”
李大福虽憨厚,但不笨,见此情况当然知道这老叫花是想收他为徒,光是听到什么“神诀、拳谱”也知道不凡,何况被老人先前的一瞪早就在他心里印下了痕迹,此时倒是见机得快,“噗通”一声跪在了老人面前,三个毕恭毕敬的响头下去,“师傅在上,受徒儿李大福一拜!”
叶萱语被李大福的大嗓门唤回了神智,这二年,书籍可是贵重物品,特别是这种手抄书籍更是少见,绢布细密棉实,就连上辈子学商贸的她也能看出价值不菲来。
岑修远手里拿着书册,静立在一旁看李大福拜师完毕,将手里的书册双手递到葛旭天面前:“老丈,您的书册还请收回,在下没有另外拜师的打算。”
葛旭天正为李大福的“憨人不憨”感到欣慰,见递到面前的书册忙退后了一步,摆手说道:“让我赠书给有缘人的那位高人曾经说过,有缘赠书,无缘师徒也无妨!以后大福还靠你多多提携啊!”
说着,双肩微动,人已是出现在五尺开外,不忘叮嘱道:“大福徒儿,为师今天出来得匆忙,这就要回宣庆城了;临走之前我会给城守说一声你家的事情,午后你自去城守府取你家的新户籍!”
至于岑修远,葛旭天深深贯彻命令他的那位高人之言:若此子言已有师尊,赠书即走!
岑修远和李大福两个少年盯着葛旭天越发走远身影,直到消失不见;李大福回头,看了眼同样呆滞的岑修远,不由的笑出了声:
“小元,你说那个人……呃,我师傅靠谱吗?”
岑修远这些年关在竹园,识字看书早就不在话下,闻言翻了翻那本拳谱,蹙眉道:“也许……是真的吧。”
“这个我不懂,你别指望我;自己慢慢学。”叶萱语虽说好奇的站在他的身边,但看到那书上的人形和复杂的繁体字就是一阵眼晕。
接下来的时间,岑修远和李大福重新认识了一番,这次岑修远放心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名姓,李大福丝毫不在意,还亲切的揽着岑修远的肩带他回家认识了朱氏和桑婉儿。
午饭也是在李家那个大而空旷的院子里吃的,午饭后岑修远陪着李大福去城守府领到了李家母子三人的新户籍,婉儿的名字正式被改成了李婉儿,母女两人不由的抱头痛哭了一场。
下午回到竹园之后,叶萱语便重新给岑修远制订了一个学习计划。
……
017。时光如梭
“一只到处逃窜的老鼠终于在一座佛塔上找到了‘归宿’,每一天它都在佛塔上穿梭自如,看着脚下檀香缭绕中无数人跪在它的面前祈祷歌颂;每当这个时候它总会飘飘然的认为‘看我多伟大,在这个世界上人类都要对我顶礼膜拜。’夜幕降临,人类的贡品供果任它肆意品尝,这里的生活悠然闲适。可是有一天,一只饥饿的黑猫来到了这里,毫不手软的将老鼠摁在了爪子下,正当它准备将老鼠送进口中的时候,老鼠说话了‘我代表的是至尊的佛,人类都要向我下跪,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放开我!’。可是最终它还是成了黑猫的腹中食!”
叶萱语飘在书房的半空中,欣慰的看着书桌前长身玉立的青年,当年十四岁的懵懂少年已经十七岁了,三年的日日夜夜陪伴,一人一魂名义上是师徒,实际上就像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岑修远身着青色细葛长衫,大袖飘飘别有一番魏晋名士的潇洒淡然;倚在书桌前透过打开的木格窗口看着远处的竹林,脸上的神情带着思索,萌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抚掌轻笑道:
“先生,那只黑猫肯定会说‘人们拜的是佛,可不是你!’这只老鼠也太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