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氏看到她紧皱眉头小脸,笑着拍她一下,“傻丫头,这是给你们吃蛋。”
“啊?这、这怎么行,这蛋阿婆可是每一枚都记着。”
“没事,不怕她晓得。”梅氏说着往锅里舀了一大勺红糖,“这蛋熟得,你悄悄去把小殊叫来。”
这时候,粮食金贵,糖也金贵得紧,若是被丁何氏看到她这般用糖,还不得指天骂地。不过丁何氏虽然不怎样,有一点倒还是不错。听说村里大张媳妇每每做饭,她家婆必定要偷偷来看,防着她偷吃。这大多数人家厨房墙上也总有那么一个眼儿被婆婆用来观察儿媳妇做饭情况。亏得丁家没有,不然丁何氏只怕早就冲进来了。
不过丁何氏这么放心,其实也不过就是指着他们没这个胆子罢了,可往常哪次轮到徐氏做饭她不偷吃?
叶葵小跑着走到了春江屋子,喊了小殊出来。坐一旁翻着春江书籍小九见状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眼下他们三人装着亲姐弟,又都寄人篱下求生活,慢慢地也就真有了几分感情。叶葵示意叶殊先往厨房去,自己留下对小九笑道:“娘做了糖水蛋唤他去吃,只是你就吃不到了。”
经过上次那事情,小九如今是听到蛋字就反胃,听到她这么说便急忙道:“亏得不让我吃。娘既做了蛋,肯定不会只让小殊一个人吃,你也些去吧。”
“嗯,我先过去。”叶葵应了声往厨房去。
到厨房时候,叶殊已经捧着碗将蛋吃了个精光,正喝汤。梅氏见她进来,急忙又端了个碗给她,眼睛一边瞅着厨房外问道:“你阿婆他们还没回来吧?”
叶葵看看外面天色,“未曾,不过看样子回来了。”
梅氏点点头,将碗塞到她手里,“吃。”一边又扭头对已经喝完了汤叶殊说:“小殊,你吃完了去将你春兰姐唤来,然后再去寻你阿婆屋子里将春禧找来。”
“哎。”叶殊应声而去。
没一会,春兰拿着个绣绷子就进来了,一进门就急巴巴喊:“怎么了娘?”
梅氏一看她着急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小殊这是说啥了弄你这么急,我寻你吃蛋呢。”说着将碗端给她。
春兰自小乖觉,接过碗不吃先问:“这好端端怎么做上糖水蛋了?阿婆知晓?”
“吃吧,娘不怕她知道。”
春兰这才提起筷子开吃,正咬下第一口,春禧便也进来了。
“小殊说吃蛋,可是真?”
“真真,喏,吃去。”梅氏将后一碗端给春禧,见她喜滋滋地开吃却又忍不住嘱咐起来,别几个孩子她可以不叮嘱,可春禧这丫头却是不能不说好,“这蛋你吃完了便当没吃过可晓得?你阿婆那边可一个字也不能提起,记得了吗?”
春禧几口吃完了蛋,嘟囔道:“怎么就一个?”听到她娘问话,也一脸不耐地道:“晓得了。”
梅氏不放心还要问,春禧便急不可耐地道:“莫说了,都说我记得了。”
几人吃完了蛋又都回了自己屋子,厨房里只剩下四口空碗,一口脏锅跟梅氏叶葵两人。梅氏取了个平时盛汤用大碗,将锅子里剩余汤水一股脑舀进了碗里,而后对叶葵道:“把这碗端去给你二婶。”
016 轻松反击
汤碗一送到徐氏面前,徐氏就懵了。
她拿着调羹碗中舀来舀去,果真就只是一碗汤而已!
“蛋呢?我让你做糖水蛋,你这端上来是什么?”徐氏一脸犹疑地看着叶葵,显然还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样。
而叶葵却是梅氏让她将汤碗端去给徐氏时候,便明白了梅氏意图。所以当徐氏质问时候,她也只是老老实实地道:“全碗里了呀。”
徐氏恼怒,“哐当”将调羹甩碗中,溅起汤汁却又落到了她自己衣上,顿时加怒不可遏。
“哼,是不是你偷吃了?”她霍地站起来指着叶葵鼻子喝问。
说话间,耳力向来极好叶葵已经听到外面隐隐有丁何氏吵吵嚷嚷声音,她当下便作出一副惶恐样子来,对着徐氏眼睛红红地道:“二婶,你说要吃蛋,我便做了端上来,怎么你吃完反倒说起我来了。你要是嫌味道不好……”
“怎么回事啊?大老远就听到你声音了。”丁家老二多禄扑打着裤腿上粘着草叶进了屋,一抬头看到叶葵眼睛红红地立自己媳妇面前,他这脸色顿时便有些异样起来。
自己媳妇为人他知道,心虽不坏,可这没事时不时就*找点事。虽然他也不喜欢家中乍然多了几张嘴,可耐不住自家大哥大嫂对这几个孩子可着劲心疼,若是徐氏没事找茬,只怕过会又要跟老大家闹起来了。
他急忙走过去问徐氏:“到底咋了?好端端地小叶子咋哭了?”
徐氏努努嘴,示意他看向桌上那碗光有汤没有蛋糖水蛋,气不打一处来地道:“瞧见了没?给我端上来这么一碗东西,连个蛋花都没有!”
丁家老二一看果真是,可转念一想,这吃蛋事情他娘可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娘让给你做?”
“不就吃个蛋么,娘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徐氏眼神躲躲闪闪。
他一看就明白这定然是她自作主张了,先不管小叶子事情,这要是被丁何氏知道了还不又得闹上好一场。他正要劝徐氏先不要大声嚷嚷,可谁知说曹操,曹操便到。
丁何氏几步走到徐氏面前,端起那碗汤看了又看,一巴掌拍桌子上,“我怎么说?啊?怎么说,这要吃蛋先告诉我不是,你这是根本没把我放眼里?是不是!”
徐氏被她那巴掌拍得身子一颤,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就凭自己怀着大胖小子,吃她两颗蛋还能要了她命吗?再说,这天气一暖,鸡窝里哪天不得有个七八颗蛋,哪里就缺了她这口。
见她眼神还飘忽,丁何氏是气恼,扭头问叶葵,“你说,她吃了几颗蛋。”
叶葵一看丁何氏这样子,心中忍不住发笑,果然比起了解自己这个婆婆,梅氏比起徐氏可高出不止一个段数。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低声道:“四颗。”
丁何氏一听不得了,好家伙四颗?她一个人竟然吃了四颗蛋,这四枚鸡蛋可就是四个铜板,打十个络子才一个铜板,她这是一口气“吃掉了”好几十个络子呢!
“怎生就讨了你这么个败家娘们!等你生了娃,我还能缺你几个鸡蛋吃?”丁何氏越想越生气,鸡蛋吃了便也就吃了,可这不问过她自己便吃了,可不就是没将她这个婆婆放眼里?
徐氏一听这话就慌了,她何尝吃了四颗蛋?莫说她根本一颗也没吃到肚里,就算是吃了那至多也就是两颗罢了。“小叶子!我什么时候吃了四颗蛋?!”她大声分辨着,又转头去讨好丁何氏,“娘,你莫听她胡说,什么蛋,我连个蛋壳也没见着。”
丁何氏撇撇嘴,虽然不信徐氏话,可看看叶葵这个她看来纯属赔钱货丫头,她又狐疑起来。哼了一声,她颠颠出了门,往厨房跑去。
她黑着脸进了厨房,也不理睬梅氏,兀自跑到装鸡蛋篮子前数了起来。一口气数完,可不真就少了四枚蛋!
“娘,你数什么呢?方才金花说吃不下饭,您让煮四个糖水蛋,我可一个没敢多放。”梅氏微微低着头,掩饰自己嘴角笑意。
“你啊你啊,她说煮你就煮了?!一群败家玩意,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能先来问问我呢!”丁何氏气恼地一跺脚,推了梅氏一把又往老二屋子去了。
梅氏心中愈发喜了,眼见锅里鱼汤还得熬上一会,便也跟了上去,万一小叶子应付不来可就不妙了。
还没走到地儿,就听到丁何氏震天响叫骂声,简直就恨不得让十里八乡都听着才好,也不怕丢了自家人。再一进门,梅氏也愣住了,没想到这全家人都聚到一道了。
丁何氏指着徐氏骂,徐氏便指着叶葵骂,一边骂还一边用手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可显然这招对丁何氏没用。
春兰春禧几人看到这样场景,自然心中有数,就都闭紧了嘴巴不说话权当看戏。
丁家老二是焦头烂额,哪个也劝不了,眼下见自己大嫂来了急忙喊:“大嫂,你来劝劝,不就几个蛋嘛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梅氏还没来得及开口,丁何氏先怒了,简直就是暴跳如雷,手指头戳到自己儿子身上,“是蛋事吗?是吗?”
抬腿避到了一旁,梅氏瞅着丁何氏这架势便晓得自己没料错。这蛋嘛她自然是心疼,可真正让丁何氏生气却于徐氏没有提前告知她,自作主张便要吃,这丁何氏心中,分明就是挑战她当家人权威!
徐氏又是哭又是骂,“我根本就连个蛋影子都没瞧见,定是那死丫头偷吃了啊……”
一直站叶葵身边小九指了指徐氏面前桌上那口碗,朗声道:“二婶,这碗还你桌上呢,你怎么能说是小叶子给吃了?”说完他转个身又对丁何氏道,“阿婆,咱们可谁也没动过,进来时候这碗可就二婶屋里了。”
丁何氏心中一动,可不是么,她可是一进来就瞧见那口碗了。而且她耳朵可没聋,老二媳妇说那句“不就吃个蛋么,娘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她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哼,生下娃之前,你可别想再吃一颗蛋。”丁何氏骂骂咧咧地下了决断,又一把端起那碗汤,一口喝了个精光,“光吃干不喝汤,还真当自己是个宝贝疙瘩了啊!”
017 老三入镇
南方春,乍暖还寒,还没暖和几天呢可就又冷上了。
起早春禧套了件去年半旧春衫出去转悠了,没过多久又灰溜溜地回来要换衣裳。梅氏没好气地拍她两下,实搞不懂自己这个闺女,生下来就似乎比旁人要*美些。加上又聪慧可人,被婆婆丁何氏那么一惯,这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平日里想让她做点活,比登天还难。
这村里,若是论谁家闺女养娇,春禧排第二,绝对没人敢排第一了。所以这一直以来,除了大丫头春兰能帮上点忙,这家中活计其实都落梅氏肩上。
看着坐院子里埋头认真剥着罗汉豆叶葵,梅氏忍不住心中长叹了一声,说起来这丫头倒是比春禧知道心疼自己。
熟罗汉豆还嫩着,碧绿颜色看着就十分讨人喜欢。剥掉了皮,豆子一分为二,洗净了同咸菜一道煮汤,味道也极鲜香。若是将豆子混上细白面,做成手掌大饼子上锅蒸熟了,那味道也是没说,不用加糖,那饼子里就有股甘甜。
只是丁家虽不缺这点细白面,可这东西仍旧算得上是金贵货,也就只有到了罗汉豆刚熟时候能尝上几次。
叶葵脚边簸箕里已经有了一大碗剥好罗汉豆,梅氏忙让她停了手。她起身去将指甲缝里绿莹莹豆汁给洗了,又扭头朝梅氏喊:“娘,晌午我帮你做饭吧。”
“哎,好嘞。”梅氏一脸欢喜,觉得自己果真捡了个好闺女。春兰年纪渐渐大了,再过个一两年也就可以慢慢议亲了,所以如今她也不常让她干活,多半是让她跟小姑翠玉一道做做针线活。春禧那丫头她又差使不动,亏得有叶葵时常帮着。
两人洗净了豆子进了厨房,却不防徐氏正里面偷吃。
前儿夕间,老丁头出去兜了一圈,遇到回村里探亲本家侄子,便被请去一道吃酒。这村子里除了里正家,便是那户人家日子过红火了。几个儿子都有出息,大儿子县里开了个杂货铺子,听说生意是好得不得了;二儿子也镇上开了个裁缝铺,手艺极好,这生意自然也好,此时回家探亲便是他;小儿子读书出息,如今已是县学里读书了。
席间,老丁头多喝了两盅,就忍不住愁眉苦脸地说起了自家老三来。
这文不成武不就,种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