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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叶老夫人听了她话后,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道:“非我不愿搭救她,实是命该如此。”
阮妈妈听闻,不由面lù狐疑。
“这事老二有错,贺氏难道便没有错?”叶老夫人又叹了一声,“自打前头那几件事开始,这家啊她也就不大当得起来了。先前贺家来人,我给她脸面,让杨氏将中馈又交到了她手里。可是你瞧瞧。她虽然面上装得用心,可其实那心都用到哪儿去了?”
见叶老夫人这般说贺氏,阮妈妈也只能跟着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轻声道:“老夫人,可是二小姐这转眼便要出阁了,这事可不能没了夫人啊。”
叶老夫人嗤了一声,不屑地道:“她都疯了,当然只能缺了。”
闻言。阮妈妈终于恍然大悟。
其实不管贺氏如何,叶老夫人都不会去强行救她。说到底,这儿媳fù哪里能有儿子重要?便是儿子再不孝再不敬重自己,那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肉!可是儿媳fù呢?何况叶老夫人本就不喜贺氏。
当时得知贺氏被叶崇文借着疯了由头给关起来时候,叶老夫人已是对自己儿子发作了一番。那样就已经是仁至义了,她如今累了也就只能歇着了。
可是就任由叶崇文这么折腾下去却也是不行!
叶老夫人眯着眼睛小憩了一会。醒来后吃了一碗冰糖炖燕窝,而后才吩咐阮妈妈道:“年关将近,家中事一日少不得人。你领我话。去将杨氏跟老三媳fù都叫来。”
平日里,叶老夫人说起流朱公主那都是直接称呼公主殿下,可今次却说了老三媳fù。这便是故意摆出了婆婆架子了,阮妈妈心中隐隐约约察觉到叶老夫人想要做什么,便也就赶紧答应了下来便要去。
她只去公主那便是。杨氏那随意派个小丫头过去唤一声就是了。阮妈妈这般想着,脚步已经开始往外头走去。
临出门时候却忽然又听到叶老夫人身后吩咐了一句:“顺道去将二小姐也给叫过来。”
叫杨氏跟流朱公主想必是为了过年事。可是这会子叫二小姐做什么?阮妈妈心中疑h,却仍是一言未发地去叫人了。
叶崇武这段日子一直都军营里,听说大越跟阿莫比那场仗迟早都是要打,所以那些当兵日子便也就一下子不好过了起来,日日都要操练到累瘫了为止。
流朱公主便也就只能日日一个人窝屋子里,闲来无事便去寻寻叶葵跟叶明宛姐妹两说说话逗逗趣。可是一个原本就不是个爱逗趣人,另一个却是年纪又小xìng子又刁钻,三言两语便能将你话头给掐了再也接不上。
这日子啊,实是过得无趣……
所以当阮妈妈说叶老夫人要见她时候,流朱公主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身份摆那,所以也不必向叶老夫人晨昏定省,而且叶老夫人也不喜他们日日去见她。因此这么算起来,流朱公主竟也是好些日子不曾见过叶老夫人了。
她回过神便换了衣裳去了。
阮妈妈又顺道去了叶葵那,将叶老夫人话给说了。
“不知祖母可还唤了旁人?”叶葵看着阮妈妈,挑眉问道。
阮妈妈道:“另请了大夫人同公主殿下。”
叶葵思量了一番,笑出声来,道:“有劳妈妈亲自跑这一趟了,等我换个衣裳便去。”
外头天愈发冷了,她要是就这么出去可不得冷得打颤,所以这厚厚大氅棉袄是一件也少不得。等到叶葵不顾模样将自己裹成了个圆球跟着阮妈妈到叶老夫人那时候,杨氏也正巧赶来。
一见着叶葵,她便先冷笑了两声,而后不yīn不阳地刺道:“哟,原来是葵丫头啊!我这还当是哪里来得一只大狗熊呢!”
叶葵裹着暖和黑灰sè大氅,闻言笑吟吟地道:“大伯母这眼睛可是不成了,依侄女看还是早些寻个大夫来瞧瞧吧,免得哪日一不留神便瞎了。”
一人一句,谁也没讨着好。
杨氏白她一眼,抢先进了门。
流朱公主是早到,此刻已经坐那陪着叶老夫人说上话了。只是叶老夫人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神情也是恹恹,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
“咦,公主怎么也来了?”杨氏惊讶地道。
这话一出,叶老夫人脸上不悦便显了几分出来。
公主怎么了,这公主不照样是她儿媳fù。何况,这叶家里人哪个身上没流着点皇家血?流得稀薄了,可那也是血脉里带着!杨氏方才说话那口气又是惊讶又是谄媚,叫叶老夫人一听便不喜了。
“我可有让你开口?”叶老夫人摆摆手让那原本帮她捏tǐ丫鬟下去了,盯着杨氏道。
阮妈妈识趣,立刻便将剩下人都给清了出去,只留下个自个儿站得远远等着叶老夫人什么时候要叫人了便过去。
“母亲,媳fù这不过是没想到会这见着公主,一时间脱口而出罢了。”叶老夫人虽然对几个儿媳fù都淡淡,可从来也不这么说话,今日乍然这般作态,杨氏立刻便有些讪讪然起来,轻声分辩。
叶老夫人冷着脸,“都坐下吧。”
等到两人也落了座,叶老夫人才转着念珠道:“往常这个时候年货、祭祖事宜也都该准备得差不多了,但今年府中事多,所以便给耽搁了下来。我年纪大了,也好些年不管这些事了,所以今年便交给你们来办。”
杨氏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
旁不说,座几个人哪个比她适合接手这活计?何况原本这府中事便还有一部分是她打理着。操办过年祭祖事,其中要置办东西可不少数,这也就是说,这里头能捞油水可多着呢!
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叶老夫人接下去话便立刻将她黄粱美梦给生生击碎了。
“老三媳fù虽然是金枝玉叶,但如今是叶家人了,母亲让你分担些家事也不为过吧?”叶老夫人扭头看向流朱公主问道。
流朱公主心里有些疑h,不明白叶老夫人为什么会起这个心思,但仍是点头道:“自然不为过,这本就是我该做。”
可是话音落,叶老夫人却摇摇头道:“还是过了。所以,这些琐事便仍旧交给老大媳fù处理去,你这我有另一件要事。”
杨氏登时松了一口气,可听到后半句这心就又提了起来。莫非还有好差事不成?
而叶葵则是不动声sè地悄悄抬眼看向了叶老夫人,见她正认真地同流朱公主说话,不由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叶老夫人这一回要放弃贺氏了吧……
果然,叶老夫人凝视着流朱公主,道:“老二媳fù事你想必也是知道了。她有病身当然不能继续操办葵丫头婚事,所以这事就只能辛苦你了。”
流朱公主没料到是这事,笑了起来,又看了看另一边叶葵,对叶老夫人道:“这哪里有什么可辛苦,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这便好。”叶老夫人继续又道,“不过先前东西都是你二嫂给备着,单子什么也都还她手上。你等回去了便去问她将东西要过来吧。”!。
219 无地转圜
叶老夫人让流朱公主去向贺氏要东西,其意思再明白不过。
贺氏如今是笼中困兽,叶崇文就是那守着笼子恶龙,若非像流朱公主这样身份去压制,定是没有法子让贺氏出来。说来说去,叶老夫人还是给贺氏留了个出路,只看贺氏自己要不要把握了。
这府中,若论叶崇文不待见谁,那人除了流朱公主外怕是就没有外人了。
每每见了他,流朱公主都是唤叶大人,这便是极生分表现了。若是她愿意唤他一声二哥,叶崇文这心里怕是就会觉得舒坦了。所以如今,能压制住叶崇文人恐怕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叶老夫人这招棋走得着实是妙。
叶葵坐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心里似明镜一般将眼前一幕幕都看了个清楚。叶老夫人这怕是已经预料到了贺氏不会答应。若不然,这贺氏现放出来,岂不是要闹翻了天?叶家名声可已经够臭了,将来叶崇文跟叶崇恒兄弟两那可都还是要重入仕。如今叶崇武倒是不怕,他是武将,按理说也是该回家丁忧。但如今阿莫比又蠢蠢欲动,他自然也就被提前招了回去。
所以这事流朱公主显然也是不愿意接手,可谁让她前头叶老夫人说起要将叶葵婚事交给她操持时候答应得那么呢。既要接手,这嫁妆单子之类东西自然要接过来继续准备着,可是要单子那就去找贺氏。
流朱公主想明白了这事,心里不由对叶老夫人多了几分不满。
事情都已到了这步田地,她何苦还要自己去搀和一脚,真真是闲着没事可做了。
可想归想,这样话她自然是不会当着叶老夫人面说。流朱公主心里憋闷着,脸上已经笑着将叶老夫人话给应承了下来。
见她知趣。叶老夫人便也就笑了,满意地又将视线落了叶葵身上,口中道:“葵丫头,听说你这些日子都教五丫头念书?”
叶葵轻笑,颔首道:“五妹虽是女儿家,可咱们这样人家,自然也是要学些书上东西才好。至少这字怎么着也得认全乎了,不然岂不是要连那《女诫》《女则》都看不了?”
她话说得并没有错,可叶老夫人却听得沉了脸。
虽是拐弯抹角,看似还占着个礼字。可真论起来,她这不过是讥讽叶家如今乱了套了。庶出子女也都无人可教导,要她这个做姐姐来教。
这事虽是特例。可也不是没有。
但贺氏还,这么做一开始便是不应该。可那时可是她自个儿要留着叶明宛,如今怎地又拿出来说起了那样话。这般想着,叶老夫人心里便又有些不高兴了,先前那点子欢心霎时烟消云散。
叶葵看得分明。脸上笑意淡了些。
她本无意惹叶老夫人生气,只是她方才猜到了叶老夫人将她也一道叫来目,心里有些不大痛,这才故意扯出了那些话来。
“祖母可还有事吩咐孙女去做?若是没有……”叶葵笑着,“若是没有,那孙女便先回去了。”
外头天寒地冻。屋子里一直都烧着地龙,因着叶老夫人年纪大了愈加怕冷,是又点了几个火盆。她穿得有些多了。没一会工夫背上就沁出了一层薄薄汗,便有些觉得烦躁起来。
叶老夫人闻言瞪着眼睛看向她,见她目光清明地直视了回来,心里便明白了。
这丫头现是跟她示威呢,她不愿意做事谁也休想让她做!
叶老夫人自打上回跟叶葵吵了一架后。如今再见她便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生气。见她如此,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道:“你这话是何意思,可是不愿意陪我说话了?”
这帽子扣得可就有点大了。
“孝”这个字,分量可不小。就算叶葵张狂惯了,但是真压下来,她还得扛着。就好比她能拿着剑就去砍了叶明烟手一样,她却不能握着剑冲过去将贺氏胳膊也给斩了。
若是真斩了,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所以要将贺氏扳倒,决不能用那么粗暴方式。也因此,此刻叶老夫人这般说了后,她便只能垂眸忍下来了。
“祖母这是想到哪儿去了,能陪祖母说话,是孙女福分。”
叶老夫人听了好话却也并不高兴,直截了当地吩咐道:“你去寻你父亲说说,你母亲就算是真不好了,那也该请了大夫来瞧瞧。”
果真是这里等着她。
叶葵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叶老夫人怎地也突然成了个拎不清人?她跟贺氏水火不容,这府中谁人不知?要她去帮着贺氏叶崇文面前说话,门儿也没有!
“父亲同母亲事,做女儿怕是不好插手。”叶葵依旧垂眸,轻声道。
何况,那还不是个亲娘。要去,也该是叶昭去求情才是。贺氏被关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