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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这般想着,手中力道便又重了几分,那条云锦帕子都似要被揉碎了。
夜风忽然大了起来,呼呼刮来。
叶葵深吸一口气,心神这才舒畅了些。
已有侍卫娶了弓箭上来递给裴长歌,又有人远处那棵不知品种大树上吊了个白玉环形坠子。须臾片刻,又有个婆子取了轻软小块白纱绑到了白玉坠子前面树枝上。两者相隔足有半米,但恰好那白纱就将坠子给挡了个严实,只隐隐约约能瞧见点轮廓。
但夜风大,那白纱跟坠子又都不是重物,风一吹便都晃动起来,着实叫人头疼。
流朱公主拍拍手,狡黠笑道:“裴小九,如今便看你了!只要射中了那坠子正中孔,我便承认你是大越第一神箭手!”
话音落,突然又有个声音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这倒是有趣,不知公主可还有多余弓箭,我们倒也想试上一试了。”
说话人生了双桃花眼,可眼神却没有一丝轻浮之色,反而多了分戾气。没错,就是戾气!叶葵甚至于有些不敢去看那人眼睛,那里面戾气飘飘忽忽,可到底是如何都掩盖不住。相较下来,裴长歌眼睛果真好看了太多。
“容梵?”裴长歌背对着叶葵,她看不到他神色,却能从他话里听出来他怕是没有料到这人会场,“前几日才听说你家老头子让你去越州办事,怎么这么便回来了?”
今夜场都是各家年纪相仿未婚子弟,往日里也都是相熟,只有春禧是初次参加忍不住问一旁堂姐叶明烟:“大姐,那什么容梵是谁?”
叶明烟端着茶浅啜了一口,瞄了眼容梵,漫不经心地道:“荣国公三子容梵,同咱们三叔、温家大公子,还有裴家两位公子并称为凤城五公子。”
“温家大公子?他今日可有来?还有裴家另一位公子今日来了没?”春禧也不知想什么,急急忙忙又问了起来。
叶明烟看她一眼,却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倒是另外两个庶出叶家小姐闻言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春禧来,不外乎便是说她果真是没见过世面乡下丫头罢了。
春禧听得气闷,霍地起身朝外走去,直说要去透透气,又引来那两个庶出小姐毫不掩饰嘲笑。
另一边叶葵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他们这边情况,见春禧起身离开,当下便想要跟上去,但转念一想却又立了原地不动。
还不到时候,她不能慌。
正想着,流朱公主吩咐下去弓箭便又被侍卫拿了上来。
一共五人,看那架势似乎箭术都还不错。几人互相说笑着,开始拉弓适应一番。倒是那容梵神情渐渐凝重了起来,似乎极为看重这次根本算不得比赛比赛。叶葵又去看裴长歌,却见他一脸风轻云淡,毫不意样子。
她不禁想起他手上厚厚茧子跟勒痕来,应当是下了苦力去练过才是,不然流朱公主先前也不会说什么大越第一神箭手这样话了。
第一个人,箭直直扎到了树上,连白纱边都没有碰到。风中飞舞薄纱当真难以触碰。剩下两人亦是如此情况。
裴长歌仍是一脸漫不经心,拉开弓又收回来对容梵道:“容兄先请。”
容梵道了句承让便往前走了一步,稳稳拉开弓瞄准了前方。
箭气破空声钻入叶葵耳中,她循声望去,白纱扬起那刻,箭头直直越过扎入了玉坠,将其钉了树干上!
“中了!”
013 各怀鬼胎
场中众人纷纷赞起容梵来,裴长歌亦开口赞道:“好箭法!”
容梵退回来,将弓箭递给一旁侍从,眼中戾气似乎祛了些,笑着道:“怕是比不上你。”
“哦?这话倒是也没有错。”这话一听便知是谦让意思,可没想到裴长歌却一点不客气。
叶葵闻言忍不住朝着裴长歌望去,少年脸上神情从方才开始便一直没有变化,一如既往风轻云淡此时却给了人莫名压力。她突然间醒悟,他不是不乎这场比赛输赢,而是根本就料到自己赢定了!
这是何等自信!
弓背铁胎火光下泛出亮点,而后“嗤”一声,羽箭划破长空直穿白纱而过。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却是一丝声响也无。
过了好一会,流朱公主才亲自跑到了树下去看。甫一看到树干上情况,她便忍不住惊喜地喊叫起来:“裴小九不愧是裴小九,此等箭法怕是连老侯爷也比不上你了吧?”
叶葵离得远,却也看清楚了那支箭去向。
箭头扎上白纱后便带着它直直往白玉坠子孔洞而去,竟是一下子将两件物品同时钉到了树干上。流朱公主一手将箭用力拔了下来,抖开白纱一看,箭头竟然不偏不倚正巧从白纱中心位置穿过。
“当真好箭法,我等只能甘拜下风了呀!”
方才比试那几人又转而纷纷赞起裴长歌来,唯有容梵似是怔了会。不过很,他便笑着捶了下裴长歌肩,神态亲昵,一副哥俩好模样,“臭小子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裴长歌先前还唤他容兄,可如今见他这幅样子竟也立刻笑了起来,从善如流地唤起他字来:“不说箭术,若换了旁东西,子元你可就不知胜我几筹了。”
一时间,园子里便热闹了起来。
流朱公主仍兴头上,又见今夜场人中有不少将门小姐,当下便唤人去拿了投壶东西来。
“他们玩痛了,我们也正好趁兴玩一玩。东西都是现成,投壶也不需你拉弓,人人都要参加,可不准推!”
公主既然都发话了,又有谁敢推,自然个个都起身做好了投一把准备。可突然间,流朱公主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地,竟然道:“不若各家至少派出一人来如何?人多也热闹些!”
她特意使人去拿投壶器具,自然是为了让场女儿家玩耍,可这要每家派出一人来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情。就好比裴家今日只来了个裴长歌,上哪里去给她弄个小姐出来?
流朱公主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喏,难得你今日还带了个丫鬟出来,就她了吧!”
话一说完,她竟也毫不意身份亲自伸手去拉叶葵。
叶葵着实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登时便愣住了。亏得裴长歌反应,立刻挡到了她面前,对流朱公主道:“你们玩你们便是,何苦拉上丫鬟婆子,乱了体统。”
流朱公主骄纵惯了,自然不理这话,重重推了他几下却是没能将人推开,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
“你挡着做什么?这丫头难道还是你心尖上人不成?”
视线越过裴长歌,落到叶葵梳着丫髻上,流朱公主越琢磨越有这可能。世家子弟多是十四五岁便有了房里人,以裴长歌年纪身份来看,便是真有了也不是什么太奇怪事。但她却是越想越觉得心头有火,厉声道:“你让是不让?”
叶葵瞧着公主莫名其妙发起了火,顿时觉得情况不妙。虽然此时春禧似乎不场,可她若是将来要回叶家,便不好这种场合露脸。
心中正愁着,挡前方裴长歌突然转过身来。
袖摆一扬,微凉手擦过她脸。而后她脸上突然疼痛了起来,密集,似乎有尖针扎。
只见裴长歌极地冲她眨了眨眼,而后便又回过身同流朱公主道:“几月不见,你这脾气倒是越发大了啊。”说完,往右迈了一步,错开位置,“瞧见了吧?这丫头生得这般模样你还要将她拉到众人面前去?”
说话间,声音已是低了下来。
周围众人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公主火气似乎一下子便被熄灭了。
而叶葵也是满头雾水,只脸上还灼灼疼。她心知一定是裴长歌方才她脸上动了手脚,所以流朱公主看到她样子那一刻,才会脸色大变。
“哎呀你这人!既是如此,你方才挡什么挡,直接同我说便是了呀!再者,你身边怎么还有、还有这……我还奇怪秋樱今日怎绑了丫髻呢……”流朱公主说着又小心翼翼瞅了两眼叶葵,见她低着头一丝声音也没有,急忙又道:“你便好生呆着吧,我不喊你出来了。”顿了顿,她又换了安慰语气对叶葵道:“不过脸上有胎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事,我三哥身上也有呢。”
叶葵闻言倒是懵了会,古人心性早熟,流朱公主明年便要及笄,又是皇家女儿按理说不该是这幅样子才对。
也不知她是真天真烂漫还是假……
“公主殿下,东西都准备好了。”
流朱公主闻言又笑弯了眉眼,“走走走,说起来我倒是也许久不曾玩过投壶了,也不知准头变差了没有。”
刚掷了第一支箭,便有嬷嬷脚步凌乱地跑上前来凑到公主身边低声道:“蔷薇园里闹起来了!”
声音压得极低,除了公主外根本没有人听到是怎么回事,但不知从哪里又跑出来个小丫鬟,一下跪倒了叶家几个小姐面前,边哭边高呼:“不好了大小姐,二小姐被人给打了!”
这话一说出来,场众人脸色便都变了。
叶家二小姐那可是叶太傅嫡长女,若是公主府上出了事,只怕连流朱公主也要被圣上给狠狠训斥一顿了!
何况,是被人打了!
只是,这好端端怎会被人给打了?况且,又是谁会做这样事?
014 侯府浑水
离开公主府时候,已过了子时。
马车轮子轧过青石板铺就道路,发出咯吱咯吱声响,伴着马蹄哒哒声响了一路。叶葵身体已是倦极,但意识却意外地清晰起来。
裴长歌眉眼间似乎也有隐隐倦色,冲着她招招手将她唤到面前,伸手去抹她脸。
手指微凉,叶葵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但心里知道他这是要将她脸上那假胎痣给去掉,这才强忍住不动。
“你究竟我脸上动了什么手脚?”两人凑得极近,气氛有些窘迫,叶葵轻咳了声问道。
裴长歌挑眉,“不过是点小玩意,抹了药一刻钟便会消去。”
果然,不一会脸上灼痛便渐渐变作一丝丝清凉。
裴长歌撤回手,懒懒地往后一仰,打了个哈欠道:“今日春禧整了那么一出,赶明儿叶二小姐名字只怕就要传遍凤城了。”
“春禧虽然自小娇宠,但到底不是个蠢笨,她既然敢拿着玉佩冒充我,又怎么会随意公主府上同人大打出手?”叶葵蹙眉回忆起之前情形来。
那位夏家大小姐出手可还真是丝毫不客气,且那架势一看便是练过,春禧哪里会是她对手。他们赶到蔷薇园时候夏大小姐除了发丝微微散乱外,一切如常,可春禧嘴角都已渗出了血丝。
见他们围了上来,一身华服夏大小姐仍旧冷笑着扬手又要掌掴春禧。
若不是流朱公主喊人上前去将两人拉扯开,只怕春禧还得挨几巴掌。
夏家乃是将门,夏大小姐自小跟着父兄骑马练武,那手劲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比拟,不多时春禧脸便高高肿了起来。流朱公主虽同夏大小姐交好,但想着对方自己府上打人,被父皇知道了吃罪便是她,当下便也不起来。
可问了夏大小姐,却说不过是为了一坛酒。
为了一坛酒打人,这下子便是连叶葵都觉得这夏大小姐太过于蛮横了。
“若只是普通酒便也罢了,可那是我哥哥特意从江南让人用漕船带上来,说是琼浆玉液也不为过!我好容易才从他那要了过来,想着带过去给公主尝尝,可她倒好!没皮没脸,竟然给我都倒了!”
倒了?
众人又都将视线移到了春禧那,可春禧却捂着脸尖叫:“我倒了你哪门子酒!那酒是那小丫头自己端上来给我!”
可被她指着那个黄衫丫鬟却“扑通”一声跪倒,瑟瑟发抖地道:“不是,不是奴婢!叶、叶二小姐,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奴婢听从我家小姐吩咐准备将酒端去前面给公主殿下,可您却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