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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那个婴你一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见!我可怜孩子连一面也没有见着,便去了地下,你今日倒是还有脸指责我来了!”
贺氏气极反笑:.好好好,今日便是要撕破了脸是吧?这些事您倒是记得清楚,可为何不说说当日昭儿病重,我床前苦苦守了三天三夜,唯恐一合上眼睛便再也见不着他,您呢?您做什么?您回来后同我说第一句话是什么您可还记得?”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贺氏每句话里都依然用上了敬词。
若是叶葵这里,恐怕不得不感慨一番贺氏出身幽州望族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幽州贺氏一族,虽然如今有些没落了,但门前那些牌坊无一不证明了贺家女儿矜贵!
如今贺氏这般说话,若是被幽州那几个老太婆给听到了,恐怕早就气得连拐杖也都握不住了。所以当年,青瑛长公主要为自己孙儿聘贺家嫡女为平妻时,那些个老太婆几乎抵反对,但耐不住贺氏父亲早已答应,终还是将贺氏嫁了过来。
其实贺氏骨子里也绝不是什么遵从那些刻板礼法人,要不然她也就不会做出那些事来。
这世上,不懂变通人太多,所以失败人也极多!
她要做赢家,自然就要付出代价!
她从嫁进来那一日起,就明白自己绝不可能将叶崇文心抓手心里,所以她只要儿子!只要儿子好好,什么都不重要!
叶崇文果然被她话问得像是蔫了些,神色间略有些不自,喃喃道:“那些事谁还记得....
“您不记得,我可都记得!”贺氏抹了一把眼角泪水,挺直了背脊道“您回来后,见着我第一面非但没有问起昭儿一句,反而让我立刻去准备迎窦氏进门!”
.你...叶崇文愣了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贺氏眼里极地闪过一丝鄙夷,口中语气却是放软了:“老爷,人说夫妻一体,我既嫁进了叶家,自然一切便都以您为重。窦姨娘事,我自会严惩沈妈妈...
“别说了!”叶崇文忽然飞地打断了她话,厉声道.你平日里倒是一副贤妻样,原来竟将所有事都细细记了心里,只盼着如今这样日子说出来打我脸是不是?”
贺氏被叶崇文这副丑陋嘴脸震住是,突然不知如何面对才是。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她要继续陪伴一生男人?
这般、这般“丑陋...
“自我嫁进叶家已近十三年,可原来老爷您一直都是这么想我?”贺氏也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摇着头颓然坐了下去“我倒是突然明白了萧姐姐心...
她嘴角那抹无意识笑意彻底激怒了叶崇文。
他忽然狠狠一甩手,重重掴了贺氏脸上,将她头上精致步摇打得摔落于地,莲h米大小圆润珍珠扑簌簌散了一地。
叶崇文双眼通红,咬牙道:“谁准你提起她!”
贺氏便是死也想不到自己这个身为一品大员夫君竟然是个道貌岸然伪君子!是个一言不合就能动手掌掴自己夫人粗暴男人!
捂着脸手轻轻发抖,贺氏只觉得自己已忍无可忍。
突然,紧闭着门猛地被撞开,冲进来一个不停咳嗽少年。
叶昭只披着件单薄外衫,捂着嘴不住咳嗽,一进来便看到自己娘亲发髻凌乱地捂着脸,而自己那个向来温文儒雅父亲却正用通红眼狠狠瞪着他。
他丝毫没有迟疑,忍着喉咙里瘙痒,立刻反手将洞开门又给紧紧合上。
见到儿子,叶崇文有些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出去!”
叶昭单薄身姿挺得笔直,大步流星地朝着贺氏走过去.亲...
贺氏见了儿子,下意识伸手遮住脸,低声道:“些出去,母亲午后去看你。”
.!”叶昭厉声拒绝,强硬地将贺氏用来遮脸手拉开。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贺氏脸上鲜红手指印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这撕心裂肺般地一咳嗽,贺氏立刻慌了神,哪里还顾得上遮什么脸,急忙抱住儿子焦急地唤他“昭儿,昭儿....
叶崇文虽然孩子多,但对自己这个虽然体弱但是异常早熟聪慧儿子也是疼爱,当下便也忘记了方才那些争吵,急忙要去开门让人请大夫,却突然听到身后叶昭厉声喊了声“父亲”。
他扶着门手一迟疑,转身道:“昭儿....
少年苍白脸色因为剧烈咳嗽而染上了病态潮红,胸口起伏着,他勉强将那些咳嗽咽下去,哑着嗓子道:“父亲,您怎么可以动手打母亲?”
不等叶崇文说话,他眼神一凝,冷如刀刃射向叶崇文“您这
是要宠妾灭妻不成?!”
叶崇文愣住。
而后回过神来,怒骂:“荒谬!贺氏,瞧瞧你养好儿子!”
话音落,他已经甩袖出了门。
门内贺氏终于低低哭出声音来,不是因为叶崇文话也不是因为叶崇文态度,而是因为叶昭。
她娘从来没有说错,女人这一生,不论如何儿子才是打紧事情。
夫君是靠不住,婆婆也是靠不住,能依靠除了自己就只有儿子!
所以,她才会费心机,让自己拥有了叶昭这个儿子。
事实终于证明,她没有做错,从来就没有做错....
叶昭咳了一会,气息终于慢慢平稳下来,等到咳嗽渐止,他第一句话却是
.亲,您不该动气!”
pp!!
053 寒冬渐近
贺氏悚然一惊,终于回过神来。
她方才太冲动了!
果然是被叶崇文那些话给气晕了头!
窦姨娘路上小产为何是沈妈妈错?叶葵又难道真是因为害怕才给她写那封信?当日,窦姨娘又是为何会打破了那尊玉佛?
只要细细一想,她就忍不住遍体生寒。
难道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今日这一出?
那个不过十三岁柔弱少女,莫非真有这样本事?
贺氏缓过劲来,扶着叶昭让他凳上坐定,又给他沏了茶看着他喝了,才道:“你说得没错,我今日确不该生气。”
叶昭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潮红渐渐褪去,又恢复成了惯常苍白。
他睁开眼,细声道:“亲者痛仇者……”
“不!”贺氏手重重磕了桌沿上,手腕上戴着玉镯铮铮作响,几欲碎裂,“这件事,问题还是出你父亲身上!若是他信我,又如何会这样!他眼里只有窦氏那个女人跟她肚子里孩子,根本就没有动一动脑子好好想想!”
叶昭皱眉,“母亲,父亲向您撒气是一码事,那人事又是另一码事,万不能混为一谈。”
病弱少年却有着比自己母亲还要清晰头脑,一桩桩事情信手拈来,分析得极为透彻。
贺氏听着听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本阴沉得似乎要下雨脸色也慢慢恢复如常。
“那以你意思,这件事便这本掀过去?”贺氏轻声问。
叶昭点点头:“时候未到,不宜动。何况今日这么一闹,父亲指不定何时才能消气,这对我们来说并非好事。”
贺氏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然而方才就算她极力想要是掩盖内心怒火,却终没能如愿,而是被叶崇文一句又一句恼人话给数将伤心事带了出来。
说到底,她也并非全然不乎那个男人吧?
十数年枕边人,怎么可能做到一点也不乎……
有些事,想起来仍旧叫人痛彻心扉!
“傻孩子,我先前不过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你怎好对你父亲说出那样话。”贺氏静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嗔了句。
叶昭苍白脸上露出个同样单薄笑容,道:“我也不过是气急了口不择言罢了。便是父亲。我也决不允许他向您动手!”
贺氏欣慰,将叶昭略显瘦弱身子揽进怀中,微微哽咽着道:“果真是母亲好儿子。”
然而欣慰之余。她却又怅然起来。
若是有朝一日,这个孩子知道了一切,他又是否还会同今日一般模样?
叶昭靠她肩侧,眼睛看向合着窗子,突然道:“下雪日子又要到了……”
凤城冬来得比其它地方早一些。
南边秋日可以持续好长一段时间。可凤城却是一入了秋,冬日便立刻紧跟其后。树上叶子才黄,鹅毛大雪就也落了下来。
叶葵这个世界活了数年,却只当初沈妈妈来寻他们时候见过雪。
南边少雪,那一年却偏生下了大雪。兴许老天爷也别有用意吧?
叶葵时常会这般想,想着想着又想起叶殊来。
她来庄子上。却没有想任何办法将叶殊一起带来。只不过是想看一看,若是没了她,他是否能一个人叶家走下去。何况。她提前求了叶老夫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唉……”她盯着窗上一点污渍,叹气。
庄子上除了半个月前叶崇武跟裴长歌来过后,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每日除了抄写经书,便是吃饭睡觉。或者偶尔跟着池婆做做女红,旁事一概不理会。
这般过了半月。就连池婆都弄不明白她到底做什么,忍不住道:“你莫非是真想就这样这里住到及笄为止?”
叶葵看着她严肃样子,失笑,丢下指尖捏着针,道:“天凉了懒得动弹而已。不过就算我想这安稳呆到及笄,恐怕府中那人也不会这般坐视不理。”
池婆对这话倒是深以为然。
她年轻时见过那些手段,如今想来仍旧叫人有些胆战心惊。
很多时候,这世上事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见池婆沉默着低下头,似沉思,叶葵也不由得想起心事来。
能挪动钱财除了留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以及用来是打赏银子,其余都已被她数交了出去。
原先,她并没有打算拉裴长歌下水,左不过直接交给三叔就好。
虽然三叔尚未成亲,人也时常营中,但他手里生意听说却也是不少。
凤城中大酒肆可不就是他?
她手里银子不多,但仗着叶崇武对幼年时跟着萧云娘念书玩耍事念念不忘,她都斗胆用这丁点银子参股又何妨?
真说起来,跟白拿银子一个道理。
这么好事情,她就算是傻了也绝不会放弃!何况她如今耳聪目明,思路清晰,聪明得紧!
但裴长歌伸手就将那匣子钱给接了,狡黠笑道:“给了你三叔,这银子至多翻一倍,但交给我保管你翻个十倍百倍!”
她皱眉,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叫她极力拒绝,但是她到底笑吟吟地答应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
管他想些什么东西,她只要有银子就够!
正想着那日情形,屋外忽然喧闹了起来。
此时天气已经极冷,当然这极冷二字只是单纯对叶葵而言。
她从未北边度过冬,自然没法想象这天竟然会冷得这般,而且听燕草跟曹妈妈话,如今还只是微凉而已!
叶葵想了许久,恨不得立时冬眠了才好。
这么冷天,她恐怕也分不出心思来同贺氏几个周旋了。脑子都要冻僵,哪里还想得出法子来?
所以她早早就让曹妈妈给烧上了热炕。不分白天黑夜地窝上面不肯挪动。燕草虽然亦是南边来,却已凤城生活多年,早已习惯这样寒冷,见她如此,一边送上手炉,一边却是老实不客气地笑话上了,直说她像是抱窝老母鸡。
叶葵听得哈哈大笑,却丝毫不恼。
她喜欢如今燕草,而不是当时初见时那个后退着喏喏唤她二小姐丫头。
燕草来了庄上后,性子里那些原本活泼地方就渐渐全部都显露了出来。说话时也忘记了掩饰大嗓门,嚷嚷得满院子人都听得到。但耐不住叶葵将她当成姐妹般对待,其余人也就不敢说什么。只由得她去。
“二小姐、二小姐出来——”燕草将门敲得咚咚作响。
池婆抬起头,眉毛拧成一条线,瞪叶葵一眼:“你好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