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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陈肖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打针吃药的。那时候陈同志还没这么出息,只是国营企业的一个会计,肖同志在图书馆上班,两人为了生计没什么时间照顾陈肖。陈肖就经常寄放在她姥姥家。舅妈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媳妇,对于陈肖养在他们家从来没说一句不好,反而视如己出,甚至比对自己儿子肖飞更加疼爱。舅妈喜欢女儿,本来他们家有烈士指标,还可以再生一个。怎奈何肖将军一颗赤城的爱国之心,坚决执行国家的基本国策——计划生育,死活不让再生二胎。于是舅妈就只能把注意力都转移到陈肖身上。过年过节就不用说,漂亮衣服头饰什么的成堆的买,就算平日里她逛个街看见可爱的小裙子就忍不住要买下来。陈肖童年里那些色彩缤纷的裙子、鞋子几乎都是舅妈提供。
在肖将军家住的第一天早上,陈肖早早就起床了。肖将军是个严格的大家长,在他眼皮底下还敢睡懒觉,就算没事儿也要早早起床锻炼身体。陈肖推开窗看见有人在下面的篮球场打球。她揉揉眼睛,看清了那是谁的时候,觉得这个早晨瞬间美好起来。陈肖换上运动服跑下楼去,碰到正在浇花的肖将军,问了声早就跑出去了。
陈肖在慢慢地向羲扬跑过去,心里念着咒语:看见我、看见我……可是那人专注地打球,压根就没往这边瞧。陈肖心里郁闷,加重了脚步,“啪嗒!啪嗒!”地从他旁边跑过去。
“陈肖!”成功!
“哎?羲扬?你怎么在这儿?”真做作。
羲扬拍着篮球走过来,“我爷爷家在这儿。我从小就一直住这儿。倒是第一次在这儿看见你。”
“我姥爷家住这儿。我从小就经常来这儿,可就没看见过你。”
“你姥爷?肖飞家?”
“啊,那是我哥。”
“陈肖……你爸姓陈你妈性肖?”
“啊。挺没创意是不是。”
“你猜我名字是怎么来的。”
“……你爸性羲你妈姓杨?不是那么巧吧?”
“他就那么巧!”
也幸好这两家大人的姓氏般配,要是一个姓羲一个姓周——稀粥?一个姓张一个姓郞——蟑螂?
“住这么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你呢。我跟你哥是发小呢,天天在一块儿玩儿。”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来我姥姥家多数时候是生病了,我爸妈没时间照顾。我都不怎么出屋儿的。难怪你没见过。”
“哎,打球吧。”
“来吧。”
两人玩儿了一会儿篮球,陈肖的舅妈出来喊陈肖回去吃饭准备上学。羲扬收回篮球对陈肖说:“等会儿我要开车出去,顺便送你吧。”
“好。等会儿你按喇叭我就出来。”
陈肖和羲扬两人出门很早,羲扬就慢慢地开,两人说着话,难得悠闲的早晨。早起真好啊!陈肖在心里说。这时候羲扬他老爸来电,说司机请假了,叫羲扬载他去上班。羲扬说我车上拉着一美女,你上来没地方坐。羲明翰拿出政府高官的架势,命令他儿子在有美女的情况下也必须接他上班。羲扬回了一句你自己有空不会考个驾照。羲明翰同志说他不考驾照也是创造就业机会。羲扬看看路说我们快到菜市口了,你下来就顺便捎上你。
他们开车路过原来菜市口等羲明翰同志的时候,看见几个城管正在抢一老农的筐,两个筐一个装着鸡一个装着菜。老农被抢了筐一时想不开钻到城管的车底下死活不出来,有一些早上遛弯儿的人都在往这边看。
陈肖看着那车底下的老农和他的鸡,再看看羲扬,“咱们去劝劝吧。”
羲扬看她一眼,“这帮王八蛋,就知道欺负农民!”陈肖看着羲扬气势汹汹地开门下车,赶忙跟过去。
“这都怎么回事儿?”羲扬走过去,理直气壮地问。
“你是哪根葱,甭在这儿管闲事儿,该干吗干吗去!”城管态度十分嚣张。冲羲扬嚷嚷了两句就继续去拉车底下的老农。
羲扬问了下周围看热闹的人,说是这老农好几年没进北京城了,不知道这儿原来的菜市口搬走了,他又不知道新的菜市口在哪儿,就在这儿徘徊的时候,有几个遛弯儿的人看见他挑的土鸡,就想买。老农不知道这儿不能卖东西,刚拿出称来要称,就被城管揪住了。
“看那老头儿也不容易,您就把东西还给他让他走就完了。”旁边一遛弯儿的大妈好心出来打圆场。
“那不成!这是国家规定,这儿不能卖菜。要是遇到这样的我们都放了,那北京城不得大乱啊!”
那时候陈肖年轻气盛,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有你们这帮人北京城才大乱呢!”
“嘿!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你会不会说话?我告诉你我们这儿执法呢,你再胡说八道我以妨碍公务把你逮起来!”
“哎呀!有本事你逮我试试!”
“你也甭这儿叫板,我还真不敢怎么着……”
“你还真不敢。”羲扬把陈肖往身后一挡,“陈肖,去我车里把我相机拿来,我正愁没素材拍呢。我倒要看看今儿这事儿要是登在报纸上民众向着谁。”
陈肖:“我家要是有亲戚干这缺德事儿,我就登报跟他脱离关系。简直是人神共愤!登报就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打谁?你说你打谁?”那城管急了,要往前凑。
“闹什么!”关键时刻,羲明翰同志闪亮登场,成功地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你又是哪头大瓣儿蒜!”城管被众人指责已经恼羞成怒了。
“我是羲明翰!”羲明翰同志说话掷地有声。
“市……市长……”那人一听都结巴了,想说老子这是哪根香没烧对,撞市长枪口上了。
“说说吧,大早上的你们这是闹什么呢?”
“报告市长!我们正在执法……这两个人……”他直指羲扬和陈肖。
“啊,这两个人是我的儿女。”
城管同志只觉得晴天来了个大霹雳。
“老人家,你怎么钻到人车轱辘底下去了?”羲明翰蹲下来问车底下的老农。
老农还没搞清楚状况,躺在车底情绪激动地把事儿说了。末了还加一句:我今儿死活也不出去!
羲明翰同志听后脸色及其难看,叫过一个围观的小学生,问他:“你会背卖炭翁么?”
“会!”
“好!我代表北京市民,请你背给这几个人听听!”
小学生站在羲明翰身边,声音朗朗地背诵着《卖炭翁》“……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好,一字不错。谢谢你。”羲明翰回头对那几个城管说:“听清楚了么?连一个小学生都会背的课文,你们没念过书?不懂道理?”
“可是,市长,这是规定,这儿不能卖菜……”还有人想要辩解。
“你放屁!他不知道你告诉他不就完了,你非要抢了他的筐断了他的生计?有哪条规定执法要损害老百姓的根本利益?你们这种行为已经给你们代表的政府抹了黑,我们的政府不承认你们这样的执法队伍!”
“好!”不知道谁带头叫好鼓掌的,反正周围的人现在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市长眼睛里都是敬佩的目光。最后羲明翰同志把老农从车底劝了出来,让那几个城管把他送到自由贸易市场去。当天,“骂人市长”就上了晚报,该报纸对这个出头教育城管的“骂人市长”都是溢美之词,看来羲明翰同志这一骂很得人心。陈肖就是有点纳闷儿,当时那记者躲在那儿呢,还有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呢。这件事情的深远影响就是在不久之后的换届选举中,羲明翰同志荣升到中央去了。这倒是无心插柳。不管怎么说,羲明翰同志是个好官儿。
“爸,都怨你,你骂人骂那么长时间,陈肖都迟到了。”
“哎呀!真对不住。这样,陈肖,我去跟你们老师解释,保证老师不罚你。”
“不用了,不用了!”陈肖心想您是多大官啊,我敢让您送去学校。
陈肖到达学校的时候都快上第一节课了,这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陈肖他们班正对着学校大门口,靠窗口坐的都看见了陈肖被一辆军牌的陆虎送来学校。对王佳他们这帮跟陈肖知根知底的人来说,只要陈肖不是坐着飞碟来的,那就没什么好惊奇的。
后来陈肖想明白的时候,发现其实苏黎的作为一开始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那时候多么单纯,没有把种种怀疑当回事儿。苏黎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说起羲扬,陈肖就跟他们说了她跟羲扬认识的经过。王佳听了“甲虫”的笑话非常欣赏这个人。
“咱们北京市市长也姓羲。”
“那是他爸。”
“市长能管的了整个北京市,管不了自个儿儿子。”王佳总结陈词。
“那也没什么,上学也挺没意思。”陈肖似乎不觉得羲扬连高中也没念完有什么可惜。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念了么?”苏黎这时候说,口气非常圈内人。
“为什么?”苏黎看了王佳和迟乐乐一眼,只含糊地说:“为了女人。”
“靠!羲明翰还有那么不着调的儿子?”王佳非常不能接受这个理由。想跟她们差不多大的,还是个孩子,就为了女人不念书了……这样的事实寻常小老百姓还真接受不了。
苏黎只是看着陈肖没说话。陈肖也挺感兴趣羲扬到底为哪个女人就这么英勇就义了,但是她对苏黎的态度有点反感,就是不想问她关于羲扬的事情。于是这个话题也进行不下去了。
上自习课的时候苏黎写了张纸条过来,上面写着:看完消灭,是因为蒋芩。蒋芩是他老师。
陈肖撕了纸条,心里有点不能接受师生恋,还是她喜欢的男生。她转过头问王佳:“你看过日剧《魔女的条件》么?”
“看过。泷泽秀明么。”
“你对师生恋怎么看?”
“正常啊,不管什么恋,再不伦他也是感情,是感情就该受到尊重。再说,不伦怎么了,乱伦怎么了,亲生的就不能在一起了?都是一男一女,有什么呀。就是俩男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生孩子,再说,生孩子又怎么了,人家愿意……”
“得得得!越说越不像话了。我都不知道你思想已经解放到这种地步。”
“我们要善于解放和自我解放……”
作者有话要说:hu~~~~~~~~
后悔
当你把一个后悔泡在酒里,另一个后悔就在不远处窥视着。于是从那天开始,你要不断地,不断地为同一件事后悔。
同学聚会明显呈现阴盛阳衰的情形,只有刘铁一个男生。当初一起玩儿的还有郑纯,可自从郑纯出了事之后就很少出来见人了。让陈肖有些意外的是苏黎还叫了耿静楠来。耿静楠是苏黎的同桌,一个有着大众脸大众性格的女生。耿静楠平时和他们说说笑笑是有,但是私底下走的并不近,可以说是压根儿没有交集。
“陈肖!你丫终于出现了!”苏黎站起来拥抱陈肖,神态亲切自然。
陈肖淡淡地笑,并不说话。迟乐乐看见陈肖手上的白胶布,“陈肖,怎么了?感冒了?”
“恩。”陈肖拿过桌子上的纸巾揩鼻涕。
“可怜的孩儿。”
“陈肖你又感冒了?怎么我每次见你都病着呢”刘铁给陈肖倒了杯水问道。
“我脆弱么。”
迟乐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