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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什么的方言也不难听懂。
羲扬签证到期的时候羲扬的妈妈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是否要回国。羲扬说暂时还不想回去。杨同志很干脆地说那好,我给你办续签。羲扬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那一刻杨同志为人母感到很欣慰,儿子并没有因为优越的家庭环境而被养成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他聪明、独立、有见地,在意大利这两年已经让他成长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自己有工作可供他自己在意大利的一切花销。每当杨同志或者羲同志询问他是否辛苦,是否要回国的时候,他都回答:我可以。
羲扬在意大利呆到第四个年头的时候,刘杨一通电话打过去,“我想拍个电影,你来不来?”
羲扬考虑了一天,给他回电话说:“我下个礼拜三的飞机回北京。该准备的就准备吧。”
刘杨那头吹胡子瞪眼的说:“嘿!丫你是我老师还是我是你老师!行了,一桌是少不了你的。你在意大利这些年也没吃到正宗的东西,说吧,想吃什么我给你成吨储备。”当晚羲扬就做了被成吨的炸酱面活埋的噩梦。
回国后羲扬去了一趟杭州,虽然他刻意的不去想起,可是毕竟那么大一幢房子放在那儿呢,他这次回来打算把它处理掉了。打开门,一股常年搁置的房子的尘土味儿。羲扬打开窗子,打开排风机。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出来一股黄水,他等水变清之后拧了一个毛巾将沙发擦了擦,坐下来。
他环顾这个房子,电脑还在原来的位置,他的一件风衣还挂在衣架上,落满了灰尘,陈肖的拖鞋还放在鞋架上,也落满了灰尘。还有他和陈肖喝水的被子靠在一起放在床边宽阔的窗台上,电视柜上还放着陈肖喜欢看的电影碟,已经被灰尘覆盖的看不清封面了。这个房间就像被施了时间停止的魔法一样,所有的东西他们停留在主人离去的那一刻的状态。羲扬站起来打开电脑,拂去键盘上的灰尘。开机弹出来“Hello kugoo!”很大的声音,震的桌面的抖动。羲扬调小了声音,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房间里飘荡着卡百利空灵的歌声,羲扬蹲在地下擦着地板,这个声音真的很适合做家务的时候听,让人心绪渐渐好了起来。当初陈肖是不是也是因为心情郁闷才发明了这个方法呢?她不愿意说的那些心情是不是都跟自己有关?
羲扬擦茶几的时候发现糖果盒子下面压着一封信和一把钥匙。信没有信封,是用A4的打印纸写的,没有署名没有称呼,他知道那是谁留的。
陈肖出院之后就准备回家休养,陈同志已经给陈肖申请了休学。陈肖收拾行李的时候要把杭州的手机卡换下了。下卡之前她开机看了一下短信,然后收听到了羲扬留的语音短信。这段时间躺在医院里,每天盯着洁白的天花板,看着点滴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她睡不着,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她竟然灵台清明一片。她反省着自身,反省着对待羲扬的感情。她想起了电影2046里面王菲演的那个机器人,因为反应滞后,高兴了很久之后才能露出笑容,伤心了也要很久才能流出眼泪。如果陈肖自己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的爱人要如何知道她的喜悦和难过?其实她一直在为难她的爱人。
她走的那天去了一趟羲扬的房子,本来打算留下钥匙就走的,但是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痕迹,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她从打印机里拿了一张纸,用台历上的圆珠笔写了一封信:
事到如今,有些事是要让你知道的。孙瑞雪的事,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喜欢你。她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这我看的出来。可是我并没有防备,那不是因为我不在乎,是因为我信任你。在同学、朋友跟我提醒的时候我选择捂起耳朵。瑞雪在跟你发短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幸福的仿佛得到全世界也不自知,这个时候我选择闭起眼睛。在更早的时候,苏黎让你误会我的时候,我选择舍弃她,那个时候,我狠下了心肠。
我曾给过你闭上眼睛捂起耳朵的信任,就算全世界都说你有只要你否认我就相信你。我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所以我不问。我其实很小肚鸡肠,跟你有过关系的女人我都不想看见她们的脸,我更不想问你有关她们的事情。我等着你处理干净了回来,只要你回过头就能看见我在这儿。
我失败的地方就是这里,我误会了你的一些事,也总让你误会。仔细想起来,你喜欢我的比我认为的要多一些。
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不在乎苏黎,不在乎蒋芩,不在乎孙瑞雪,我自始至终在乎的只有你一个而已。在你把蒋芩的事情说给我听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既然你肯把你的伤痛摊开来给我看,那我就会疼惜你所有的过往。我不说不代表没所谓,没所谓也不是不在乎。
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轴。我不愿意跟你说我的想法,我以为你都了解,就像我了解你一样。这是我幼稚的地方。其实,我也没有我想的那么了解你。
你说你没有幸福的天分,可是你也没给我幸福的机会。我们走到这一步,是我自做孽不可活。
Ps:贺美只是遭殃的池鱼,这我知道。撞的就是她,谁让她那么讨人厌。
羲扬把信纸贴在脸上,半天动弹不得。信纸的背面慢慢地被氲湿,渐渐地湿成一片。最无奈莫过于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不能算是番外,这是起承转合很重要的一环。
写这章后面的时候我本来并没有设计羲扬会哭,我不知道男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是不是会哭。想起了之前看过的 一个采访,高晓松说老狼在录《月光倾城》这首歌的时候,在录音室转过身去哭了,他说他想起他中学的女朋友,他们还在八中的树上刻过彼此的名字。男人的心在对待某个女人的时候,其实是柔软的。以至于在经历了岁月以为自己已经坚硬的金刚不坏的时候,只要有个因素触碰到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那里便开始渗水,一直涌到眼眶里来。
如果当时羲扬和陈肖是因为交往太长时间而让感情平淡,然后互相厌倦,他们分手之后可能就彼此遗忘了。可是当时陈肖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宣布结束,这在羲扬的心里等于楔下了一根楔子大的硬刺,让他甚至一刻也不能忘记。不能忘就不能释怀,想多了感情就不会淡掉,即使4年也没有相见亦如此。
有一句歌词写的很好: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滴一滴流出热泪……
回头草
有位熟女跟我说过,吃回头草的马其实是好马,吃回头草的男人才是传说中的极品,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长大了,才知道你是最好的,是最应该珍惜的。就好比你驯服一匹马,第一次马把你摔下马背跑了,你是把它抓回来继续驯服比较容易还是另外再挑一匹马来训容易?
狠狠摔过一次的地方其实是最容易站起来的地方,因为你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从而获悉那些扳倒你的障碍在哪儿。
那些要吃回头草的好马们,着实需要些运气,因为往往回头的时候那颗草已经被别的马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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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扬开着车,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这种空洞来源于陈肖还是他自己。其实在北京见到陈肖之前他从没有过想挽回她的打算。镜头里的世界让他着迷,他想走的更远,那时候他和陈肖的感情沉重的已经成了负担。他在意大利4年,4年的时间足以破坏任何一桩看似牢固的感情,何况他们当时的状态已经到决裂甚至惨烈的地步。就像贺美说的,放弃其实并不难,只要决定放弃,之后所有的行动都照着做就是了。但是他心里就像扎进了一根刺一样,那疼痛并不致命,只是那时时刺痛的存在感让他始终不能忘怀。是不是她转身离去的太干脆,以至于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竟然十分后悔当初跟她分开。
羲扬开进三里屯的时候不太想回家,找了间安静些的酒吧进去。他到吧台用手指点点桌面,酒保过来,“Patron。”“杯?”羲扬点点头,不经意地看到旁边一个熟人,于是又说:“开一瓶吧。”
“自己?”一杯酒放在面前,方垚抬头见是羲扬,便拿过来跟羲扬碰一下杯。“你也一个?”
“啊。”
“你不至于吧,你不战斗机么。”
“什么玩意儿?”
“陈肖说的。她说你是战斗机。”
“你们上学的时候关系挺好的?”
“挺好。我在加拿大好几年就只跟她联系过。”
“你失策了。”
“恩?”
“你主意打错了。你以为陈肖会把你的消息跟王佳说么,她什么都不会说。”
“还是你了解她。她真的什么都没说。”
“你去的哪个国家?”
“加拿大。听说你也出去了,哪国?”
“意大利。”
“出国没那么好玩儿,是吧。”
羲扬跟他碰下杯,“心领神会吧。”
“你还是比我强啊。”
“挺难受吧,那天我就坐你旁边儿。”
“是么,我中间就走了,没注意有谁都。”
“要是陈肖结婚了,我可能都不会去。”
“去不去都是一样的,这里,感觉一样的。”方垚指指胸口说。
“那就去,拉一个加强连去,跟丫死磕。”
方垚笑了,“然后给丫塞麻袋里扔北戴河?我两年前也说过这话。”
“你怎么,没把握好机会?”
“我一出去就七八年,回来她都订婚了,还哪有机会。”
“也是,人家也犯不着没有希望还等着你。”
“你这句话说的,顶心顶肺。我现在知道什么叫物以类聚了。”
“恩?……啊,肖肖嘴也挺毒。你跟她……王佳,怎么分的?”
“你呢,你怎么分的?”
“我们没分啊……反正没说过分手的话。”
“英明。我现在特后悔当初把话给说绝了,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告诉你一秘密,王佳还是我初恋呢。”
“真的……敬你惨败的初恋。”羲扬跟他碰一下杯子。
“我走路的羡慕你这骑驴的啊,虽然你骑的是一头快死的驴。”
“你也不差,我说嘴损方面。”
“你曾经回来找过她么?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时别着劲儿没回来找她。如果当时回来了,今天的局面也许会不同。”
“回来了也不一定能解决什么问题。”羲扬看着杯子里晶莹的液体说。
“哥们儿你真回来过?”
“恩,真回来过。……我去那边三个多月的时候回来过……以前我们吵过一次架,三个月没联系。我到杭州杭州找她,她就跟我和好了……陈肖她有个底线,没人知道在哪儿。只要不越过这条线,她都可以宽容,只要逾越这条线,她就会转身走开,再也不会给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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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扬刚到达意大利的时候,因为语言障碍和生活习惯等问题着实郁闷了一段时间。租住的房子邻居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拼命砸羲扬的门,嘴里嚷嚷着听不懂的法语。羲扬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