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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春姨娘的事情。
原本以为她这段时间都这么安分,既没有挑唆其他姨娘找事,也没有偷偷跑去见文贵妃求助,是明白了她上次说的那些话的含义,可是……哼,竟然出手杀了她的人。
简直是……活腻了。
门被敲动,外面的风声更加猛烈。
碧月看了看沈初水,见她点了头,才去开门。
去叫春姨娘的两个小厮将春姨娘的手背在后面绑了,又带了一个婆子和一个丫头进来,嘴里呵斥着“都老实一点!”。那个婆子看起来安安顺顺,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那个丫头却抖抖索索,身体暖了一点之后,开始呜呜咽咽的抽泣。春姨娘神色异常,傻傻笑着,嘴里还不停咕咕叨叨:“我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沈初水蹙眉:“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小厮道:“回禀王妃,刚才奴才去桃香院的时候,春姨娘就是这个样子了。”
沈初水抬起下巴:“这两个人……?”
另一个小厮道:“回禀王妃,奴才们只打算带春姨娘一个人来,可是她不停地挣扎,又拉着这个婆子不肯放手,说她才是凶手。奴才们就自作主张,将两个人都绑了送过来。但是这个丫头一直在旁边角落带着,行动很可疑,身上还有血迹,奴才们就把她也带过来了。”
“哦。”沈初水点头,“行了,你们两个人出去吧。”
那两个小厮对看了一眼,恭谨道:“那奴才们就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事,王妃大声喊一下,奴才们就等在外面。”
“嗯。”
沈初水再次看了看三个人的样子,问向那个小丫头:“你怎么了?经常被她们两个人殴打?”
那个小丫头一直战战兢兢的,眼泪啪啪掉了不住,听了这话,害怕地看了看那个婆子和春姨娘,身体颤栗着,坑坑巴巴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碧云得了示意,拿了个帕子在热水盆里面打湿,然后帮她擦了擦脸,语气温和道:“别怕,有什么事情,王妃会帮你做主的。”
小丫头睁着眼睛看了沈初水一会儿,然后“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爬上前抱住沈初水的腿,大声道:“王妃,呜呜,王妃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沈初水耐心道:“嗯,你说。”
小丫头抱着沈初水的腿哭了大半天,怎么劝都劝不住,过了快半个时辰,最后终于哭罢了,才抽抽搭搭止了哭泣,站起来,手指抖得很厉害,仍然坚持着解开了衣带,将最外面那层厚的衣服给脱了,然后又脱了两层衣服,将亵衣的衣袖捋了上来,露出一片不完整的、布满了新旧伤痕的肉。
碧云、碧月两个倒吸一口气,看得触目惊心。
那胳膊就像是被针、木棍、各种利器不利器的东西给打伤过,各种各样的伤痕,最新的还留着汩汩的血,染红了亵衣。而往上一点,那亵衣已经和肉差不多长在了一起,根本就分不开来,一扯动,就是一片血肉淋漓。
那个小丫头咬着牙,一边哭着一边继续脱衣服。
沈初水已经能够预见那个小丫头其他地方的伤口了,微微颤了颤眼睫毛,叹口气:“不必脱了……”
那个小丫头竟仿佛较上了劲,硬是咬着牙把衣服全部脱了,只留下一个肚兜。
古代不比现代暖和,即使屋子里面烧起了地龙,又摆了火盆,脱得一丝不挂的,绝对还是会冷的。那个小丫头就那样脱了个干净,连肚兜也脱了,又是疼又是冷,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哆哆嗦嗦的。脱完了之后,伤痕全部暴露,只见她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肉,胸前两块肉都有烫伤,不知道多么吓人。
泪水顺着她的眼睛不停地往下滑落。
滑进嘴里。
好苦,好涩。
“这些……都是春姨娘做的……”
“刘妈妈,也时常打骂我,不给我饭吃……”
“除了我的脸,别的所有地方,都被伤过……”
“我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可她们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好冷……好怕……好疼……”
“我恨她们!我受不了了!”
小丫头拿着碧云递过来的毛巾,嚎啕大哭,“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怎么办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都在她手上!我弟弟、我妹妹、我爹、我娘……我只能在她不高兴的时候,主动站出来挨打,这样,还能少打一会儿……”
“采兰,你在说谎。”春姨娘忽然出声,呵呵笑着,深思似乎恍惚着,“我什么时候拿你们一家人的性命威胁你啦?真傻,他们早就死了,呵呵呵……哦,我忘记了,刘妈妈说了,不能告诉你,不能告诉你……如果告诉你,我也会挨打的,挨打好疼的……”春姨娘眼里忽然落了两滴泪,“我那么疼,为什么你不能陪我一起疼呢?”
采兰震了震,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他们都死了?”
春姨娘双目空洞,嘴边挂着一抹笑容:“是啊,死了,都死了……”
“啊——!!!”采兰忽然厉声尖叫,冲上前疯狂地揪春姨娘的头发,手脚并用打着,“你居然把他们害死了!我要打死你!你要为他们偿命!我要你偿命!啊!!!”
刘奶妈一直安静地跪在一边,头也没抬,就那样静静地跪着,表情波澜不惊。
碧云、碧月两个人见此情景,都不免伤心,垂下泪来。
沈初水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任由采兰打着春姨娘,罢了,好歹受了那么久的气,不发泄一下,整个人才彻底的毁灭了。
“嘭!”门突然被撞开,忠乙使着轻功飞进来:“王妃!发生了什么!”原来采兰的尖叫声实在是太可怕了,原本独自留守在东厢房的忠乙听到了动静,还以为沈初水出了什么事,吓了一大跳,连忙使着轻功撞门进来。
榻上的沈初水淡淡扫了他一眼。
忠乙怔了一下,将目光挪到一旁,连忙捂着眼睛结结巴巴往外退,整张脸都红透了:“属下、属下先、先、先出去了,王妃有什么事情叫属下来便是……”
噗……
这个忠乙害羞的样子,倒还挺有意思的。
沈初水收回了视线,见采兰发泄得差不多了,几乎没什么力气继续了,才淡淡吩咐着:“拿件衣裳给她穿上。”剧烈运动之后,要注意保暖……
碧云连忙擦了擦眼泪,拿了件厚衣裳把采兰包了起来。
“带她下去瞧瞧医女吧……”沈初水说完,想了想,“还是让医女过来瞧她吧……”这样打闹完了,出了许多汗,要是一出门吹了冷风,小命没准儿就不保了。
碧月“欸”了一声,小跑出去叫医女。
沈初水才收回目光,笑了笑:“装够了?以为装傻就能解决事情了?春姨娘,你打量着谁都那么傻呢。你杀了我的婢女,欠了我一条人命,以为装傻,然后被自己的丫头打一顿,就可以解决了?逃避责任了?出王府找外援来报复我了?”次奥,我饶了你金手指都饶不了你!
然后转向一边的刘妈妈,“刘妈妈是吧?这条计策是你出的吧?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很高兴是吧?想出府?还想打什么小算盘?灭了我灭了王府么?真可笑。”
烛光抖动着。
春姨娘猛地抬头,眼睛果然恢复了清明,充满震惊。
一边的刘妈妈也吃了一惊,抬起头,小心翼翼道:“王妃……老奴并不知情啊……”
有人被绝杀
“哦?是吗?”沈初水轻轻一笑。
外面的风声好像愈发大了,呼呼地仿佛吹过耳畔。
刘奶妈子面色如常,声音弱弱地:“王妃明鉴,老奴和姨娘或许平日待采兰是差了点儿,但绝对不至于利用她来算计王妃啊。今日之事,实在是个误会。”
“橙善白死了?”沈初水眼角轻微上扬,仿佛微笑,声音却冷冷的毫无温度,“春姨娘精神失常了,所以连累了我的丫头?”
这一对主仆,从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天起,就在算计自己的性命和地位。
哦,算计不了她,就拿她的丫头来出气?
临了当头,随便寻个精神失常的由头,就想逃避责任?
法制森严的现代,的的确确是规定完全无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若是犯了病伤了人命,也可以不追究法律责任。可是……这里是古代,是人命如草芥、下人如杂草的古代。她受了古代制度的苦,如今也要利用古代制度的漏洞,不大不小的回击一下。
“传她们两个进来。”沈初水淡淡吩咐道。
碧月矮身道了“是”,走到门口,喊了两声,就有两个早就等在外面的丫头随着她走了进来。
两个人恭恭敬敬行了礼,侯在一边。
沈初水吩咐道:“既然春姨娘神经不正常,毫无痛感,那就让这两个丫头,拿着她捅死橙善的剪刀,同样次数的捅回来,怎么样?”
这两个丫头就是和橙善一道去姨娘院子的同伴,平日里和橙善关系也是最好的,亲眼见到好朋友无辜惨死,在推攘中两人也受了点小伤,所以现在对春姨娘不知道有多恨。听了这话,两个人心里虽然有点儿怕,毕竟生平头一回拿剪刀戳人,也有一点儿快感兴奋,这是一个报仇的机会,也是唯一一个。
“王妃……!”春姨娘装不下去了,艰难地说,“王妃,我、妾、妾没事,求王妃……求王妃放了妾吧!”
她恨沈初水,恨到了骨子里。可是更恨的,还是董府和董府的傀儡刘奶妈,她觉得她的人生太黑暗太惨淡了。辛辛苦苦活着,辛辛苦苦做着别人要求她做的事情,她还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了,等到完成使命的那一刻,她可以获得新生,可以成为人上人,可以……拥有璀璨的人生!
可是结果,竟然是一场空。
那天被沈初水说完后,回到院子里,发现刘奶妈的态度彻底冷淡了下来,甚至还敢要求自己去给她添茶倒水。院子里那些听她话的丫头们,全都上赶着讨好刘奶妈,求她出府的时候,能带着她们也离开。
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冷暖心情。
她好恨。
怨气积累在她心中,发酵变质,终于爆发了。
她装疯卖傻,拿着剪刀吓唬人,可惜还是被体格健壮的刘奶妈拿下,还扇了她两耳光,骂她“没出息的贱货”。她真的受不了了,可是挣扎不过刘奶妈,就在这个时候,橙善进了院子。
于是一切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演变……
“人活着,就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沈初水踢开她,“你求我放过你,当然可以,如果你能让橙善活过来,并且求得她的原谅。”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活得很惨吗?谁都是身不由己,造化看个人,是你自己没有原则判断力,一条路走到黑。”
“拖下去!”
春姨娘突然眼神一黯,挣扎着就冲了上去:“要死也要拉你陪葬!”
凭什么你可以站到那样的高位,随意主宰她人的死活!
今天,我也要你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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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了几只白狐了?”秦慕则望着山,呼了口气,问道。
忠丙跟在后面,道:“回禀王爷,只有两只。”
秦慕则在心里算了算,前几天足足猎了有十一只白狐,剥了皮才做了那么一件狐裘。现在沈初水想吃的是狐狸肉,最起码……也要有个八只白狐吧?
风雪加重,扬起厚厚的雪喷了秦慕则一脸。
为了方便打猎,他并没有穿得很厚,也没有东西围住脸,本来跑了半天,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水,被大风一吹,寒气浓重,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忠丙劝道:“王爷,风雪太大,要不明日早起等风雪势头小了点儿,再继续?”
秦慕则望着眼前的雪路,道:“这种雪夜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