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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这件事有蹊跷。”
听说宫里的湖水不会很深,但也绝对不浅。能够这么长时间不完全沉没下去,也是个人才,不防怎么行?
虞氏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的人了,加上性子本身就很沉稳,听了这话,严肃地点点头:“好。”
隔了一会儿,丁姨娘的叫声越来越弱了,好像快呼吸不过来,但却还是没有完全淹没下去。那个年纪小的宫女带着一帮人从远处跑了过来,指着丁姨娘说了几句话,那些人连忙搭把手,齐心协力把丁姨娘救了起来。围在一起,商议着怎么处置。
沈初水心中那股子不安愈演愈烈,但又究竟从何而起。
看着远方的丁姨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弄得神魂失措,软绵绵晕了过去。
沈初水拉着虞氏:“走吧。”话未说完,忽然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敏捷地躲避开,只见一个身着便服、戴着面具的人一手抓空,凌厉地眼光扫过来:“好敏捷的丫头!”
沈初水沉声道:“你是谁?”
那人仿佛笑了一声:“你不必知道!”
骤然伸出手来,横空划过,发出飒飒的声音。沈初水盯着那只手,正要想办法带着虞氏避开,虞氏却率先打破局面,大喝一声:“宫中也敢放肆!”转过身来,紧紧护着沈初水,“什么乱臣贼子,冲着一个小姑娘家下手,算是什么本事!”这句话虞氏用了十分的力气说,是故十分响亮。传到那边人群里,也引起了注意力。
可到底是两个女人家,能有什么战斗力?沈初水只来得及帮虞氏挡了一掌,便被击昏过去。
后面又蹦出来两个穿着便服戴面具的人,将两个人的身体装进麻袋,扛起来使着轻功飞走。到了一片空地上,只见到处摆满了货物,原来是要输送进出宫的货物。几个人卸下面具,拿了腰牌别在腰间,将两个麻袋塞进两个不同的马车里面,混作一团,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自去隐匿起来。
两个车夫正准备驾车出行的时候,又被人神不知鬼不觉迷晕,丢进了一个房间,拿走了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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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则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闭着眼睛又养了一会儿神,再睁眼,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身处何地。这个床铺,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床铺,触目可及都是些精致秀丽的装饰品,鼻尖萦绕着香味,身下也是一片绵软,不晓得多么的暖和舒适。
秦慕则恍惚了一下,好像前一刻钟还在战场杀敌,冷风如刀,血溅三尺。一转头,就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
军营里面,不是没有女人。有好几个军医都带了女徒弟,大陈鼓励女子学医不是一天两天,专门安排得有帐篷,但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这是一个屋子,不奢华,但也不平凡,应该是中等百姓可以享受到的。墙上还挂着几幅画,很漂亮,有大家所作,也有看起来是这个房间女子亲手绘制的,简单而秀丽,旁边的落款隽秀清雅。
秦慕则撑着手要坐起来,突然发现自己上衣不着一缕,下面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裤,不由一怔,脑子迅速清醒过来,跳下床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打扮的人端着药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吓得大叫了一声。
秦慕则更是尴尬,找了一圈发现没有衣物,只好重新躺了回去,清了清嗓子道:“对不住,是在下无礼了。”
那个丫鬟红着脸将药碗放在床边,又退了好几步,才诺诺道:“无妨……”
秦慕则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这是什么地方?在下怎么会在这里?可还有其他人同在下一起?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那丫鬟抿了抿嘴,忍不住笑,偏着身子细声细气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呢?这是一个客栈,我是这儿的丫鬟。我只知道前些天,是一名女子将你送过来的,给了足够的房钱和药钱,还给了药方子,说是要每天按照药方抓药,给你送过来。那个女子在这里待了两天,亲自喂你吃药,你身上的伤也是她敷药治好的。见你没那么难受了,今天早晨才告辞的。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同伴,只知道这个客栈里面只住了你一个人,我要服侍你吃药,便没了。”
秦慕则皱了皱眉:“这间客栈只有我一个人?”
那丫鬟笑道:“当然,我们这个客栈可不是一般人想住就能住进来的。而且总共也才三个客房,住满了之后,任凭是圣上来了,那也是没用空余的房间的。你可真是赶巧儿了,一般来说,都是不可能有空房的,谁知那姑娘送你来的时候,正好三个房间都空了,她就全部包了下来,就为给你一个人,这份情谊可真是珍贵,我们这里住一晚上,得要五十两银子呢。”
三个房间,也就是一百五十两。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是秦慕则向来不接近女人,怎么会认识这样出手阔绰,又似乎交情颇深的女子呢?
“战争结束了吗?”秦慕则又问道。
那丫鬟眼神暗了暗:“没有,古蒙大军实在过于强势,前方,好像快要守不住了。”
听了这话,秦慕则急了,又要急着坐起来。那丫鬟吓得连忙道:“你你你你快躺回去!我去给你拿衣服来!”慌不择路跑了出去,拿了一套男子衣服来,丢给秦慕则,背过身去。秦慕则很快就换上了,坐起来,按捺不住:“多谢姑娘的照顾,在下不得不离开了。”
那丫鬟眼睛瞪圆:“你现在就走?你、你可知道你受伤有多么严重……”
秦慕则到前方来的时候,本就带着一身伤,来了之后,又没有好好的养过,只一心投入到战争中,身上的伤口越来越严重,有的地方注定要落上疤痕了。
“大陈的儿郎,这点子小伤,没什么可怕的。”秦慕则满不在意道,“多谢姑娘,若是你们有那个送我过来的姑娘的消息,还劳烦通报一声,到军营里面,就说找苍瑜王爷的亲卫忠乙,自会有人带你来见我。”
“原来你就是忠乙啊,那个很厉害的苍瑜王的护卫!”小丫鬟肃然起敬,不由分说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又把药往秦慕则跟前推,“你先把药喝了再走,不养好伤,怎么保护王爷呢?”
秦慕则有些感动,接过药喝了,告辞:“谢谢。”
出了门,寻了匹马,秦慕则骑上就走了。
小丫鬟见秦慕则走得看不见了,才快速跑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姑娘,他走了。”
里面传出一个柔柔的、优雅的女声:“知道了。”
得救了!
滴答,滴答。
水滴声清脆悦耳。
沈初水听得发怔,她是脖子后方一点点地方被重重击了一掌,现在摸过去,已经肿了起来,而且疼得很。吃力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片漆黑。
手指摸到的地方,有些潮湿,离她不远处有水声,一路摸过去,原来是一条很细很细的小溪。
沾了点水,让手变成冰冷,再敷到脖子上,才舒服一点,没有那么的疼了。
什么鬼地方……
地牢?地洞?密室?
反正不可能是地狱吧……
感受到了十分轻微的呼吸声,脑子里划过一道灵光。对啊!嫂嫂去哪儿了!她被打晕之后,嫂嫂会不会出什么事?她生产后身子也没有调整好,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好?
“嫂嫂……”沈初水轻声唤道。
可回复她的,依然是水声滴答滴答,并没有人理她。不对,这个地方肯定有人!沈初水完全可以感受到人的气息,难道是被打晕了还没有醒过来?沈初水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用心的去感受,终于……可以找到对方的定位了!只不过……为毛会有三个方向都有人?到底哪只是嫂嫂?
一一摸过去,长头发……女装……盘起来的发髻……好像都挺符合的……
没办法,沈初水只好先顺着水流的方向往外走,探探外面到底是什么,再回来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没准,回来之后,这几个女子都醒了,到时候直接问一下,就好了,很好很完美!
顺水而出,渐渐地就有了光亮,道路也越来越平坦,越走越顺畅。
沈初水终于走到了最外面,原来竟是一个山洞!外面天蓝山高,好一片美景!新鲜的空气慷慨地撒了过来,沈初水不禁深深呼吸一口,这种再次获得新生神马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可是……当她再往前走两步的时候,强大如她,也忍不住腿软了。这、这尼玛……这山洞开在哪儿不好,为毛是在半山腰啊喂!为毛出路那么那么窄啊喂!这个节奏不对好吗!
试探着伸出脚丫子,踩了踩。沈初水忽然想起小学学过的一篇课文上面的配图,可爱的列宁先生和一只小男孩紧贴着山,一步一步挪了好久好久才走出去的事情。现在这个,跟那个宽度,也就宽一只脚的距离吧……大概,是因为她脚比列宁先生小,所以才宽出来的距离吧……
累觉不爱……
好在这个地方看样子还是能够走出去的,也不是什么牢房什么的,因为这周围,压根连个野兽的气息都没有,更何谈人了。那个把她丢在这种鬼地方的丧心病狂的人,最好好好儿的祈祷,别让她给突围出去了!
原路返回,果然,在里面的几只全都醒了过来。
“你们都是谁?”沈初水的声音实在是太淡定了,里面惊恐的几只都不免得到了安慰,纷纷自报家门——
“妾、妾是丁姨娘……”
“妾是马、马姨娘……”
“妾是红姨娘……”
沈初水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虞氏,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虞氏给弄出去。老实说,要走那一段路,她还是很害怕的,若是虞氏跟着,关心则乱,她恐怕顺利走下去的可能性很小很小。现在听说是几只毫不相干的姨娘,沈初水就大感轻松,道了句:“别一个个都杵在那儿了,想活命的就跟我出来吧。”
几个姨娘听了这话,都开心起来,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山穷水尽金钱来!
跟着沈初水走到了山洞口,几个人险些抓狂了。
“王妃,这这这怎么走啊!”
“妾不活了呜呜呜!”
“王妃我们是不是没救了……”
沈初水淡淡地看了她们几个人一眼:“只有一条路,走不走,完全看你们。别在这里哭给我看,没有用,哭瞎了我也不能救你出去。”
“王妃,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丁姨娘这个可怜的孩子,先是不小心目睹了残暴的杀人过程,然后病了几个月刚好一点就被劫持到了宫里作证,作证的时候被她撞到,后来好不容易要回王府了,走到半路上又掉水里面,偏偏遇到了一个冷心冷面不愿意救她的人,好不容易又被救起来了吧,一睁眼跑到了这个破山洞来了。她的人生堪比一部传奇,叫《步步倒霉》。
沈初水叹了口气,走上前,摸了摸她乱成一团的脑袋:“我不讨厌你,只是人活着,要懂得自救。”
丁姨娘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从小被教导三从四德,更是被家里千娇万宠养成的娇小姐,怎么可能懂得这样的道理?只是沈初水的眼神过于坚定,丁姨娘一时被震慑到了,讷讷说不出话来。
沈初水站直,平静道:“你们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姨娘,无论是谁,我都很讨厌。本来,我也可以直接抛下你们,就那样走出去的。可是这里只有一条路,我还是想要提点一下,永远不要放弃前方,你们也许不是心甘情愿嫁来王府,可是你们来了,安分守己,从未害过人,甚至也从来没有想过王府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