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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水跺脚:“让你休息着你这人怎么不听呢!”
秦慕则拉着沈初水:“我只是看她在这里,有些奇怪,白问了两句,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你别误会。她救我一场,我让忠乙给她些钱财,再派个人送她去安全点的地方,可好?”看着沈初水,又次诚恳地道,“我以前确实很看重她,可是那种感情,和对你的感情,真的是不一样的。以前我也以为,娶一个像秀娘一样性子和婉会持家的女人,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自从遇见你,我才知道,那些标准都是一个虚设的,根本就不能成为喜欢人的理由。我……我可以,也愿意为了你,付出性命,但是对于她,我真的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开始意识到这种感觉,我还觉得不可置信。怎么那个人会是你呢?怎么会产生这样强烈的喜欢?后来我才明白过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或许从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或许是从圣上下旨为我们赐婚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连在一起了。我很反感这样身不由己的生活,现在想来,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很庆幸,我这辈子,能娶到你。”
“初水,自你嫁给我,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我早已下定决心,若是能够活着回去,必定事事依着你,决不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你……别走,相信我,可好?”
终于把这些话说了出来,秦慕则心中卸下了巨石,大掌包着沈初水的手,一时心中万千情绪轮转,仿佛一生碌碌而过,只在这一刻,在真正找到了生存的意义。原来她一直在那里,一直都是这一个人。他多无知,又有多幸运。
沈初水听得又是鼻酸又是想笑,末了一手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努嘴道:“谁说不信你了,瞎紧张。”
秦慕则这才咧嘴笑开,使了点劲,把沈初水揽在怀里,用力嗅了嗅她的头发,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溢满心头,喟叹道:“初水……”
沈初水心中也有一种奇异的酥‘麻感,推了推秦慕则:“你都这般诚意了,我也不便隐着藏着。刚才让你休息,是我想出去问秀娘几句话,我觉得她身上有问题,很多疑点,可能你之前从未往那方面去想过。只是很多事情联想在一起,不得不深刻探究一下。我脑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现在不能完全确定,需找她过来,问几句话,你可认同?”
秦慕则不是个傻的,自然能懂这件事的重要性,肃然点头,让忠乙去叫了秀娘来,道,“……其实,我也想过这来龙去脉,只是没想清楚。秀娘她牵扯其中,也许能提供些线索,或为可定。”
沈初水看他一眼,若不是真的能懂得他的想法,只怕换成泼辣糊涂点的性子,还真容易吃味。也罢了,谁让她喜欢的人,是个实心眼的老实人,“你且看着就好。”
秀娘行完礼,就站在那里,任两个人打量着。
她穿着简朴,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可怎么看,都能看出一种韵味出来。在现代,这样的有一个词语可以概括,那就是气质。这个人,气质宛然天成,眉眼平和,更是动人。
“你是谁派来的?”
沈初水很直接问道,“聪明人不跟聪明人兜圈子,你的目的我很清楚,找你来,只想问一句,是谁派你来的?那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秀娘这才抬起头,心知她果然低估了对方的本领。这样乔装,竟还能够……被看出来?
“我不是很懂王妃的意思……”
沈初水道:“你想兜圈子也没问题,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套路,不便告诉外人。那我只问你,你答是或者不是。最好你说实话,不然你也没有什么时间活到看你想要看的好戏。最好也不要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因为我想让你死,这里就没人敢让你活。”
秀娘惊诧地看了秦慕则一眼,只见他眼里只有沈初水,心里才明白,这一次,是真的下错了棋子了。原以为他那样重情重义,竟没有想到,为了王妃,他一点旧情也不顾了。
目光转回到沈初水脸上,这张脸,是京城第一美人的脸,美丽得惊心动魄,怎么看也看不厌。曾经自己以为她是个不中用的花瓶,后来以为她是个纸老虎,如今才真正头一回,发自内心地敬佩、尊敬起来。
秀娘柔柔一笑,姿态优雅:“既然你这么清楚,谈交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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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血。
四个城门口都冲进一支奇兵,训练有素,英勇非常。岂是这些养在深宫里的宫人们可以与之为敌的?
领头那个人,英姿勃发,一头黑白交加的发须在空中显出莫名的震慑力。他一张口,声音如古老的铜钟敲响,沉闷闷的,且又重重的打在人的心头:“清宫,非我族人,格杀勿论。”
“是!”
整齐的声音。
叫杀声处处响起。
书房内的人却一脸沉静,嘴角还带了隐隐的笑意:“朕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着,却也不代表朕就此束手就擒了。沈爱卿,别给人当枪使了,还闹不明白怎么死的。”
沈初陵冷笑:“就算给人当枪使了,只要有你陪葬,我这一生也尽够了。”
“哼。”
圣上冷笑:“凭你也配要朕陪葬?”
双手往下狠狠一拍,旁边的书橱忽然自动打开,从里面跳出四个人来,抽出泛着冷光的长剑,护在圣上的跟前。
沈初陵知道这些人是谁,自从高祖打下江山之后,便训练出了四个死士,传说内息强大,是当年武林里响当当的头号人物,因为欠了高祖人情,才心甘情愿当了死士。自此之后,他们的后辈每一代都会选拔出一个最优秀的人物,直到他们快要死了,就召集那些人进宫,将一生的武功绝学和内力尽数交传下去,才安心下葬。
如此几代人的叠加,现在这几个人的内力有多强大,可想而知。
沈初陵也没想要和这四个人肉搏,比不上的,何必白白送命?
别人可以利用他,他未必不能利用别人。
便凉薄一笑,道:“几位前辈,要与在下比试么?”
四个人理也没理,只听从圣上的命令。
圣上随手拍了个人的肩膀:“你去。”便绕过身,“你们几个人跟着朕,朕还有些事情要做。”
一人跳出来,剩余三个人跟着圣上走了。
沈初陵当即使出轻功,直奔着宫门口而去。
拼尽全身气力,将那人引到岳平王跟前,道:“王爷,晚辈不敌,特求王爷出手相助。”
岳平王在心里骂了一句娘,知道沈初陵的算计,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决绝,使了气力便和那人殊死搏斗起来。沈初陵像模像样对付了几下,心里记挂着要圣上的命,便又带了相当一部分人,直奔圣上离开的方向而去。
……
这边圣上带着三个人,却只虚晃了一圈,便又回到了书房。
按了座椅下的一个按钮,打开一个书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玉玺出来。反复擦拭又看,最终将这个交到其中一个暗卫手中,嘱咐道:“这个……就交给你来保管。若是朕薨了,就将这道圣旨下下去,便说岳平王、苍瑜王和丞相谋逆,全部抄家诛九族,朕要将王位,传给皇后的孩子,十二亲王。”
那暗卫收了起来,深深行了个礼:“圣上放心。”
自然是放心的。
老祖宗传下来的,也就这四个人是可信的。
圣上摆了摆手,那人隐了下去,他便揉了揉深皱起来的眉头,仿佛叹息一般:“朕去瞧瞧皇后,你们跟着朕吧。”
两个人没有什么不听从的,跟着圣上从小道进了皇后的椒房殿。
外面是一片喊杀声,椒房殿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素心等两三个忠心耿耿的奴仆守着皇后,一个磨墨,一个沏茶,还有一个站在皇后旁边,安静地看她写字。
皇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目沉静,反反复复只在写三个字——“人之初”
圣上走了进来,三个宫女瞧见了,都福了福,默默地退了出去。
皇后还在写着,一笔一画,颇有些苍劲的味道,一遍又一遍写着人之初,眼睛有些红泛了起来。一张白纸写满了,再也腾不出多余的地方,皇后终于停了下来,将笔搁在砚台上,轻声问道:“你瞧瞧我写得可好?”
圣上道:“是挺好的,朕记得,你刚嫁给朕的时候,腹中学问多,字却写得浮躁得很。”
皇后慢声道:“我以前只当自己没学识,看了你的字,再看我的,怎么着也觉着差,一门心思只想着要练字超过你,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想着嫁给你了,日后必定会成为人上人,要写一手拿得出来的字,才匹配得上你。那个时候咱们感情深,府中也没有别的通房姬妾,我只忙着练字,老不理你,白白荒废了许多时间。现在想想,倒还真是想笑。
或许是当时年纪轻,总想着以后还有花不完的时间,还有的是机会。后来,你娶了侧妃,娶了妾室,便渐渐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我。我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危机,你便当上了皇帝,选秀那天,我真是看花了眼,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这些人都是要与我分享你的吗?
那个时候才开始慌乱,我白日里还能装装样子,笑着点评这个好看那个艳丽,到了晚上就缠着你问可不可以不选秀?
你说不行,但是你又说了,不管选进来多少人,都是对你的政事有帮助的。你这个位子坐得越稳,给我带来的好处就越大。你爱我,永远只爱着我一个人。所以不管做多少昧良心的事情,你都觉着做得下去。我就想着,那还好吧,那就选秀吧。后来第一次害人,你说别怕,抱了我一晚上,让我以后不要管这些事情,脏的事情,你来动手。
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儿开始,我们的交集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有的时候,连月中月初的时候,你都不来这里,说是为了迷惑别人,要装出对我不甚了了的样子。我等了好多个晚上,你真的是来得越来越少,一开始的时候,你还会趁别人睡着了再来我这里瞧我。我也不觉得你脏,只觉得窝心,因为你爱我。后来你不来了,我也会自我安慰。可是啊……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多,连我也不能够迷惑住自己了……
多少个年头了?
我十五岁嫁给你,现在已经快四十岁了。老了,丑了,折腾不住了,就等着一抔黄土把我埋了。这个当口儿出了这个事,不知道怎么的,我老觉着你会来看我,就老想着写这三个字。夫君,若是能够再来一次,我宁愿字写得丑一点,也要和你一起,和和美美度过最初的那段,最美好的日子。”
圣上从后面慢慢抱住皇后,道:“是我不好……成日里算计着这些,没有顾得上你。你没有错,今天灵犀那样看着朕,恨着朕,朕就只想到了你,心窝子疼得很。这些年了,朕只想着将那些一代代传下来的权臣们个个斩杀,费劲了心思,却也伤透了人心。这个世间,大抵只有你一个人,不会恨着朕了。”
“阿娇,你是我心头最爱的阿娇。是我没有对你足够好,没有让你真正儿娇贵起来。”
圣上越搂越紧,道:“这一次,我大概真的到了末路了。那些派出去的人,没一个忠心于我的,都叛变了。只有你,永远都陪伴着我,我也后悔,要是没有费尽那些多的算计,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最忠诚的王爷。
看着他长大的丞相爷。
骁勇善战的武将们……
他一个不留,全都赶尽杀绝。终于因果循环,业障报应,他也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