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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虹想起床,可小孩的身体让她眼睛像被胶粘着似的,怎么都睁不开,试探着头抬了一下可感觉还是困得要命,自然又回到枕头上,迷糊着就又睡着了。
六点钟时,生物钟让李晓虹自然醒来。起来洗漱完毕后在院子里活动做操。
空气凉爽清新,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吸一口好像整个脏腑都舒服了起来,李晓虹整个人完全清醒。
看一下四周,天已渐亮。看得出天空高远明净,有一层薄薄的白雾笼罩在周围,给村子里带来了几分隐约。远处传来一声声布谷鸟的叫声,给这个静谧的村子带来了更多生机。
妈妈已经做好早饭,爸爸也起来了。
“我闺女这样勤快啊,这么早就起床了。”
“可不是嘛,这一段说要锻炼身体,都早早起床做操、跑步,都不用我叫她。”张梅英从厨房伸出头来说。
“我们家妈妈最勤快,天天都是做好饭我们才起来。”
李志军拍拍女儿的头,笑呵呵地说:“闺女这是为你妈报不平啊,你说得没错,爸爸就是没你妈勤快,长大后你们都得好好孝顺你妈。”
“这有啥,村子里有几个女的不做饭?再说你平时上班就够累了,回来了还不好好歇歇。”张梅英有些不好意思受此表扬,脸有些微红低声道。
李志军含笑看着她,李晓虹觉得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气流在动。
李晓虹想,自己还是不要在两人之间当大灯泡了,就打开院门,准备去外面溜达一圈再回来。
听到声响,两人从目光胶着状态恢复过来。张梅英急忙问:“你去哪儿?别跑远,该吃饭了,吃完饭我和你爸去地里干活。”
“没问题。”李晓虹说着就跑了出去,去院子外面菜地里转了一圈,拔了几棵小葱,摘了几棵香菜,就又转了回来。走到院子门口,免得看到不该看到的,就大声叫:“爸,妈,我回来了。”
“好,准备吃饭吧。”张梅英脸色已恢复平静,只有爸爸在一边乐呵呵笑。
爸爸正当壮年,虽然个子不太高,但浓眉大眼,身姿挺拔,当兵的经历又让他有一种特别的英气,因为在粮所上班,很少太阳暴晒,皮肤白皙,明显比周围人强许多。怪不得那个李丽老找妈妈事儿,是典型的酸葡萄心理吧。
吃完饭两人去地里拔烟叶杆,等田空后就准备犁地施肥种麦子。经过一个季节的生长,每颗烟叶杆都长得像颗小树,这个活李晓虹干不动,就在家学习,并看着妹妹。
七点李晓虹叫妹妹起床,给她穿好衣服吃饭。顺手把涮锅水里放了些红薯叶,煮好的红薯渣,又用糠拌了拌喂猪。
这时,魏丽君也来她家叫她上学。
李晓虹递给她几颗糖,“我爸带回来的,这是我专门给你留的,吃吧。”
魏丽君羡慕地说:“哎,你爸回来了啊,要是我爸也这么近就好了,我就能经常见到他了。”
说完,还轻轻叹了口气。看她一脸轻愁小大人似的样子,引得李晓虹不禁笑了起来。不过这倒是个好注意,如果爸爸调到自己镇就好了,离家近,有什么事也更方便些,对于自己鼓动妈妈去镇上也更方便。
因为爸爸说过今天他在家,李晓路不再被送到姥娘家,李晓虹就顺便送她去地里,交给爸妈后自己上学去了。
没想到中午回家,看到张梅英正拿着一个大扫帚吼李晓路,“这东西不能乱动知不知道!快给妈妈!”李晓路
则可怜兮兮在一边哭,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东西。
仔细一看,李晓路手里拿着一个汽球。李晓虹头一个想到哪来的汽球?噫?这哪是汽球,分明是一个老式的白
色避孕套,自己还是上辈子见过一次这东西,一吹就像个汽球一样。好在李晓虹后世这个见得多了,惹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乖,这个天热会爆炸,咱们不玩了哦,把它给妈妈,姐姐带你飞飞去!”
看到被吹成球形的避孕套抓得没那么紧了,张梅英一把抓了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觉得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这个东西自己全都藏了起来,女儿是怎么发现的呢?看来,下次得换个地方藏了。并且,她总觉得大女儿好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女儿还那么小,不可能吧,这肯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李晓路抽泣着被姐姐抱了起来,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再也不喜欢妈妈了,对自己这么凶,还打自己的小屁屁,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挨打呢,就为了那个破汽球。
妈妈太小气了,反正自己都看到妈妈把东西藏哪里了,下次自己把汽球都偷走,一个也不给妈妈留,让妈妈玩不成。
这边抱着李晓虹的脖子,“姐姐好,妈妈坏。”说着,还皱着小眉头,冲妈妈哼了一声,“不理妈妈了。”
张梅英气得冲她叫,“好!好!不理妈妈,你这个小白眼狼,妈妈天天白疼你了。”
李晓虹怕妈妈尴尬,直接抱着妹妹出了院子,几下飞飞过去后,李晓路忘了刚才哭的事,又笑着玩去了。
李晓虹一边陪妹妹玩,一边想,看来,妈妈的东西放得实在是不隐蔽,真该要换地方了,上辈子自己曾经翻出来玩过,结果被妈妈打了一扫帚,那也是自己唯一一次挨打,这辈子轮到妹妹了。
等爸爸和外面的人说完话,一家人都开始吃午饭。妈妈炸了一大盆冬瓜丸子。丸子按李晓虹说的,搅面糊的时候放了两个鸡蛋和一些馒头屑,色泽金黄,香酥软嫩,一家子吃了个肚皮溜圆。小白眼狼李晓路早忘记说的不理妈妈的话了,一个劲夸丸子香,让妈妈以后还给她做。
看两个女儿都若无其事,张梅英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女儿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呢,自己不紧张,女儿也当那是正常事物,就说:“路路,那你不是不理妈妈了吗?”
“妈妈做好吃的,妈妈亲。”
李志军也来逗小女儿,“妈妈做好吃的才亲啊,那是妈妈亲还是爸爸亲呢?”
“爸爸妈妈都亲,”又看了一眼姐姐,“姐姐也亲。”
一家人都被她一个不拉的亲给逗笑了。
吃着炸丸子,李晓虹想,炸的东西是香,但不宜多吃。也许是因为妈妈小时候饿怕了,有条件之后,她喜欢做炸的东西,并且买肉都买肥的,把猪油给炼化吃掉。没有肉的时候,还专门和村子里的人去买肥肉炼油,觉得便宜又好吃。
特别是过年的时候,买的肉多,炼化的猪油能吃很长时间。爸爸的粮所那时候已经解散,在家经常这样吃,也是爸爸得病的原因。
想到这里,李晓虹就直接说:“哎呀,这丸子这么香,可惜不敢多吃。”
“你小孩家家的,正长身体呢,多吃才是福呢,怎么不敢多吃?”张梅英奇怪地说。
“我是看报纸上说的,不过觉得很有道理。”
“报纸上说什么了?”张梅英问,她这段时间习惯听大女儿说些报纸上的消息,按女儿的话就是人要与时俱进。与时俱进是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听女儿说的很多话都给家庭带来了好的变化。
从烟炕屋里要安放温度计开始,到家里进些货物来卖,这些额外增加的收入差不多都够自己原来干一年的收入了。
她觉得女儿爱看报太好了,老张家祖坟里的那棵蒿子真长出来了。这不女儿就越来越聪明,逢年过节得多给祖宗烧些纸钱才是,让他们好好保佑自己孩子。所以,她从没有像别人家当妈的那样,不把小孩子放在眼里,而是慢慢有事和女儿商量。
“先不说报纸上说的,爸,妈,你们看咱们家烧水壶的壶底。”说着,李晓虹去厨房拿来了铁制的大烧水壶,把壶盖拿开给爸妈看。
两人低头看去,壶底结了厚厚的一层垢,连壶身有些地方也有。水底还存了一些水,但水里都明显看得到有细的水垢,家里因此都不喝壶底的水的。
“因为我们家壶里的垢比较厚,里面混合了垢渣,往往烧的水剩到底部的水时都没办法喝。”
说到这里,李晓虹停了下来,看爸妈都认真听着,接着说:“我们身体里的血管也是这样,如果吃油多了,就会凝结在血管壁上,时间长了,越积越多,就把人的血管堵住了。而人一旦血管不通,身体就要有病,轻则瘫痪,重的没命。特别是猪油,里面含有的一种东西多,吃得多了,更容易中风。”
“有这么严重?我们家吃的又不多。”张梅英问。
“妈,你可不要不相信我,这都是报纸上的专家说的。像烧水壶这样,烧一次两次水根本看不出来会有东西糊在壶底上,但时间久了,垢不就越积越厚嘛。而我们的血管那么细,又在身体里面,我们也看不到血管里面是什么情形,往往等到身体不好了才知道生病了,可那时不就晚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健康的生活观念,都是要李晓虹去慢慢劝说的。
话说为什么光涨点击,收藏和评论那么少?李晓虹心想,哼,都是那个蠢作者没把我写好。
、说服
话说李晓虹劝说家人不要多吃猪油,而张梅英不觉那是什么大事,李晓虹禁不住有些着急,不由提高了声音。
“妈,你可不要不相信我,这都是报纸上的专家说的。像烧水壶这样,烧一次两次水根本看不出来会有东西糊在壶底上,但时间久了,垢不就越积越厚嘛。而我们的血管那么细,又在身体里面,我们也看不到血管里面是
什么情形,往往等到身体不好了才知道生病了,可那时不就晚了嘛。”
还是李志军若有所思地点头:“闺女说得不错,我原来在部队有一个首长,身体一向壮得很。据说他就是喜欢吃肥猪肉,每天都要一大碗红烧肉,炒菜也让用猪油,说是其它油吃着没那个味,结果五十多岁就瘫痪了,就是因为中风。”
“那我们少吃些不行吗?”
“少吃些没关系,但像原来春节留那么多猪油一吃就是几个月就不敢了。”
“你说这是啥事呢,原来穷得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吃肉了。就这几年日子好过了,收入高起来,你的工资也长了,就想着吃些好的。特别是逢到过年,想着自家养的猪,留一半卖一半,让家里都好好吃个够,结果又不敢吃了。”张梅英报怨道。
“要不怎么叫过犹不及呢。”李志军笑笑说。
“晓虹,专家还说什么了没有?”
“就是这个病男的比女的容易得,所以一般咱们问题不大,我爸就要注意点。爸,你可千万千万记得少吃猪油啊,还有少吸烟。你想,每次刷烟,上面都要沾上一厚层烟油,吸烟的人不都把那东西吸到身体里了?”
“那这样你爸不是也太可怜了嘛,我还正想去城里专卖猪油的地方再去买些给他送去呢。”
“少吃两块肉有什么可怜的,我在外面吃的好吃的比你们多得多呢。听闺女的,这油还是少吃些吧。”
“还有烟也要少吸啊。”
“没事,烟我也是应酬的时候才吸两根。”李志军答。
噫?有什么事情怎么不一样了,记得上辈子,爸爸可是每天最少都要两包烟,手指头都熏得发黄。
不过,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少吸了,这都是好事。
李晓路在一边眨巴眼睛看着大家,她有些不明白几个人在说什么,只知道爸爸不能多吃肉,妈妈在可怜爸爸,马上说:“爸爸不可怜,路路有肉了给爸爸吃。”
“哎哟我的好闺女,那爸爸就等着你给爸爸买肉吃。”说着,大手揉了揉李晓路的头发。
话说,还是小女儿嘴甜,大女儿脾气就要倔得多。不过,两个都是好孩子。
“对了爸,你怎么不调回咱们镇上粮所?这样离家近了不是更方便吗?”
“说调就调,哪里有那么容易,你爸在那边好歹是个所长,这边人员满编,他们不调走,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