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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晚在晋楚嫣红怀中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晋楚嫣红,忍不住觉得好笑。突然就觉得就这样被她揽在怀里,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两人来到那片刚种下梅树的小院凉亭中,晋楚嫣红才将梅晚放下,凉亭中有着下人刚准备好的饭菜,两人坐下默默的吃着,虽不多言语,却让晋楚嫣红觉得很是放松。杀戮的日子过得太多了,也只有在梅晚身边才有如此放松的感觉。
梅晚不同于其他男子,他无法给人以依靠,却是能够让人觉得温暖,让晋楚嫣红觉得只要有他的地方便能当作家。
“红儿。”梅晚没吃下多少便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状似不经意的说:“这一次回来会多留下几天吗?”
晋楚嫣红点头,想叫梅晚再吃些,却怕他又会不舒服,犹豫了片刻才道:“这一次暂时不会走了,逝夜阁出了些事,我得留在这里。”
梅晚微不可见的蹙眉,轻声问道:“逝夜阁出事了?”
“是啊。”晋楚嫣红也放下了筷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君夜说这一次严华教的目标似乎便是逝夜阁,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但他们若是真的对逝夜阁有心,我必定不会让他们成功。”
她这么说的时候,梅晚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眼中却有着些许疑惑。
晋楚嫣红只当他疑惑的是严华教这个组织,便开口解释道:“严华教是一个实力强大到可怕的邪教,据说他们如今的教主叫做风藏,在黔州暮夜阁杀了五夜宫三名长老,现在似乎正在往逝夜阁的方向来。”
梅晚闻言有些担心:“红儿,若是真的遇上打不过的对手,不要太逞强了。”
“我知道的。”晋楚嫣红随口应着,心中却另有所思。
梅晚见她似乎另有心事,便想开口询问,小道上却突然行来一人,紫衣翩翩,素雅静柔,正是离辰。
缓缓走入亭中,离辰向着晋楚嫣红微微颔首,随即便向着梅晚嫣然一笑:“梅晚公子近来可好?”
梅晚亦是淡淡一笑:“离辰姑娘,好久不见。”
离辰也不多说,两人打了个招呼她便又将视线转回晋楚嫣红的身上,与其颇有些严肃:“红儿,君夜有事要与你商量,要你现在去议事堂。”
晋楚嫣红轻蹙眉心,缓缓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离辰闻言似乎瞥了一眼坐在一旁表情毫无异状的梅晚,这才到:“是关于君黯的事,他似乎要醒了。”
这句话方一说出,晋楚嫣红平日里鲜少有笑容的脸上亦浮现出一丝惊喜,不由确认到:“你说的可是真的?君黯真的能醒过来了?”
“千真万确,跟我来吧。”她说着便要带晋楚嫣红往议事堂走去,晋楚嫣红却未有动作,只是道:“我先送梅晚回侧雪楼。”
她说着便起身要揽住梅晚的后腰,梅晚却轻轻摇头:“红儿你随离辰姑娘去看看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晋楚嫣红蹙眉看着梅晚,秋日的风拂过他的发,他在风里看起来如此脆弱。
摇头,晋楚嫣红道:“那么我让明月送你回侧雪楼。”
“嗯,你放心去吧。”梅晚颔首道。
晋楚嫣红蹙眉半晌,终于还是唤来明月,扶着梅晚往侧雪楼行去,晋楚嫣红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远才终于回过头向离辰道:“我们走吧。”
离辰一语不发,看着晋楚嫣红的眼神中却有着一丝欣羡,随即便带着晋楚嫣红往议事堂的方向走去。
夕照 风藏 炎明阳
晋楚嫣红随着离辰往走进议事堂时,君夜正在翻看着手中的书信,听得二人的脚步声也未抬头,只道:“红儿,离辰,你们来了。”
离辰不语,退至君夜的身后,晋楚嫣红扫了一眼君黯手中的书信,一眼便看见了心中两个熟悉的名字,她心中一动,问到:“风藏和夕照?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原本毫无关联的两个人的名字竟然出现在同一封信中,晋楚嫣红觉得有些蹊跷。
君夜似乎已将手中的信看完,缓缓抬起头,表情有些严峻:“这封信是暮夜阁阁主托人快马送来的,心中是他在西域查到的一些秘辛——关于风藏和夕照。”
晋楚嫣红沉默着等待君夜的下文。
君夜又道:“据暮夜阁阁主信中所说,夕照与夕墨两兄弟原本就来自于西域,与风藏本是旧识,尤其是夕照与风藏的关系最好。但是在七年前,夕照不知为何突然动手杀了严华教中一位叫做炎明阳的护法,而那位护法恰好便是风藏曾经的救命恩人。从此夕照与夕墨被严华教视为敌人,两人来到了中原成立了幽岚庄,而风藏则立下重誓,此生必杀夕照。”
这番往事由君夜道来不过轻描淡写几句话,但这其中的纠缠却是让中原多了一个作为天下第一庄的幽岚庄,还有两名绝世高手之间的恩怨。
晋楚嫣红听着却发现了其中的怪异之处:“若真是如信中所说,那么严华教复出,风藏来到中原,第一个要找的应当是夕照的幽岚庄而不是我们逝夜阁。”
君夜点头,眼中多了些些疲惫:“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过,这不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晋楚嫣红微微皱眉,对君夜这样得过且过的态度有些不满,想要开口却注意到君夜身后离辰轻轻向她摇头,她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叹道:“那么离辰告诉我的是真的吗?君黯真的快要醒来了?”
“不错。”君夜将手中的信纸折叠起来置于一旁的桌上,随即离开了椅子,缓缓向议事堂外走去:“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你们跟我来。”
晋楚嫣红看了离辰一眼,离辰却没有抬眸,只是缓缓跟在君夜的后面,晋楚嫣红只觉得离辰似乎有事没有告诉她,却也无法开口询问。
轻轻摇头,晋楚嫣红跟了上去。
三个人一直行至逝夜阁最南侧的落月楼前,君夜才停下脚步。
落月楼曾是晋楚嫣红的母亲晋楚云裳的居所,自从晋楚云裳死后便无人居住了,不过晋楚嫣红仍是让人每天打扫这幢空置的楼阁,却不知是为了什么。晋楚嫣红很少来到这个地方,今日随君夜来到这里,忍不住看着这落月楼的大门微有些感慨。
君夜伸手轻轻覆上这幢小楼雕琢得精巧细致的大门,随后道:“红儿,君黯就在这落月楼中。”
晋楚嫣红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将视线从落月楼的大门上收回,眼神古怪的看向离辰和君夜:“你们什么时候将君黯带到逝夜阁的?为何我完全不知情?”
离辰心知晋楚嫣红有些恼怒了,忙开口道:“将君黯带到逝夜阁来是我出的主意,上次我先带着血茧回到苏州影夜阁后便将君黯带来了逝夜阁。”
晋楚嫣红眼神仍是泛着冷冽:“为何不告诉我?”
“因为我们正在想办法让君黯苏醒,而你有着其他事要办,所以我们没有通知你。”这一次回答她的是君夜,她的表情淡淡的,说话的时候已经将落月楼的大门推开,缓缓步入其中。
晋楚嫣红未有迟疑,迈步进入落月楼中。
入眼所见便是层层的珠帘垂地,帘幕重重,晋楚云裳其实是一个奢侈的人,整个逝夜阁便是这落月楼修得最为繁复。
而那重重帘幕的后面,一个白衣的男子沉沉睡在床上,与君夜相似的容颜上是一片苍白,似乎随时都会消失成晨光里的雾气。
果然是君黯,却又不是当年的君黯了。
晋楚嫣红只看了一眼便问到:“不是说君黯很快便可苏醒了吗,为何还是这个样子……”
“他已经醒了。”君夜打断她的话。
这句话让晋楚嫣红微微一愣。
片刻之后君夜又道:“君黯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他早该醒了,可是他没有睁开眼睛……也许是他不愿意睁开眼睛。”
晋楚嫣红过了片刻才弄清楚君夜的意思,喃喃道:“他竟然不肯苏醒?”
“是的,我以为你可以让他苏醒。”君夜缓缓开口,说出了在场三人心里都清楚的事实,“因为你们曾经立下了婚约,君黯对你是有感情的。”
她的话出口,沉默的不只是晋楚嫣红,还有离辰。
轻笑一声,晋楚嫣红冷冷瞥了君夜一眼:“这就是你找我来的目的?让我唤醒君黯?你真以为我能做到?君黯成为五夜宫宫主以后你便离开了五夜宫,你根本就不了解你弟弟究竟想的是什么!”她说到最后黛色的双眉微微挑起,深深看了离辰一眼之后便决然拂袖离开落月楼。
而在她的身后,离辰有些痛苦的闭上了双目。而君夜则是怔在了原地,有些哀伤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人,她的弟弟,五夜宫曾经的神话。
似乎有些东西她弄错了,似乎君黯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而在此刻,逝夜阁东侧的侧雪楼之中。
由明月扶着回到了侧雪楼以后,梅晚便在书案前坐下提笔在写些什么,明月本已离开准备为梅晚煎药,行至中途才想起来侧雪楼中的杯盏还未收拾,却在侧雪楼的门前看到了梅晚提笔疾书的这一幕,明月远远看着觉得他似乎在给人写信。
未过多久,梅晚便放下了笔,将那写好的书信折好放入了一个小小的锦囊中,行至窗前。明月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见梅晚将手中的锦囊抛向了天空,那半空中似乎有着一只灰色的大鸟一掠而过,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是那锦囊已经失去了踪影。
“明月?”梅晚自窗前走回,似乎是才发现门外呆呆站着的明月。
明月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梅晚公子……我不是故意躲在这里的,我想起来忘了收拾……”他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见梅晚身形突然微晃,然后脸色苍白的一手按住胸口缓缓倒下。
明月心中一惊,人已飞快的奔到梅晚身边接住了正要倒下的梅晚,并将他扶到床边坐下:“梅晚公子你没事吧?”
梅晚嘴唇毫无一丝血色,右手死死按住胸口,似乎是痛苦至极,他左手紧紧拽住明月的袖口,明月慌张的想要为他去找药,袖口却被扯开一道口子,一条骇人的伤疤横在明月的手腕上。
片刻之间明月似乎觉得梅晚眼中有丝惊讶一闪而过,未来得及思索,他便听梅晚有些困难的问到:“明月……你可姓炎?”
明月突然僵立,脸色有些怪异。
他没有回答,但梅晚已知心中猜测无错。
七年前被夕照所杀的那个严华教护法叫做炎明阳,而眼前这个少年叫做明月,同样姓炎。
救他
明月在听到梅晚的那句话的瞬间便脸色剧变,随即有些僵硬的回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梅晚,生硬的吐出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梅晚却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种神情在明月看来像是怜悯又像是歉疚,那种眼神让明月心中很是烦躁,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切都透彻的摆在了梅晚的眼前。
那一瞬间,明月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此生都难以忘记的可怕人物。
明月突然颤抖着指向梅晚,嘴唇微张却又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是喃喃道:“你是那个人……竟然是你……”
他这么说着,梅晚却苍白着脸笑了,话音中满是疲惫:“明月,你肯相信我吗?”他说完这句话以后,笑容渐渐变得无奈,才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冒着被明月怒极而杀的危险也要说出这些话。
他这么问明月的同时,明月却惊叫一声突然抱着头冲他大吼道:“住口!你没有资格叫我相信你!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敌人!是你害死了我哥哥!”
这一刻,那个怯懦的少年突然变得好似另外一个人,双眼中只有着无尽的恨意。
他一句话说完便冲到梅晚床前,双手死死掐住梅晚的双肩,原本清秀的脸此刻竟泛着怒极之后的红晕,显得狰狞至极:“你头脑那么聪明,是非黑白都能让你颠倒,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