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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博,坑蒙拐骗,最终把自己陷进去了,因为无力还钱被赌场的人失手打死,他的尸身还是周围邻居不忍心凑钱给葬了的。
“… …也是没有富贵的命,倒不如没钱的时候好。若是他一直没钱,哪里有这么多事情啊!”老大爷说完很是感慨了一句,他原先就是秦富贵家的邻居,对他家的事情倒是知道不少。
“谢谢您啊!”杨济说着往老大爷手中塞了些碎银子,眸光清冷,那人,死得太早了!
海莲当年的出嫁并不是出嫁,确切说是被她嫂子给骗了,她和她娘都被卖给了外地的行商做奴婢,那人最开始见海莲还有几分姿色,以为占了便宜,却不想后来发现海莲已非完璧,还怀了孩子,暗道晦气的同时自也不想给他人养儿子,便又把海莲转手卖出。
使得海莲和她娘分离不说,更是让海莲沦落到被卖给那个酒鬼做妻子的地步,自此,她就再也不曾有过笑容,杨济的印象中,那个女人连闲着的时候都很少,种地养鸡,缝缝补补,她的那个丈夫几乎不曾养家。都是靠着她的一双手来过活,寒冬腊月,还要浸着冷水给别人家洗衣服赚钱,很是辛苦。
就这么一天天熬着,不到三十岁的人已经操劳得如同四五十岁一般,鬓边更是早生白发,胳膊上还有青紫的印子,却是被那个酗酒的丈夫在醉后打的。
她熬了十一年,终于再也熬不下去了,在那男人的打骂中咽了气,杨济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连看到她的尸体都不能够,只是看到了一个新土堆砌的坟头,总算是没有弃尸荒野。
那个时候,杨济已经不全是杨济了。
再后来,他杀了那个男人,算是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报仇,只是,算起来,冤有头债有主,这仇的源头应该还是陈家,她的那个哥哥自然也要算上一份,只可惜,他死得太早了。
杨济不无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这些凡人,一生何其短暂,却总是贪多不厌,若是没有那么多欲念,又哪里会有这么多故事,这么多的爱恨情仇。
提步往南城行去,他和逸梦约好了在南城见面,好好逛一逛这最繁华的南城,那之后,他就应该去问问那位方素心了,海莲的事情,除了海莲和她娘,知道的人就只有方素心了,若是她还有几分情义,应该会好好对待杨济吧!
杨济还没有见过方素心,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报复起来自然是心无挂碍,唯一有些对不住的就是打破了陈家的平静,到时候,陈明瑞会怎样呢?想要招徕的修仙者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想来,他那刻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与天狐一族假仁假义的善不同,他一向就是直来直往的恶,若不是用了杨济的身体。他也不会担负起属于杨济的债,杨济想要报仇,好,他来帮他报,杨济想要得到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认祖归宗,好,他来帮他得到,等到完成了杨济的挂念,他便消了夺舍的孽,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以恶入道,非极恶不能度劫。而度劫之后,不是成仙,而是成魔。
冬日寂寂,南城却是喧闹的,除了新鲜的蔬菜需要各家提前准备,年下的火烛烟花,鸡鸭鱼肉,还有人在买卖着,最热闹的还是裁缝铺了,买布缝制新衣是每年都要有的庆祝。
脚步突然顿下,衣袖一挥,似乎是驱赶什么的动作,一道传声符被卷在了袖中,随手布下隔音的屏障,这才捏住那传声符。
“不用等我了,出了点儿事情,恐怕要耽搁很长时间… …还说要跟你一起逛街哪,不好意思,失言了,你自己逛逛吧,回去再细说!”
平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之意,道歉的时候语气才有了细微的起伏变化,俏皮许多,听着声音,就能够想象到她的主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悄悄地赧颜,最后一句则有了几分不自觉的急促,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担忧的心刚提起来,理智就想到了逸梦的水平,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用不着他担心什么,何况,那个人,不是还把舞灵也给她了吗?
莫名其妙出现的,与逸梦关系亲密,态度熟稔的少年,竟然有千媚的舞灵,实在是太奇怪了!杨济想着想着,心底冒出一些酸溜溜的情绪,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对于那个少年的关注是因谁而起的,莫名的情绪让他无法冷静地看待问题,也就忽略了一些东西。
南城的喧闹再不入耳,理智怎样,到底是无法左右感情的,他返身往玲珑苑疾驰而去,快速的移动几可媲美流光,风一样擦肩而过,没有一人察觉。
玲珑苑中,逸梦懒懒地靠在树上,闭着眼睛好似与世隔绝,隔壁的喧闹不复入耳,反倒是让她察觉出了一些别的什么,比如说暗处还有几双含有恶意的眼睛,比如说,这个离自己最近的采取守护戒备姿势的侍卫。
“出来吧!”懒洋洋的声音是以灵力操纵,直接传音入耳的,并没有惊动旁人。
暗中的那个侍卫犹豫了一下,“嗖”一声出现在逸梦的侧面,单膝跪地,低头可见那一眼深井,“属下雷鹰见过小姐!”
逸梦这边儿的动静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暗中的目光都在关注着隔壁,这偏僻的一隅难得地安静。
“若我没有猜错,是父亲让你来保护我的吧?”逸梦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眼眸不允许欺骗和隐瞒,直直盯着那侍卫,这个,就应该是传说中的暗卫了吧,没想到真的有,若不是隔壁的突变,自己还真的不会去注意他的存在。
“是,属下的主子只有小姐一个,从小姐入府时候就开始保护小姐。”
侍卫的回话让逸梦心里“咯噔”一下,“入府时候”,是说自己当年被抱回陈府的时候吗?那这些年,他难道都跟着,不,不会,灵门不是他能够进去的,但,云梦山!想到云梦山中的种种,想到那个仙人之姿的男子,他,都知道吗?
若是他都知道,那是不是表示陈明瑞也知道?冷汗层出,在云梦山的时候,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又想到天黎,那时有他在,应该没事的吧!
风吹过,花瓣飘扬旋转,零落如雨,寒风中染着暗香,跪在地上的侍卫偷眼去看,淡逸安然的小姐仿佛坐在云端,漆黑的双瞳点染着梅花的清冷孤傲,花如星,人似月,高不可攀,敬畏在这一瞬真正埋在心中。
第三卷 红尘俗世 第九章 飞剑
第九章 飞剑
都说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也是会跳墙的。由此可见,潜力无极限。
逸梦所在的位置很好,算是个墙角,左边,可以看到隔壁的鸡飞狗跳刀光剑影,前面,隐约可以听到那群衣着华丽的美女是怎样娇声尖叫。她觉得这也是一种水平,怎样在尖叫的同时达到噪音污染不超标,还要惹人怜爱,没有一定的功底实在是不能够,而且,那闪烁的目光,怎么看,也是兴奋多一些吧,这些大家小姐应该是很少见到这么精彩激烈刺激的打斗场面的吧。
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即便不是被刺杀的目标,在六神无主之下也会干出一些蠢事,比如说乱跑乱跳然后几乎是冲到刀刃上当了炮灰,逸梦看得囧囧有神,要是个女人,她能够理解。毕竟女人不理智的时候可形容为疯狂,但一个男的,喂喂喂,你叫那么大声,冲到前面是做什么?!
这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是那个看到同伴的鲜血然后以男高音发出了一声刺破云霄的叫声,然后直接倒地的。逸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怎么自己就可以这么淡定呢?
雷鹰已经重归暗处了,毕竟他所在的暗影负责的就是隐藏行迹的保护,主子问完话了,他自然是要继续隐蔽。
逸梦仔细回忆过了自己的过往,低调淡定从容,几乎贯彻了她重生以来的方方面面,平时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地方,有些事情,换一个角度想,也不是必须的秘密。
拉回了飘远的思绪,看着番强而过的人,逸梦有一种错乱感,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慌不择路的不应该是女人吗,怎么那些大小姐还如看戏一般品评着,这些男人反而立不住了呢?人家想杀的又不是他们,跑和不跑有什么区别呢?
从一开始,逸梦就看出来了这是有针对性的刺杀,除了几个傻到不能行的人因为挡路而被杀掉之外,他们围绕着的是那个最中间的锦衣少年。也只有那个少年才有大批的明卫暗卫保护着。
衡量了一下距离,确定战火绝对不会燃烧到自己这里,逸梦也就安安心心地继续坐在枝头看风景,刀剑往来中还夹杂着容易殃及池鱼的暗器,的确是很精彩的打斗啊!
也不能够怪逸梦没有同情心,没有热血,不上去帮忙,要知道,那些打斗的人都是凡人啊,她一个修仙者插手凡人命数,无论怎样,都是要有劫难的,对那个凡人来说,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啊——这里怎么还有人?!”一个骑在墙头上的男子讶然地发现了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逸梦,不由得愣了一下,既是为了对方不俗的容貌,也是为了对方淡雅的气度,这么近的距离,她又是个女孩子,不害怕吗?
不合时宜的怜香惜玉情怀让他的动作停了一下,但逃难当头哪里能够停伫。后来的一人见他不动,推了他一把,说:“大哥你发什么愣啊?!快走快走,前面走就可以出去了,真是晦气,竟然碰到这种事情,我早说了,这种热闹不是那么好凑的,早知道费那么大工夫进来,什么都没看到就惹一身腥,老子才不来哪!”
年轻的声音正处在变声期,有些不和谐的杂音夹杂在抱怨声中,青布衫突然出现在视线之中,逸梦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自称“老子”的书生好不伦不类。
木雕的簪子古朴大方,很正常,青布衫袖子略长遮住了手,比较正常,一张娃娃脸,呃,相貌天生也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恐怕就是他的举止了,怎么看都不似读书人,反倒是有着小混混的邪气。
“小哲啊,你说错了,咱们已经看到了。”一个帅气利落的身影扒着墙头,一提一转,跳下来之后捅了捅身旁的小哲,以目示意逸梦所在。
逸梦没有戴面纱,素颜清透。白皙细腻的肌肤好似冰雕玉琢而成的,不言不语的时候静若画卷,优美空灵,微微飘扬的发丝和飞扬如雨的花瓣是唯一的动,而她看过来时,长睫一动,美眸中流过的华光七彩斑斓,竟让人无法形容。
三个番强而过的人,第一个已经平复了心神,第二个,那个唤作“小哲”的少年惊讶地张大了嘴,而第三个,那个聪明到一眼认出逸梦身份的人则立于一旁,眼光更多地落在梅树下黑洞洞的井口上。
“二哥,你说她,她,她就是那个… …陈家的?!”小哲回过神问着,很不礼貌地用手指着逸梦,目光惊讶。
第一个人快速拉下了小哲的胳膊,对逸梦拱手而礼,说:“还请陈小姐莫怪,小哲不是故意冒犯的。”
“嗯。”逸梦垂下眼帘,看着花枝发呆。脑中想到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那帮人怎么那么笨啊,杀个人都要这么长时间,这都一炷香了吧,竟然还没有杀死想杀的人,真是笨啊!…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啊,杨济收到那传声符没有?… …发传声符的时候,应该没有被那些眼睛看到吧!
冬日的衣物都比较多,逸梦穿着一套金织坊出品的梅花裳,层层叠叠的红色从上而下由浅到深,再被狐裘一裹。手里头做点儿小动作,幅度不太大,还是不容易被人看到的,习惯了谨慎的逸梦在使用法术的时候也尤为小心,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出头的椽子先烂啊!
沉默,沉默… …冷风呼呼吹过,冷场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世家小姐好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