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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
“这就是你要知道的故事,怎么样,满意了吗?”霍老的眼睛在看到红光的那一刻就瞎掉了,此刻,他如落魄的文士席地而坐,湿嗒嗒的墙壁缝隙长有苔藓一样的喜阴植物,银色的叶茸在暗处也会发出微弱的光来。
明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可是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黑暗,看不到天空,只有一片黑暗,千篇一律的黑暗,逸梦再次望天,翻了一个白眼,想起来一句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很冷的笑话,她自娱自乐地笑了,银铃一样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转,回声重叠着回声,造成了一种犹若鬼哭一样的声音,恐怖得令人寒毛直竖。
“很好笑吗?因为我的交友不慎,所以连累了霍家人… …他现在,大概如那书中所说,成为了万魔之主了吧?”霍老以为逸梦是在笑自己,他的眼睛看不见,因而更发敏感,自说自话的嘲讽语气透出心灰意冷的颓唐。
逸梦收了笑声,她可不想再听到那令人悚然的回音,转而轻声说:“我不是在笑你,只是在想。若是那句话所说为真,那么还有一个人也有可能成为万魔之主。你忘了吗?你在那一刻也被我刺中了要害,鲜血喷涌!”
刺中了腰腹,也算是要害吧!就在楚云歌的一击转了地方的时候,逸梦决定自救,她用的便是楚云歌给的玉簪,一击即中,但她想要退走却来不及了,冲天而起的红色旋风让她感到心惊,急忙闭住了双眼,被霍老拉扯着。一同掉入了这个洞穴之中。
借着银色的微茫,逸梦已经把洞穴内侧好好看了一遍,不大的洞穴也就容得下四个人的样子,霍老一掉进来就发现瞎了眼,慌乱的同时松开了她,而她,则在下一刻反客为主,制住了霍老,为了避免自己跟死尸待在一起,她还好心地帮霍老处理了伤势,然后逼问他和自家老祖宗的渊源。
霍老的形容死板呆滞,并没有一点儿优美的文学风格,甚至还比不上书商那里恶俗的话本更加有趣,不是英雄美女的故事,也不是两个英雄惺惺相惜的过往,所谓的救命之恩也不过是一方在自己绝对不会有事的情况下,视心情而定的一臂之援,将年纪尚轻的霍老救上山崖的往事。
无论是陈家的那位老祖宗还是陈明瑞,他们骨子里都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那份自傲和冷寂。前一点让他不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后一点让他容易接受来自外人的温暖,但这接受却是无情无义的,他接受了,但并不代表承诺什么。
霍老当时比自家的老祖宗弱小,又自告奋勇地想要圣母一把,给别人温暖,这一点,可以说是霍氏家族的医者仁心,也可以说是他们的烂好心,一方给,一方接受,时间长了,自然也是有着一定的友谊存在的,只可惜,这份友谊太过薄弱,既挡不住权势的诱惑,又挡不住宝藏的魅力。分崩离析是早就注定的。
不由得,逸梦想起了陈明瑞的游戏花丛,那么多女子对他的爱慕对他的好,他都可以照单全收,但唯一有一点不会变,他不付出就是不付出,他的真心大概只有自己知道,以前或许是给了方素心,而以后… …
怎么又想到了他们?不是说好以后不相见的吗?她都可以忍着不去再见方素心,可为什么总还是会想起,总还是会觉得心中一点隐隐作痛,温暖,果真是最温柔的韧刺,一旦刺入心中,就成了最柔软的痛,拔出,是痛,不拔,仍是痛。
“你是说… …你是说… …”愣怔了好一会儿,霍老反应过来激动异常,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还有几分犹豫不定。
“如果那句话是真的,那么同样流血的元婴期的你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是,”逸梦停顿了一下,看着霍老说,“我觉得那句话是假的。”
“为什么?”霍老不解,“他已经找到了这里,而且事实证明了他的确用我霍家子弟的鲜血打开了封魔石,而且… …”
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想到了另一个事实,逸梦是筑基期的修士,“非元婴期不得入”,若是这样说,逸梦又怎么跟着掉了进来,总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霍老并没有丧失理智,并不认为自己那么厉害。
“看来,你也想到了。”逸梦的思绪飞速旋转着,眼前最迫切的事情是找到失散的天黎和楚云歌,而不是追究这些无谓的陈年往事以及谁会为万魔之主的问题,在她看来,那本书可能整篇都是鬼话连篇,为什么非要霍家的血不可,为什么那个霍家女子一人的血便可顶霍家十人呢?难道还有生辰八卦的说法么?
即便是真的有,自家的老祖宗又是如何知道的,他又是如何计算出需要用多少霍家人的鲜血来破解封魔石的呢?逸梦大致可以联系看到的推想到破解封魔石的顺序是两个元婴期修士的合力一击,把封魔石打出缝隙,然后霍家的血顺理成章成了催化剂,溶解了封魔石,最后,露出万魔窟,然后元婴期修士自耗精血养魔,成为魔的主人。
若是,若是… …想到自家老祖宗最后时刻的疯狂,还有那执拗偏狂的性子,逸梦不由得暗暗祈祷,希望楚云歌和天黎并没有掉入这洞中,希望他们并没有和自家老祖宗在一起。
此时此刻,离这个洞穴并不太远的一个地方,楚云歌和天黎正在交换着自己的所知,想着怎样找到逸梦怎样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而另一个地方,漆黑的没有天地的地方,陈老脸色苍白地一步步走在虚空中,向着黑色的祭台走去,他的眼中全是黑色,没有眼白,没有情绪,似乎被控制住了思想,如提线木偶一般向前走去,模样诡异。
第三卷 红尘俗世 第五十七章 反向
第五十七章 反向
传说中,三界秩序的建立经过了几废几立。基本上每隔若干时间就会出现一个经天纬地的神者,打败旧的神,掌握天地间最玄妙的法则,然后按照自己的心意划分三界,每个人的心意都是不同的,神之间也有细小的差别,于是,三界每次划分之后就会有点儿小小的不同。
在天黎的传承记忆中,对于三界的起源是一片空白,唯一清楚的就是有秩序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那种强者为尊的思想,而神仙们为了那个最强的位置,为了掌握那至高无上的力量,为了探寻天地间的秘密,总是相争不休。
天狐最初是天地间灵气自然孕育的产物,有着无比的天赋优势,也因为自身喜好洁白,不愿沾染上尘埃,所以一直被看做善良美好的象征,无论是怎样罪孽深重的人都会向往着那洁白的色彩,然后。居于天界性好平和的天狐开始了被迫害的生活。
神与人又有什么不同呢?都会有争执和贪欲,都会有暴戾和丑陋。被剥皮的,被豢养的,… …天狐洁白的皮毛上染上了同伴的鲜血,欲念感染了他们,天狐之中也开始有了争端和杀戮,最优秀最强悍的天狐得以存活,而弱者则成了维持平衡的牺牲品。
不得不说,那样的优胜劣汰是有好处的,至少让大部分天狐取得了难得的平静生活,而且有野心有能力的则有了上位的机会,接触到更多神丑恶的一面,渐渐习以为常。
无论是怎样的规则,能够被奉为行为准则就必然有它的合理之处。残忍的法则更适应兽的天性,也更适合弱肉强食的真理,于是,那样的筛选被贯彻下去,一代又一代,天狐,渐渐不再是纯洁污垢的象征了。
在更早以前,也是那个时候,三界之间是相通的,有通道可以往返,人类修仙也不像现在这么难,世俗界的灵气也远比现在充裕很多,即便是从通道逸散的灵气也足以让凡人受益匪浅。
可是,有一个强悍的神诞生了。他生性孤僻,沉默寡言,他制定的秩序也就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呆板,首先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优越领着世俗界的修仙者去攻击魔界,尔后又自以为上地认定鬼界是属于低下的… …
那是一段混乱的历史,征服与压迫,即便是天狐一族一脉相传的记忆也没有办法理顺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知道的就是战争不停,先是和魔打,驱赶了魔,那些被迫成魔的自成一界,就此隐藏起来,后来是和鬼界打,不明原因,再后来又是和人界打,… …总之,是打个不停,今天还跟那个打,明天就会跟这个打,三界开始乌烟瘴气。
后来,又出现了反叛。天界的叛徒带走了某样十分厉害的法宝,竟然创建了灵界,甚至还曾经盛极一时… …
身为强者的神自然不允许有人破坏自己想要建立的秩序,三界之间的通道除了因为大打小打而毁坏的之外,其他仍然能够用的,也都被封闭起来了… …再后来,听说灵界消失了,再后来,听说鬼界也封闭了,再后来,… …三界便是现在的样子了。
“两个可能,一个是咱们被某个古传送阵传送到这里了,我早就听说有一个三界的结点,在那里有一个传送阵,可以达到任意连接两界的目的。第二个可能则是这里是一个通道,通往魔界的通道… …”楚云歌的分析无论何时何地都很有大将之风,沉稳地坐在潮湿的地上,不被狭小的空间所拘束,大胆猜测。
“反正无论怎么说,咱们都是在魔界,或者是通向魔界的地方,还不知道怎么出去。”天黎应承了一句,喃喃,“也不知道逸梦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也被困在这么一个地方,那些该死的红云,真是讨厌!”
再怎样,天狐一族对于血腥和杀戮还是反感的,而那混合在旋风中的红云里有太多令他讨厌的气息。现在想来,还是心中作呕,终于知道为什么对那个讨厌的黑洞那么看不顺眼,觉得它危险了。
唉,自己怎么就没有拉住逸梦呢?若是拉着她不过来,逃走应该还是很容易的吧,而现在,大概也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天黎的镇定不同于楚云歌,楚云歌是透着兴奋的镇定,而天黎则是一种知道无法逃脱而被迫接受现实的镇定,他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传承记忆,而传承记忆这种被迫一夕成熟的速成法会让他处在一种若得若失的境地,以为什么都无所谓了,以为经历过沧海桑田了,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传承记忆让他以为什么都清楚了,他的人生,就像是必然东升西落的日头一样没有悬念。
楚云歌则不一样,他有一种迫近死亡的兴奋感,怎么说,就是知道明天自己会死,那么今天一定要疯狂一把的兴奋。传说中的魔界,传说中的地方,传说中的… …“传说”的代表着无限可能。他迫切地想要探寻,如同一个专研考古的学者发现了神秘的古墓,怎样也无法不去好奇不去探索。
“放心吧,共生没有解除,她若是有事,我会是第一个知道的,我都不担心,你又在担心什么?”楚云歌拍了拍天黎的肩膀,勉强可算是安慰。
“你懂什么,她… …”天黎拂去楚云歌的手,满心的不悦。逸梦之前的态度有点儿奇怪,有些事情不是用眼睛看能够知道的,天黎就是通过敏锐的直觉感受到逸梦的不对劲儿,但那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又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真是郁闷!
摇了摇头,挥散掉头脑中令人不安的想象,他转移了视线开始研究四壁,灵气凝结在指尖,试探性地切割入墙壁之中。
刺入了,但是一无所获,一点儿粉末都刮不下来,更别提切割,根本不知道这墙壁是什么材质的,摸上去滑腻腻的,切起来却是韧劲儿万分,不为所动。
“不用费力了,若是我没有认错,那应该是嗜骨墙,看看地上这些魔界特有的伴生草就知道了。”用脚尖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