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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的人才幸福。
比如娇娇,她丝毫不知道堂妹让她天天盯着大厨房的生肉报价,是什么用意——反正元元让她做的,她就做好了,又不费力。而刘亦守仍旧天天午夜去书房背诵,弄得白天总是有气无力,没精力关心其他。高雪雪呢,对集市上鸡的价格居高不下,觉得有些怪异。但刘家不缺钱,总不至于连鸡肉都吃不起,并没放在心上。
一直到第五天,高静媛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一起古代“禽流感”!目前不知规模,也不知道是光鸡鸭禽类身上,还是已经有人被感染了。
“对了。那些死掉的禽类是怎么处置的?该不会……”夜晚,两个小姐妹猫在架子床上里说私密话的时候,高静媛忽然开口一问。
“当然低价卖掉了!这还用问!”娇娇翻了一个白眼,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嘲笑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嘲笑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高静媛僵化了。
“你怎么了?元元,你额头怎么变烫了?是不是生病了啊?”
“我没病!”高静媛一蹦而起,“我怎么会病!我一定能躲开,它……它击垮不了我。我不会死,我怎么会死?对了,远远的逃开,趁现在还没有扩散开来。”
“他,他是谁啊?元元,你要打败谁!”娇娇还在咯咯的笑。
来不及多说了,高静媛下了床,也把堂姐硬拉下来,逼着她给自己梳头,“快点,动作别磨磨蹭蹭的。”
“你行,就笑话你两句,当我是你丫头了!”
两个女孩披着斗篷急忙离开如意轩。那边厢,高雪雪见了妹妹高年年的陪房。
“什么情况啊?”娇娇探头探脑的在外张望。
“说是姨奶奶病了,让夫人过去探病。”
“啥?年姑姑会病?她壮得跟牛似的,上次回门还把我娘骂得狗血淋头、生不如死,我娘后来跟我说,都想用豆腐拍死她……”
高静娇一边说话,一边掩口笑,丝毫没把高年年生病当一回事。
可高静媛不能,她听着那陪房咳嗽声,闭了闭眼,“娇娇,你在这里等着。”
“干嘛?”娇娇拽着高静媛的衣角,高静媛难得柔和的眉眼,“听话,我有正经事。回头跟你说。”
“好!记得哦!”
高静媛进了屋,先不走进,“雪姑姑,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么?我让人煮了杏仁露……哦,这是年姑姑的陪房嬷嬷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一碗给您老了,辛苦了。”
“老奴哪里敢称辛苦!”
含笑看了陪房嬷嬷喝之后,晕晕欲睡,她忙挥手让人送到厢房去。
“元元,你来的正好。你年姑病了,哎!这么大的人了,还动辄闹个病痛什么的,没有娘家人过去就闹个不停。”
“既然雪姑姑知道年姑姑是假装的,那还要去吗?”
“不去怎么成呢?”高雪雪笑着抚着元元的头,“比如你和娇娇,姐妹情分摆在那里。娇娇不如你懂事多矣。将来有人欺负了她,你知道她的品性,也知道她未必是占理的一房,可能不为她出头?”
“总是姐妹……”
高雪雪一声轻叹。
“雪姑姑,元元私心下有些猜测,您能不能晚三天再过去?就三天?年姑姑那边,要是真跟姑父闹了口角,三两天的估计也不妨事。”
“这个……”高雪雪不解,“为何要三天?”
“姑姑,你就依我么!再说现在您放心家里就我跟亦守在吗?七姑姑在,到时候她是家里唯一的长辈,肯定会欺负人的。”
“罢了。我也不知道这回去王家怎么做个撑腰人,等打听你大伯父那边再说。”
高静媛心中稍安,走之前带走那被陪房嬷嬷喝过的碗,直接砸到地上。
三天后,王家给高年年报丧的人来了。
第十一章 三十六计逃为先
高年年是夜里没的,说走就走了,连一句交代的话儿也没留下。毕竟是亲姐妹,高雪雪听到丧信顿感眼前发黑,手脚发软,差点晕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淌,
“怎么就没了?活生生的人……”
此刻元元再过来请安,难免被迁怒——正常人发现错过了亲人的最后一面,怎能不怒?高雪雪再疼爱元元,也不由得想到三天前要是她去了王家,至少能见妹子一面,说些知己话儿!
元元无法为自己辩解——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她不能对雪姑姑说明,三天前她就预感年姑姑是被流感感染了,所以阻止探病吧!她的身后站着刘亦守和娇娇。娇娇害怕得脸色苍白,亦守则皱着眉,小声的劝解着,“娘,姨母的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这么突然?应该有缘故的。娘想想,不能放过害死姨母的真凶。”
“是,定是王家……”一想到妹妹嫁到王家去,见天吵闹,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高雪雪心痛如绞,那怨恨的念头都转移到王家去了,一时顾不上元元。
刘亦守赶忙使眼色,让元元离开。
元元咬咬唇,不甘心,无奈的牵着娇娇的手,出了花厅。等刘亦守出来,她第一次正式的看着刘亦守,不是用挑衅的语气,不是用玩笑的口吻,而是祈求——
“表哥,姑姑是不是要去王家?”
“嗯。三天前就该去的,母亲心善,没能见到姨母的最后一面,不知道要内疚多久。这次我要陪着她。你们就留在家里,没事别出来招惹七姑和青青、楚楚。即便有个什么,等我和母亲回来做主。哦,我也会嘱咐管家多帮着你们。放心大亏吃不了。”
刘亦守这时居然有了大人的模样,井井有条的安排着。
可惜,元元欣赏不了,她惊叫道,“什么,你们一起去王家?不行,我不同意!不许去!”
刘亦守伤脑筋的抚额,“别闹了,成吗?现在什么时候,母亲太伤心了。我必须陪母亲走一趟。元元,我们都不指望你一起去了,你就消停点行吗?”
什么。当她是无理小孩无理取闹了?
除了自尊受到打击外,元元更害怕了——害怕会失去!雪姑姑是整个高家对她最好的长辈了,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还有刘亦守,别看元元平时对刘亦守没有好声气,可危急时候。她真的希望刘亦守长命百岁!
深吸一口气,她想起姑父刘涛涛说过的话,“表哥,你忘记了,姑父保证过,你会一辈子听我的话。信我帮我,不让外人欺负我。”
刘亦守脸色倏地变红,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久,“元元,你有点羞耻心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答应我,不去王家,你跟姑姑都不去。”
“不行!”
被拒绝后。元元的眼神有点悲壮,“你逼我的。”
“什么逼你?明明是你无理取闹在先。就算父亲在,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回……”话未说完,就见元元低着头四处找寻,“你找什么东西?”
“打你的东西!”
元元在花圃里捡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对着刘亦守的额头一敲。平时砸核桃锻炼出来的,用力不轻不重,顿时擦破了皮,冒出了血珠儿。
刘亦守头重脚轻,被打的疼痛还在其次,主要是没反应过来,“你打我?你干嘛打我?”
他觉得自己才是占理的一方啊,凭什么高静媛还敢对他无礼!
打完了人,见到效果还算不错,元元这才丢了“凶器”,转头对娇娇说,“快去告诉姑姑,说表哥刚才一时情急摔跤了,头都磕破了,快去寻高明大夫来。对了,家里药材够不够?不够赶快去买,多多益善!最好把药铺都给我搬回来!”
娇娇看楞了,直到催促,她才连忙“哦哦”的应着撒腿狂跑。
刘亦守摸了一把头上的血迹,眼神比刚刚元元的还悲壮,“高、静、媛,娶你一定是我前世不修!”
他还算有点君子风度,被打后没有立刻反击,只是用言语攻击。这种程度,元元压根不在乎,她的笑容在蓝天白云下很是明媚,
“恰恰相反。我认为你修了几辈子的大福。”
……
刘亦守“惨遭毒手重创”后,去王家的行程自然要挪后了。高雪雪听到儿子的坦白,是元元下的手,心里怨气更多,但也动了一丝疑心——元元在她膝下养了快三年了,这孩子平时调皮是有的,怎么会做这种明目张胆的坏事?
可惜,怎么问元元也不说,只说一句“姑姑再信我一次,等三天看看。”
三天,又是三天,谁知道三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高雪雪心神不定,本不愿意答应。可儿子刘亦守的伤在头部,她也怕下人照顾不好,日日换药,在王家自然不如自家方便。急忙往高家坡送信,让大哥处理。又想起大嫂翁氏和三嫂吴氏为过继的事情,闹腾得不欢而散,这会儿发丧大事,千万别出什么事情令门楣蒙羞才好。
三日后,没有等到什么消息,反倒是刘家出嫁的三个姑奶、奶回门了。重量人物是刘大姑,几乎带大了刘涛涛的刘家长姐,她一到,高雪雪几乎执媳妇礼,怯弱不安的问,“大姐怎么不通知一声,弟妇也好打扫庭院,安排奴仆。”
刘大姑年约五十,长相普通,穿着也是朴素的,她出嫁那会儿刘家还没有今日的富有,因此嫁妆不甚丰盛。刘家富裕起来,刘涛涛这个弟弟想帮姐姐置办产业,被刘大姑拒绝了。可见其人风骨。
“不用麻烦了,都什么时候了。”刘大姑守寡十年,平素就不爱笑,这会儿更别提,她端坐正堂右首第一位上,板着脸。“你没去王家?”
高雪雪是主,按道理是可以做主位上的,可她根本不敢坐着,站起来用低低的声音,“弟妇本来打算看看可怜的妹妹最后一眼,可亦守受了伤,弟妇只能留下来照顾他。可巧大姐回来,亦守交给您弟妇再没什么不放心的。”
刘大姑招了刘亦守在身侧,眼神慈爱,摸了摸他头上的绷带。没有急着问伤势缘由,而是叹口气,“实话告诉你。你王家妹夫也没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王家三天之内丧了四人。”
“啊?”
高雪雪差点身子一歪,幸好被后面的丫鬟扶助,“怎么会?”
“怎么回事,一句话说不清。我这时候才来。也是通知你几个姐姐耽误了,可她们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还以为我老糊涂了。罢了,生死关头,我也顾不到所有姐妹。只要咱刘家的独苗亦守无事,死后我也能见父母了!”
刘大姑说着最萧索的话,可语气依旧是平静的。不断摩挲着侄儿刘亦守,只要有侄儿在,她就有无尽希望。刘家,她还剩一口气不会断根!她发誓!发誓!
“把所有家下人都招来,收拾东西。所有能带的都带上。咱刘家……搬家!”
“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换了其他人登堂入室。当着主人的面说“帮你搬家”,还不找人几个大耳刮。可刘大姑不是旁人,她的威望在刘家无人可及。是以高雪雪只敢问原因,却不敢反驳。
“你还问!外面都快天翻地覆了,你还懵然无知呢!”
刘亦守轻轻拉着大姑的袖子,“大姑姑,父亲外出后,母亲就紧闭门户,守着我不问其他。外面发生了什么,母亲丝毫不知。大姑姑,您告诉守儿好不好?”
刘大姑一想,弟弟不在弟妹关紧门户也是个理儿,对弟妹的气消了不少,缓和了,“王家不是唯一一家,安阳有不少宅户遭殃,一家老小病了几日,说走就走了。我估摸,怕是有不好的东西。平洲不能呆了,咱们得趁别人都没反应过来,早早搬离才是。”
“不好的东西,是什么……”
高雪雪头脑空空,这会儿什么也反应不过来。刘大姑听到这话,火气又上来,好歹看在侄儿的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