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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碎尸,熬了一锅肉羹给狗吃了!可怜我从小是让刘家给收养的,也没个娘家,连给我报案的人都没有,我憋着这一口气,我就不走,我等云奇死了我再找他的魂儿算账!”中年妇女哭哭啼啼的,甚是伤心,脸上产生了怨恨的神情。
“婶,刘云奇已经死了!”我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喷着烟雾,轻描淡写地说。
“啊。。。。。。死了,那孩子咋弄呢?”中年妇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面上透着担忧地说道。
没有立即说话,紧蹙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灭,我转过身,朝正在外面站着的刘晓友挥了挥手:“过来!”
打着伞的刘晓友有些胆怯,迟疑着止步不前。
“过来!”我冷不丁地爆发了脾气,跺了一下脚怒吼道。
被我唬住了,年幼的刘晓友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了门口,脸上充满了恐惧之色,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警惕地望着中年妇女。
“这才是你的亲妈,知道了不?她生下你后不到三天就被你爹给害死了,你还找你爹干啥,跟你妈一块走吧!”我生气地大声喝斥道,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既然是我妈,她为啥打我骂我?”刘晓友又撇嘴哭起来,不解地问道。
“是呀,你为啥要打孩子骂孩子呢?”我也是搞不明白,问中年妇女。
“她最近老是跟大头怪玩,我看大头怪不是好啥,长那么大个嘴,万一哪天恼了,发起狠来,把她给吃了咋弄,都一晚上不回家了,我担心得要死,还没开始说她几句,她就先骂我起来,还对我连跺带咬的,现在这小孩儿,真没教养!”中年妇女愤然地说道,抹了一把涕泪,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行啦,甭吵吵啦!其实上小友已经死了,现在看到的是她的魂儿,小孩子啥也不懂,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死了!”我内心感到压抑得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又掏出镜子和木梳,打理起头发来。看到镜子里面一张俊得让人想啃玻璃的脸,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这就是我为啥给刘晓友拿把伞,让其用来挡住太阳。因为魂魄是不可以长时间经太阳暴晒的,会给晒散掉的。
所以,平时不要独自去太阴暗的角落里去玩,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待她们母女相认后,我又问刘晓友,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她说自己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被大嘴哥往脸上喷了一口痰,自己就晕过去了,等醒来时,发现正在大街上躺着,也没多想,就站起来回家了,本来是要回家告爹爹的,谁知找不到爹爹了。
中年妇女脸色紧张地对我说:“二桃,你要小心点儿,在头两天里,我看到刘御龙回家了一趟,但没让云奇发现他,只在桌子上丢了一封信后就走了,整个人显得神神秘秘的,不晓得要干啥!”
我在刘云奇家的屋里翻找了一遍,在一只油腻的枕头下面发现了刘御龙留的那封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黑毛笔字:坟上栽银杏,忌桃。
原来如此,怪不得刘云奇在自家坟上栽了不少银杏树,当时对我的态度也明显转变了。但他始终没有完全忌桃,到底是求我帮忙,结果把命给搭进去了。
告别之后,我回到了自家,捉到一只老鼠,打死它后,扔在了院子里,然后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了把网子。过了一会儿,有两只乌鸦落下来吃死老鼠肉。我一网子撂上去,罩住了一只乌鸦。
用根绳子绑着乌鸦的腿,我牵着它在村里来回走动。突然乌鸦使劲要往一户人家钻,我便跟着它进去了。到了堂屋门口,乌鸦用尖嘴在木头门板上啄了啄,然后抬头看看我,那意思是要进去。我推开门,一股腐臭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进去后来,看到床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刘晓友的,也是裤裆处被啃得烂乎乎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乌鸦兴奋地呱呱叫唤,蹦到床上,要吃烂肉,让我抡起一棍子给敲死了。
接着我用条被子将尸体裹了,搬到院子里给用火烧了。
现在村子里又空荡荡的了,连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不是一个人,我只不过是一具被养尸。
闲着没事儿干,十分无聊,我就琢磨着寻点儿事儿干。于是我就找了一辆拖拉机,在它屁股上挂上个大斗子,挨家挨户地搜集起值钱的东西,比如谁家没来得及带走的冰箱电视啥的,破铜烂铁等,还有囤积的粮食,没被饿死的家畜,然后拉到镇上卖。
几天忙碌下来,累死累活的,倒也搞了不少钱。可我并不是多开心的,因为不管是在谁家翻,也没翻出现金。他妈的,这世上的人怎么都是见钱眼开,光知道把钱给全带走了呢,也不知道给我剩下点儿。
看着床上堆积的几万块钱,我想明天去城里买辆车,以后天要冷了,开车出门可以御寒。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卖车的地方。车牌子很多,眼花缭乱的,我感觉奥迪不错,四个圈比较顺眼,名字听着也洋气。就进店看看,相中了一辆越野式的,一问价格,把我吓得顾不上再照镜子梳头了,当场撂下一个响屁,赶紧一溜烟跑出去了,剩下几个售车小姐捏着鼻子乱骂,手挥舞着驱散空气。
来到二手车市场上,我又看上了一辆大众速腾,挺崭新的,一问价格,才几万块钱,在我的可接受范围之内,便打算要了。卖车的中介怪殷勤的,端茶又是捧瓜子的,把我当大爷一样伺候着,夸我有眼光,说这辆车新买的价格下来十七八万呢,才开了没两年。我有些奇怪,便问那咋会卖真便宜呢。
卖车的中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问我平时看新闻不。我摇摇头说不看那玩意儿,有那时间还不如看喜羊羊和光头强呢!卖车的中介笑了,好像放心下来的样子,然后他给速腾车主打了电话。
车主过来了,跟我一见面,就哎哟起来了。真是逢巧了,原来是跟我同村的,姓刘,名叫叫刘貔虎。
刘貔虎这名字起得可是挺不错,有几分可以辟邪的味道。
我们年龄相当,小时候一起玩过,关系算是不错的,后来他家买了房子,搬城里住了,平常没咋见过,听说他现在是个混子,专门聚众赌博,手上有两个钱。
他扔根烟给我,说二桃,你咋想着买车了,是不是发财了。我点着烟,笑了笑说哪里,不要命的打工攒了俩血汗钱,想买辆车开开,过把瘾。
随后,轮到我问他,好好的车咋说卖就卖了呢。他愁眉苦脸起来,说最近点背,老是被警察抓住,罚了很多钱,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所以就要卖一辆车,反正家里好几辆,放着也没用,还得买保险带审车的供养着。
闲聊了几个功夫,刘貔虎站起来说:“二桃,去试下车吧!”
“好哇!”我收起镜子和木梳,也站了起来。
刚一出门,一个在外面等着的老头儿就立即撵上了刘貔虎。
☆、第五十六章:断子绝孙
我跟在他们两个身后,打量起这个老头子来。只见他的个子很高,秃脑袋,下巴上留着一撮花白的山羊胡子,鹰钩鼻,眼窝凹陷,目光深邃,驼背弓腰,手脚硕大,长腿猿臂的,走起来啪嗒啪嗒的,脚抬起来要碰上手似的,上身穿着蓝底对襟褂子,上面画满了金色的大铜钱,下身穿了一件大红裤子,脚蹬着黑色厚底子四方口鞋。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很是阴鸷。我目光一瞥,在地上瞧了瞧,没发现他的影子。
再抬头望望天,是个暗沉的大阴天,这种情况下,很难发现人的影子。
由于这老头子穿的衣服挺厚,又是在一晃一晃地走着路,我看不出他的胸间是否起伏,从而无法断定他有无呼吸。我有些不确定这老头子到底是个啥了,但我没吭声,装作不知道一样。
上了车之后,一股子浓烈的柠檬香水味,挺好闻的,里面也很干净,擦得一尘不染,内饰还算可以,沙发宽大柔软,坐着很舒服,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老头子也上了车,坐在了后面,一双犀利的眼睛老是盯着我看。我掏出镜子和木梳,一边仔细地打理着发型,一边假充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刘貔虎,咋还带着老丈人过来的。
闻言,刘貔虎像触了电般身子一抖,脸色刷地变得苍白,眼瞪得跟鸡蛋似的瞧了我半晌,才声音微颤地说道:“二桃,你咋知道?”我翻起白眼,望着车顶,伸出手做出了一个点钞的动作。刘貔虎又愣了一下,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脸色十分难看地说二桃,我不晓得你这是啥意思。
“哦,没事儿,开玩笑的,试车吧!”我心里面有气了,不愿意搭理他恁些,又对着镜子梳理起头发来。在镜子里,我看到那老头子阴恻恻地浅笑了一下,伸出两只手,拍了拍刘貔虎的肩膀,把阳火给他拍灭了两把。
随即,刘貔虎头顶上的那把阳火匀递给了两肩上,又是三把火同时燃烧着,但相对未遭老头儿拍肩之前,这三把火黯淡了近一倍。
汽车发着了,机器的声音比较安静,怠速挺稳的。驾驶了一段时间,刘貔虎问我咋样,能看上不。我说去高速上跑跑看吧。他有些紧张起来,说跑高速干啥,还得拿高速费。见他这样子,我心里面起了狐疑,这车不会跑不到一百码吧。
于是我就坚持要跑一趟高速,大不了高速费我拿。
犹豫了一番,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似的,刘貔虎咬牙点头同意了,额头上开始不停地冒汗,就打开了冷风空调。
到了高速口,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投来异样的目光,面上带着担忧地问道:“先生,你确定开这样的车跑高速,难道你没看新闻吗?”刘貔虎一下子恼了,火气冲冲地喝斥道:“张嘴吃饭就行了,胡咧咧个啥,我买的这是独立悬挂!”
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哦了一声,面上轻松了不少,收了钱后,给我们一张卡,就放我们过去了。
车在高速上跑得呜呜叫,并没啥异常。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问道:“啥是悬挂?”刘貔虎一听,本来蕴含着愠怒的一张脸顿时乐呵起来,笑得像个弥陀佛似的,说悬挂指的就是座椅方面,有些车的座椅容易坍塌,把人的屁股给露下去,那这人的屁股不就悬挂起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脸色一变,赶紧低下头,握紧拳头,使劲捶了捶座椅,嘭嘭地直响,虽说很柔软,但非常坚韧,咋会塌下来呢。
“咱这车座子应该不会塌吧,我看很结实啊!”
“放心,绝对不会,座子塌了我把车白送给你!”
带着严肃认真的神情,刘貔虎把话说得非常肯定,令我放宽了心,不禁脸上绽放出了微笑,当即心里便果断地下了决定,就买这辆车了。
一看发着光的仪表盘,这车才开到了八十码。我说,开个一百码我看看。刘貔虎说开那么快干啥,容易出事。我说没事儿,开吧,现在高速上车少,是不是开不到一百码。刘貔虎又恼了,说放屁呢是不,我这都快二十万的车,能开到二百码。我说那你开个试试,让我看看。
额头又开始冒汗了,开了冷风空调也白搭,刘貔虎抬手拭擦了一把,突然双眼一发狠,咬牙切齿地说了声妈的,拼了。然后脚下将油门子踩了下去。机器的轰鸣声逐渐增大,仪表盘上的红色指针上升,直至一百码。
见车好像要慢下来,我赶紧说不是说能开到二百码么,给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