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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的头颅从脖子上掉下来了,在地上骨碌地滚着。我倏然冲过去,掂起头颅,往上面粘了一道破咒符,再浇上汽油,将之点燃,用力掷出了窗外。
无首之躯伸出手摸来摸去的,双脚胡乱在地上蹦,很是焦急的样子。我又掏出一张破煞符,点燃后掖进了它的断颈之中。
嘭地一声沉闷。
无首之躯直挺挺地重摔在了地上,一股黑烟从断颈处轰隆隆地冒了出来。
天亮了,朦胧的白色曙光照射进来。
收拾了一下东西,我打开防盗门,出去了。
电梯没人乘坐,一直在十三楼停留着,我摁了一下按钮,咵嚓一声,电梯门开了。我走了进去。
当电梯往下降落着的时候,那个白胡子老头又出现了,它笑呵呵地望着我,一脸的慈祥。我问它,你是啥东西,干嘛老在电梯里缩着。它立即神色黯淡下来,摇头叹息一番,给我讲解了起来。
人有两种,好人和坏人。鬼亦同是,分善鬼和赖鬼。赖鬼索命,善鬼救命。张大群家的简易楼,基础没打稳,偷工减料,硬是给盖到了十三层,又安装了一个质量奇差的电梯。
这白胡子老头是一只善鬼,叫裘岚,以救人为主,专修功德。这么一个破电梯,随时都会出现危险,裘岚在此守护,一方面保护大家的安全,它可以用自己的灵力托住电梯,让电梯的承载之重减轻,以免挣断钢丝绳导致猝然下坠。
另一方面,那就是裘岚用恐吓方式,吓得人人不敢乘坐电梯,虽然爬台阶很累,但要安全得多。
裘岚这种精神让我感到敬佩,对它竖起了大拇指,但它愁眉不展,总是不住地摇头叹气。我出于关心,便问咋啦。
它说,善鬼的灵力毕竟有限,抵抗不了灾害的力量。
张大群家这座楼的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糟糕得很,已摇摇欲坠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坍塌。
可以说,这座楼里从建起来刚住人时开始,就充满了危险气息。
危险气息愈来愈浓郁,汇集到了一定程度,就形成了死亡气息。而死亡气息能招来大量恶鬼邪物。这就是为啥这座楼里在半夜里老是发出各种各样的怪音。
而我这一来,分明是个悍凛的天师,浑身散发着一股镇邪慑恶的正气,吓跑了不少恶鬼邪物,只有几个比较厉害的,譬如阎婆,依然还呆在这座楼里制造动静,但相对平时来说,昨晚要明显安静了不少。
“二桃啊!你这一走的话,恶鬼邪物又要汇聚在此害人了,这座楼里的死亡气息眼看就要满数了,后天,就是这座楼倒塌之日啊!到时候,不晓得要死掉多少人呢!二桃,你非一般被养尸,汲取了天地之正气,同时也肩负了扬善除恶的责任,面对这场灾难,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裘岚痛心疾首地跺脚说道,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第七十七章:我要中彩
离开张大群家,我到街上的一家早点铺上喝了碗咸饭,吃了俩韭菜包子,心情格外郁闷,折腾了一阵子,也没弄到啥钱,一把零碎刚够付个饭钱。
正在发着愣时,张大群的老爹也过来吃早餐了。看见他我更烦了,扭过了头去。但他也看见了我,凑到对面坐了下来,说我还挺有点儿本事,昨晚楼里安静多了,把鬼都赶到隔壁去了吧,因为隔壁有个租客跳楼自杀了。
把烟从嘴里夹下来,吐了一口浓浓的烟雾,我说你家那楼不能住了,得拆,抓紧把租房的驱散了吧,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老头子一听,脖子伸出老长,眼睛瞪得浑圆,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你说这是放屁了,借了几十万盖的大楼,到现在本钱还没回收回来!”
太阳升出来了,金黄色阳光普照大地,街上的人逐渐变得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非常热闹,像极了一个旺盛的小集市。
我站起来,扯起黄布幡子,迈腿欲走。老头子喝住我,说再搁俺家呆一晚上吧,把脏东西都清理干净。我又坐下来,说看你出多少钱了,要是钱能让我满意的话,我自然会留下来。老头子将脸一沉,说俺家群子看病要花大量钱,你抵账吧。我不由得冷笑一声,说你这般可再也请不动我,您老自便吧。
说罢,我再次起身要走,但老头子抓起一只碗,冷不丁地将里面的热饭朝我泼过来。我躲闪不及,被浇了一身,立时大怒,抢步上前去,抡起一拳头,往他的秃脑瓜上砸了下去。他到底是年老体衰,吃不住我这一拳,竟然晕倒在地。
迅速有人围观过来,纷纷指责,不让我走,得负了这个责任。无奈之下,我弯腰下来,将老头子扶起,驮在背上,对大伙说声抱歉,我这就去给老人家送医院医治。众人这才平息了一些怒火,避开一条路让我过去。
拐到了一条长满荒草的小路上,见后面再无人跟着,左右空荡荡的,我将老头子放下来,从包袱里掏出尖锥子,往他人中上刺了一下子。
听得一声哎哟,他苏醒了过来,惊恐地看着我,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我拧住他的耳朵旋一个圈,给其疼得龇牙咧嘴不已。我厉声教育道:“老东西做人别太狂,也别整天想着讹人,为老不尊活个啥劲!”
这个时候,打北边驶过来一辆三蹦子,叫得响蹿得疾。老头子扭头一看,顿时来了精神,摆手大声呼道:“大钢头,是我,有人欺负我!”三蹦子上的人一听,踩油门加速了,嘴里嗷嗷叫唤着:“敢欺负俺杲村的,真他妈的活腻了!”
那车斗子上正站着一个穿大红翠绿衣裳的中年妇女,随着三蹦子颠晃,脸色煞白如粉,黑眼圈面积大且浓重,神情狰狞,伸出双手准备要圈住大钢头的脖子。
见状我赶紧揪着老头子往一旁闪开,但他却努力挣扎,猛地推开我,迎着三蹦子跑过去了。那中年妇女一下子掐住了大钢头的脖子,咬着牙将手束紧。
大钢头身子弹了起来,像条离水的鱼,其中一只手松开了车把,去扒拉脖子上。三蹦子到了老头子跟前没停住,将他卷到底盘下面,轱辘子压着他的身子碾过去了,后面又有个铁钩子挂上他的下巴,给拖着冲向了路边,一下子栽到排水沟里去了。
两个人头死掉了,大钢头被一头车把插进了眼眶中,没进去很深,红血掺白浆顺着裸露在外面的半截子明晃晃的车把汩汩地流出来。张大群的老爹整个下巴被铁钩子扯下来了,舌头往外冒着,脑袋又被歪掉的车斗子砸扁半个,死状可怖。
那肇事的中年妇女则停在路边,略低着头,板着一张脸,眼神怨毒地看着我。我摇头唉叹了一声,转过身离去。
可走了没多远,那个穿大红翠绿衣服的中年妇女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她就在前方站着,距离我大约有三十米,手里多了一把黑色的伞举着。我不想生出麻烦,便低垂下头,装作没看见她一般,快速地走了过去。
但在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她还是拦住了我。我有些不高兴了,说人鬼殊途,你都死了,还逗留在人间为非作歹,就不怕阎王抓你关十八层地狱嘛。
可她却面带讥讽地说,二桃,要是咱们两个一同出现在阎王面前,人家指不定是急着要抓哪个呢。我脸上的皮肉绷紧了起来,眼睛有些微眯,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呼地喷出一大口浓浓的烟雾,问道:“说吧,找我干啥?”
“后天,张大群家的楼要倒塌,总共会砸死六十八个人,我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多管闲事!”说着,中年妇女掏出一张纸片递给我,“好处当然是少不了你的,喏,这个赠予你。”
纸片上面写了一串子数字,我并没有接过来,翻了翻白眼说这又不是钱,要来干啥。中年妇女说按照这上面的数字买彩票,保你中个五百万大奖。
闻言,我先是脑子一懵,随即嗡嗡地响了,半天才愣过神来,一下子蹦出老高,抢过纸片塞进了口袋里,拍着胸膛保证道:“你放心,我二桃又不稀得做啥救世大英雄,你要想害命,尽管去好了,用不着顾忌我。”
当中年妇女要离去时,我却忽然喊住了她,不禁问道:“为啥要死那么多人,对你有啥好处?”
她默然半晌,说实不相瞒,我人还没死,只不过半身在阳,半身在阴,是一个收魂卖魂的。
好家伙,原来是干这种行当,着实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做这种买卖的,都是魂师。
一般来说,每个邪教都供奉着一个魂师。甚至,在当今社会上,连搞传销的都供奉着魂师。
魂师收集了魂魄后,将它们训练一番,再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途径,把这些魂魄推入到被害人的体内,跟被害人原来的主魂共占一体,抢夺他们的意识,破坏智商,搅浑判断力。说白了,就是人们常说的洗脑。
若是这魂师将魂魄推入到死尸内,那这死尸即会变成行尸走肉。但若没有往死尸体内安装一种封禁,很容易遭到天谴,一般的情况下,没有封禁罩着的行尸走肉,出不了七天必会遭遇天打雷轰。
魂师是制造不出封禁的,他们只能通过诡异手段,将魂魄强行推入活人体内,不至于会惊动神秘天道,自然也不遭受天谴惩罚。
目的是图个钱财,等把被害人的资源榨干了后,魂师就会让被训练过的魂魄从被害人体内撤出,恢复被害人的正常生活。
也可以这么说,魂师是跟阎王抢鬼魂的。
所以,魂师属于阎王的最恼恨之列,一旦被捉住,必定会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告别魂师后,我回到了家。
这才只过了一夜,村里一下子搬回来了好几户人家。
他们都是同一个原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看来,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也很无奈。
这几户人家中,并不都姓刘,只有一家姓刘,户主是刘申桥。
刘申桥一家原本有七口人,一对夫妇,加五个孩子,但这次回来,只剩下六口了,死在外面的是三儿子,才十七八,去工地上干活了,一个不留神掉下来,脸部戳在一根钢管子上给攮死了。
村里里变得有些热闹了,这让我感到很是兴奋,不再觉得冷清。
晌午,太阳正中,早早吃过饭,我正于大门口站着,看见刘兴州骑着个摩托打这儿过,便喊住了他,问他干啥去。他说去城里干活。我又问干啥活。他说去修电线。我说顺路,捎上我吧,我正巧也去城里。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刘兴州是刘申桥的大儿子,三十出头了,一直是个电工,为人挺爽快的一小伙子。
在途中,他问我去城里干啥。我给他说是买彩票。他笑了,说彩票都是骗人的,你见哪个中大奖了。我说会哦,新闻上不是经常报么,天天都有人中奖,还有一下子中好几个亿的。他笑得更厉害了,说你听新闻上瞎吹吧,那是做广告哩,现实中,你见哪个中过,别说几个亿了,中个十万块的你见过吗。
听他这让人感到十分扫兴的话,我不免有些生气了,说就是中不了也无妨,才两块钱一张,就当捐钱做福利了。刘兴州又呵呵笑了,说红十字会而都把人坑了,你还想着捐钱。
我沉默了,不愿再和他搭腔了,像这样消极的人活着,不信世上有奇迹,该穷一辈子啊。
摩托车在路上跑得飞快,风吹得眼都快睁不开。
我来时身上穿得薄,有些冷得慌,忍不住了说你骑慢一点儿,才俩轱辘的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