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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吓了一大跳,并非是故意的,就你这胆魄,恐怕天塌下来你都不会眨下眼睛吧,你他妈的老喜好装!”刘御龙有些挖苦地说道。
“无牙鬼又不是你派来的,好像跟你没啥关系吧,干嘛要刨根究底呢?”我颇为不满地说道。
“我问问不行吗?我就是想知道原因,你快说吧,别哆嗦!”刘御龙催促道。
“我之所以诛灭无牙鬼,是因为不想让它再重新投胎转世,由无牙鬼托生成的人一世短暂,命运多舛,下场悲厄,降落到谁家,谁家就是一个无比凄惨的家庭,人间磨难坎坷已够多,何须再增,所以我认为无牙鬼这种东西,存在越少越好。”
说到这些,我不禁变得烦躁不安,狠狠地往自个脑袋上捶击了一下子,懊丧地继续说道:“或许我作法欠全,挺对不起无牙鬼的,毕竟它是信任我才钻进我镜子里的,但事情往往是两面性的,哪有十全十美的!”
“你他妈的个杂毛蛋,搞了半天,你到底还是怀着一颗仁慈之心啊!”刘御龙瞪眼斥骂道。
“臭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儿!”我指着他怒声吼喝起来,“刘御龙,老子可不是怯你,大不了咱们不再交易,若要干架的话,我奉陪到底!”
愣怔了半晌,刘御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二桃,你的翅膀好像硬了。”
“一直都是这么硬!”我扬着眉说道,渐渐咧嘴嘴巴得意地笑了,“咋滴,是不是吓着你了?”
刘御龙哈哈大笑起来,往手上吹了口气,噗嗤一声,他的手掌登时熊熊地燃烧起来,竟然是黑色的火焰,伸过来对我说:“敢不敢跟我握一下手?”
黑色的火焰,其实上就是地狱之火,可以在十分钟之内烧铁化钢。
见状,我不由得凝目谨慎起来,但还是不想输了气势,便横心咬牙,将右手探了过去,和刘御龙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我们的手还在互相紧握着。
黑色火焰依然在燃烧着。
扯了扯嘴皮,刘御龙笑得比哭还难看,说二桃,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我将头略低下去,鼓起腮帮子,对着被黑色火焰缠绕着的手也吹了一口气。
黑色火焰熄灭了。刘御龙的脸色变了变,渐渐地松开了手。
我也松开了右手。
“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二桃,不可估量!”刘御龙严肃着一张脸孔,显得较为认真地说道。
没有说话,我又用木梳打理起了头发,刚将木梳交换到右手中,它就瞬即化成了一堆灰烬。
“你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跟你成为敌人!”刘御龙目光紧紧地盯着我,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
“但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不疾不徐地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我来到了杲村,张大群家的简易楼前。
善鬼裘岚曾说过,这座楼今天就要倒塌了。
那位魂师亦曾说过,这座楼塌下来,会丧生六十八个人。
至于我,是从来不会白救人的。
但我究竟还是来了。
或许命运中早已注定,我是会来的。
走进楼里,里面又深又暗,昏黄的灯光亮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就在电梯门口,我发现了那位穿着新鲜花绿衣裳的中年妇女。只见她脸色煞白,大黑眼圈浓重,猛一看,还以为是个鬼魂,但投在地上的半个影子出卖了她,半身在阴,半身在阳。
是魂师!
她看见我,脸色霎时变了,说二桃,你来干啥。我淡淡地说,救人。她说你不是答应我不会救么。掏出那张彩票,我说怕中不了奖,再被你耍了。她说你放心,一定能中奖的,不信你等今晚开奖时,兑一下不就知道了。
将彩票重塞回口袋里,我不再说话了,摁了一下电梯的按钮。
哗嚓一声。电梯门开了。我欲要迈步进去。魂师腾地挪过身,阻挡住了我,声色俱厉地说,二桃,就你那点儿三脚猫的本事,最好别来挑战我。
“三脚猫的本事?”我的眼睛细眯了起来,然后慢慢裂开嘴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头,往墙上戳了一下。
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圆洞,水泥掉落下来,裸露了钢筋。
“这不算啥,这楼的质量本来就不好,少卖弄,快滚回去!”魂师喝斥道。
又笑了一下,我将手指头触摸到了钢筋。
钢筋迅速被烧红了,融化,断掉。
“你。。。。。。”魂师非常惊讶,脸上表情就跟吞了一个囫囵鸭蛋似的。我冷不丁地朝她的喉咙上戳了一下子。
嘣地一声。
她的喉咙上出现了一个血洞,将脖子贯个对穿,一股血喷洒到了她身后的墙上。
过去了良久,她还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着,但投在地上的半个影子逐渐消失不见了。她死透了,身体之所以伫立不倒,是因为有个白胡子老头兀然出现扶住了它。
是裘岚。
它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说我好饿,好久没吃东西了。我说你想吃啥。它盯着魂师的尸体,两眼放馋光,说我就想吃这个。我愣了一下,说想吃就吃呗,反正留着也没用。
于是,裘岚就大口地啃着魂师的尸首吃了起来,食相难看,就像一头饿狼撕咬着,沾得满嘴都是血,白胡子都染红了。
待它吃饱后,尸体还剩下半截子,就问我咋处理。我摸出一道赤符,往残躯一丢,噗啦一声,火苗瞬时蹿起,熊熊燃烧起来。
裘岚说,二桃,你就像当年的钟馗。说罢,它脸色一变,猛拍大腿喊叫一声不好。
轰隆隆一阵巨响,头顶上仿佛炸雷一般。
十三层高的简易楼兀然坍塌了。
几乎没有任何前兆,我被埋葬在了废墟中。
这次我可没有被砸晕过去,因为我不想再装了,身体倏地一挣,全身肌肉跳动,犹如触电般,开始像条鱼一样抖动起来,频率愈来愈快,将压在身上的重物弹开,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我整个人像炮弹一样急冲到了近百米高的半空中。
伸手到包袱里一摸,我掏出了金刚伞,刚想将其撑开,但于一个无意的仰头间,看到了阎婆正提着那只装琉璃球的布袋子,停飘在一朵不断释放闪电的乌云下面,目光冷冷地瞧着我。
不想再示弱,为了给阎婆下个马威,我将金刚伞往腋下一夹,身体又开始像一条鱼一般高频率地抖动起来,仿佛空中就是海洋,我迅速朝上方游了过去,来到了阎婆身旁,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老脏物,瞧你给我脸上种的这些黑麻子,咋个法子除掉?”
“滚开,别打扰我,没看到我正忙着?”阎婆狰狞起面孔喝骂道。
“忙?你忙啥?我看你闲得很,在这吹风呢!”我的身体不住地触电般抖擞着,围绕着阎婆游来蹿去,不敢停驻,否则就要往下坠落,毕竟我现在是正操控着一具实体性的肉躯。
“老身在渡劫,早晚有天你也得遇到!”阎婆怒吼道。
话音还没落尽,一道青色闪电猛击过来,劈在了阎婆身上。
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嘶叫,闪电于眨眼间消失不见了,阎婆浑身冒着一股黑烟,紧闭着眼睛,哆嗦不止。
又是一道更粗的红色闪电疾劈过来,正好击打在了我的身上,瞬时起了一声爆炸。
☆、第八十七章:对决
原来是潜藏在我体内的封禁爆发出一道强大的力量和红色闪电抵撞上了,产生的能量波将我击打得身躯如大风中的枯叶般疯狂旋转,不受控制地疾速往下面坠落而去。
嘭地一声沉闷,我重重的砸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激起尘土飞扬,身体下面出现了一片大面积的龟裂。
闭目调息了片刻后,身上的痛楚全然消掉,我站起来,打量着所处的环境,原来是到了一座楼的天台上。
有几个人上来了,看见屋顶上的状况,不禁咋舌惊呼,问我这是咋回事。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正坐在这上面思考问题,突然有个圆形物体降落下来,很快又飞走了。他们更是讶然不已,说看来外星人要侵略地球了,分明是飞碟来过了。
出了楼,我走在杲村的大街上,随着热闹哄乱的人流来到了一大堆废墟之前。
消防队员和救护车都过来了,将尸体和伤者抬出来,清点了一番人数,果然是死了六十八个人。
我不禁有些迷惑,难道这魂师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掏出那张彩票,我低头看着,久久不眨眼睛。
天空下起了雨,也飘起了雪花。
冬天,寂寞冷。
回到家,我一个人站在宽旷的院子里,看着一片萧条的风景,不住地扭头东张西望,不晓得要干些什么,一颗心虚无缥缈,思绪捕捉不到,甚感空荡失落,一切毫无生机,人生了然无趣。
正沉浸在一种孤独的悲伤之中时,突然咣当一声巨响,铁质的院门被强力撞开了。大嘴哥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了,口中低唤着二桃,还没来近我面前,就噗通一声栽倒于地上了,张着老鳖盖子般的大嘴巴,不住地吐出大量的鲜血。
“变身鬼童,你怎么了?”我抢步过去,蹲了下来,将它托起,急切地问道。
“二桃,阿全的儿子追杀我,你能不能帮帮我,我还不想死!”大嘴哥哭着哀求道。
“阿全的儿子追杀你?活该,谁让你没事儿贱得啃了阿全,人家孩子来报仇,乃天经地义,我以啥理由去阻拦?”我点根烟叼在嘴里,喷了一口浓浓的烟雾。
轰然一声大爆炸,两块变形的铁皮门子疾冲过来。我赶紧欺上前去,纵身一跃,一脚踩住一块,用力往下一顿,嘭!将铁门给重重地压在了地上。
由门外缓缓地走进来了一位穿白衣服的少年,生得粉面朱唇,丰神俊朗。
第一眼看到这人,我就觉得他形象十分惊艳,令敝舍蓬荜生辉,足以媲美天下第一帅哥二桃了。
“俩丑逼,一个大嘴,一个黑麻脸,真是物以类聚!”少年笑骂道。
“啥,说我丑?”我指着自个脸部,瞪大了眼珠子,不由得啼笑皆非,“仔细瞧好,难道我不比你长得帅么?”说着,我掏出了小镜子照起来。
“二桃,你说这瞎话也不怕造天打雷劈么,你跟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大嘴哥一边拭擦着嘴边血,一边在旁边加以评论。
“你来我家干啥?”我问白衣少年道。
轰隆隆,自天空中劈下来一道赤白耀眼的闪电照亮了院子,击在白衣少年身上。但他却没事儿一般,依然身姿挺拔地稳站在那里。
闪电过去了,他张开嘴,慢慢吐出了一口白色烟雾。
“自然是来给家母报仇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瞬间猩红了双目。
“二桃,救我!”大嘴哥尖着嗓子嚎起来,身体在地上挣扎着匍匐着前进,靠近了我,俩手扒住我的小腿使劲摇晃。
“仇恨是用来放下的,不是用来报的。”我说出了一句好像很有哲理的话。
“狗屁!要是你娘给人啃了裤裆而毙命,你会放任凶手逍遥快活而不去报仇吗?”白衣少年勃然大怒,伸手一指我的鼻子喝骂道。
“怨谁?谁让你娘拉裤子不擦腚了,谁裤裆里有屎味儿我就忍不住啃谁!”可能是见我开始管闲事了,大嘴哥斗胆呛了一句。
原来它是个茅鬼,以食粪便为生,本来蛰伏在土层中不敢出来,但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中闯进了地龙巢,食用了地龙的粪便,汇聚了大量灵气,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