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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姜神明?”崔和尚显得十分惊讶。
点了点头,我装起镜子和木梳,从他身旁走过去,到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仰面望着晴朗的天空。
“为什么?”崔和尚没有回头,背对着我。
“因为他背叛了我,他是一个不合格的朋友!”我攥紧了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腮帮子跳动不止。
“他怎么背叛了你?”崔和尚扭过头,面上带着疑问。
“嘘!”我将手指头竖在嘴上,缓缓地摇了摇头“现在不要问,等你灭了他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可是,我为啥要听你的?”崔和尚略歪了下脑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因为你必须得听我的!”我慢慢地启口说道,渐渐裂开嘴笑了起来,用镜子一照,发现自己笑得十分灿烂,“你没有选择!”
“是吗?”崔和尚再也笑不出来了,脸上的愠色倒是非常彰显,口气加重了不少。
“难道不是吗?”我前倾上半身,轻声反问道。
他又沉默了,慢慢低下头去。
我等着他开口说话,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好像是这样的!”过了半天,他才显得很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较为沮丧的样子。
“好,你明白就好!”我躺回了太师椅中,拔出纸扇撑开,一下一下地摇着。
“如果我杀了姜神明,你会怎么样?”崔和尚又问道。
“我会彻底忘了你,就当从来不认识你一样!”我转动目光望向别处,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个。。。。。。说话算话?”崔和尚有些不太放心的样子。
“放心,一定算话!”说毕,我轻轻地一甩手,将纸扇抛了上去。
纸扇一直往上飘,而且方向垂直,一直到飘得不见影踪了。
太阳隐去不见了,开始起些淡淡的薄雾,天空中白茫茫的,不见有任何痕迹。
“二桃,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犹豫了一番后,崔和尚像是下了很大勇气似的问道。
“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就别问!”我淡淡地说道,耷拉着眼皮,抠着指甲里的黑色泥垢。
又沉默了。
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你到底是谁?”崔和尚往后退着,将双手护在胸前,一副非常警惕,同时也非常紧张的样子。
地面上慢慢地裂开一道缝隙,越来越宽,足有二三米的时候,棕黑色的太师椅驮着我慢慢地移动了过去,到了巨缝边缘停下,我抬起手朝崔和尚摆了摆,示意他过来。
踟蹰了半天,他终于过来了,脸上的汗水不停地流,甚至有些气喘吁吁的。我指着深不见底的巨大缝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闻言,崔和尚蹙起眉头,紧盯着下面看了起来,一副全神贯注的姿态。
大半天后,他摇了摇头,脸上冒出的汗水更多了,就像下雨一样,说道:“黑乎乎的,我啥也看不到!”我笑了起来,用镜子照照,见自己笑得非常满意的样子,开口说道:“崔崇光,你从这儿跳下去,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如果我不跳呢,会怎么样?”崔和尚扭过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身子哆嗦起来。
“如果你不跳的话,你将永远找不到答案!”说完,我挥了一下手,地面上的巨缝又慢慢地合上了,没留丝毫痕迹,好像从来就没裂开过似的。
天阴暗了下来,乌云密集,电闪雷鸣。
下起了瀑布大雨。
一张巨大苍白的脸逐渐地出现在低矮的天空中,深邃的黝黑眼眸中有几道赤红色电光不断地蹿游着,正在冷冷地俯视着整个苍茫大地。
“他出现了,去杀了他!”我绷紧了脸,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万一我杀不了他怎么办?”崔和尚苦着脸,哭腔问道,一双腿不停地打摆子。
“如果你杀不了他,我们还是朋友。”凝视着他,我逐渐放松面孔,微笑着说道,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走到破砖垒成的灶台旁,蹲下来,揭开锅盖一看,只见里面是满满的一锅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腥味。
“二桃,上次你不是嫌我弄场雨把你的血给冲跑了么,这是我送你的,希望你能接纳!”姜神明开口说话了,发出响彻天地的厚重声音,带有嗡鸣反馈。
“你以为你这点儿把戏能吓唬得住我?”我端起了一锅血,仰望着苍天。
奇怪的是,虽然瓢泼大雨在哗哗地下,但没有一滴雨落到这锅血里。
“我敢打赌,你一定不敢喝!”姜神明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神情间充满了轻蔑和挑衅。
“哈哈,毕竟你的一番盛情,咱家怎么会辜负!你就拿眼瞧好了呗!”说着,我端起锅,嘴巴就上铁质口边,咕咚咕咚地喝起里面的血来。
虽然这锅看起来不大,但我喝了足有两个时辰才见底。
雨还在下着,愈来愈大,甚至不再是带有间隔的雨滴,而是形成了拇指粗细的水柱,哗哗地往下浇着,在泥土地面上冲击出数不清的洼坑。
被淋成落汤鸡的崔和尚一动不动,正张大着嘴巴,接住雨水,并且咕咚咕咚地往下咽着,肚子变得越来越大,同时,他的个头也正在不断地增长,很快,高度就超过了周围所有的树木,腰身变得跟两间开的房屋那么宽。
☆、第九十五章:目的
雨又下够了两个时辰后才停止了。
天气放晴,太阳重新钻出来,但已沉落西山,金色余晖激射万丈,血红的彩霞染透了半边天。
姜神明的那张巨脸隐去不见了。崔和尚的身体已变得巍峨雄伟无比,直耸入云霄,从下面抬头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他的身躯宽度超过两千米,几乎占据掉半个村子的地方,挤破夷平了许多房屋。
腰身弯曲,低垂下头,他露出了一张面积大得可抵得上普通足球场的浩然脸盘,说话声音更是犹如自天际间传过来的炸雷:“二桃,姜神明被我吓跑了,咋办?”
口中叼着烟眯起了眼睛,我沉吟了半晌,将烟蒂掐掉弹出去老远,恨恨地说道:“去追,务必要追到他,一定要把他给我杀了,提他的脑袋来见我!”
“你们两者之间若要厮杀起来,势必会给天地间带来一场不可估量的大劫难,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能不能放下?”崔和尚皱起眉头,一副婆相地劝道。
“如果我把你老母给捏死了,你能不能不找我报仇?”我举出个例子,反问道。
“绝对不能!”崔和尚回答得很是干脆。
“那不就是了,有些东西,根本就放不下,休得再哆嗦了,快点儿去吧你!”我不耐烦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朝着他用力掷了过去。
砖头还没到他的脸上,就成为一个小黑点隐去不见了。
“好吧,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之所以会猎杀姜神明,并不是全因为我怕了你,还有其它一半因素,那就是我把你当成朋友了,二桃,你懂吗?”崔和尚郑重其事,面带忧郁地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我点了点头。
顿时响起一阵疙疙瘩瘩的沉闷雷声,崔和尚的浩瀚之躯瞬间化为一条黑色巨龙,腾空而起,朝西方游蹿过去,挨近了绚丽多彩的晚霞,将贮存在肚子里的雨水喷了出来,在昏黄阳光的折射下,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然后黑色巨龙再是摇身一变,恢复了崔和尚原本的样子。
他走在彩虹桥上,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由南向北去,一直走了很久,过了彩虹桥,便纵身钻进一朵灰色的云层里,没了影踪。
天黑了。
没有灯火。
月亮升了起来。
惨白的月光照着大地。
众星繁多,却很遥远。
更显寂寞冷。
坐在太师椅上,我闭着眼睛。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者,什么都没有在想。
脑子里的一切,非常虚无缥缈。
这种迷惘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是个病,得治。阵圣助亡。
耳朵听到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十分沉重和清晰,证明来人并没有刻意掩饰。我渐渐地睁开了眼,看见一位面容沧桑,眼神坚毅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在这明媚的夜晚,显得格外扎眼。
他在门口停住了,站了良久。我也看他看了良久。
“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我掏出了镜子,就着月光照起来,淡淡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开心?我一出世,就死了这么多人!”他显得更加悲伤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泛着泪光,几乎要流出来。
“但你若不出世,就会死更多的人。”我挪开镜子,紧紧地盯着他,将这句话说得非常肯定。
“是吗?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他逐渐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非常洁白整齐的牙齿。
“以后要多笑笑,你笑起来跟周润发似的,特别有魅力!”我站起来,迎了过去,指着自己的脸,神情严肃地问道:“你觉得我长得咋样?说实话!”
“像极了一个明星!”端详了一会儿,他也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比我还要严肃上三分。
好像,我们是在讨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是吗?”我将镜子举高,强忍着没笑,反而更加阴沉了面孔,扬起木梳打理起头发,“说吧,我像哪个明星?”
“王宝强!”
“到底?!”
“真的是王宝强!”
啪!渣滓乱飞。我将镜子给狠狠地摔了。
又是一阵咔嚓。木梳也让我给掰零散了。
“人们的眼都瞎了!”我背负起双手,仰望着星空,痛心疾首地说道,眼睛使劲一眨,挤出了两颗眼泪。
“可我不是个人!”他用一种幽怨的口气说道,眉头又紧拧了起来。
“你是人魔!”我以尊敬的态度说道。
“是的,我就是人魔!”他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声音变得有些嘶哑,“一个不吉详的人魔,每天都要吸收掉一千个人的性命!”说着,他不禁哽咽了,将脸埋在掌中,痛哭起来。
没有再说话,我点了根烟叼在嘴上,一口接一口地吸着,喷出一股接一股的浓雾。
烟雾还没来得及弥漫在周边,就被一阵风给吹散了。
对于抽烟,我好像越来越上瘾了。
“二桃,你有什么打算?”人魔停止了哭泣,抬起头问我。
“挖出地龙,带它回去!”我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用长指甲抠出一坨黑乎乎的鼻屎,嘣地一声,弹了出去,落在了人魔的嘴角上。
“它在地球上已经存在好几千年了,你为什么非要带它回去?”人魔面带不解地问道,努动了一下嘴角,上面的鼻屎飞了起来,钻回了我的鼻孔中。
“听说过共产主义社会吗?”我问道,再次将那坨鼻屎挖出来,嘣地一声,又弹了出去,又落在了人魔的嘴角上。
“一个没有阶级制度、没有剥削和压迫,并且进行集体生产的社会!”人魔对答如流,嘴角又努动了一下,鼻屎又飞回来钻入到了我的鼻孔中。
“不错,地龙属于地球上的上等根脉,凝聚了天地间的权贵之气,但它只滋润了一部分命格比较好的人,这样一来,命格差的人却要落后吃亏了,受到权贵的束缚和奴役,使得当今这个世界上贫富差距愈来愈大,阶级越来越明显,实在违背以人人平等为基础的天道。”我将鼻屎又抠出来,懒得再弹出去,直接抹在了人魔的衣服上。
“照你的意思说,若把地龙带走,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