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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累死我了,快点儿给我舀瓢水,撑不住了!”一进门,王占元就牛绳子扔掉,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唧起来,张着的嘴巴上起了一层水泡,还裂了几个口子,流出了血。
“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骂骂咧咧地起身,不慌不忙地先拿起镜子照照,看到发型有些乱了,掏出了木梳,又坐回了椅子上。把头梳好后,我才磨磨蹭蹭地去了厨房,给他端了一瓢水出来。
大半瓢水喝完后,王占元干瘪的肚皮圆滚起来,力气恢复了不少,就问我:“卡车呢?怎么不见在门口边停着?”
“哦,你说大卡车啊!半路上遇到了交警,让他们给扣下了,亏得我身手不凡,趁交警不注意跑了,蹿到了田地里,施展开轻功,交警们也奈何不了我,我就一直跑着回到了家!”我一边面无表情地叙说,一边拉开架势打起了太极。
“啥?!哎呀我的老祖爷!那是我借的车,你让我向车主咋交代?!”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王占元一下子跳起老高,顿足捶胸,欲哭无泪。
“怎么?分不清轻重了是吧!我要不是为了赶着今天晚上作法,我就让交警给扣下了,在监狱里有吃有喝的,多爽了!你知道我跑回来有多辛苦不?一路上连蹦带跳的直溜,像那亡命野兔子般,搞得风尘仆仆的,头发都给我往上吹直了,跟野山鸡似的!”我一瞪眼,忿然不平地道。
王占元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低下头默然不做声了。
“走吧,去村口的饭店里吃个饭,吃饱喝足,今晚好办事儿!”我把老黑牛牵到厕所旁,栓到树桩上,又去了一趟厨房里,掂了一只大塑料桶出来。
“去饭店吃饭,你拿个大桶干啥?”王占元问道。
“哦,这是我家的油桶,里面空了,咱村饭店跟超市不是一家吗,顺便给我打桶油!怎么,你不愿意啊?”
“愿意!”
“愿意你耷拉个脸干啥?”
吃饭的时候,要了点酒喝,很快就酒酣耳热了,王占元哭了起来。我问他哭啥,他说我太能折腾人了。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苦尽甘来!以后我就不折腾你了,包你大富大贵!”
饭后,钟表上指针过晚间十点了。
回到家里睡了两个时辰后,我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过来,揭掉身上的催床符。看见王占元躺在地上还在打着鼾,我下了床,踢给他了一脚。他也醒过来了,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咋啦?”
我打个哈欠,一边照镜子梳头一边说道:“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起来准备准备,要办事儿了!”
收拾了一番后,我牵着大黑牛,王占元背着大包袱,一同来到了刘家的祖坟上。
今天晚上是个阴天,可真是黑漆漆的,比一般的晚上黑了不知多少倍,足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由于在路上看不清对方,我和王占元少不得互相磕碰。
“二桃,这天咋这么黑呢?黑得真不正常,好诡异啊!”王占元的声音里出现了颤抖。
“你先站这儿别动!”我叮嘱他一声,自个牵着老黑牛走出老远后才停下来,转过身朝他那边吆喝起来:“占元,现在感觉咋样?”
“咦,你还真别说,现在感觉没那么黑了,就跟以前的普通晚上一样,能看见人影了,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占元一边大声回应着我,一边蹬蹬地疾步快走过来。
当他靠近我后,马上又叫唤了起来:“咋又变黑了?我又看不见你了二桃!”
“是这头老黑牛的原因,它凝聚了一股子煞气,煞气是非常漆黑的,你现在正站在煞气层范围之内,所以就看不见东西了!”说罢,我伸手摸到了王占元,把他背上的包袱打开,取出玻璃瓶子,倒出一些牛泪在掌心中,用食指腹蘸上,往眼皮上抹了抹,登时眼前一片清明,能看见周围十丈内的东西了。
让王占元把头伸过来,我又往他的眼皮上涂了一些牛泪,然后问他能看清不了。可他却摇头说没啥效果。
得了,这王占元的眼睛本来就是普通的,只有阴阳眼在抹了牛泪的情况下才能看穿漆黑如墨的煞气。
我虽然不是天生阴阳眼,但在之前我已经开过天眼了,涂上牛泪也有一样的功效。
为了方便作法,我决定给他开下天眼。
把黑狗血取出来,我让王占元喝一口。
由于天热放了一天的缘故,本来极腥的黑狗血已经开始发出恶臭了,闻到味道,我有些想吐,赶紧捏住了鼻子。
“哎呀!太恶心了,我不敢喝!”王占元跟死了娘一样带着哭腔,不住地干呕着。
“那行,事儿别办了,直接回家吧,省事儿!”说着,我把瓶盖子给塞上了。
“好吧!我喝!拿来!”王占元伸出了手,脸上的表情跟要喝毒药自杀似的。
喝了黑狗血之后,我又取出一把用处子经血浸泡过的桃木锥子,在他的眉心上猛刺了一下子,放出一股子浊血,然后才把牛泪再次往他眼上抹了。
这下,他也跟我一样,能看得清周围的东西了。
我把老黑牛拽过去,拴在一颗树上,把包袱放在地上打开,撅着屁股开始整理东西。
“啊,二桃,我看见了坟包上站了几个人,穿着棉裤大袄,正在盯着我看!”王占元突然几个大跨步过来傍住我,身体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哆嗦着。
“嘘!”我急忙把手指头竖在嘴上,尽量压着嗓子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了,紧绷住嘴巴,免得泄露了体内的阳气,看到什么东西就当做没看到一样,不要搭理他们!”
听我这么说,王占元赶紧用左手捂住了嘴巴,一只嫌不够,又用右手盖在左手背上,紧紧地压着。这个时候,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鲜艳的大红寿衣的高个子老头。
高个子老头表情阴森森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伸出手要拍下王占元肩膀上的一把阳火。我赶紧伸手一揽,一把抓住王占元的头发,另一手化为鹰爪揪住他的胸襟,倏地抬脚使出了一个扫堂腿,把他给绊倒扔出去了。高个子老头一下子拍空了,刚要往前扑,老黑牛兀然哞地叫唤了一声,吓得高个子老头身体一晃,往后退了一大步,扭过身钻入坟里不见了。
再一看王占元,被我扔出去了五米多远,跟死狗一样躺在老黑牛脚下不动弹了。这没出息的,不会是给吓晕了吧!我走过去一瞧,发现他的头上鼓起了一个碗口一样的大疙瘩,树上的皮也掉下了一块。这我才知道,原来刚才他一头撞树上了,给撞晕过去了。
反正暂时用不到王占元,就让他先“歇”着吧。
接下来,我取出一捆子金色线和四个桃木橛子。
将桃木橛子按照东南西北方向依次分为四个角点扎入地上了,然后把金色线在各个橛子上绑了,围成了一个正方形的金色线圈,正好把刘家祖坟给围在里面了。又取出四道红符,分别贴在四只桃木橛子上。
我数了数,刘家祖坟上一共三十六个坟包,我在每个坟包上放了一张画符的大红纸。从包袱里掏出一只大塑料袋子来,袋子呼啦呼啦地作响,里面有活物挣扎蹿跳不停,是蟾蜍。这些蟾蜍是我专门用大公鸡血掺生鸡蛋喂养的,具有镇邪慑魉的功效。我将蟾蜍放在大红纸上面,为了防止它们跳动,继而又取出针,将它们脊椎上的神经给捅坏了,导致它们再也弹跳不起来,只会呱呱地叫唤,由于吃得过于肥胖,连爬行都困难。
等这些蟾蜍老实地趴在红纸上一动不动之后,我又往它们嘴里分别塞进了一颗铜钱。
这些铜钱是我以前盗墓时从死人嘴里抠出来的,上面染有剧烈的尸毒,一般人若不往手上做好措施而直接捏了这铜钱,尸毒会深入指腹,慢慢地向掌心蔓延,会使整个手腐烂掉,容易产生败血症。
我又取出掺有硫磺的白石灰,绕着每个坟包撒了一圈,免得我作法时突然有蛇鼠之类的活物钻进坟包里。如果我作法时一旦有蛇鼠类的活物钻进坟里,那可就会产生大麻烦,这些蛇鼠类的活物会染上大量的怨气,会记恨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袭击我,说不定哪天趁我睡着的时候,就会从坟里钻出来溜到我家爬到我床上冷不丁地咬我一口。要是毒蛇的话咬我一口,我岂不是要丢命了。
于作法期间,不仅要防止活物钻进坟里,还得防止从坟里钻出活东西来,譬如黄皮子,骚狐狸,这些从坟里钻出来的东西可不敢小觑,差不多都成精了,有一定的修为,会迷惑人心,控制人的神识,在民间,老百姓不少见到这种邪性动物,一旦赖在某个人家,就得让人用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它,不然就将家里闹个鸡犬不宁,甚至家破人亡的都有。
黄皮子和骚狐狸能严重地影响到我作法,所以绝对不能让它们从坟里钻出来使坏。
取出装有无根水的皮袋子,浇在地上,活了一堆烂泥,再往烂泥里倒上一大罐子蒜姜辣椒汁,然后挨个视察起坟包,见上面有窟窿,小的直接用泥糊上,若是大窟窿就先用砖和石头填上,再抹上一层泥覆盖住缝隙。
忙完一些乱七八糟的杂活儿,给我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腰酸腿软的。
撒泡童子尿洗去手上的泥污,坐在一旁的田埂上,拿根馒头和大葱,疯狂地大嚼着吃起来。
大葱我吃得很多,就是为了让嘴里有一股子浓郁难闻的葱味儿,鬼魂就最反感这种味儿,是为了提防爱管闲事的孤魂野鬼来打扰我。
最后,我把今天凌晨时画的刘家祖坟瑞气分布图样拿出来,根据图样,我用脚在松软的田地上趟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路来。
忙完这一切后,王占元还没醒来,我掐了一下他的人中,没能掐醒,便从包袱里掏出一颗跟大萝卜一样的炮仗,放在他的耳朵旁边点着了。
随着叭的一声巨响,王占元和老黑牛的身躯俱是猛地一颤。哗啦啦的,老黑牛被吓得撒开了尿,正好浇在王占元的脸上。这王占元才悠悠地苏醒了过来,翻身一滚,躲开了牛尿,伸手捋了一把湿漉漉的脸,一脸懵然地望着我。
“占元,赶紧打起精神来,交给你个任务,你必须得完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我扯着嗓子喝道,抬头望了望,只见乌云密布,天空上正浮现着一张巨大的人脸在冷冷地俯视着我们。
☆、第十一章:出岔子了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天空中悬浮着的巨大冷峻脸孔就是神明,只不过距离人的头顶不可止三尺高,就是三万里地也有,总是探张脸出来看着人们办坏事,我从没见过它的身子,从它的脸看来,分不清楚它到底是男还是女。
神明扯动嘴角冷笑了一下,便慢慢隐去不见了。
“二桃,你让我干啥?”王占元是看不见神明的,拍拍身上的土尘,抖擞起精神问我道。
“你会骑牛吗?”我问他道。
瑞气祥和,喜凝聚于静态环境,而黑牛具有搅动气息的蛮力,我打算让黑牛把刘家祖坟上的平安气息给冲撞了去,导致气流混乱颠倒,使得瑞气再也无法聚集。
“骑牛干啥?”王占元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警惕的表情。
“若想盖门市的话你就骑牛,不想盖门市的话咱们就收拾东西回家。”我点上一根蜡烛,掏出圆镜子照起来,撩拨了一下头发,忽然将脸一沉,凝目注视着镜子里的严肃帅哥,语气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