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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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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掌握了杀人的动机,就掌握了凶手的身份。冉颜一直相信这一点,其他什么作案时间、作案能力,都只是作为辅助的证据而已。

    “或许……原本柴玄意是不吸毒的,却被这些人引上歧途,美好的家庭支离破碎,所以闻喜县主怀恨在心,就把他们全都给杀了?”刘青松充分发挥自己的想像力,他这么一想,就越发来劲儿,分析道:“你看啊,闻喜县主人格分裂,行事偏激,而且根据她童年孤苦无依的经历,她现在有了家,或许与柴玄意夫妻关系还不错,但这个稳定的环境被这些人破坏,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被激发怒火,然后杀人?而且瑜郎是过量服食阿芙蓉致死,有没有可能是闻喜县主杀人泄愤?”

    冉颜翻阅着资料的手一顿,颌首道:“你分析得也有道理,但瑜郎后庭的伤和分泌物怎么解释?”

    刘青松翻了个白眼,“杀人也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啊,指不定闻喜县主把他丢到瘾君子的据点呢?”他说着,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道:“这点个啊,九郎最会了,要不是见多了这种手段,我还真一时想不起来。”

    “虽然你这样分析也很有道理……”冉颜觉得有很多疑点解释不通,“窦程风为什么没有死,只是被丢进了树林里?而与他有奸情的女子却被杀了?为什么八个月前这些人都没有事,而再次查案的时候,这些人又都出事了?你不觉得巧合吗?”

    刘青松不服气地道:“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这世界上多么离奇古怪的事情都能用逻辑推理么?那你为什么会穿越,你为什么又遇见了同穿的我?柴玄意为什么会得了这种千万分之一几率才会出现的失忆症,闻喜县主为什么又会患有千万分之一才会出现的人格分裂?他俩为什么恰巧又结成了夫妻?冉女士,请你推理一下。”

    是啊,世间事情就是如此,有些事情太过离奇巧合,一般人就觉得不真实,或者另有隐情,然而事实上,这种情形还是有发生几率的。命运是种神奇的东西,所以说,有些事情本来很简单,只是想得多了,就会觉得理不清楚。

    “你说的对。”冉颜颌首同意,还未及刘青松得意,她转而又道:“但这是一个谋杀案,我不得不用逻辑去思考,也不得不带着阴谋的眼光去看问题。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刘青松瞠目,半晌才道:“冉法医,你说什么?最后一句。”

    冉颜抬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又埋头在柴玄意的笔记里。

    刘青松干咳了一声,因为平时冉颜一张扑克脸,对别人对自己的要求都很高,所以不常常赞美别人,也不常能从她嘴里听见言谢的话,刘青松以前其实很讨厌这种人,感觉总是高高在上,但现在才发现,其实冉颜只是为人孤僻了些,并非是个没有礼貌的人。

    从近期的记录往回看,一字一句都不放过。

    约莫看了一个时辰,刘青松有些不耐了,因为柴玄意记录的内容有很多都是类似的,因为每一天都要从头开始过,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笔记的内容无外乎就是记载了每天的生活,很是繁杂。

    “这样的人生太无趣了。”刘青松感叹了一句,接着道:“冉法医,咱们就这么看下去?照你这个速度,看完这些最起码也得花五个时辰,恐怕得在柴府过夜了。”

    冉颜也觉得时间紧迫,道:“你去通知萧颂吧,让他把这些都运回府衙。”

    刘青松一听便有些火了,“这么做也太残忍了!柴玄意每日只凭着这些东西记住自己的妻子一颦一笑,你还要残忍地剥夺?”

 第273章 奇怪的情书

    冉颜皱眉,声音平平地道:“这些也许都是重要的证据,以前不知道便罢了,既然已经找到线索,它们在这里有所闪失该怎么办?这是查案,讲的是事实,不是感情。”

    “不是有句话说,法律不外乎人情?”刘青松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却依旧死鸭子嘴硬。

    冉颜微微一挑眉梢,“既然你论人情,那就论好了,萧颂是我未婚夫婿,圣上给的破案时间紧迫,你说我是该照顾柴玄意的感受,还是该帮助萧颂?”

    冉颜蹲下来,把一本一本的记录取出来堆成摞,“不要天真了,我只是借用,又不是不还他!柴玄意这个病情,我借一天还是借一年,结果都是一样,他每天都是一张白纸,少看几天这些回忆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刘青松知道冉颜在这方面比他了解得要多,遂也没有再坚持,只无奈地道:“那我去去就回。”

    冉颜应了一声,刘青松便匆匆离开。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冉颜将册子搬出来,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好,尤其是那些画,她仔仔细细地卷好,放进专门盛未曾装裱画的竹筒里。收拾好一切,估计刘青松可能没那么快回来,她便开始查看这个书房。

    若是搁在平时,冉颜绝不会这样侵犯他人的隐私,但现在又没有办法申请住宅调查,能有机会查看,她便更也不浪费。

    书房四壁都放置了书架,在几案的正前方有三排,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甚至还有书简。柴玄意是个博学之人,这些书也定然不是用来充场面的。

    冉颜转到书架的最后一排,看见角落里放了一只陶三彩瓷缸,口径约摸有一尺半,高三尺余,里面插着十几只画卷,她便随手取了一卷打开来看。

    第一幅是字,龙飞凤舞,甚是潇洒,可惜冉颜看不懂写的究竟是什么,看了几眼,她便卷上放了回去,然后又拿起第二卷。

    冉颜看得认真,丝毫没有发觉身后有人轻轻靠近。那人的脚步声很轻,完全被冉颜翻动画卷的声音掩盖。

    日影西斜,从冉颜右后侧的格窗中投射进来。她看这些话本来就并不是很投入,正当卷起手中画卷时,余光忽然瞥见地上有一道人影正在渐渐靠近。

    冉颜心中惊跳,却强迫自己冷静地仔细看了一眼,人影挽着丫髻,裙裾随着步子摇曳,是个女子,她便霍地转过身来。

    那人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几步,砰的一声,背部撞到了书架,架子上的书摇摇晃晃,有一摞哗啦啦地散落在地。

    冉颜这才看清来人,竟是一个着碧裙的侍婢,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圆脸,鼻梁有些塌,两腮婴儿肥,肉鼓鼓,嘴巴一点点大小,虽不觉得标致,倒也有些可爱。

    “夫人!”侍婢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给冉颜欠身行礼,“奴婢……奴婢不知道是夫人在此,还请夫人恕罪!”

    冉颜心念一动,这侍婢定是没见过闻喜县主几次,竟是把她错认了不过这样也好……

    “我没见过你,你是谁?”冉颜想着,便问她道。

    侍婢躬身道:“奴婢是圆子,服侍阿郎起居的。”

    阿郎?这府中就只有柴玄意一个男主子吧!冉颜心中惊讶,纵然之前听说过闻喜县主性格孤僻,不愿见人,连家中侍婢有些都没有见过她,没想到居然连她夫君身边的侍婢都不曾见过!

    圆子是柴家的家生子,伺候柴玄意也有五年了,深知闻喜县主的脾性,又因为闻喜县主的身份很特殊,乃是隐太子遗孤,她不喜接触人,所以全府上下也都由着她,本着不怠慢、不亲近的态度来伺候。

    圆子心中也很是奇怪,这位主儿不是平时十天半个月不出卧房、半步不离院子吗?怎么忽然跑到书房里来看画儿了?

    “他的失忆病怎么样了?能想起什么了吗?”冉颜把手中的画卷起来放进缸内。

    圆子知道对方问的是柴玄意,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对面这个镇定的女子,她丝毫不能想到闻喜县主。她对于闻喜县主的印象只是匆匆几面,看得也不真切,但并非全然不知道闻喜县主的性子。

    “阿郎这半年来忘性很大,几乎什么都忘记了,连奴婢几个都不认识。”圆子心中虽疑惑,却还是答了。

    冉颜颌首道:“他每天都做些什么?”

    圆子诧异地看了冉颜一眼,才答道:“阿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奴婢们摸索了好一段时间才明白阿郎忘性特别大,不仅仅忘记过去的事儿,连新近发生的事儿都能忘。所以奴婢们每日清晨都提醒他,书房里有他写的东西,他看完之后,便会去您那里。”

    听圆子话里的意思,柴玄意的记忆只有一昼夜,可能在次日起榻后还有一些残留,但并不会持续很久。

    闻喜县主喜欢看书,平时都是她院子里的侍婢过来取,从不会亲自过来,圆子看着冉颜的一举一动,越来越狐疑,“您想要找什么书?奴婢帮您。”

    “先把地上的书捡起来吧。”冉颜轻抬下颚,示意被她撞掉的书籍。

    圆子道了一声“是”,连忙蹲下身捡书。

    冉颜也一并过去帮忙,圆子连劝阻了几次未果,便也不再多说,手上的动作却快了许多。她只顾着将书落在一起,动作自然不会太轻柔,她抓起最后一本书的时候,书脊上的线可能因为年份太久竟然断了,书页洒落一地。

    “奴婢该死!”圆子大惊失色,立刻跪下请罪。

    书,纸张,都不是便宜的东西,还有些书的价值就算把她全家都卖了也赔不起。

    冉颜嗯了一声,目光却被地上的东西吸引,散落在地的纸张都泛着黄褐色,因此其中有张米白色的纸便显得特别扎眼。

    她伸手拈了起来,轻轻展开来看。

    是一张不规则的书信,字迹很工整,清俊隽永,上书: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落款是……窦程风。

    上面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但是闻喜县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那样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怎么可能把别人写的情书大剌剌地放在书房里?

    写给柴玄意的信?冉颜满面惊诧,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不会吧!

    难道真的让刘青松一语成谶?闻喜县主因为仇视那些破坏她家庭的人,从而起了杀心?

 第274章 云开月明

    冉颜拈着这一封信,满心的不可置信,竟是怔愣了半晌。

    圆子收拾好书,见冉颜盯着手中的一张纸静静出神,不由伸头看了一眼,见到落款的字,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解释道:“夫人,您切莫误会,窦郎君好男风,但是阿郎从来不好这个!那个窦郎君缠了我们家阿郎两年,阿郎对他厌恶至极。”

    “嗯?”冉颜立刻抓住这句话中的重点,缠了两年,柴玄意又对窦程风厌恶至极,那为何还要一起去郊游?

    还是说,窦程风根本就是罪魁祸首?即便他不是杀人凶手,也应当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点。

    圆子见冉颜一脸凝重,还道她不相信,急急道:“夫人,您要相信阿郎,阿郎为人虽有些不羁,却不是那腌臜之人,都是那个窦程风,这信定然是他不知何时放进来的!”

    “我自是信他。”冉颜说着,便将那纸塞进袖中,“只不过,你怎么肯定窦程风好男风?”

    圆子脸色微微一红,支吾道:“奴婢曾经有一回不甚闯入书房,看见窦程风和一个长相妖艳的男人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

    “你是说他们常常来府内?”冉颜立刻追问道。

    圆子迅速地抬眸看了冉颜一眼,心想好像就是夫人啊?怎么今日感觉如此不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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