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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赛玉知道这丫头将一盒首饰连夜挖坑埋在灶台边下,不由失笑,摇头,又问:“你把那些布都放哪里了?”
英儿咬牙冲她摆手,做贼一般跑过来小声道:“别嚷!我藏在杂货间,架子上,盖了草。”
林赛玉几乎要笑喷,拍着她道:“行了,你留下来好好看家,我去那位半山老丈的地里看看,可能天黑才回,我要跟他说说榨油。”
英儿点头应了,刚要往外走,就见三顶小轿停在门前,下来两男一女,满脸堆笑的走过来,看到林赛玉与英儿站在门口,其中一个忙拱手道:“大娘子,冠氏县又来叨饶了。”
林赛玉这才模糊认得,来人是冠氏县的县令,再看跟在他身后的男人矮矮胖胖,穿着富贵,一脸恭维的笑着,看到林赛玉审视,忙抢着上前道:“大娘子,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冠氏县多蒙你指导的乡绅,小人姓黄,单名周。”
林赛玉哪里记得,少不得胡乱点头应了,一面请他们进来在院子里坐了,英儿看茶,听那冠氏县寒暄了一阵谢话,不解他们的来意,心里记着跟那老丈的约,不由有些焦急,吃过两碗茶,那冠氏县早看出林赛玉的不耐烦,又被黄周一再暗示,终于硬着头皮说道:“大娘子,下官斗胆,想给大娘子保个媒。”
林赛玉正借着吃茶掩饰不耐烦,冷不丁听了这一句,差点一口喷出来,怀疑自己听岔了,忙问道:“大人说什么?”
这次不等冠氏县再说话,黄周拿手戳了戳站在一旁的妇人,那妇人立刻眉开眼笑的对林赛玉一施礼,挥着帕子说道:“早听人说起大娘子,今日一见,果然是神仙般的人物,说起来也不是别家,可见是天牵的因缘,这位黄大户虽然说不上多么荣华富贵,但在咱们冠氏县也是数一数二的财主,家里有着良田百倾,城里的好宅院两座,主母是个吃斋念佛的善人,没得立那些七七八八的规矩,家里如今三个儿子,个个有才有貌,大娘子青春年少,有才有德,特要老身来说说亲事。”
林赛玉与英儿都瞪大了眼看着面前口沫四溅的妇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见那黄周挤开妇人,忙忙说道:“我家大的二十七岁,媳妇去年病没了,没留个孩儿,老二今年二十岁,还没说亲,大娘子若是不嫌小,我家三儿十六岁,人虽小比他哥哥们也不差,如今我都带来了,就住在城里,大娘子随时能去一看,不拘看中哪一个……”
看他说的如此不堪,冠氏县几乎丢人的想把头埋进土里,真后悔自己吃错药了,被他黄周的真金白银迷惑住,偷偷带着跑来要保这趟媒,成了他也落不得好,回去定要被县里的其他人家嫉恨死,若不成在这大娘子跟前就丢够了老脸。
林赛玉听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英儿干脆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心里记挂林赛玉嫁人的事,忙问道:“在哪里住着?”
林赛玉伸手打了英儿一巴掌,听那黄周已经欢喜的说道:“就在秦淮河边一处院子……”听了一刻又忙补充道,“不敢瞒大娘子,咱家没那么多钱,只租了间房子住。”
林赛玉咳一声,忙站起身,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只说道:“那个,承蒙大人,老爷看的起小妇人……”她这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又是一阵车马响,又涌进来四五个人,看样子不是一起的,争抢着进门,其中一个走得急被挤掉了帽子也顾不得拣。
“好你个冠氏县!”来人喘着气,指着冠氏县与黄周瞪眼道,“说好大家一起来的,好让大娘子自己斟酌,你们竟然偷偷先跑来了。”
林赛玉与英儿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面前的人齐齐的冲自己拱手,乱哄哄的自我介绍道大名县的,真定县的,邱县的等等,恍惚觉得前日宣旨时似乎出现过这些人,只嚷的她脑袋嗡嗡响。
“各位老爷,你们难不成都是要给小妇人保媒的?”林赛玉打断这几人对冠氏县的口伐,家里也没再多的凳子,也不打算让他们坐下吃茶,大声问道。
“是啊,是啊,大娘子,我筛选了许多人,名单家世生辰八字都写好,大娘子请看。”有人从袖子里拽出一张信筏,就往林赛玉手里塞,这下黄周急了,忙挡着说道:“大娘子,看字看不出什么,先去城里看了我家的人再说。”
原来当日太后说的让给曹氏找个人家再嫁了的话,孝顺祖母的皇帝已经传了出来,本来他是吩咐给了成安县令让他在当地挑选个人家,别让曹氏一辈子不嫁流落在外,但消息很快传开了,其他的县都心动了,这曹氏是什么人?那可是农神娘子,不用人说,这些底层官场的人都看着呢,已经多少人沾了她的光升官获赏?好处可不能让它成安都占了!如果让这曹氏做了他们管辖内人家的媳妇,那以后还怕什么天灾虫害?粮食丰收了,大棚种好了,生活好了,名声自然有了,升官发财还远吗?
尤其是已经沾过光的冠氏县,这一次反应更为敏捷,在冠氏县接到消息的第一晚,作为黄周媳妇的奶奶的哥哥的表嫂的妹子的县令夫人,就将这消息传到了黄周耳内,黄周亲自送了银钱要求说亲,因为势在必得,干脆将三个儿子一起带来了,到了江宁府一碰头,发现打着谢恩旗号来的可不知他一个县,简单一交流,各自的来意都心知肚明了,于是为了避免闹得不好看,连夜达成了君子协议,到时候一起到曹大娘子跟前,各自列出候选人,让大娘子自己选,没想到冠氏县的黄周太过紧张,撺掇冠氏县趁人不注意提前跑来了,这些人已经对冠氏县的作为大为不满,如今又听到竟然带了儿子过来的话,自然震怒了。
“别以为我不认识你,黄虫!”大名县叉腰道,“太后娘娘说了,给大娘子找的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你家有这个资格没?”
黄周有些底气不足,但依旧反驳道:“我家没钱,别看架子大,里面空的!”
“空的?那还能买下秦淮河边的三进三出的院子?”另一个县令几乎要挽袖子,真是太过分了,当他们这些人都是瞎子啊!
林赛玉被这一番吵吵闹的有些明白了,感情太后老人家先是拆散了她的姻缘,如今又想给她牵红线了?原来这些人亲事是给太后老人家说的啊。
“各位大人,各位大人!”林赛玉含笑拍拍手,打断争吵的诸人,说道,“小妇人谢过大人好意,只不过小妇人暂不想再嫁,此事日后再谈可好?”不等他们出言说话,忙忙道,“小妇人今日有约,要助一老农,恕不能相陪了,抱歉抱歉,英儿,给大人们上茶,好生送去。”说罢,不听一言,将裙子一提几步跑了出去,只怕身后人再追上来,蒙头走的急了跟一个同样匆匆进门的人撞到一起。
“哎呀,大娘子。”江宁知府忙扶着林赛玉站稳,连声赔罪。
林赛玉觉得有些头晕,扶着头喃喃道:“大人,也是来说媒的?”
那江宁知府没听清,抬眼看到从林赛玉的院子里追出来的众位知县,不由把脸色一沉,其中缘由便明白了,早知道这些家伙来意有问题!果然!狠狠瞪了他们几眼,抢人抢到我的底盘上!实在可恼!不过,此事暂且不提,江宁知府换上一脸笑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递上来,说道:“大娘子,京城里送来的信。”
林赛玉愣了下,“我的信?京城?”难道是阿沅要成亲了?面上露出笑容,接过一看,见上印着刘氏私印,不由心里一沉。
第96章 李二爷伴游惊识大人
刘家的信?林赛玉在手里捏了捏,正好看到英儿出来了,烫手山芋一般塞给她,一面对江宁知府连声说着抱歉忙忙的走了,礼节问题她现在已经不想考虑了,只想赶快摆脱这个让人有些尴尬的境地。
一路疾走走出村子,钟山隐隐在望,才觉得腿脚酸痛,放慢了脚步,顺手拔了路旁的野草,边走边编了个草圈圈戴在头上,暂时缓解了闷闷的心情。
嫁人?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
“嫁人,嗯,嫁人,如今有了钱,可以买了那座山,如今的牛奶羊奶也有一定的市场,猪肉虽然低贱,但是销量很大,果子不论贵贱都需要,如果要在十方村建果园,需要道路水利肥料……”林赛玉板着指头很快偏离了自己最初要考虑问题的方向,原本有了一笔钱的兴奋慢慢的冷静下来,算来算去,要想成规模投资是不小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帮扶创业贷款政策。
“大娘子?这么好的景色,你叹什么气!”一个声音突然传进林赛玉的耳内,让她吓得一个机灵,抬眼就见穿着一身柳芽绿绸衣的李蓉站在不远处,手里牵着一头驴,另有一个小厮背着一个布包站在一旁,正满含笑意的看过来,忙低头见礼。
“大娘子这是要去哪里?”李蓉也不走近,扬手问道,不待林赛玉回答,自己又指着那边的山说道,“大娘子可去了那里?我正要去,此山可是咱们这里的好风景,值得一看,在家时我隔几日就要去一趟。”
林赛玉见他态度谦和举止有礼,心里稍安的几分,又听他自报了行程,忙说道:“还没去过,我正要去前面一老农的地里,今日他家收云苔。”
李蓉哦了声,将手中的折扇一拍,道:“云苔?就是苏大人说过能榨油的云苔?不知大娘子可方便带我前去一看?时常听苏大人说起,还从未见过。”
林赛玉忙笑着点头,自己先走一步带路,李蓉也不骑驴,让小厮牵着慢慢跟着,一面慢慢问着在这里可住得惯,林赛玉俱含笑答了,一面又恭喜李大人加官进爵。
“哈,这要多谢大娘子你呀!”李蓉拍着扇子笑道,借话走近几步,带着几分打趣道,“原来大娘子没听到圣旨说的什么?”
林赛玉被他说中,面上不由一红,嘿嘿一笑算是承认了,听那李蓉接着说道,“原来大娘子还不知道其中因由,我等都是借了大娘子你的吉言,才承了这大的荣耀,”一行细细说来,当日朝中如何为了大棚的事相争,如何随口与苏锦南提了此事,如何接到苏锦南的信,如何上的奏折等等,林赛玉这才恍然,原来就是因为自己当日对苏锦南的那一番话,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忙摆着手道:“大人言重了,这哪里是我的功劳,小妇人只不过随口一说,如非大人明察,又怎能达闻朝堂?终是乡野闲谈而已,小妇人可要代天下人谢过大人才是。”
说的李蓉朗声笑了,伸手挡住她的插下施礼的手,夏日里衣衫单薄,一接触便感觉这妇人细腻的肌肤,在这青山白云绿草的野地里,看着这妇人一身素白布衣玉色裙子,虽均显着洗过多次的旧意,但那效果却好过那京里最新的名贵衣裳,一头乌黑的好发梳的整整齐齐,只插着一个小银梳背,不施粉黛,笑意盈盈,那心里就如同春风拂过,说不出的熨帖,恨不得一把抓住那素手不放,但却是知道这妇人此时半点冒犯不得,所以在那妇人察觉要避开之前,自己收回了手。
“哦,还有一事,十方村你的地以及那宅院,我来这里时顺便给了你的爹娘,我离开成安时,他们已经搬进去了,还有,你娘托我告诉你,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挂念。”为了弥补心里淡淡的空虚,李蓉打开折扇,随风轻摇一面说道。
这可又出乎林赛玉所料,迟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