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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兰怔怔的无法回答,虽然只是瞬间,他依旧从基拉决然的态度中感受到了真实的杀意,他不是开玩笑,基拉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并且这就是他的选择。
“所以等到了那个时候,也请阿斯兰不要犹豫的,与我一战。”
缓慢而清晰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基拉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浮现的是沙漠之虎巴托尔菲尔德和爱莎瞬间消失于火光的场景,说出这席话没有想象中的困难,甚至有些轻松。
原来有时候,成长与觉悟也都如此的……容易。
然后将一直刻在自己心底的那句话说出来,将那句用无数人生命铭刻的话赠送给了阿斯兰,“我们都是为了我们身后要守护的东西而拼搏,为此在战场厮杀也并不可耻。”
那一刻阿斯兰无法反应,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淡然的态度让阿斯兰在短时间内无法理解,只是倏然间觉得有些陌生,一阵风袭来,晚风迷离了视野,产生了殊途陌路的错觉。
虽然杀意只是转瞬就消失了,基拉依旧是笑的温和而平静的少年,却已经在不经意间掀起了他心中的波澜。
面对基拉伸出的手,阿斯兰的手迟疑了片刻,还是与他握在了一起,和宇宙那次不同,这一次是真实的,是即将别离的宣言,是从基拉亲口说出来的告别。
“我要去调整高达了,为了随时迎接地球军的进攻,谢谢你今天的援助,再见了。”
即便将要远行,即便将会再度厮杀,但是却不会改变是朋友的这一事实,再见,阿斯兰。
带着两个人都明白,却未说出口的话语,基拉很快的松开了他的手,转身毫不迟疑的离去,只留下阿斯兰站在那里看着他那因为下了决心而显得有些孤独决然的背影。
看起来基拉的理念简单得让人一目了然,但是那双眼背后隐藏的却是让人无法看清的黑暗,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绝望的基石,才让基拉露出那样的神情?
即便无法摸透他的想法,却能知道基拉在用自己的方法去阻止,去改变这个世界。
阿斯兰觉得自己有些能够接触到了,拉克丝所谓的答案。
***
然而妃茵特意避开了人群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大天使号中,连听基拉和阿斯兰对话的心情都没有,发丝在身后也随着她的心情翻腾着,她内心的烦躁已经濒临界限,每走一步神情只是越压抑越阴暗,紧咬牙关,最后愤怒的一拳揍在身边的手臂上,她肩膀上的机械鸟托利被她猛烈的动作惊的展翅飞了起来,不解的歪着脑袋看着杀意几乎实质化的妃茵。
当初穆大尉的父亲拿到乌鲁帝西亚之书时和另一个科学家只破解了一些只言片语,就敢开发克隆人复制体,而那个科学家竟还进一步研究出改变基因的进化,造成了现在的新人类,更是给世界留下了这样的灾难。而现在旧人类不知从哪里得到了那不全的资料,竟然进一步研究,将实验做在自己的同胞身上。为了战争,人类都变成鬼了,为了利益,为了胜利,什么道德良心都没有了吗,即便不是一次见证这样人性覆灭的悲哀,可是依旧无法理解。
她可以作为武器轻易的杀人,但是却从来不玩弄他人的生命和灵魂,战斗也好,杀戮也罢,她都是平等面对挡在前方的敌人,不会有怜悯,不会有犹豫,但是也绝不会玩弄。
绝不会用自己的力量将人类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肆意玩弄再随意抹杀。
连她都无法接受的事情……人类自身怎么能如此的残忍。
一个傲然的男子影像浮现在妃茵身后的透明墙壁上。“斐修?瓦鲁蒂西亚,终于察觉到自己的无力?”
“果然是你啊,乌鲁帝西亚。”听到了这个声音,妃茵转身的瞬间,漆黑的目光染上了妖异的红光显得狰狞可怖。“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对于妃茵的不善的态度,乌鲁帝西亚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话,然后似乎有所感应般后退,那虚无而透明的玻璃墙壁映照着黑夜显得深邃而危险,从乌鲁帝西亚背后的虚影走近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妃茵垂落在两旁的手蓦地握紧,看着眼前透明墙壁上映出的身影,沉默了许久才低哑着声音缓慢的叫出对方的名字,“莎莉叶。”
紫色眼眸的女子没有看到熟悉的斐修,看向身边的乌鲁帝西亚有些恼怒,听到妃茵叫出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怔,这才开始打量眼前这个本该陌生却有着熟悉感觉的女孩。原本感应到斐修的存在,但是四周除了这个女孩外再没有别人,她紫色的眼眸不敢置信的睁大,“你是……斐修?”
即便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只是影像,但是却仿佛只是隔着透明墙壁的咫尺,许久,妃茵才呼出了一口气,抬起头,眼眸恢复了寂静的黑,“很久不见了。”这样的言语,等于承认了莎莉叶口中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斐修会变成这副模样,但是也很可爱。”莎莉叶只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会,就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那一瞬间就连乌鲁帝西亚都吃惊的睁大了眼,眼眸微微缩小,从来没有见过,莎莉叶这样的笑容,只有记忆,只有那些和斐修一起的记忆里,她才会这样笑。只是这样想着,乌鲁帝西亚的眉头皱起,神情有些苦涩,随即憎恨的看向妃茵,只是因为他吗,哪怕瓦鲁蒂西亚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莎莉叶如此的高兴吗?
而莎莉叶并没有在意身边乌鲁帝西亚的神情,因为此刻她的视线内只有斐修?瓦鲁蒂西亚,除此之外什么都印不了她的眼。寻找了那么久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叫她如何不高兴。“斐修,我一直在找你。你离开的够久了,该回到我身边了吧。”
对于莎莉叶的话语,妃茵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淡漠的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我以为你们在帮助扎夫特,为何介入奥布和地球军的战争。”
“婓修这话问的可真是奇怪。”莎莉叶对于妃茵岔开话题的不悦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挑起嘴角,眼眸却是冰冷成片,“为什么会觉得我是站在扎夫特那边的呢?只不过是因为利益相同,而短暂的合作罢了。我对哪一方胜利都没有兴趣,只不过这个充满硝烟的世界很有趣,我想把这趟水搅的再混一点而已~我以为婓修应该和我一样才对啊。”
“……”
“斐修最讨厌战争的不是吗,我还记得过去斐修不站在任何一方,对我发誓会保护我,带着我孤身杀出一条血路和未来。为什么会站在地球军呢,和我一样冷眼旁观不是很好吗?”莎莉叶对她伸出了手,“回到我身边吧,婓修。”
“既然离开,我就不会再回去,莎莉叶,你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孩子了,同样,我也不再是你的婓修。” 妃茵只是挑起一抹笑容,带着说不清的疲惫和讽刺。手垂落在两边握了握又松开,“我已经厌倦了继续保护你的日子。为此,这一次由我动手,我会杀了你。”已经回不到过去了,记忆中的孩子,那个单纯的抱着他的孩子,早就消失在了战火与血腥中,一直以来拒绝承认,逃避的事实……为此至少由自己动手,将这错误而扭曲的起始终结。
“不要骗自己了,斐修,你做不到。”莎莉叶轻声笑,“因为斐修曾经对我发誓过,会保护我,只要自己一日不倒下,就会永远侍奉我左右,守护我左右。即便此刻婓修有了新的契约者,也没有关系,反正也只是一时兴起吧,毕竟普通人是无法承受这种永远的时间的,没有人能够保持自我不疯掉的,到最后只有我,真正永远的陪着婓修的,只有我……”
“我会狠下心来,将你杀死。”妃茵再度重复了一遍,其中带着无法动摇的决心。
“斐修的决定我相信,毕竟曾是嗜杀了无数主人的杀戮之书啊。”对此莎莉叶也并不担心,轻易的说出对于妃茵而言残酷的事实,无视她那一瞬间骤缩的眼眸,莎莉叶依旧轻巧的笑着,“但是这些也不过是别人给你的称呼,我知道的哟,这样的斐修有多么温柔,根本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冷酷,如果真的对我动手,如果我真的被杀死,斐修会一无所有的吧,毕竟曾经的我们生死与共。斐修想的什么我都知道的哟,真正害怕寂寞的不是我,是斐修才对吧。”
而莎莉叶后面的话,妃茵都已经无法听到了,仅仅只是一句话,就足以将她脆弱的信念全部摧毁。
弑主之书这个称呼是对她最大的讽刺,是比背叛更不堪的罪孽。
作为武器,无论持有者是谁,都应该听从,可是他每次都会下意识的想到自己最初的主人,下意识的对比,在无数的经历中学会了拒绝。如果拒绝与程序相违背,那么就杀了持有者,杀了与自己缔结契约的主人。
杀戮成了习惯,就回不了头了。
遇到了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是能够陪他到最后的。
因为大家,都被他杀了。
因为无论多么温柔的人,拥有力量和永生,最后都会变成鬼。变得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一个,不再是他期望的时候,他就会选择用杀戮来结束一切。
这就是作为婓修?瓦鲁蒂西亚的曾经。无数次的拥有,都是以鲜血为终结。
因为不甘心遵从命令,而染上鲜血的自己,果然糟糕透了,也许从有意识的时刻起,自己就错了吧。
而她却得不断的杀下去,要杀了莎莉叶……也许哪一天,还会杀了基拉。
“婓修,不要再玩无聊的游戏了,不要再参与这种无聊的战争了,这里的人有谁值得你保护呢?你看,我只是让乌鲁帝西亚留下一点并不全面的资料,只是留下一点简单的只言片语给那些所谓的科学家破译,他们兴高采烈的当做了不起的发现,然后不考虑后果的实践,他们能成长到如此地步真是出乎了我的想象,人造生命也好,人体实验也罢,哪一条不是违逆生物循环,他们真以为自己是神吗?他们在追寻着进化的途中,被自己那不会满足的心毁灭。由野心成就的因,自然要背负破灭的果,这些战争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是这些都是这些人类活该啊。”看着面色苍白的妃茵,莎莉叶露出得意的笑容,
“所以啊,我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兴趣,他们谁输谁赢都与我无关,因为我想看到的不是谁输谁赢谁能阻止战争,我要看这些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人类如何覆灭。回到我身边吧,你为什么离开我不追究,只要你回来,我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变成女孩子也无所谓,留在我身边。”
面对莎莉叶冷漠的神情和那嘲弄的态度,妃茵内心满是复杂,和悲哀,果然,这个莎莉叶,已经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孩子了。“我已经不是你的斐修了,我名为妃茵。”
“你这是在拒绝我吗!?”莎莉叶紫耀石一般的眼眸不悦的眯起,蕴含着深邃的风暴在凝结,“为了这样子的世界,为了那新的弱小不堪的契约者,而拒绝我吗?你看到的应该比我更多的才对,背叛,杀戮,血腥,到现在你还抱有什么样的期待,你应该比我更早的对人绝望才对。”
血腥,战乱,背叛,妻离子散,无辜的,有罪的,全部都在哭泣的,想要活下去。
战争造就了无数的对世界绝望的孤儿,妃茵握拳的手在颤抖,不知不觉间几乎忘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