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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叹口气——这个被四个伯父宠成了小娇猫儿的小子真是难对付,动不动就给自己扣顶大帽子。
“臭小子,都七岁了还撒娇!一点也不像给小男子汉!你都不嫌丢人?脸也不红?”
伸手轻轻捏捏那个其实已经红了的小脸蛋,做爹的人蹲下身,把挂了脸儿的小黏豆包儿揽过来问道:
“过来给爹看看,昭叔送你什么了?”
觉得有人疼的孩子立刻转了张嬉笑的脸,挂着半滴眼泪往他爹怀里凑:
“昭叔给我小腰刀,让我做爹一样的义侠,安天下不平,报人间之恶。”
好不容易一字一句地背出刚记住的话,云瑞抬头望望展昭,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那你一定记住昭叔的话,将来什么时候忘了,做了不义不侠的事情,可就是对不起昭叔和爹了哦!”
小人儿很郑重地点头,学样儿似的抱起小拳头,一仰头:
“白云瑞一定好好学艺读书,将来做个像爹爹白玉堂一样主持正义的好侠客。”
小人儿差不多把心里头会说的词儿都用上了,还是逗的两个大人笑了个前仰后合——看来他首当其冲的是要学好中原的汉文化了。
“诶?这是什么啊?”
白玉堂指着得意洋洋的儿子手里那把腰刀的刀柄,上面有细巧的花纹,在寒光凛凛的铁器上显得出离的清奇。
“那是玉堂草,昭叔说的,刀剑不是为的伤人,是为的守护一方平安!玉堂草就是守护一方平安的。你不知道么,爹?”
知道,百炼钢成绕指柔,玉堂草刻在刀柄之上,不为残杀,不为凶暴,只为那轻轻出鞘的瞬间,身后的一片安宁和美。猫儿,猫儿,我是你的玉堂草,我是你的家,你别忘记你说过的话哦!
“过来,爹也有东西给你!”
从怀里往外掏那枚藏了许久的玉坠子,白玉堂算准了今天是回岛的第五天,是这远近乡里习惯上的过年回家给孩子压岁礼的正日子。一只活灵活现的玉雕小老鼠跳到白云瑞的胸前,虽不是羊脂玉,却也是上好的翠璧。
“啊!小老鼠!好小啊~!”白云瑞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好象捧了只活生生的小动物,过了一会儿又有点遗憾,“为什么不是小猫儿呢?”
“你是你爹我的儿子,当然是小耗子!要小猫儿,等你将来娶了媳妇跟她要去!”
抬眼故意瞟了一下,那么坏坏的目光敲在展昭心上,好象脆笛的高音在耳边吹了一声,整个身子都跟着发颤,脸上就不自觉的红了。
小白心里窃笑,嘿嘿,猫儿,有戏,看我再加一点火候儿……耳边却突然响起白云瑞的叫声:
“哈!好高兴啊!我有昭叔给的玉堂草腰刀,还有爹给的翠玉小老鼠……昭叔今儿还答应给云瑞讲‘云山七剑’呢!今天好多收获!”
那只红脸猫儿竟然都没再看一眼白老鼠,直接被小人儿拉着手跑开了,直把个小白闪在当场,咬牙切齿地叨咕一句:
“这个小黏豆包儿,看我怎么打发你……”
第二天一大早,听见三伯父去外寨拜年要带上自己,白云瑞就兴奋得一刻也不能等了。小孩子爱玩儿的天性,加上跟徐庆之间那股子特别的亲热劲儿,让他终于一时间肯放开他的昭叔叔了。外寨有四、五家都是跟陷空岛过往甚密的江湖好友,每年都是卢方跟一两个兄弟一起过去挨个拜年,这一去大概就要四、五天的时间,白玉堂觉得自己这个计策简直具有战略意义!
一大早准备年礼,收拾船只车帐,再加上个孩子在旁边凑热闹,简直就是鸡飞狗跳。终于看着徐庆拉着云瑞上了船渐行渐远,白玉堂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突然觉得这个三哥怎么看怎么顺眼,跟自己小时侯的亲哥哥似的那么好。
刚一扭头,展昭从院门外跑进来,看见白玉堂就开始挥手,朝他几步奔过来,看得小白当场傻眼——什么……什么事能让猫儿兴奋成这副孩子样儿啊?然后他才看见展昭手里……居然举了一封信!
“玉堂,玉堂你看,终于有人向我提亲啦!哈哈,其实我早就瞧出来了,倒是要看看他能闷到什么时候?结果怎么样?终于被我等到了吧!哈哈……玉堂你从来没看出来过么?”
“什……么啊,猫儿?”小白强做镇定。
“……呵呵,提亲啊!你猜是谁?”
还处于兴奋当中的展昭依旧像个孩子,居然凑近了白老鼠,神秘兮兮地让他猜谜。白老鼠眼里一片茫然,展昭举着信封轻快地一拍白玉堂的肩头:
“哈哈,你这只笨老鼠!看你也猜不出!是明泉哪!在米店做活的那个伙计……想起来了?”
展昭好心地提醒着,却见白玉堂的脸渐渐的青紫了,鼻翼扇动间,牙齿里漏出几个字来:
“我……就……知……道……”
“你就知道?”——展昭愣了,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儿——“玉堂,你知道什么啊?为什么你就是看他不顺眼呢?明泉人很好啊?老实勤恳,能干好学,细心体贴……”
白老鼠背上的毛快烧光了,展昭渐渐的不再说下去,因为他感觉到这里面似乎有点别的什么,于是定定地看着白玉堂。
“……猫儿……你觉得他好么?……那这门亲事你答应么?”
展昭忽然笑了,眼里一丝狡黠:
“答应啊!不但答应,还要立刻回去,跟他商量一下过礼下定和娶亲的日子,这一折腾可能就要三、四个月的工夫呢!虽然没有父母,不好大办,自己人这里也要热闹几天,成亲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情啊!”
白老鼠背过身去:
“那……要不要在新房前后种些玉堂草呢?”
“哎呀!玉堂,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了,当然要啦!应该按我们常州人的习惯嘛!最好买一间独院,房子不大没关系,只要有前后院落,可以种些花草,打一口水井,春夏常浇灌,到秋天若有南风,一定是不错的景致呢!……哎呀,我想远了,眼下不是说结亲么,玉堂?”
某只坏猫儿歪着头探看白老鼠的脸色,果然很臭。
“……呵,猫儿,你还没跟我说过……常州人用玉堂草来做什么,只是放在门外摆着看,要过日子还得关起门来吧?”
白老鼠故意勉强地笑出声,果然很难听,说话却已经有气无力,低低地像是在叹息。
“恩,基本上只是种在园子里的,如果野地里本来就有玉堂草,我们就更方便啦,只是知道房子周围有,发芽开花都在那里,出了门拐个弯能看得见就好啦!”
某只犯了淘气的猫儿还不过瘾,装做认真地说一句点一点头,背着手,从白老鼠的后面绕到了正面——嘿嘿,小白果然更哀怨了。正得意间,却冷不防突然被白老鼠一个“饿虎扑食”逮个正着。
“你个黑心猫儿,故意气我你还要看热闹?!”
展昭本来要运功夫当他,谁知那老鼠竟像孩子抱西瓜一样,全无章法,只是两手大张没头没脑地一骨碌紧紧抱住不放,弄的展昭反而不好再挣扎,只得红着脸叫他:
“玉堂,别闹,快松开,看被人瞧见……”
“你怕被人看,我偏要叫人看见,让他们都知道你这只促狭猫儿是我一个人的,看你下回还敢黑心欺负我?!”
好容易掰开老鼠爪子,手里的信到底是让他抢了去。展昭揉揉被他扳得发酸的肩膀,笑道:
“玉堂到底学聪明了,不像从前遇事只知道直着想,不知道动个脑子拐个弯了?”
“哼!臭猫儿你得意吧!被你骗多了,不兴白爷爷记教训啊?河边崴了脚,再不走泥塘。早就知道你这阴险的猫儿坏点子最多。”
展昭被扣了一推大帽子,没来由的只是好笑,无奈之下叹道:
“玉堂不相信展昭么?就算刚才展昭言语不明,意味不清,凭你我的交情……你也不至疑到我身上吧?”
又有些微红了脸,低头轻轻地问。
白玉堂收了信,伸手抱住他,眼睛直对上那双清亮却躲闪的眸子,那里面多么满的深意和浮动的笑,却就是不敢对上自己的眼睛,你在害羞什么啊?猫儿?!
诱惑,还是诱惑,太深的诱惑,全是很久以来从没想过的,一时间都涌进脑子里,一浪接一浪的热气在胸膛里翻滚,没有出口,只能涌到唇边,涨的嘴唇不停地颤抖。
白玉堂的呼吸有些不稳了。展昭不习惯这种无声的凝望,强装镇定地用手推他:
“死耗子,你发什么呆呢?!”
却不留神腰间猛地被锁紧,突如其来的唇瓣压下来,在展昭来不及反应的间隙,向着一个他始料不及的角度接近,合拢,浸润,交缠……
……自然而然地合上了眼睛,从来没想过原来还可以肌肤相亲到这个地步,手却不自觉地绕到了那个人的背后,轻轻地围拢了。
按理说,人在江湖闯荡那么久,得了南侠的名号;这些年又封了御猫,四品带刀的护卫,办理那么多离奇案件,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当初为救出南芗,连开封最热闹的花街也跑了个把月,跑得白老鼠心里直打鼓……可生性纯直的展昭在两情相悦的事情上还是像个孩子,根本只是跟着走,现在白老鼠突然加快了脚步,受了惊吓的猫儿着实有点懵了。
好容易从快要窒息的氛围里挣扎出来,展昭大口喘着气,手还抓着白玉堂的衣服,眼睛定定的盯着对方。
小白忍不住搂住他,转着圈地又蹦又笑:
“你个傻猫儿,看你吓的那样儿,哈哈……我还不知道亲你一下是这个效果,那要是……”
凑过去付在他耳边低语,半句没说完,被那个人凶狠地一把推开,掉头走出院子。白老鼠笑嘻嘻追过去,一边暗想这猫儿还真需要教育一下,看来接下来这五天有事可做了。
接下来的五天的确很生动。
先是还不懂得珍惜回味那个初吻的猫儿关起门来拒绝见白老鼠,说他大概最近太兴奋,要他降降温。白老鼠哭笑不得,每天在外面挠门扒窗,高一声低一声的求饶,把个不明真相的卢夫人给招来了,敲着门跟展昭说,她五弟性子毛躁,心却还好,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也请展昭体谅担待。一车好话隔着门说,展昭根本也听不了两句就把门打开了,请夫人进门,反倒替小白解释,说他们俩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闹着玩——有这么闹着玩的么?于是卢夫人也猜到八九分,干脆把小白“押”进来,门一关,说你得给展护卫赔罪,说什么人家也救你一条命呢!不让他露笑脸你不许出来。结果正中白老鼠下怀,天天抱着猫儿不出屋门,还不许猫儿出门,把个展昭给臊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到了第四天头上,实在熬不住,非要回开封府不可。
这下小白傻了,拉着猫儿死活不干,千保证万承诺,说猫儿不自己愿意之前他再不碰一个指头了,信誓旦旦,期期艾艾,最后简直是泪眼蒙蒙了。
展昭只好反抱住他安慰:
“玉堂~,你别多心,不是为这个。一来明泉既来信向咱们提亲,我也要回去替南芗妹子筹划准备一下;二来出来也快一月余了,当初跟大人许的一月探亲假,如今也该回去看看了,哪有开封府护卫长期离任的道理?”
“那我